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與郭恩雄的聊天都能讓寧文找到答案,不是說郭恩雄有多麽的能說會道,隻是寧文能夠在郭恩雄這裏找到共鳴與答案,就比如這亂世能臣隻說,之前寧文隻覺得要攪亂這個時代,並沒有想到百姓如何,跟郭恩雄聊過之後,這才發現,自己無論怎麽煽動翅膀,自己的底線是老婆孩子,但也正是老婆孩子就代表了整個大唐百姓,不光是自己的底線,也是整個大唐的底線。


    寧文的心情很好,招呼著家裏人準備年夜飯,很上手,畢竟在嶺南幹過一次,正打算將手裏的大腸放鍋裏煮就聽見三狗子那特殊的嗓門在咋呼:


    “爵爺,幾位小國公過來了,爵爺!”


    寧文還以為失火了還是咋啦,聽清楚了,原來是那幫紈絝過來了,寧文年紀最大,也端著弘文館學士的架子,慢騰騰的來到院子裏,隻見一幫穿著花花綠綠衣衫的紈絝衙內花枝招展的在三狗子的帶領下步入寧家大院。


    “哈哈,廣成兄,多日不見,想煞小弟了。”崔帥哥的聲音最大也來得最快,也就跟寧文才這般誇張,平日裏崔帥哥還是很注意矜持的。


    “寧兄,過年好!”秦懷玉一向不善言辭,但寧文看得出,秦懷玉眼神閃露出一種幸福,看來跟小含香的感情也是與日俱增。


    “廣成兄,家裏啥東西,這般難聞?”


    遺愛賢弟抽了抽鼻子,寧文忘了,手裏才抓了大使館,那味兒還在,放鼻子下聞了聞,確實有味道。


    “大夥兒先進廳裏坐,外麵凍,快請,三狗子,上茶!”


    一幫老少爺們呼啦啦的進了寧家正廳,三狗子挨個泡上茶,候在我身邊。


    “廣成,晚上咱們都要去宮裏,就別忙活了,趕緊走啊!”


    程懷亮見寧文還在給三狗子吩咐準備東西,怕寧文耽擱了時辰,於是提醒一句。


    “沒事兒,還有時間,待會兒我還要到兵器監逛逛,對了懷亮都安排好了嗎?”


    寧文讓三狗子待會兒將莊戶們都叫上,就在院子裏,寧文好跟莊戶們說說話,這大半年來還沒怎麽跟莊戶們交流,也是借著這個機會認認臉麵,免得到時候走到莊戶們口人家當賊給打了。


    “差不多了,豬都殺了,那解良殺豬可真利索,一刀下去哪豬血噴了一地,那場麵就跟打仗一般。”


    程懷亮看過很多是殺豬殺鴨子,殺羊子的事兒,對於解良殺豬的架勢讚不絕口,能讓程家小國公上眼的事兒還真少,看來解良還真有兩把刷子。


    正說心情好,這幫吃貨就上門了,看著身材瘦弱,與災民相差無幾的遺愛喝茶的模樣,整一個撒哈拉探險回來的,也不知是不是家裏的茶水對胃口,寧文打算趕緊讓這幫紈絝消失,擔心這幫吃貨對寧家年夜飯產生了興趣。


    沒辦法,還得讓這幫吃貨看咱訓話,雖說都待在正廳,但聽到寧文要訓話一個個的都伸長了脖子,從後窗戶裏往外瞅,還他媽竊竊私語說著什麽,寧文向著正廳皺了皺眉頭,可惜,對這幫吃貨沒一點用,各個脖子伸的更長了。


    反正管不了了,寧文正了正神,看著院子裏三四十個莊戶,這些都是依仗著寧家過日子的百姓,由不得自己有一點閃失,與婆娘孩子一樣,都是寧文最為珍惜的。


    “先認識認識吧,我就是寧文,認仔細了,免得日後把我當賊給揍了。”


    開場白很轟動,讓本來戰戰兢兢的莊戶們一下子就很舒坦了,發出了一陣哄笑聲,莊戶們都覺得家主還算和藹。


    “家規就不說了,管家都給各位交待了,這年夜飯也是一家規,沒啥重要的事兒,必須來參加,我隻說兩個字,團結,大家夥一定要記在心裏,沒啥好說的,大家吃好喝好,都是自個兒家,別客氣!”


    寧文沒進入角色,是讓正廳裏那幫吃貨給影響了,待會兒還要到兵器監訓話,這事兒可不能讓他們去,一來是保密規則,二來是這幫人一起哄寧文就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諸位,不如待會兒在承天門匯合?”


    寧文給程懷亮使了個眼神,這廝倒也懂事兒趕緊跟著說了句:


    “對,大夥兒覺得如何?”


    崔餘慶是個有眼力的人,趕緊點點頭,以他為首,這幫煞神總算是一路殺氣騰騰的去往承天門,寧文也算是鬆了口氣,看了程懷亮一眼,這貨一點感覺也沒有,居然還覺得有些虧欠了這幫哥們兒。


    “看啥,那兵器監可是都能去的?”


    程懷亮伸了伸舌頭,撓撓腦門,憨厚的笑了笑道:


    “就怕那幫殺眼紅,廣成說的是,兵器監乃是機密所在,要不咱們這就出發?”


    於是寧文與程懷亮打馬來到兵器監,刁貴早已等的有些焦急了,眼瞅著就要到了酉時,刁貴站在門口脖子都伸直了這才看到寧文跟程懷亮快馬加鞭的飛奔過來。


    “刁參軍,都準備妥當了?”


    寧文跳下馬,刁貴做事兒素來踏實,寧文也就是習慣性的一問而已。


    “回少監,諸事準備妥當,就等少監訓話。”


    三人來到兵器監正中間算得上校場的地方,刁貴是行伍出身,整個兵器監三百多號人皆整整齊齊的站在校場中,黑壓壓的一片,寧文有種來到黑社會的感覺,不錯,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寧文還沒上台,劉仁軌從一旁晃晃悠悠的走過來,拉著寧文就往台子後麵走:


    “少監,訓話能免則免了吧,咱大唐還未有這般先例,不知少監可曾想過,此事要是讓禦史參上一本,可真是得不償失啊!”


    劉仁軌心中略微有些後悔,很久之前與寧文的一席話似乎有些不妥,或者是似乎太過於冒失了,總之劉仁軌越來越感覺寧文有些靠不住。


    “昨日不是跟劉少監商議過?寧某也是代太子殿下說道說道罷了。”


    “哎呀,今早不曾聽聞寧少監還要訓話,此事不妥,寧少監三思啊!”


    劉仁軌不知為何就是不想讓寧文站到這台子上講話,劉仁軌感覺這樣做有一種戰前出征的感覺。


    寧文一時間也沒了主意,這會兒侍衛工匠都站在校場中間,而且離酉時也不遠了,誤了李世民的派對可是大罪,不過聽劉仁軌這麽一說,寧文也覺得是個隱患,萬一出了什麽事兒,依照李承乾如今的地位,就是不承認自己也沒辦法。


    打定主意,跟劉仁軌拱了拱手道:


    “劉少監所言極是,是寧某大意了,如今侍衛工匠都矗立在場,寧某也就幾句話,不會給那幫禦史言官有機可乘。”


    劉仁軌長歎一聲,揮揮手不再說話,站到一旁算是默認了這件事兒。


    “諸位,今日乃是除夕之夜,借此機會,本少監有一言告知與諸位,創新是兵器監的根本,團結是創新的基礎,但凡能夠進入兵器監的侍衛工匠皆是一等一的高手,借此機會,寧某希望大家再加把勁兒,為前方將士能夠少流鮮血,為咱們大唐千秋萬世,再多動動腦子,創造出更多更新的武器裝備!”


    也就這幾句話,本來寧文是打算再多說幾句的,但考慮到言官們的嘴太毒,那些煽動性的話也就沒說出口,但台下的侍衛工匠們還是交頭接耳,臉上洋溢著非常自豪的表情,對自己能夠為大唐創造最新武器感到自豪。


    劉仁軌見寧文也沒有胡說八道總算是放了心,身子骨也有些疲憊,於是讓侍衛扶著回去,寧文見時間也不早了,還差一刻鍾就到酉時,吩咐刁貴準時開席,便拉了程懷亮打馬往承天門與那幫吃貨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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