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敏在電話中一陣沉默,然後吐出幾個字:“對不起,鋒哥,我不能答應你,我不想再騙你。”


    “對不起有個屁用!你早騙死我了!我追你幾個月,連你的嘴都沒親過,更沒有跟你上過床睡過覺。你一到廣州就跟那個廣州姥睡上了。你當我張鋒是個屁,一分錢不值!


    告訴你,小敏,我,張鋒,再沒錢也是一個爺們,我不會再開口求你,你想回來,就回來,咱們的事遲早得說清楚!”


    “我一定會回去的,鋒哥,你是一個好人,我會把錢都還給你。”


    “去!錢,算個屁,別看我張鋒現在他媽沒錢,以後老子說不準還是億萬富翁呢。李嘉誠小時候也是一個跑腿的夥計。送你的錢就是送你了,我張鋒以後會掙大錢,懂嗎,是大錢,錢多的讓你數錢,數得手抽筋。”


    “我祝願你以後能掙大錢,找一個比我好的女孩子。”


    “別給我說不中用的話,忽悠誰呢?告訴你小敏,我是一個爺們,說分手咱就分手,我他媽還巴不得呢。今天晚上,我就他媽包倆小姐,玩雙飛,個個都比你漂亮,還風騷,吹拉彈唱都會。拜拜。”張鋒說完,瀟灑的掛斷電話,站起來就要去喊剛才他包的兩個小姐。


    常雨澤攔住他,批評他:“這就是你的態度嗎,你不是要爭取小敏嗎?你以後真打算天天找小姐過日子?”


    “哪又能怎樣,我是一個爺們,不能低聲下氣向一個偷男人的女人服軟,我以後要掙大錢,娶倆三漂亮的女大學生,女博士生,天天到廣州玩,氣氣這個臭女人!我,張鋒,不是沒本事的男人!”張鋒湊近常雨澤熱切的說,“我想掙大錢,大哥,你把那個洗腳店承包給俺吧,俺保證每年上交的錢比你現在掙得多。陸文鳳那個娘們管不好,俺嫂子更管不好,她管這幾個月掙的錢還沒有以前多。”


    “那個門店我已經不再管了,都交給你嫂子了,掙多掙少都是她的事。你不知道,我跟你嫂子簽過一份協議,我在歸德市的所有財產都給她了,理論上我現在是一個窮光蛋。”


    “你咋能那樣做,大哥,就是兩口子離婚,家產也得一人一半。”


    “與感情相比,再多的錢也沒有意義。”


    “你這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因為你能掙錢,所以你不再乎錢。俺掙不來大錢,所以天天做夢都想錢。嫂子都做那種事了,你還能對嫂子做到這樣,大哥真是好男人。”


    “唉,都是愛情惹得惹。你跟小敏認識時間還斷,感情還沒有發展到那種程度。我跟你嫂子相戀十多年了,感情都已經深入到骨子裏了,我再怎麽恨她都消除不了愛她。愛是天使和魔鬼的結合體,愛能讓人生活在幸福和甜蜜中,也能把人折磨得痛不欲生。”


    “高,真是高,大哥不虧學問深,說得話都文謅謅的。說起大嫂,我想給大哥匯報匯報情況,我在精神病院看到的真實情況。


    我得先給大哥道謙,俺是真有私心,先前沒有給大哥說實話。都是姓殷的那個美國騷娘們害的,她給我開價一天一萬塊,大哥,天底下哪也沒有恁高的工錢,我當時以為是撞大運了,碰上了一個大財神。我她媽是倒大黴了,這個sao貨不是財神,是一個大瘟神!”


    張鋒一提起殷蔓蔓又開罵起來,看起來他在精神病院受到的刺激也不小。不過,常雨澤不希望聽到他辱罵殷蔓蔓,就打斷他的髒話說:“先說說你在精神病院看到的情況吧。”


    “精神病院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就是好人在裏麵關幾個月也他媽會變成精神病。嫂子在裏麵的那兩天,受到的刺激可大啦,整天扯著嗓子嚎,我聽了都覺得可憐。我以前就聽說過精神病院不是人呆的地方,俺也不指望去,都是衝著殷賤貨的高工資才去的。


    我進去後就見過嫂子一麵,那是她在檢查室做檢查的時候。她情緒不穩定,大哭大叫,姓張的醫生讓我過去勸勸她。我進去檢查室,一看,這哪是醫院啊,簡直是他媽的拘留所,關押犯人的屋子,嫂子給五花大綁的綑在椅子上,就跟上大刑一樣。


    我就說一句話,就讓嫂子給罵出來了。我對嫂子說,我是大哥派來的,大哥擔心嫂子的安全,希望嫂子在這能安心養病。


    俺嫂子瞪俺一眼,罵俺,你回去轉告那個魔鬼,我不會瘋,也不會死,我會好好的活著,我會天天詛咒他,他才是一個魔鬼,魔鬼!嫂子就跟瘋子一樣,大聲叫罵你。


    那個張醫生一看不對勁,趕緊把我叫出去,後來我也不敢再跟嫂子見麵了。


    不過,我整天都能聽見嫂子的叫罵聲,從早到晚,隻要她醒著,就大聲哭叫,哭的時候喊露露,那聲音淒慘啊,我聽見都想哭,嫂子太遭罪了。嫂子罵人的時候主要是罵大哥,魔鬼,混蛋,偽君子,我感覺嫂子恨死大哥了,差點沒把大哥的十八輩祖宗都罵出來了。嫂子是文化人,罵人罵得再厲害也不象俺沒文化人那樣粗俗。一開始嫂子隻罵大哥,後來嫂子又開始罵醫院裏的醫生,罵他們侵犯人權,犯法,不人道,不是人,不得好死。


    嫂子白天罵,晚上還罵,那些醫生還有護工們都讓嫂子罵急了,就給嫂子打麻針,一打針嫂子就不吭聲了。


    我聽說嫂子不僅罵人,還搶東西,砸東西。我聽裏麵的醫生說,他們怕嫂子自殺自殘,就整天把嫂子綁著,吃飯都是護工喂。”


    “照看女精神病人應該都是女護工吧。”常雨澤不安的問。


    “精神病院裏的護工幾乎都是男人,女護士看不見兩個,連一個好看點的小護士都沒有,都是他媽腰粗得跟水桶一樣的老娘們。


    嫂子身份特殊,可能是特級護理吧,我見有個老娘們天天照看她,不過一到晚上,都是男護工在住院區。至於晚上誰照看嫂子,俺也不知道,因為俺也被關在屋子裏,不準亂動。


    姓殷的賤貨騙我進去時說,她擔心醫院裏的那些武瘋子,亂打人亂砍人,怕俺嫂子在裏麵吃虧,就讓我重點防著武瘋子欺負嫂子。”


    張鋒喝口酒,喘口氣說:“其實,大哥,你不知道,精神病院就跟他媽監獄沒啥區別,在精神病院裏最牛逼的不是瘋子,是他媽沒有人性的護工。在精神病院,護工就是大爺,他們想欺負誰就欺負誰,想罵誰就罵誰,哪個瘋子傻子敢頂個嘴,立碼就拉進去一頓電棒伺候。凡是那些挨電擊的瘋子傻子,都被電得鬼哭狠嚎。精神病人挨電棒打,出去也沒得說理,醫院說這叫電擊療法,是治病。


    裏麵有一胖一瘦兩個護工最他媽沒人性,最喜歡收拾人,男的動不動就拉到黑屋玩電擊療法,女精神病人他們也不放過。


    裏麵有一個女瘋子,二三十歲,長得白白淨淨的,很文氣,沒事總愛對著牆背唐詩,聽說她以前是一個老師。


    有一會,我見那個胖護工喊住她,問她吃藥沒,捏住她的嘴巴,讓她張開嘴,吐出來舌頭,讓他檢查。他捏那個女瘋子的下巴,翻來覆去的檢查,要是正常人,早他媽告他耍流氓了。在精神病院這種地方,欺負人都是合法的。


    裏麵的醫生還有護工都他媽不是好東西,他們看人的眼光都不對,看見誰都象是精神病。俺嫂子經常罵他們,罵他們是野獸、法西斯、沒有人性,聲音很大很響亮。後來俺嫂子可能怕給她打麻針,不敢亂咒了,半夜就哭起來,聽見嫂子的哭聲,俺心裏太難受了,造罪啊大哥。精神病院不是治精神病,是他媽製造精神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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