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衝,長孫無忌長子,長孫皇後的侄兒,與長樂乃是表親,光是頭頂上的各種光環就讓人眼花繚亂的。


    怪不得長樂如此失落與絕望,寧文回到長樂身旁,拉著長樂的柔荑,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會想辦法娶你!”


    長樂聞言心頭一滯,默默地抬起頭,滿眼淚水看著寧文,深信不疑的點點頭,哽咽道:


    “隻怕就在這兩日,陛下就會賜婚,隻怕,隻怕來不及了!”


    長樂說完便嚶嚶的哭泣起來,在寧文眼中,長樂向來堅強,這般哭泣也是寧文不曾見過的,定是悲痛至極,寧文緊握著長樂的手,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迎娶這位公主。


    時間很緊,寧文半點也不敢耽擱,匆匆別過長樂,回到家中,此事必須跟兩個婆娘商量,寧文一進家門,見到玉兒跟二丫正忙活指揮下人打掃院子,小文蹣跚著跟在玉兒身後,咿咿呀呀的也不知在嘀咕什麽,眼前這個場景,讓話到嘴邊的寧文怎麽也開不了口。


    “咦,郎君回來啦,快進屋,院子裏灰大,小文,跟你爹進屋,聽到沒有,要挨打啊!”


    玉兒心情很好,寧文卻非常擔心,走到玉兒跟前,說道:


    “為夫有事與夫人商量,走,進屋再說。”


    “啥事兒啊,李嬸,帶好小文,千萬別讓他亂跑,張嬸,帶二丫到後麵逛逛,這兒灰大!”


    玉兒一邊吩咐著,一邊拍了拍衣衫,跟著寧文進了屋。


    “平妻?”


    玉兒吃驚的望著寧文,眼角一瞬間便紅了,玉兒強忍著不滿跟悲傷,呆呆的坐到床榻上,下意思的拿起給小文新作的褂子,也不管眼淚水滴落在手上,低著頭,不再作聲。


    寧文為難之極,看著悲痛欲絕的玉兒,咬了咬牙,原原本本的將長樂跟自己的事兒從頭到尾跟玉兒說了。


    “玉兒,這事兒是為夫的不是,為夫也不知道怎麽給你解釋,總之是我對不起你。”


    玉兒抬起頭,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哏咽著說道:


    “此事隻怕不那麽容易,人家好歹也是公主,嫁娶之事由不得她自個兒做主,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寧家的長輩都已作古,一般媒人又上不得台麵,隻怕郎君還的找個合適的人去給陛下提親!”


    玉兒心頭確實委屈,但轉念一想,郎君開了口,公主身份尊貴,就算是休妻再娶也是可以的,但郎君並沒有這麽做,心裏也是裝著自己母子的,所謂三從四德,玉兒也隻得認命。


    寧文愧疚的抱著玉兒,這件事在寧文跟玉兒之間劃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痕,也許隻有時間才能撫平這個傷口,又或者一家人相處久了方能緩和,寧文不知道,玉兒也是無語,就這麽抱著。


    唯一能夠出麵幫助寧文的便隻有程家嬸子了,此事寧文不好出麵,必須由玉兒開口,次日,玉兒早早起來,一身誥命夫人的打扮,眼裏看不到一絲的榮耀,隻有淡淡的落寂,三狗似乎看出了什麽,默默地幫玉兒整理好車架,然後退到一邊。


    二丫也起來了,看著盛裝的玉兒,心頭不禁感覺酸楚,也不知往後這日子還能不能像以前那般,其樂融融。


    “郎君且放寬心,玉兒定會說動程家嬸子,幫郎君向陛下提親。”


    留下這句話,玉兒便上了馬車,浩浩蕩蕩的趕往程家,寧文轉過身,清楚的看到了二丫臉上掛著的眼淚,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得默默地攙扶著二丫回到屋裏。


    小文正在熟睡,昨日在屋裏四處玩耍,大人都是心事重重,也顧不上管他,直到半夜才上床睡覺,玉兒很是埋怨。


    就在寧家上下動蕩不安之時,長安城裏那處大宅中,李恪高興的連連搓手,感覺這是上天給自己對付寧文的一個非常好的機會,已婚的縣子居然看上了公主,據說還曾獨處一室,這可是犯了大忌的事兒啊。


    長樂妹妹,此事可怪不得兄長了,李恪心說,要怪隻能怪那寧文不識抬舉,跟錯了人。


    “盧晟,那柳翠玉當真去程家了?”


    “是的,今早出的門,一身誥命打扮,估計是什麽重要的事兒吧,還有三個箱子放在車上,估計是禮物什麽的。”


    盧晟說道。


    “好,真是個賢妻良母啊,寧文好福氣,嗬嗬。”


    李恪嗬嗬一笑,說不出的陰險,然後立即換了一幅尊榮,對階下的盛廉說道:


    “盛廉,此刻長樂在不在府中?”


    “回殿下,據內線回報,公主這幾日未曾出過門,此刻多半還在府中。”


    盛廉小心的回道。


    “好,你即可前往公主府外侯著,莫要暴露行藏,一旦見到寧文進去,千萬要看住了,莫要寧文再出來。”


    盛廉拱手應道:


    “遵命!”


    李恪在心頭盤算一番,打定主意,然後對盧晟道:


    “你帶一隊人馬,去程家門外侯著,一旦玉兒現身,定要想盡辦法阻擾她回家,決計不可傷及此女性命!明白嗎?”


    盧晟拱手點頭道:


    “盧某絕不辱命!”


    李恪想好了,一麵阻止玉兒回家,一麵派人假傳消息,讓寧文到長樂府中一敘,然後自己親自去找長孫無忌,定要將寧文困在長樂府中,至於玉兒,決計不能讓她在寧文離開之前回家,以免讓寧文起疑。


    李恪安排妥當,端起茶水,一飲而淨,沉聲道:


    “各自忙去吧!”


    然後轉身離開大宅,徑直去往長孫無忌府中。


    寧文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處在了一個非常危險的境地,在家坐立不安大半個時辰之後,寧文打算先到炮營走一趟,也不知陛下何時才能頒下詔書,但炮營也該有所準備,同時也是讓自己分分心,從昨兒到現在,一直被感情問題困擾著,寧文想過去鬆口氣。


    程家嬸子熱情的接待了玉兒,同時程家嬸子也是有些疑問,玉兒到程家串門也是常事,從不曾如此正式,難道寧文遇到什麽難事兒了,程家嬸子也是明白人,也不多說什麽,直接讓玉兒進了內院,屏退左右下人,拉著玉兒的手,做到了桌子旁。


    “咋啦,給嬸子說說,看看這模樣,嬸子心疼啊。”


    玉兒擠出一絲微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說道:


    “我家郎君碰到棘手之事,還的請嬸子幫忙啊!”


    玉兒也不藏著掖著,一口氣將寧文的事兒合盤托出,讓程家嬸子聽的是膽顫心驚,這叫什麽事兒嘛,程家嬸子微微有些生氣,這寧文也太不象話了,怎麽也的看看人家的身份,堂堂公主,如何能做你寧縣子的二妻,雖說是平妻,但也分了個先後,這事兒難辦啊!


    玉兒見程家嬸子麵露難色,心頭登時有些擔憂,拉著程家嬸子的手搖晃道:


    “嬸子,此事已無回轉之地,我家郎君,與,與公主已定下終身,可這兩日,陛下便要長樂公主下嫁於長孫衝,公主向來要強,隻怕,玉兒隻怕到時會出大事兒啊!”


    程家嬸子一聽,已經定下終身,這,這可就難辦了,程家嬸子原本也是個性情中人,而且心思也是巧妙,嫁與程知節後,總算是將這些個心思給藏了起來,一心在家相夫教子,很久不曾幫外人動過心思了。


    可寧文不一樣,其不說是故人之後,光是寧文的才氣就讓程家嬸子心思活泛了起來,再加上跟懷亮的關係,怎麽說自己也的幫上一把!


    於是程家嬸子打定主意,回到桌子旁,安慰著玉兒道:


    “即以如此,待嬸子想想,咱們也不急於這一刻,考量周全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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