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盧晟,是盧晟那廝吩咐小的過來撞車的,小的也就圖幾個賞錢,小的說實話了,說實話了。”


    盧浩兩眼一翻,又昏死過去,寧文皺了皺鼻子,這廝下水啥的也都漏了,滿屋子都是臭味。


    程老爺子一點反應也沒有,上前踢了兩腳,吩咐蘭管家道:


    “收拾收拾,扔巡街衙門去,就說跟那幫年輕人一路的,順便讓左右巡街去尋盧晟,就說這事兒與他有關。”


    蘭管家點點頭,也不說話,隨手抓起盧浩的褲腰,就要往門外的車上扔。


    盧晟到底是什麽人,寧文跟程老爺子也是不知,不過這盧浩跟盧晟都姓盧,說不定還是親戚,寧文攔住蘭管家,對程老爺子說道:


    “這盧浩暫時不忙送到巡街衙門,隻怕這貨還沒說實話,至於這盧晟,說不得小子還的麻煩叔叔。”


    “麻煩啥,要人有人,要錢有錢,寧家小子隻管開口,說吧,啥事?”


    老爺子大手一揮,頗為大氣的說道。


    “小子家中既無護院也無家丁,莊戶也大多手無縛雞之力,隻怕還得在程叔叔護院中找幾個人,這兩日幫忙守著家裏,以防萬一。”


    寧文擔心外麵的盧晟為了盧浩做出什麽事兒來,很難說兩人沒關係。


    “蘭武,找幾個手下硬茬的,湊夠十個吧,也都不用回來了,在寧家跟程家一樣,拖家帶口的也都全部過去,到縣衙辦個交接就成。”


    程老爺子很是幹脆,直接就送給寧文十個護院,寧文也不客氣,趕緊拱手稱謝。


    這邊盛廉一直躲藏在長樂公主府邸旁的茶攤子上,已經喝了整整三碗茶湯了,茶攤老板也是覺得奇怪,隻不過這位客官出手大方,二十文錢眼都不眨一下就扔了出來,雖說心頭疑慮,但茶攤老板也不好多嘴。


    盛廉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六月天也能夠感覺到熱氣了,加上心頭焦急,盛廉有些心浮氣躁。


    就在盛廉不知所措之時,寧文出現了,盛廉頓時緊張起來,正打算派出手下通知李恪,卻發現寧文並不是一個人,身邊還跟著一位夫人,看樣子應該是玉兒,這是怎麽回事,盛廉心頭嘀咕幾句,又發現寧文身後樂嗬嗬的跑上來兩人,卻是高陽跟李治,盛廉徹底沒辦法了,這個架勢跑到長樂府中,任誰也不敢亂說,盛廉趕緊讓手下看著,自己則飛奔去往長孫無忌這邊,打算將這個情況告之李恪。


    “啥,蜀王殿下已經走了?不知管事是否清楚,我家殿下去往何處?”


    盛廉也不知哪裏出了問題,李恪居然沒在長孫家等自己,這完全是沒有想到的,而且之前也不曾有人過來通傳,這時的盛廉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手腳無措的他隻有回到大宅中,打算等待李恪回來,同時也派了些人四處尋找。


    盛廉剛到門口隻見大門經閉,就要進門,心頭忽感有些不對,手下人的也都停下腳步,盛廉打算還是從後門進入,於是帶著手下轉到了大宅子的後門處,正巧碰上拖家帶口準備跑路的盧晟,一時間盛廉明白過來,這事兒完全已經前功盡棄了。


    “盧晟,可是打算逃跑?”


    盛廉上前兩步,抓住了盧晟的胳膊,低聲問道。


    “還不跑幹嘛,堵玉兒的盧浩已經被盧國公給抓了,說不定這會兒已經將盧某給招了出來!”


    盧晟非常清楚盛廉是個心狠手辣之徒,今天如果不說服盛廉,隻怕自己這一家子會著了他的毒手啊。


    “什麽,盧浩被抓了,這是為何,莫不是你出賣了蜀王?”


    盛廉臉色一變,手上一翻腕,加了把勁兒扭住盧晟的胳膊,心頭隻有一個念頭,如果是盧晟出賣了王子,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盧晟跑了。


    “老子有病啊,出賣個屁,是盧國公正巧碰上了,唉,千算萬算,誰他媽會知道半道上會殺出個盧國公,那廝的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能討得了好嗎?”


    盧晟氣急敗壞的說道。


    盛廉狠狠的盯著盧晟,感覺這貨不像是在說謊,於是指了指盧晟身後已經嚇得哆嗦不已的女眷問道:


    “既然不是你出賣的,這般陣勢又是為何,難不成在這個節骨眼上走親戚?”


    盧晟心頭一緊,無可奈何的說道:


    “盛廉難道不清楚殿下的手段,此事雖說是盧浩辦事不力給耽擱了,可盧浩是我的堂弟,殿下定會怪罪到我的頭上,咱哥倆一向沒啥過節,今日還請盛廉放盧某一馬,一旦盧某脫險,定會報答盛廉兄啊!”


    盛廉手上稍稍鬆了勁兒,知道盧晟所說也是實話,前麵幾個辦事不力的也差不多已經化為白骨,想到這,盛廉不由對自己也有些擔憂,難道自己真的要背叛蜀王?


    “盛廉兄,跟家中哪位女子可還過得愉快?還望盛廉兄念在當日並沒說破此事的麵子上,放盧某全家一條生路吧!”


    盧晟本也是個心狠手辣之徒,但自從有了家眷便漸漸的也有些不忍,特別是誕下了孩兒,盧晟更是盡量避免幹這些傷天害理之事。


    盛廉一聽,頓時心驚,畢竟當日盧晟是下令除掉這個女子的,隻是自己看著喜歡,這才留在身邊伺候自己,盧晟怎麽會知道,難道這廝在自己身邊布下了暗探?


    想到這,心頭戾氣油然而生,手上也是加勁,死死的捏著盧晟的胳膊,右手從懷裏摸出一把利刃,抵在盧晟的脖子上,凶神惡煞的問道:


    “快說,是不是在盛某身邊布下了暗探,是誰,快說!”


    盧晟被盛廉抵住脖子,一時間動也不敢動,剛才也是沒想那麽仔細,後悔將此事說了出來,盧晟大氣也不敢出,隻得忍著脖子上的刺痛,老實的將實情說了出來:


    “盧某怎會派人盯著盛廉兄,此事,此事乃是殿下所為,盧某也是聽命於人啊!”


    言畢,心頭也是絕望,依著盧晟對盛廉的了解,事已至此,隻怕盛廉不會善罷甘休,盧晟打定主意,找機會掙脫盛廉的挾持,無論如何就算是自己死在當場也是要將孩兒們安全送走。


    盛廉一聽是殿下安排的,頓時震怒,想到自己一心輔佐李恪,絲毫沒有半點的異心,為何殿下要在自己身邊布下眼線,分明是不相信自己,盛廉微微有些失神,盧晟一看機會來了,趕緊擺脫盛廉的束縛,一手擋開利刃,回頭大吼一聲:


    “快,上車,趕緊走!”


    盧晟借著稍縱即逝的時機,將老婆孩子抱上馬車,揚手在馬屁股上使勁一拍,馬匹吃痛,哧溜一聲,便飛快的跑開,盧晟轉過身,擋在路中間,生怕盛廉追向馬車。


    盛廉堪堪回過神來,見盧晟已經將家眷送走,要想趕上也是不能,於是扭頭吩咐手下:


    “趕緊騎馬去追,無論如何也要追回來,如果追不回來,爾等也都不要回來了。”


    兩個手下微微愣了神,盧晟一直是盛廉的頂頭上司,而且這些手下一直是聽從盧晟的命令,當下有些反應不過來。


    “愣著幹嘛,盧晟心懷不軌,出賣我等,還不趕快去追!”


    聽聞盧晟把自己人給出賣了,也不知是真是假,但盛廉這會兒氣勢正盛,幾個手下也不敢耽擱,便要進院子牽馬。


    “誰敢,沒殿下的吩咐,誰敢不聽盧某號令?爾等忘了此間宅子乃是盧某做主!”


    盧晟大喝一聲,擋住兩人去路,一時間幾個手下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該聽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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