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此舉,絕對不是為了報答陳應良的早朝求情之恩!微臣心鑒日月,就算那一日在朝上陳應良沒有為微臣向陛下求情,陛下若是問起微臣東都留守人選一職,微臣也定然會向陛下舉薦陳應良!”


    稽首跪在隋煬帝的麵前,來護兒的舉薦態度十分堅決,朗聲說道:“在微臣看來,陛下這次南巡,陳應良陳將軍是最適合的東都留守人選!原因有三,第一就是忠誠,陳應良將軍自入仕以來,遇事爭先,逢難迎上,從不推托,從不抱怨,傾盡全力隻是把國事公事辦好,對陛下的忠心,對大隋朝廷的忠誠,天地可證,日月可鑒!微臣也自認為對陛下忠心耿耿,可是與陳應良將軍相比,微臣還是在很多地方自歎弗入,羞愧難以自容!”


    “第二,文武全才!”來護兒越說越是激動堅決,又道:“大隋朝廷中,東都城中,對陛下忠心不二的臣子確實多如過江之鯽,但是象陳應良將軍這麽文武全才的臣子,卻是屈指可數!上一次陛下龍返大興,四大留守輔助越王殿下,爭權奪利,推委扯皮,把政事軍務弄得一塌糊塗,陳應良將軍遠在太原,以秋風掃落葉之勢蕩平汾水賊亂,千裏回援河南郡,彈指之間就平定四大留守久剿不滅的宜陽賊亂,又隻用三天時間,就處理完四大留守積壓將近兩月的公文政務,破獲一鳥五命奇案,轟動東都全城!如此文武全才,足以托付重任!”


    “第三,陳應良將軍清廉自守,公正無私,品德高古,德才兼備!”來護兒繼續朗聲說道:“自陳應良將軍入仕以來,尊重長輩,愛護百姓士卒,從來不主動與同僚衝突爭執,遇事每每以國為重,寧可委屈自己,也絕不為私利而耽誤國事!雁門大戰時就是明證,唐國公李淵幾次故意扯他後腿找他麻煩,但他受封勤王主帥之後,卻仍然對唐國公委以重任,從不刁難苛刻,賞罰生殺執法如山,連痛恨他入骨唐國公都無話可說,挑不出任何罅漏欠缺!”


    “還有上次的元文都元太府和段達段大夫。”來護兒又補充道:“上次陳應良將軍千裏回援東都平定賊亂,在越王殿下的支持下處理東都積壓政務,元太府和段大夫嘴上雖然沒說什麽,但人之常情,心裏怎麽都會有些不痛快。可是就微臣所知,當這兩位朝廷重臣看到了陳應良將軍對政務的處理情況,也看到了陳應良將軍為朝廷付出的辛苦努力後,卻還是在最後關頭全力配合陳應良將軍處理積壓政務,陳應良將軍從沒有對他們用強逼迫,是以品德行為感動了他們,喚醒了他們的職責良知。”


    聽著來護兒這番滔滔不絕的言論,隋煬帝始終都沒有說一句話,臉上神情也一直是若有所思,半晌才說道:“愛卿所言,雖然句句在理,朕也知道陳應良愛卿人才難得,足堪大任,但是他的年齡……,才二十歲,朕若用隻有二十歲的陳愛卿擔任東都留守,實在太過駭人聽聞了。”


    “皇爺爺,我第一次留守東都的時候,才九歲。”越王楊侗怯生生的說道:“孫兒才九歲就能留守東都,主持東都政務,陳將軍都已經二十歲了,為什麽還不能讓他輔助孫兒留守東都?孫兒求你了,把陳將軍留下來陪我吧。孫兒就求你這一次。”


    隋煬帝笑了,衝陳應良笑罵道:“臭小子,怪不得對朕的幾個孫子這麽好,原來是早就把主意打到朕的孫子頭上了,真想不到你送的那些吃食,現在居然能起到這樣的作用,讓朕的孫子這麽求朕。”


    陳應良紅著臉趕緊請罪,楊侗則辯稱說自己喜歡陳喪良,不隻是因為陳喪良送給他的吃食,更因為和陳應良在一起他能學到不少東西。來護兒則又懇求道:“陛下,如果你覺得陳應良將軍實在太過年輕,也可以安排幾名老臣擔任副留守,幫著陳應良輔助越王殿下。”


    聽到這話,本就有些動心的隋煬帝更加動搖,來護兒察言觀色,趕緊繼續趁熱打鐵,又說道:“陛下,微臣認為陳應良將軍留守東都還有一層好處,東都洛陽地處天下腹心,道路四通八達,陳應良將軍用兵也曆來是以迅猛快捷著稱,讓他留守東都主持洛陽兵馬,各地就算有什麽疏漏需要增援,陳應良將軍也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趕到這些地方救火補漏,可以讓陛下省無數的心。”


    撚著胡須盤算了半晌,招架不住來護兒的極力舉薦和孫子的再三哀求,隋煬帝終於開口說道:“好吧,容朕考慮考慮,茲事體大,朕要再想想。”


    事情確實有些大,來護兒也不敢現在就要求隋煬帝采納自己的舉薦,便老老實實的唱諾答應,又和陳應良等人一起陪同隋煬帝用膳,直到申時將過方才散席,出宮時,為了補償來護兒和陳應良這兩天的無辜受難,隋煬帝還大手一揮賞給了來護兒和陳應良每人一席禦膳,讓他們帶回家去與家人同享。


    出得了皇城,心情仿若隔世之餘,陳應良又趕緊向來護兒行禮道謝,感謝來護兒的舉薦之情,來護兒則揮了揮手,道:“不必客氣,我這麽做,除了感謝之外,也是為國舉賢。還有,我看得出來,陛下現在隻是動心,並沒有下定決心,你能否心願得償,還要看你的努力和機緣。”


    趕緊恭敬再謝時,來護兒又低聲說道:“這件事,陛下九成九會征求裴左相和宇文柱國的他們意見,宇文柱國那裏我會去替你說說,他與你素無衝突爭執,麾下也沒有可用之人與你競爭,我去幫你打了招呼,你自己再努努力,求得他答應不難。裴左相那裏,就看你自己的了。”


    陳應良一聽大喜,忙又謝了來護兒的指點之恩,恭敬把來護兒送回了清化坊,然後立即返回履順坊向家人報告喜訊,同時也趕緊與房玄齡商量如何賄賂收買宇文述、裴矩等人,隻是此時天色已然不早,所以陳應良並沒有在今天就采取行動。


    …………


    陳應良根本也用不著麻煩向裴矩等人解釋事情經過,隋煬帝的身邊永遠少不了被寵臣重臣收買的眼線,陳應良和來護兒還還進到宮中罰跪的時候,裴矩和宇文述等人就已經知道隋煬帝重新召見他們的消息,然後陳喪良和來護兒還沒有離開宮城,隋煬帝賞膳和來護兒舉薦陳喪良擔任東都留守的經過,也已經傳進了裴矩等人的耳朵裏,甚至就連來護兒的舉薦理由和隋煬帝的具體反應,也大概不離的已經被裴矩等人知曉。


    聽到這消息,裴矩盤算了足足有一柱香時間,然後才派出人手去聯絡裴蘊、裴弘策和裴仁基等朝中兄弟,讓他們今天晚上到自己家中聚會,而做為從二品的朝廷首輔,裴矩在府邸當然也是麵街開門,所以就算時間不早,裴家幾兄弟還是順利進到了裴矩家中,與剛回到家的裴矩見了麵。


    商談是在裴矩的家宴中進行,宴席開始後,裴矩也立即把今天宮中發生的事對幾個族弟做了仔細介紹,結果裴家老二裴蘊一聽就樂了,笑道:“真想不到來護兒這麽夠義氣,應良侄子不過是陪著他過了幾天擔心受怕的日子,他竟然能夠這樣報答應良侄子,剛剛脫罪就馬上舉薦應良侄子擔任東都留守,也虧他有這個膽量。”


    “來柱國膽子太大了。”裴仁基也滿懷嫉妒的說道:“應良侄子才二十歲,來柱國居然就敢舉薦他擔任東都留守,陛下沒有嗬斥他,也真是他的麵子大。”


    “兄長,陛下當時是什麽反應?”裴弘策關心的是另一點,追問道:“陛下有沒有生氣?”


    “錯,陛下不但沒有生氣,還有些動心。”裴矩微笑說道:“因為不僅來柱國不遺餘力的舉薦應良賢侄,越王殿下也再三懇求陛下讓應良賢侄擔任東都留守,陛下素來疼愛元德太子給他留下的三個孫子,所以陛下不僅沒有生氣,還明顯有些動心。”


    裴弘策張口結舌了,半晌才驚叫道:“應良什麽時候走通越王殿下的門路的?我們之前怎麽就不知道?哦,對了,難道是他之前送給越王殿下那些吃食,討得了殿下歡心?”


    “正是如此。”裴矩苦笑說道:“連我們的陛下都當麵質問越王是否如此,越王殿下也坦然承認,還乘機又為應良賢侄說了許多好話。現在看來,應良賢侄在這方麵的心機之深,目光之遠,還在我們之上。”


    裴弘策和裴蘊為之咋舌了,裴仁基則妒忌得連眼睛都有些泛紅了,裴矩則又從袖子裏取出了一張紙,遞給了裴蘊,裴蘊接過一看見是藥方脈案,忙好奇問是誰的脈案,裴矩低聲答道:“宇文述的脈案,他雖然一直強撐著,但是從脈案來看,他的眩暈之症不僅繼續加重,還出現了心悸之症,病情已然不輕,有很大可能徹底病倒。”


    “宇文述的病情沉重到了這一步?”裴蘊先是一驚,然後細一盤算,馬上就說道:“十六衛府恐怕要有大變動了,接替宇文述的人,來護兒的可能最大!”


    “不錯,這也是我把你們叫來的原因。”裴矩點頭,低聲說道:“陛下對來護兒的寵愛本來就不在宇文述之下,宇文述如果有什麽意外,來護兒必然成為軍方第一人。宇文述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所以這次才沒敢對來護兒落井下石,為了給他的子孫後代多留一條路,想來他也不會壞來護兒的事,宇文述不反對,來護兒態度堅決,十六衛府那邊就不會有大問題。再所以,我們也應該做些調整了。”


    “兄長,你的意思莫非是說,我們也舉薦應良侄子擔任東都留守?”裴蘊立即醒悟。


    裴矩點頭,嚴肅說道:“應良侄子的能力和功勞都足夠擔任此職,唯一的弱點是年齡,但是有來護兒和越王殿下的極力舉薦,這個弱點也可以基本抵消,我們再順水推舟扶上應良侄子一把,把他扶上這個位置並非沒有可能。東都重地,讓我們自家人擔任留守,自然遠比委托給外人為好。”


    裴蘊沉吟著點頭,裴弘策則與裴仁基麵麵相覷,打破腦袋都不敢相信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裴弘策在逃亡途中揀來的遠房侄子,竟然能夠走到這一步,竟然能有希望接任兩都留守之一的東都留守。


    “該拿出決定了。”裴矩又說道:“應良這個侄子雖然是外姓,但素來忠誠聽話,對我們也足夠尊敬孝順,並且沒有家世羈絆,又徹底得罪了關隴門閥,除了我們聞喜裴氏之外,他沒有多餘選擇,這樣的人用起來放心,值得在他身上花費心血。幾位賢弟,你們以為如何?”


    裴蘊毫不猶豫的點頭,還道:“應良侄子是不錯,對我們裴家人很照顧,上次為了裴寂的事,還背著樊子蓋向我求了情。雖然裴寂在我們聞喜裴氏族人算不得什麽重要人物,但是有這番心,總比忘恩負義的好。”


    聽到這話,裴仁基再是妒忌羨慕,也隻能是乖乖點頭附和,倒是裴弘策搖搖頭,苦笑說道:“真沒想到,我是真沒想到,我為幾位兄長領進門的遠房侄子,竟然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這是天意,也是我們聞喜裴氏的運氣。”裴矩笑笑,道:“既然幾位賢弟都沒有遇見,那就這麽定了。裴蘊賢弟,你明天就去見段達,把來護兒舉薦應良賢侄擔任東都留守的事直接告訴他,再告訴他,來護兒還建議陛下任用幾名老臣擔任副留守,幫著應良侄子輔助越王,他如果願意合作,我們保證讓他成為副留守之一。”


    裴蘊一口答應,裴矩又轉向了裴弘策,吩咐道:“弘策,你去見應良侄子,叫他不必來見我了。他為官清廉,平時手腳又大,積蓄肯定不多,有點好東西先拿去給宇文述吧,宇文述的意見在陛下麵前也很重要。”


    裴弘策同樣答應,還十分感激替遠房侄子謝過了裴矩的思慮周全。裴矩笑著揮揮手,然後才把目光轉向裴仁基,吩咐道:“德本,你去見蕭懷靜,直接告訴他,應良侄子雖然已經脫罪,但這完全是陛下自己的決定,與他毫無關係。他如果想把那張紙要回去,就給你親自上表舉薦應良侄子擔任東都留守,應良侄子擔任東都留守之時,也是那張紙條回到他手中之日。”


    “小弟明白。”裴仁基點頭,又苦笑說道:“估計蕭懷靜聽到這要求,當場就能哭出來,關隴那邊也非得把他的皮剝了。”


    “那是他的事,你還用為他心疼了?”裴矩笑笑,又道:“對了,幹脆要求蕭懷靜去勸說元文都也上表舉薦應良侄子,讓他鼓動元文都支持應良侄子就任留守,元文都自己也乘機牟取副留守的職位之一。上次四大留守時,段達、元文都和應良侄子在最後幾天搭檔愉快,應該有這個可能。”


    裴仁基唯唯諾諾的答應,心裏想象自己對蕭懷靜提出這個要求後,小蕭國舅將是一個什麽樣的精彩表情――好在武人出身的裴仁基有十成把握打得過小蕭國舅,倒也不用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這時,裴蘊掐指算了算,突然說道:“兄長,隻剩下虞世基那邊了,他是內史侍郎,在陛下麵前極說得上話,又因為心腹封德彝的事,與應良侄子有些不對付,不得不防。”


    “虞世基那邊,我會親自出馬,了不起就是做些交易。”裴矩隨口回答,然後裴矩又歎了口氣,微笑說道:“我們裴家為他小子做這麽多事,今後怎麽報答我們,就看他自己的良心了。”


    “兄長放心,應良侄子素來忠孝兩全,定然不會忘記你們對他的雨露恩澤。”裴弘策趕緊給陳喪良說好話。


    裴矩笑笑,道:“希望如此。”


    …………


    和裴仁基預料的一樣,聽到裴仁基的要挾威逼之後,小蕭國舅除了當場癱倒之外,再然後就是馬上跳起來,紅著眼睛撲上來要把無恥獰笑的裴仁基掐死,可惜還是和裴仁基預料的一樣,他那點小身板實在弱得可憐,被裴仁基一腳就踹了一個五肢朝天,然後裴仁基扔下了一句話便揚長而去,“你自己看著吧,如果應良侄子當不上東都留守,或者你敢開口反對,那張紙我立即親自送到陛下麵前。”


    裴仁基猙獰笑著走了,小蕭國舅也哭喪著臉回家了,找到足智多謀的親戚次子求計,結果那親戚次子也差點沒被嚇死,趕緊勸說小蕭國舅堅決不能答應,千萬不能讓喪盡天良的陳喪良得償所願,小蕭國舅則表情更加哭喪,道:“可是賢侄,如果我不答應,裴仁基那個黑心肝的真把那張紙呈到了陛下麵前怎麽辦?這樣的事,裴仁基以前已經趕過,現在也絕對幹得出來啊!”


    “就算是這樣,也不能答應。”親戚次子紅著眼睛說道:“叔父,你要考慮清楚,如果讓陳應良坐上了東都留守的位置,以他的能力必然能讓陛下滿意,陛下滿意,今後如果他再巡遊什麽地方,陳應良就一定會繼續是東都留守了!到了那時候,你就永遠要被陳應良踩在腳下,再想把他掀翻打倒,也是難如登天了!”


    隻是被踩在腳下,遠比全家丟命強,小蕭國舅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小蕭國舅自己盤算了一下後,還是哭喪著臉說道:“賢侄,叔父這次不能聽你的了,叔父全家的腦袋要緊,隻能是暫時低頭。你好生讀書,我去見元文都去。”


    親戚次子苦攔不住,小蕭國舅也終於還是來到太府拜見元文都,暗中把來護兒舉薦陳應良的情況告訴給了元文都,力勸元文都退一步海闊天空,放棄對東都留守職位的角逐,退而求其次謀求最有把握的副留守職位,而元文都也很清楚自己之前留守東都很是不讓隋煬帝滿意,這次能夠成功的把握很小,所以仔細思量之後,元文都終於還是無力的點頭,決心接受陳喪良的副手位置。


    一天後,隋煬帝再次在宮中設宴,召來宇文述、裴矩、來護兒和虞世基等心腹重臣作陪,席間,隋煬帝向眾人提起來護兒舉薦陳喪良擔任東都留守一事,裴矩與宇文述異口同聲,整齊稱善,並且乘機列舉陳喪良的種種忠良表現,還有出任東都留守的種種好處,與陳應良有些衝突虞世基也大公無私,外舉不避仇唆使隋煬帝讓陳應良留守東都,隋煬帝默然不語,仍然沒有做出決定。


    聽到宇文述也站到了陳喪良一邊的消息後,緊抱宇文述大腿的雲定興隻能抹著眼角回家老淚縱橫去了,原本還有些指望的馮盎、趙才、段文振和獨孤盛等軍方重將也黯然退出角逐了,不敢得罪軍方第一人宇文述和第二人來護兒――這兩位大栳得罪一個就已經足夠危險,同時得罪兩個,指不定滿門抄斬的前右驍衛大將軍李渾就是他們的光輝榜樣了。


    五日後,大隋十二年七月十六,隨駕南巡的驍果軍齊至東都侯命,龍舟水殿披紅掛彩,隨時可以出發,決定大隋江山命運前途的時刻也隨之到來,隋煬帝在大業殿召開朝會,正式宣布次日出發南巡江都,又當朝宣布,任命陳應良為東都留守,元文都與段達擔任左右副留守,老幼搭配,與陳應良攜手輔助越王楊侗留鎮東都。


    除了關隴門閥還有些垂死掙紮,利用陳應良的年齡問題做了些文章,勸說隋煬帝慎重考慮並且還毫無效果,朝上幾乎沒有任何反對聲音,讚譽隋煬帝英明果敢破格起用新人的欽佩聲音山崩海嘯,陳應良也跪在朝上嚎啕大哭,痛哭流涕的表示自己那怕赴湯蹈火,粉身碎骨,也絕不會辜負隋煬帝的信任重托!一定會為隋煬帝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同時陳喪良自然少不得更在心裏發誓,一定會為雨兒公主效勞到底,獻完靈魂獻身體,深入而又廣泛的為雨兒公主全方位效力!


    這個消息傳到修行坊,小蕭國舅府邸的後院某個房間中,頓時響起了茶杯粉碎聲與案幾掀翻聲,還有發自肺腑的怒吼聲,“蒼天無眼!蒼天無眼!老天爺,你不長眼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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