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容遣散百姓後,才轉過身,仔細打量黃土,目光炯炯,久久不說話,似乎要看透他。


    黃土坦然,向美女警察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


    “何警官,早上好!辛苦了!”


    何玉容臉頰微微一抽,嚴肅稍稍緩和,點了點頭,淡淡道:


    “你好大的麵子,連老鎮長都親自來給你說情!”


    黃土微微一愣:


    “昨天?”


    何玉容邁步進了殿門,一邊打量栩栩如生的陰兵鬼卒,一邊點了點頭:


    “嗯,老鎮長說他深知你的品性,可以保證你不是作奸犯科的孩子,幫你說了不少的好話。”


    黃土微微驚訝,老鎮長範三川是除溫靜靜一家人外對他最為關心的人,而且是全鎮唯一知道他底細的人,對他極為關心,對他的行為一直持鼓勵的態度。而且,黃土能去一中讀書,就是得益於老鎮長的大力幫助。


    黃土雲遊回鄉後,把自己的一些經曆講給範三川。老鎮長聽罷,二話不說就鼓勵他在九藤鎮暗中行事,借社神之名懲奸除惡;而為了不使人們一味寄希望於鬼神,也為了不給黃土惹來不必要的麻煩,答應幫黃土隱瞞。


    可以說,黃土能暗中行事這麽久不暴露,除了他自己的手段外,老鎮長的大力協助也是一個不可缺少的原因。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就算是前任派出所長在九藤做了七八年,老鎮長也未向他曾吐露過隻言片語。這麽做,的確給黃土的行動避免了許多不確定的額外的因素。


    如今主動前去為黃土說情,還是三年來的第一次。


    而且,麵對的是一個剛來九藤不到三天的女郎。


    “範老主動出麵,是怕何玉容難為我吧!”


    黃土心裏一暖,微微有些出神。


    “老鎮長德高望重,我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是我相信他不會因私廢公,不會將私人交情置於百姓的安寧之上。”


    聽的出來,何玉容對範三川很尊重。


    黃土微微一笑:


    “這是肯定的!所以,你就抓走了那個人,而沒有抓我?”


    何玉容輕哼一聲,似乎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把實情說了出來:


    “不是,老鎮長不會因私廢公,我何玉容也不會!剛才,我們發現你逃走……不在後,以為你是畏罪潛逃……現在看來,另有隱情。”


    雖然她沒說見人消失後的反應,但是黃土可以想象她的氣憤――剛剛得到一點信任,立馬被否定,誰也受不了。


    “高宗亮來的真是太及時了。”


    黃土不動聲色,摸了摸身旁黑臉鬼卒的肩膀,淡淡道:


    “我自幼長在九藤,吃百家飯長大,老鎮長他們待我恩重如山,我黃土堂堂八尺男兒,豈會恩將仇報?”


    何玉容盯著黃土的一舉一動,見他舉手投足完全不像一個十八歲的年輕人,暗暗驚奇,聽他這樣說,忍不住暗暗點頭,道:


    “很好!有此想法,再好不過!”


    說著話音突然一轉,有些淩厲:


    “但是,你必須證明你的清白!”


    “哦?”黃土微微一愣,“不知何警官要我證明什麽?”


    何玉容直視黃土雙眼:


    “第一,你為何會出現在馬家寨馬占雲的家裏?馬占雲兒媳徐靈芝昏迷不醒是否與你有關?第二,你的房間裏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的紙符藥草?第三,你的傷是什麽時候痊愈的?第四嘛,你的功夫怎麽來的?最後一個問題,是我個人的疑問,你不回答也可以。”


    “這女子好辣的眼光,每一個都問在點子上,看來對我依舊是不信任。”


    黃土暗忖,卻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反問道:


    “我可以回答,但是我想先知道兩件事,行不行?”


    出於警察的本性,何玉容俏臉一冷,她並不像和黃土聊得太多,隻是見他說的凝重,不知怎麽就點頭應了下來。


    “第一,昨天晚上可有百姓傷亡?第二,徐靈芝母子現在何處?”


    何玉容一想,也不是什麽隱秘的事,答道:


    “有三人遭襲,一死兩傷;徐靈芝已送往縣醫院救治,至今昏迷不醒!”


    “什麽?又有人死?”黃土一皺眉,深呼了一口氣,鎮定下來,“何警官,把徐靈芝接回來吧,醫院幫不了什麽忙的。”


    何玉容目光落在黃土手剛抓過的鬼卒武器上,瞳孔不由微微收縮;那裏剛剛出現一個淺淺的手印――她已經摸過,武器是真鋼的。


    目光從黃土臉上掃過,臉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疑問:


    “哦,你這是什麽意思?”


    黃土笑了笑,有些憨厚:


    “我說我能救治徐靈芝,你信麽?”


    見何玉容的表情又有些不善,無奈道:


    “警官,不要用那種眼光看我好不好?我若是凶手的話,我會很無聊地在他們家的院牆上勾勾畫畫麽?別告訴我你們看到馬家院牆上的那些鬼東西!”


    何玉容的臉色有些蒼白,那些入石三分的抓痕給他的印象卻是很深,橫一道、豎一道,仿佛道道都抓在人的心裏。她從警數年來,見過不少的慘烈場麵,如死者被分屍等等,但從未見過這麽詭異的場景。


    黃土趁她失神,上前兩步,將手伸到她的麵前,道:


    “你可以查看一下我的手。”


    何玉容隻覺得一股溫厚的男子氣息撲麵而來,下意識就往後退。


    黃土見狀,小指微微一勾,旁邊的蒲團不知不覺一滑,眨眼到了何玉容的身後。


    何玉容腳下被蒲團一絆,立刻站立不穩,驚呼一聲,往後就倒。


    “玉佩我來了。”


    黃土心裏嘿嘿一笑,嘴上大叫小心,往前一伸腰,伸左手去抓何玉容舉起的手,卻沒抓住;趕忙順勢一擺右手,正勾住女警的纖腰,重重地往回一帶。


    何玉容腳下不著力,一下就撲進了他的懷裏。


    處子幽香撲麵而來,沁人心脾;黃土卻把目光落在女警潔白的頸子上,右手扣住纖腰,左手輕輕她頸後一滑而過,一勾一抽,就順勢放在她的香肩上;與上滑的右手一起扶住了何玉容的雙肩,順勢往後一退,離開了嬌軀。


    前後不過眨眼時間,雙方身體一觸即分;發乎情,止乎禮,絲毫沒有過分的地方。


    “警官,你沒事吧?”黃土很誠懇地問道。


    何玉容當然沒什麽事,隻是……隻是心裏撲通撲通的跳的厲害,俏臉通紅而已。


    她從小要強,立誌做警察,上學時嚴格要求自己,整天和男孩子似的訓練,工作後更是一心撲在工作上,素來雷厲風行;於是,她在校為校花、在局裏為警花,結識了很多的異性,卻從沒交過一個男朋友,從未與異性有過親密接觸,甚至連拉拉手也沒有,更不曾被異性如此的擁抱過,是個名符其實的剩女。


    正因為如此,她的工作十分的突出,連那些從警幾十年的老同誌也讚不絕口。這次九藤事嚴重,領導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她二話不說就應了下來。


    到了之後,立刻製定詳細的計劃,就地開展工作。隻想著早日破案,還九藤鎮百姓一個安寧。她一開始就將目光鎖定在黃土身上,馬家寨事發後更是如此,但是老鎮長的一番話和今天早晨看到的事卻讓她改變了這個想法,對黃土的警惕放鬆了幾分。


    哪裏會想到黃土早就將注意打到她的身上?


    她從未接觸過異性,加上黃土有心混淆她的感覺,稍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有意地刺激胸前酥乳,搞的她心慌意亂,哪裏注意到身上已經少了些東西。


    站穩之後,何玉容臉上的紅暈幾乎已經蔓延到了脖子,一邊慌慌忙忙整理衣服,一邊看了黃土一眼,正迎上他關切誠懇的眼神,趕忙挪開,東張西望,不知該把眼光放在哪裏。


    想說些喝叱的話,但自己絆倒顯然不能怪對方;於是,慌忙之間,隻得找些別的話:


    “謝謝,我沒事;請回答一下我剛才的問題,我待會還要回所裏。”


    黃土雖然不知道何玉容為什麽這麽緊張,但知道是自己抽身的好機會,就要編幾句蒙混過關。


    正在此時,院子裏傳來了喊門聲:


    “師兄,我是紅葉,你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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