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愛玲看到手槍,臉色頓時煞白,她不知道丈夫什麽時候把槍藏在了屁股下麵,她很害怕,害怕丈夫盛怒之前失手殺了女兒,所以,她勇敢的邁出一步,準備去攔丈夫的槍口,隻是,她心裏還是害怕,她哆嗦著說:“徐鐸,你、你、怎麽能拿槍指著你的閨女!”


    徐鐸現在已經是兩眼血紅,他根本不聽黃愛玲的勸阻,槍口一擺,喝斥說:“滾開,這裏沒你的事!都是你生的好閨女!”


    黃愛玲害怕丈夫的凶惡眼神,每次看見他發脾氣她都害怕,她真的停下腳步,不敢再往前走。


    殷蔓蔓卻飛快的插到徐虹麵前,把她護在身後,她麵對著徐鐸,高聲尖叫:“徐伯,你要是開槍,就先打死我吧!”


    “請你走開,這是我家的事,不關你的事。”徐鐸擺擺槍口,示意她走開。


    “不,徐虹是我姐,是你的親生女兒,世界上哪有這樣的狠心爸爸開槍打殺自己的親生女兒的!任何人也不能欺負我姐!”殷蔓蔓麵對徐鐸的手槍毫不退縮。


    徐虹拉住殷蔓蔓的胳膊,用力把她拉開,她勇敢的走到徐鐸麵前,冷靜的說:“爸,你是法院院長,但是你不代表法律,更不代表正義,如果你認為你的行為是合法的,是正確的,開槍吧。”徐虹的話語很淡定,眼神還是那麽堅定,可是她的眼睛卻泛起了淚水,一滴透亮的淚珠從她的眸子裏滾落,順著她的臉頰,流過她的下巴,靜靜的滴下。


    徐鐸的手顫抖的厲害,槍口不停擺動。當年打越南小鬼子時,他都是一槍斃命,從不手軟,就是因為他作戰勇猛,屢立戰功,戰爭結束後受到軍區嘉獎,這把手槍就是當年許司令親手頒發給他的獎品,他一直珍藏至今,他經常擦拭清潔,槍身鋥鋥發亮,猶如新的一般。


    雖然近些年他不曾開槍試射過,但是他知道這把手槍仍然處在最佳狀態,射出的每顆子彈都能達到最佳殺傷效果。可是此時此刻,他連最鍾愛的手槍也拿不穩了,他怎麽能保持穩定啊,因為槍口前麵是他的女兒,是他從小看大的最疼愛的女兒。


    “小虹,爸以前覺得這一輩子幹得最成功的事不是殺了幾個越南小鬼子,不是立了多大軍功,不是判了幾個罪大惡極的犯罪分子死刑,不是收藏了幾個好藏品,而是生養了你這個好閨女,你以前雖然也做了一些不聽話的事,也惹我生過氣,可是每次跟外人提起你,爸都感到很自豪,我的閨女很優秀。


    可是今天,爸才覺得這輩子做得最疵毛最失敗的事就是生了你這個不聽話不孝順不知廉恥的閨女!你以前做過任何事說過的任何事爸都能認可,但是你一條道走到黑的臭脾氣我現在必須管,你必須給我當麵認錯!你必須跟姓鄭的,跟銀監局劃清界限,到死都不能再有一點來往!你是不是認為我不敢開槍,你想試試我的底線!”


    “我知道,你認定我做了網上傳的那些事,你認定我丟了你徐院長的臉。可是,你從沒有反思過,如果我沒有做錯,是你做錯了呢?你這一輩子做事都是獨斷專行,因為你從來認為你都是正確的,你從來都認為你判死刑的罪犯都該殺,你從來都認為你判有罪的罪犯都該坐牢。可是,你這一輩子就沒有做過有虧於良心不正確的事嗎?你敢對我媽說一句你從不虧欠她的話嗎!”徐虹麵對爸爸的怒目毫不畏懼,與他直言抗辯。


    聽到女兒這些話,黃愛玲頓時臉色蒼白,她立即製止女兒下麵還想說的話:“小虹,別給你爸頂撞,別亂說話,你爸是為你好。你爸讓你跟銀監局劃清界限,你就跟監局劃清界限,你都辭職了,還理原先那些人幹什麽。”


    “媽,你這一輩子都在我爸麵前唯唯諾諾,今天我就要替你說一句公道話!”


    “死妮子,你,你想說啥!”徐鐸激動得臉色紅中發紫,一把手槍猶如風中的枯葉,顫抖不停。


    “你罵我不孝順,是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可是你怎麽不當麵對王紫雨說這一句話?她也是跟有婦之夫勾搭,她也是官員包養的情人,她也是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你、你個死妮子,這就是你在網上想說的話嗎,我,我今天就打死你!”徐虹的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徐鐸,他兩手顫抖著準備拉動槍栓。


    “老頭子,你真舍得打死你閨女啊,你就先打死我吧。”黃愛玲緊緊抱住徐鐸的胳膊,無論如何都不讓他子彈上膛,她淚水橫流,。


    殷蔓蔓看到事態危急,立即拉住徐虹往外跑,邊說:“快走姐,徐伯真是發脾氣了,不,發瘋了!”


    黃愛玲力氣抵不過徐鐸,眼看他就要子彈上膛,趕緊哭喊著讓女兒離開。


    李姐也過來相助,推著徐虹離開家門,她知道父女倆都是一個臭脾氣,一個真敢開槍,一個真不怕死。


    剩下的事情就是這樣,徐虹離開了家,徐鐸血壓升高,病倒了。


    末了,黃愛玲傷心的說:“小虹自小脾氣就是這樣,嘴死硬,但是,她心裏很清楚,如果做錯了事,她以後一定會改過來。”她的意思常雨澤明白,但是常雨澤什麽話也沒有說。


    常雨澤心中悵然,老嶽父的舉動他能理解,這個老軍人一直血性十足,他對家庭的方式一直是這樣,大男子主義非常明顯,幸好嶽母好脾氣,否則根本受不了他的臭脾氣,他相信他敢開槍,那怕事後他會自殺,但是他在氣頭肯定會如此。


    徐虹的表現也基本沒有出乎他的想像,她以前已經否定了,此時仍然會堅持否定,這也是她的性格。要想見證一個謊言,隻能再繼續編造謊言。去銀監局抓奸那次她不承認,日記上網這次她仍然不承認,還是局長說的那句話科學,抓賊要抓髒,捉奸要在床,看起來不把這個臭女人堵到她老奸夫的床上她是不會認罪了!


    倒是殷蔓蔓的表現讓他疑惑,日記裏已經清楚點明了,許娜和徐虹都已經聽從了鄭衛華的安排,準備拉她下水,為什麽她還要袒護徐虹呢?難道說她對她的友情真能超越一切,還是真心想她這個姐姐。但是,他已經不再為此操心了,他已經提醒過了,如果她最終還是陷入鄭衛華的淫爪,那就隻能說明她就是一個沒腦子的女人,那就不是他關心的事情了。


    徐虹的話刺傷了她爸爸,她揭了她爸的短。王紫雨是一個律師,歸德市的名律師,長得非常漂亮的女人,能力非常強的女人,她開了一家律師事務所,最擅長經濟類案件,幾乎她經手的案子都能勝訴。社會傳言王紫雨是徐鐸的情人,常雨澤明白,她其實就是徐鐸的情人。


    徐虹與王紫雨是歸德市最知名的兩位美女律師,兩個女人都跟徐鐸有關係,一個是他的女兒,一個是他的情人。


    常雨澤辭別了嶽父嶽母,來到小荷花舞蹈學校,接走露露,直接開車回家。露露一直嚷著想去街上吃飯,然後去遊樂園玩。常雨澤沒有心情,或者說心情極度惶惑,他認為街上每一個看他的人都帶著異樣的眼光,似乎都在嘲笑他,瞧,這就是網上傳的五朵銀花的老公,綠帽子男人!


    露露不知爸爸的愁滋味,還跟爸爸撒嬌笑鬧。


    常雨澤強裝笑臉哄女兒笑,心裏卻在滴血。他手機關機了,因為短信不停的接,電話也時不時有人打來,來電來信都是一個主題,關心和疑問,他們都是他的朋友、同學、同事和親戚,他們都是看到網上的貼子對他表示關心,同時對該事件的疑問,他們中有些已經知道常雨澤槍打銀監局的事情,有些還不知道以前發生的事,還都知道常雨澤和徐虹夫妻恩愛,家庭幸福,現在突然發生日記門事件,徐虹出軌事久,並且與老奸夫發生了許多可恥的勾當,這讓他們難以接受。


    常雨澤無法回答朋友們的來電和來信,每個電話和來信都象解剖刀一樣在他已經千瘡百孔的心髒上再劃上幾刀。常雨澤幹脆關掉手機,斷絕與外界的一切聯係。


    常雨澤龜縮在家裏,此時,這套空落落的房子成了他唯一的避風港,而看著女兒在麵前笑鬧也成了他生命的唯一動力。


    常獻義和宋臘梅也看到了網上瘋傳的日記,安置好家中的老人就趕緊從縣城趕過來,他們還是抱著一個目的,挽救兒子和兒媳的婚姻。


    兒子的手機一直打不通,同樣,徐虹也手機關機,都讓他們擔心不少。


    他們兩口先跟親家聯係,到親家家碰碰頭,商量商量對策,安慰安慰氣病的徐鐸。


    然後常宋二人趕到兒子家,等來兒子和孫女回家。


    這個說教的工作還是由宋臘梅出頭,她把兒子拉到書房裏,跟兒子推心置腑的長談,希望兒子能拋卻網上的流言蜚語,繼續保持與徐虹的夫妻關係,共同維護家庭的和諧。


    宋臘梅開口就是她風風火火的語氣:“兒子,網上的東西你可不能信啊,都是造謠的。我從不在網買東西,網上賣東西的也都是騙人的。前些天你劉姨從網上買了一瓶洗發水,回來一用不是那會事,洗頭一點沫子都沒有,倒出來一看,哪是啥洗發水,就是一瓶自來水。你說這是騙人不是。”


    “媽,網上發貼子與賣東西這是兩碼事,你別混混淆了。”


    “什麽兩碼事,就是一會事,網上賣東西的跟網上寫東西的都是假的,都不能信。”


    “上次我說在銀監局親眼看見了徐虹,你不信;這次是鄭衛華自已寫的日記,他跟徐虹鬼混的事情寫得一清二楚,媽,你要怎麽樣才信?”(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圈套:一個套子引發的血案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夏冬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夏冬並收藏圈套:一個套子引發的血案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