轉眼一九四八年的元旦就過了,二月頭上就是陰曆年,也就是中國人傳統的節日春節了。


    無理縣軍管會方主任從總部開會回來,向大家傳達了總部的會議精神。


    “我軍在今年冬季就要展開和國民黨政權的大決戰了。”


    方主任說:“從秋季開始我們中原野戰軍就要逐步的開出大別山地區,在平原地帶進行戰略集結,然後就要根據黨中央的軍事部署和華東的兄弟部隊一道踏上戰略大反攻的戰場了。”


    大家興奮的一起鼓起了掌來。


    已經是軍管會副主任的田歌說:“那是不是要放棄大別山根據地了那?”


    “不,不是放棄。”


    方主任說:“隻是做局部的調整,有些地區是要暫時放棄的,但有些地方卻是需要堅守的。比如無理縣城就是必須堅守的,因為無理是大別山的後門,守住了後門就可以抑製住敵人從背後捅刀子,這也是為解放區的人民群眾生命安全著想。所以縱隊首長指示在無理成立警備團,但兵力為兩個營,警備團長一職由喬鎮德同誌擔任,並正式任命他為無理縣縣長。政委由我擔任,田歌同誌任副政委。”


    方崇太接著說:“現在看來沒問題,但是一旦過了春季,部隊陸續開拔到平原地區後,敵人肯定利用大別山兵力少的劣勢對我們發起進攻的,那時將是我們艱苦的時期,因此從現在開始我們就要作好一切準備了。”


    會議對無理的防務,糧食儲備,治安防範,外圍群眾工作等一一做了安排。


    但最重要的還是要為大部隊籌備大量的糧食,還有藥品、副食品,以及布匹、日用品等戰略必須品,以保障部隊能順利拉出去,打出一個個漂亮的勝仗來。


    於是無理縣政府成立了以田歌為組長,張峰和範竹君為副組長的糧食采購隊,奔赴無理周邊的縣城,中小城市采購部隊急需的糧食和物資。


    主要的目標是江西桐城市,霍山縣,蒙縣等地,條件許可還要去安徽的安慶進行秘密采購。


    方主任說:“介於華野江南支隊部分力量已經退過長江,在張婆婆山一帶堅持鬥爭,因此野司首長命令我們把他們也接過來,一起進行籌集糧食和物資的行動。因此我命令縱隊偵察科長張峰同誌率領一個營挺進張婆婆山,把郭玉蘭同誌帶領的部隊接到解放區來。他離開期間,縣公安局的工作將由鄭敏同誌全麵負責。而同誌們出去後縣裏的主要工作由我和鎮德同誌負責。”


    喬鎮德很感動,表態道:“主任,我在這些城市和縣城都有些關係,還是讓我出麵去采購藥品,布匹等物資吧,讓田歌同誌留守縣政府就可以了。”


    方主任說:“不行,你現在已經基本暴露了,軍統特務肯定會追殺你的,因此你是不能離開根據地的,我們的同誌已經秘密從上海把你的夫人和孩子都接往根據地了,不日就將到達,你必須留在縣城等他們的到來。”


    “哎呀,那真要謝謝首長的關心了,太謝謝了。”


    喬鎮德激動的都要說不出話來了。


    張峰的出行張婆婆山一下讓趙鐵和管大頭的計劃破了產,更為滑稽的是本該留在江南支隊裏繼續潛伏的蔣浩平卻受不下去艱苦的生活,趁張峰和郭玉蘭回合的機會溜回了二寶山他主子管文輝那裏去了。


    不過管文輝卻還是希望他回到二寶山來,因為現在他依仗著李子清提供的那批槍支彈藥和軍餉從周圍合並了兩三個還鄉團,正式成立了無理縣保安團,現在他正需要蔣黑子這樣懂軍事會打仗的人那。


    趙鐵等不到管大頭請來張峰便趕回了安慶去了,李子清的五十二軍軍部要移師安慶了,他必須去為李子清打前站。


    臨走,他交代管文輝:“你必須在一個月內和張峰有所接觸,並要負責和我們見麵,否則李司令說了要收回你的武器彈藥,解散你的保安團。”


    趙鐵還丟下了十根金條。


    “這是給你收買張峰的費用,不得它用。”


    管文輝表態道:“放心,我要是拿不下這個張峰來,我就提著腦袋來見您和李司令長官。”


    蔣黑子此行雖說連郭玉蘭的毛也沒碰著,但卻帶來了一些重要的情報。


    “管老大,張峰和郭玉蘭見麵後在張婆婆山營地裏開了個會我參加了。會上張峰說田歌帶人去了蒙縣,範竹君去了渦陽,她們都是以收購糧食和藥品為主。而他讓郭玉蘭帶人去桐城市,以搞藥品和布匹物資為主,張峰自己則是去了霍山,隻要是搞副食品和其他物資。”


    “哦?這個情報太重要了。”


    管大頭馬上感到了振奮:“霍山縣離我們二寶山就一百來裏,縣長薑九風是我的老朋友,看來我們要在霍山縣城裏迎接這個張局長了。”


    管家黃自魁說:“對,共軍這次大采購出動了那麽多的人,並且去的都是國統區,肯定都是化裝去的,正好我們設下網來抓個痛快。”


    管大頭說:“馬上把情報上報給安慶的趙處長,讓他想辦法對付其他幾路去吧,我們隻要把精力放在霍山縣的張峰身上就行。”


    張峰帶著一對偵察員化裝潛進了霍山縣城,這裏出產肉,臘肉,兔子肉,還是小商品流通的集散地。


    他們以向江蘇境內倒賣做生意的老板的身份,很快就采購到了一大批副食品和商品。張峰想這下部隊可以過個好年了,心裏格外的高興。


    張峰看看手頭上還有多餘的幾十塊大洋,便想替愛人郭玉蘭和自己公安局的戰友鄭敏買雙鞋,可這又不能當著其他戰士的麵買,於是他支開了其他的戰士,自己穿著長袍馬褂進了縣百貨公司的大門。


    百貨公司的鞋帽櫃台品種很多,看得張峰是眼花繚亂的,看著那些逛商場的太太小姐們穿著旗袍和高跟鞋顯得格外性感,張峰很是眼饞。他想,要是郭玉蘭和鄭敏要穿上這些的話肯定要比她們漂亮的多的多。


    可惜這裏的皮鞋大多數都是高跟鞋,部隊根本不允許穿,也穿不出去。象部隊作為獎勵發的那種平跟方口細帶的女式軍皮鞋這裏根本就沒賣的。張峰轉遍了所有的櫃台也沒能找到那樣的皮鞋,於是他隻得買了兩雙沾著橡膠底防潮的同式樣的女布鞋。


    正當他付錢的時候,店夥計說:“先生,你好象是要買皮鞋的吧?”


    “對啊。”


    張峰說:“可惜我要的式樣你們這裏沒有,隻能買布鞋了。”


    店夥計說:“老板瞧您說的,我們什麽樣的皮鞋都有,不過很多在倉庫裏放著,要不我帶您去瞧瞧?”


    “是嗎,那好啊。”


    張峰沒加考慮就跟著夥計去了商場的後麵,夥計徑直的把他帶進了一間寬敞的辦公室裏。


    “這是什麽地方,不是說去倉庫嗎。”


    張峰感覺不對,馬上想去掏槍。但左右出來了兩個大漢,一下拿手槍指住了他的頭,並下了他的槍。


    “別動,動就打死你!”


    大漢威脅道。


    就在這時候,辦公室的邊門開了,走出來一個身穿綢緞馬褂的矮胖男人,一邊的腦袋上還少了一隻耳朵。


    “嗬嗬,張局長啊,興會興會。你們這是幹什麽,張局長是我的貴客,趕緊把你們的槍收起來。”


    此人正是無理縣保安團的管文輝管大頭。


    “哦,是管先生啊,你這是什麽意思,要在這裏抓我?”


    張峰憤怒的說道。


    “抓你?哈哈,不不不。”


    管大頭道:“我要抓你是隨時的事兒,不必專程在霍山縣恭候您大駕了。我是在這和張局長見個麵,談點事情。”


    張峰說:“我們有什麽好談的,要談去無理縣城談吧。”


    “張局長,這就不好了吧。”


    管大頭說:“要是這事能在無理縣城談,我何必跑上百裏地趕到霍山等著您的到來那。”


    “你,你到底要幹什麽?你怎麽知道我要到霍山來的?”


    張峰感到很是奇怪。


    管大頭揮了一下手,邊門裏又走出一個人來,正是張峰的老部下蔣浩平。


    “蔣參謀?你怎麽在這裏的?你,你當叛徒了?”


    張峰一下明白了管大頭為何對自己的行蹤這麽清楚了。


    管大頭說:“你誤會了,張局長。蔣黑子可不是什麽叛徒,他本就是我安插在你們共軍裏的臥底。本來是想跟蹤抓了你的新娘子郭大美人的,但陰錯陽差的沒能完成這個任務又回到我身邊來的。”


    張峰怒斥道:“管大頭,看來你是不想好了。我們放過你是希望你有悔改之意,沒想到你是陽奉陰違想與我軍對抗到底了。”


    “對,對,張局長,請坐下說。”


    管大頭指著辦公室裏擺放的沙發說道。


    張峰也隻得坐下來,再相機行事了。


    見張峰肯坐下了,管大頭感覺有點希望了。


    他給張峰倒上香茶,然後遞上了香煙。


    “嗬嗬,還是愛麗華牌的,管大頭你挺闊氣的那啊。”


    張峰力求保持住自己的鎮定說,並隨意打開煙盒抽出一支點上了火。


    “嗬嗬,這算什麽啊,隻要你張局長愛抽,我保證你能天天抽上愛麗華。還能保證你榮華富貴,美女纏繞那。”


    管文輝微笑著說。


    張峰卻臉色一變,站起來指著管大頭說:“想收買我?管大頭你安的什麽禍心啊!我告訴你,我張峰做人曆來是光明磊落,忠於**,忠誠我的信仰,你這個陰一套陽一套的壞家夥休想拉攏我。”


    管文輝好象早想到張峰會這麽說似的,一點也不著急。


    “坐,坐啊,張局長,何必上火那。”


    他接著道:“陰一套陽一套的沒錯,人嘛都是這樣的,你張局長不也是這樣的人嗎。”


    “你放屁!”


    張峰說:“老子才不會和你一樣那,我人前人後都是光明的,絕不象你種人。”


    管大頭不以為然道:“真是這樣的嗎,恐怕不是的吧。在無理田代表的婚禮上,你趁著亂去捏鄭教導員的腳也叫光明的舉動嗎?”


    “什麽,你,你…..你胡說,我才不會幹那種事那。”


    張峰本以為上次悄悄吃鄭敏“豆腐”的事情人不知鬼不覺那,沒想到卻被這個家夥給看見了。


    “哈哈哈哈,說話沒底氣了是不?”


    管大頭道:“張局長,我是隨意說說而已,您不必介意。鄭敏那俏娘們是有名的大美腳,說句不中聽的她的那雙腳比你夫人郭玉蘭的還要漂亮、秀氣。誰看了不想去捏捏啊,你去捏她一把也是人之常情嘛,何必當回事那。”


    “你說的,可,我…..我沒…..。”


    張峰一時竟也語塞住了。


    “來,來,張局長咱們喝茶,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一點也沒什麽不得了的。就說那南京的毛人鳳毛局長不也好這一口嗎,據說他還讓人偷了一雙你太太郭玉蘭的皮鞋把玩那。連上頭都這樣,那下麵的又有何奇怪的那。咱們不說這個了,不說這個了。”


    管文輝硬拉著張峰又坐了下來。


    “我說管文輝,你今天把我截在這裏究竟想幹什麽?”


    張峰感覺自己中了管大頭的套,他有點頭暈忽忽的了。


    管大頭笑著道:“實話告訴張局長,我現在是國民政府正式任命的無理縣縣長了。我受**徐州剿總李子清副司令長官的委托,特地來請張局長洽談,**很敬重張局長的才幹,想請您出任五十二軍的少將軍需處長那。”


    “李子清請我出任他的軍需處長,還少將?你告訴他門兒都沒有,我堂堂的解放軍偵察科長豈能與他同流合汙,做夢去吧!”


    張峰嗬斥道,但顯然力道不那麽足的了。


    管大頭冷笑了一聲:“張局長,請你明白,**是器重你的才幹,你可千萬別給臉不要臉啊。俗話說的好良禽擇木而棲,千萬別錯過了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了。你的太太郭玉蘭不是去了安慶秘密采購藥品去了嗎,她很快就會和你一樣被抓住,你要是不答應**給你的優厚條件和**合作的話,那接下來你會在被槍斃前看到上百的**壯漢當著你的麵輪郭玉蘭的大米,你希望這麽做嗎?”


    張峰一下低下了頭,他還是很愛郭玉蘭的,上次趁亂捏了鄭敏的腳也是一時被鄭敏的美腳誘起的自己**衝昏了頭。看看四周都是管大頭的人,外麵一定還有國民黨的特務,看來今天是走不了的。還有,既然自己已經在蔣黑子麵前暴露了郭玉蘭的行蹤,那郭玉蘭真的有可能被敵人抓住,萬一自己死抗著,管大頭說的那一幕也許真的就要發生了。自己假如答應了國民黨的條件和他們合作,那麽就能保住了郭玉蘭的清白。


    想到這裏,張峰說:“管大頭,你想怎樣那?”


    管文輝一聽知道張峰已經軟了,馬上陪出笑臉道:“張局長真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啊,我沒想怎麽樣。你應該也知道**就快反攻無理縣城了,隻要你屆時把防務情報遞送出來,配合我們拿下縣城打開進軍大別山的通道,那麽你就是黨國的大功臣了,到時候別說是做那個軍需處長了,就是當個師長、旅長的也沒問題的。”


    張峰說:“我要見李子清。”


    “哦,好,好,這沒問題,我管文輝負責讓你見到李副司令的麵。對,這裏有李副司令讓我轉交您的十根金條,還望張局長笑納。”


    張峰長這麽大,還沒見過十根金條那,一時看的眼都花了。


    “可這錢我也帶不回去啊,帶回去不成公家的了嗎。”


    “哦,這沒關係,你自己可以隨意在霍山找家銀號把金條兌換成銀票,銀票就要保管多了。以後在任意地方的銀號裏都可以再兌換成金條或者銀圓。”


    “好既然是這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我收下了。”


    張峰把金條揣進了懷裏:“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哦,你把這個簽了就可以走了,你可以唱著山歌回你的無理去繼續當你的公安局長去了。”


    管文輝拿出了一份協議來。上麵寫的是張峰自願參加國民黨,願為黨國效勞,並接受出任**第五十二軍軍需處長一職。


    張峰知道這是管大頭對自己不放心,逼自己沒退路的舉動,但事到如今他也沒一點辦法了,隻得乖乖的在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還按上了手印。


    “好,張局長果然痛快!”


    管大頭道:“現在你可以走了,以後和你聯係的是我的管家黃自魁。我會盡快的安排你和李副司令見麵的。以後你就歸他直接指揮了。”


    管大頭還安排人送了四頭大肥豬給張峰,好讓他回到無理後被上級稱讚。


    張峰回到無理縣城後,卻正好碰上郭玉蘭也是滿載而歸,她在安慶很快就通過關係搞到了一批藥品和布匹,並且順利的轉運了出來。而接到情報的趙鐵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並沒能在安慶抓到她。


    這下張峰總算是出了一口長氣,他有點懊悔,當初要知道趙鐵抓不到郭玉蘭的話,他可能就不會簽下那份協議了。但再一想,要是自己不簽那份協議的話,自己也不可能再回到無理縣城來了。


    現在的張峰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要麽自首向組織上說明情況,要麽就得死心塌地的跟著李子清、管大頭幹下去了。


    向上級自首就意味著自己一切都完了,就算不被開除黨籍軍籍,那在同誌們麵前也抬不起頭來了。尤其是他偷捏鄭敏腳的事情一旦被大家知道,以後他怎麽再見鄭敏的麵那?還有,郭玉蘭是絕不會再和他在一起了。因此,自首是萬萬不能去做的事情。所以,自己也就隻能剩下最後一條路,那就是和國民黨幹下去。


    少將,還是軍需處長,那就意味著榮華富貴,意味著一輩子會享福,有錢有勢,出入上流社會還有無數的社會名媛纏繞身邊,這是一幅多美的美景那。


    張峰終於做出了最後的選擇,那就是走後一條道路。


    沒過兩天,田歌和範竹君都順利的搞回了第一批糧食,這讓張峰對管文輝、李子清的能力感到了懷疑。這麽好的情報,他們居然連一個人也抓不住,簡直就是一幫飯桶嘛。


    幾天後,張峰和鄭敏、範竹君帶著人去了二寶山,找管大頭再次商量請他幫著籌集一批糧食,並檢查了二寶山的當地形勢。


    看到管大頭的人馬一下比先前多了一倍還多,並且在寨子前還架上了兩挺機關槍,鄭敏不由的擔心起來。


    “管團長,你的民衛團怎麽一下擴充了這麽多的人馬,還有了機關槍,你哪兒發來的大財啊?”


    “嗬嗬,鄭長官,我這不是看國民黨在逐步逼近無理縣城想阻止他們打過來,所以把我的老本都賠了出來,找人買了些槍支彈藥,也是幫助你們解放軍嗎。”


    管大頭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起了謊來。


    鄭敏說:“我怎麽聽說你的民衛團現在改名叫無理保安團了,這可是國民黨對地方部隊的稱呼啊。”


    “哦,是有這麽回事,保安團的意思也就是保一方平安嘛,難道隻許他國民黨叫,就不許我管文輝叫啊。鄭長官要是認為這名字不好,那我再改回去便是了。”


    管文輝知道現在還不是和**、和鄭敏翻臉的時候。


    鄭敏說:“算了,叫什麽名字不重要,重要是你是不是和解放軍一條心。這是不是一條心就要看你管團長的表現了,這次征糧任務很重,希望你真心協助我們的範隊長搞到部隊急需的軍糧了。”


    “那是一定,那是一定。”


    管大頭說:“現在貴軍給了我們二寶山那麽好的政策,我們自己不再愁吃了,哪兒還能有不幫貴軍籌糧的道理那,張局長,鄭長官放心,我管某一定盡全力幫範同誌籌集糧食並保證糧食采購隊同誌的安全。”


    張峰說:“我們就要聽你這句話,有你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下麵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管文輝說:“二寶山下麵一百來裏地就是霍山縣了,那裏的幾個大糧商是我的朋友,我帶張長官,鄭長官和範同誌一起去一趟,準保你們能滿意的搞到一大批的糧食。”


    張峰故做高興狀的說:“那好啊,不過鄭教導員在縣城的治安任務很重,這霍山一來一往就要一個多禮拜,所以她去不了了,要馬上返回無理去。這樣,我和範隊長和你一起去吧。”


    “恩,也好。”


    管大頭道:“那我管某人就豁出去,陪張局長和範隊長一道去一趟霍山吧。”


    分手的時候,鄭敏囑咐張峰:“瞧瞧,你才回無理沒幾天就要再去霍山真是辛苦了。一路上都是敵占區了,你們千萬要注意安全啊。”


    張峰道:“放心,有管團長一路上的關係那,肯定不會有問題的。對了,我給捎的鞋穿著還合腳吧?要不要再給你捎一雙來。”


    “哦,謝謝,挺好的,很合適,這不正穿著那嗎。不過不要再捎了,我自己還有皮鞋和布鞋那,足夠穿的了。”


    鄭敏感激的說道,她不知道這社會上幹嗎有那麽多人關心她的腳,連自己的同誌也關心,張峰給她從霍山捎回的鞋子正好合腳,顯然在此之前他已經打聽到了自己腳的尺碼,不過他也許是從自己的身高推算出來的,鄭敏的個子是一米六九,腳也正好是三十八碼。


    鄭敏帶著警衛戰士返回無理去了,她是想不到此次張峰和她檢查二寶山並督糧,其實是他和管大頭早串通好的事,因為管大頭已經安排好他和徐州剿總副司令李子清在霍山縣迎賓館會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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