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雨澤猛然站起來,視乎沒有聽清:“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張鋒畏畏縮縮的看了常雨澤一眼,又詳細說一遍:“就是你跟老頭子在紀委鬥的時候,嫂子心情不太好。有天晚上,我跟嫂子出去吃飯,嫂子要酒喝,拉著我陪她喝,她喝多了,我也喝多了,不知道咋的就開車回到這裏,就、就在樓上那個屋子裏睡了一覺,半夜睡醒,我、我、俺才知道跟嫂子睡一張床上了。”


    “你他媽逼找死!”常雨澤頓時破口大罵,手中的飲料瓶子重重摔到張峰的臉上。他本來是審問他有關老東西的事情,沒想到審問出來一個意外“收獲”。


    在常雨澤的眼中,徐虹就是一副絕世名畫,無論怎麽欣賞都是那麽賞心悅目,不久以前,可惡的老東西曾經在這副名畫上狠狠劃了一刀,令這副名畫差點完全報損。為此,常雨澤費盡心血修補這道傷痕,希望他鍾愛的這副畫作能夠恢複舊貌。可是,他沒有想到,就在他認為他即將完成修補,名畫又換新顏時,又一個小醜跳出來,在畫作上重重塗上拙劣一筆,讓他多日辛苦都付之東流。


    “饒命大哥!俺不是故意的,俺沒有勾引嫂子,是嫂子自願的,不,不,不,俺說錯了,是嫂子喝多酒了,俺也喝多了,迷迷糊糊俺們就睡一起了。”張鋒揉著被飲料瓶子砸疼的臉,語無倫次的解釋著。


    “自願個屁,她會看上你這樣的東西!”常雨澤怒火心燒,跨前一步,大腳抬起,皮鞋狠狠踹到張鋒身上,邊踹邊罵他。


    張鋒磕頭求饒說:“大哥你誤會了,誤會了,俺跟嫂子隻是睡了一覺,沒有做啥事,都喝恁多酒,啥事也不會做。俺跟嫂子睡醒了才知道在一張床上,當時都可不好意思了,所以等天剛放亮跟趕緊離開了,連床都沒有顧锝上收拾。


    後來,市裏開大會那天,你把軍隊拉到會場上來了,聽說連參會的那些領導都嚇得不輕,都害怕大哥收拾他們,咱全歸德市的人私下都說大哥你太曆害了,比市委書記還牛逼。俺嫂子當時可能有點擔心吧,害怕大哥來別墅這裏萬一看見啥了,害怕有衛生紙啥的落地上了,就讓俺過來再瞅瞅。嫂子說大哥記憶力好得狠,連一兩個月前買的套子少了一個都記得清。


    俺本來不想再過來這裏看啥,俺那黑記得很清楚,俺跟嫂子睡覺的時候沒有用套子,一個套子也沒有用……哎喲,別打了大哥,你真的誤會俺跟嫂子了,俺跟嫂子啥事都沒有做。”


    “你他媽還是人嗎!張鋒,虧我對你那麽好,連門店都轉給你,讓你做無本的賺錢生意,你他媽還背後挖我的牆角,你還有一點良心嗎!”常雨澤出離憤怒了,在他眼中,張鋒比老東西還更可惡。老東西本來就是沒有人性的色官髒官,他引誘徐虹是他罪惡的本性使然,而張鋒隻是他門店的一個打工仔,卻趁徐虹心情失落時占她便宜,而他對他又是那麽的信任。


    雖然張鋒隻是一個身份卑微的打工仔,但是常雨澤平時並沒有歧視過他,甚至某些時候把他當成朋友看待,否則的話在他追求小敏時不會鼓勵和支持他。常雨澤不僅在精神層麵信任張鋒,還在生活方麵盡可能的幫助他,給他提供工作的機會,給他提供更好的發展空間。他是如此的信任他,甚至把他最隱私的事情都托付給他做。他沒有想到他最放心的人背叛了他,還與他最愛的妻子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雖然張鋒竭力狡辯,但從他支支吾吾的話語裏還是能聽出耐人尋味的意思。


    常雨澤不相信妻子會是這樣沒有原則沒有底線的放蕩女人,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跟一個洗腳工鬼混,一定是張鋒蓄意已久,或者是趁機取巧沾她的便宜。不管是他們喝酒了還是她心情不好等什麽原因,隻要他侵犯了她,就是罪該萬死!


    常雨澤用力踹踢張鋒,每一腳下去都是沉悶的聲音,因為張鋒身上穿著厚厚的冬裝。


    張鋒抱頭蜷縮在沙發旁,老老實實挨打,連挨打邊討饒說:“俺知道錯了,大哥,俺不該碰嫂子,俺是畜生,俺不是人,俺以後再沒有臉跟大哥混了,再沒臉在歸德混了。這個月店裏賺的錢俺也不要了。大哥,你讓俺走吧,俺還出去到外地打工去。”


    “想溜,沒門!你偷偷放走老東西的事情還沒有說清,你又犯下沒良心的事,兩罪並罰,我他媽得收拾好你!”


    “俺真不是故意的大哥,俺就跟嫂子睡這一次,還啥事都沒辦。瞧俺以前給大哥出力的份上,你就饒了俺吧。”張鋒隻管抱著頭可憐巴巴的求饒。


    常雨澤正在發泄怒火,突然感到胸口劇疼,幾乎要喘不過氣來,隨即眼前發黑,渾身無力,他捂住胸口慢慢坐在沙發上,連痛罵張鋒的力氣也沒有了。


    張鋒見常雨澤不罵他,也不打他了,以為放過他了,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轉身往門口溜,邊走還邊謝,快走到門口時,他才看到常雨澤的異狀。他站在門口,眼神幾次變換,終於轉身又走回來,關心的問:“你沒事吧,大哥?我送你去醫院吧。”他臉上明顯有一片青紫。


    “還死不了。”常雨澤不領情的哼一聲,依靠在沙發上,大口喘氣,片刻過後,終於緩過來一口氣,“你怎麽不跑了?你這時候跑出去,我肯定追不上你。”


    “大哥這會身體不得勁,我肯定不能離開。”張鋒可能認為這樣拍馬屁也不會換來寬恕,又尷尬一笑說,“大哥是如來佛,俺就是孫猴子,俺再蹦達也跳不出大哥的手掌心,大哥能調來全國的軍隊,俺跑到天邊還不得讓大哥給抓回來。俺真不該惹大哥生氣,俺這一輩子也不想惹大哥生氣,俺真是沒良心。大哥,我送你到醫院吧,等你身體好了,你再收拾俺不遲。要殺要剮,隨大哥的便。都是俺張鋒點背,沒福氣跟大哥混。”


    “你他媽少給我裝蒜!不管你說得天花亂墜,我都不會輕饒你!”常雨澤已經鐵了心要給張鋒一個深刻教訓,徐虹是他的逆鱗,任何人借此羞辱他,他都不會容忍。


    常雨澤立即打電話給劉宏利,讓他帶幾個人過來,他不想讓這個事情傳開。


    劉宏利接到電話馬上就帶人趕過來,他的得力手下馬二自然跟著。劉宏利現在跟常雨澤走得更近了,常雨澤是歸德市的風雲人物,仕途不可估量,他自然要團好這樣的朋友。


    常雨澤讓劉宏利派人把張鋒先關好,等他處理完其他事再去收拾他。他說張鋒吃裏扒外,拿著他的工錢,背後卻跟鄭衛華偷偷通風報信。


    劉宏利也認得張鋒,以前跟張鋒說話時還很客氣,因為張鋒是常雨澤的手下,現在聽說張鋒成了叛徒,自然就不會再對他客氣了,不僅如此,吃裏扒外的小人到哪裏都是讓人唾棄。馬二幾人立即把張鋒控製起來,給他戴上頭蒙,反剪雙手,連踢帶打的把他從別墅帶出來,押到金杯車上。


    張鋒被帶走之時哎喲哎喲叫疼不已,哭著向常雨澤求饒。


    常雨澤坐在沙發上,鐵青著臉,對於張鋒的求饒沒有絲毫表情。


    他已經無心調查開寶馬車的女人了,他在考慮另外一個痛苦的問題。他始終認為妻子是一個有修養的女人,即便她心情鬱悶,她也不會自我降格到隨便找個男人上床,這其中肯定有不為人知的情節,不會象張鋒所說那樣簡單,隻是酒後亂性。


    他想起以前跟陸文鳳通電話時,她所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她一直在門店跟張鋒共事,對他比較了解,她對張鋒始終都沒有好感,認為他行為鄙俗,品行惡劣,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人,她不願與他共事,為此甚至準備從門店辭職。


    常雨澤以前對此不置可否,他也部分認可她的看法,認為張鋒是一個低俗的小人物,但是他當時隻是覺得張鋒那些低俗行為正是沒有文化的農村青年的不良表現,並非人性泯滅,關鍵是他認為不管張鋒怎麽鄙俗,都不會也不敢主動冒犯他,但是張鋒跟徐虹酒後同房的這件事情深深傷害了他,也粉碎了他那些僵化的觀念。


    小老鼠犯起賤來,也敢跟貓叫板!


    常雨澤聯係上陸文鳳,她正在門店忙,他讓她在門店等著,他要找她問些事。


    他已經多天沒有過來門店了,乍一過來,覺得門店有些變化,店內局部設施和裝飾有所改變,店內生麵孔也多了。


    辦公室的門鎖換了,鑰匙隻有張鋒拿著,門店經理陸文鳳都沒有權力進出辦公室。


    常雨澤立即叫來開鎖技師,打開辦公室門。辦公室也讓張鋒重新布置了,後牆上的中式字畫換成了世界地圖和中國地圖,右側牆麵張貼著一副全身經絡圖,辦公桌上擺放著一個大地球儀,桌麵上堆放著淩亂的瓜子皮,封麵花花綠綠的小說和企業管理類的小說混放在一起,一塊半尺大小製作精美的合影照“徐虹和李菁的合影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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