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快要到了,商家們都忙碌起來,推出春節新貨,大打促銷廣告,爭取新春大吉大利,街上的行人明顯多了,都帶著喜悅的心情采購年貨,迎接新春。大街小巷都充滿了年味。


    學生們都放假了,扔掉沉重的書包,跑進街道或者網吧。連幼兒園的小孩子們也都知道放假就是放鬆的時刻,再不用被老師們整天圈在小房間裏。


    對公安幹警來說,春節不是放假,更不是放鬆,而是意味更大的工作壓力更多的工作任務。老百姓的平安幸福與公安幹警的付出是正向關係。而對打拐專案組的幹警來說,春節更是他們偵破工作的倒計時令牌,他們要在春節前完成整個案件的摸排工作,爭取春節後圓滿完成打拐專案。


    忙裏偷閑,常雨澤下班後去接露露,帶她回家吃晚飯。今天下午,殷蔓蔓邀請露露到她家去玩,她家裏還有其他小朋友作客。


    今年的雪比較充沛,這已經是今冬的第三場大雪了,至今草甸上還鋪著厚厚的積雪。殷蔓蔓的別墅外麵都是綠化地,少有人踩踏,厚厚的積雪還保持著原生態。隻是,光滑的雪麵被人藝術加工了,幾個或或大或小的雪人站在雪地上,與那尊潔白的公主雕像構成一組美麗的童話劇“白雪公主和幾個白雪矮人”。


    這裏的雪景不是靜的,而是動的,充滿了歡快和活力。幾個小孩子正在雪地裏玩耍,追逐笑鬧。有露露、陳昇、妞妞和其他小孩子。殷蔓蔓喜歡小孩子,她的別墅裏經常有小孩子們做客。此時,那兩條看家的凶惡大狗不知道躲藏到哪裏了,可能是怕嚇著了孩子們。


    常雨澤把車停在別墅外麵,他走到別墅的柵欄外,沒有立刻進去,他站在外麵,靜靜的看著歡快的孩子們,心裏難得放鬆,看到露露開心,他就開心。


    一個女人在柵欄內側緩緩向他走來,黑色的羽絨服外套,束腰包臀,襯出嫚妙的腰身,黑色的高腰靴,走在平坦雪地上盡顯修長雙腿,淡紫色的鴨舌帽,黑亮的長發從帽沿傾泄到兩邊秀肩上,長發尾端還打著微微的卷曲。她的臉頰稍稍豐腴,臉部的線條柔和圓潤,眼神平和而親切。她是許娜,曾經精明幹練的女白領,此時卻是一個賢淑文靜而又有潮範的小婦人。她比以前胖多了,也更有女人味了。她的形像變化之大讓常雨澤幾乎不敢相認。


    “下班了常局長,你是來接露露的吧。她現在玩得很開心,你最好再讓她玩會。”她的聲音還是以前的聲音,隻是音調變得軟糯溫潤,分明就是江南女人婉約的腔調,她可能是在努力向上海女人的嗓音學習。


    “我看到了,我在這裏等,不打擾他們。”常雨澤點起一支煙,深深吸上一口。


    “謝謝你。昨天我見過家明了,他讓我好好感謝你,多謝你的關照。我從上海給露露捎來一套衣報,等會你捎走吧,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雖然錢不多,請你一定收下。”


    “不用客氣。陳家明在裏麵過得還適應吧。”常雨澤隨口問。


    一審已經宣判,陳家明被歸德市中級人民法院以非法集資詐騙罪判處死刑,緩期兩年執行,現關押在歸德市看守所。前天,許娜給常雨澤打電話,希望到看守所看望陳家明,過春節了,她給她老公帶些衣物等。雖然許娜跟她婆婆關係鬧得很僵,視若仇敵,但是她對她老公依然非常關切,還偷偷回來歸德看她老公。由於常雨澤在市公安局的關係,她每次回來看她老公都要給常雨澤打電話,請求他關照。


    不管常雨澤如何憎惡許娜,甚至恨不得殺了她,但是對於她能一直關心她老公還是持肯定態度,她曾經給她老公帶來傷害,現在她老公被收監了,她做出補償是應該的。或許是她感覺心裏有虧吧,所以現在才會對她老公那麽關心。


    還有一點她的作法得到大眾肯定,讓常雨澤和其他憎惡她的人甚至她的婆婆都說不出什麽。她雖然搬遷到上海了,但是她並沒有放棄她老公,而是皆盡全力去營救她老公,一審宣判時,她當庭表示要上訴,她堅稱她老公是無罪的。她不遺餘力的找關係幫她老公打官司,爭取二審能夠減輕或者減免她老公的罪責。


    “還能怎麽樣,在裏麵不適應也得適應。還好,他減肥了,大肚子小了不少,煙也戒了。”許娜自嘲的說。


    “那就好,順應環境才能活得舒服些。你兒子在上海也習慣吧。”


    “還好,我兒子適應能力特別強,到哪裏都學得快,他剛到上海就認識了幾個小朋友,還能說幾句上海話了。”一說起兒子,許娜就是滿臉的自豪。


    “那就好,換個新環境有利於小孩子的成長。”常雨澤有一搭沒一搭跟許娜聊天,他的眼神都落在歡快的女兒身上。他曾經對她恨之入骨,隨著對那個女人完全失望,連帶著對她的仇恨也消減了,現在他的眼中,她隻是女兒好夥伴的一名家長而已。


    沉默片刻,許娜感慨說:“想不到你跟徐虹會走到今天這步。我以為打倒了鄭衛華那個老混蛋你就會跟徐虹合好如初,想不到又鬧出後麵這些事情。”


    “你都知道些什麽,都是她告訴你的?”常雨澤不耐煩的追問,徐虹也到上海上班去了,她們兩個女人又能經常見麵了,她肯定會告訴她一些事情,對她有利的話。


    “不,我跟徐虹基本不聊這些事情,都是蔓蔓告訴我的。”許娜連忙解釋,她怕說話不小心觸怒了他,“其實,我跟家明也離婚了,他知道不管怎麽判決,刑期都不會少。他說不耽誤我,趁著年輕我還能找個好男人,隻要我以後照顧好他兒子就行了。唉,他倒是想多了,我現在對任何男人都沒有感覺。或許那句話是對的,一個女人想恨一個男人很容易,但是想愛上一個男人卻很難。男人女人真的很有意思,當我剛找到我老公的感覺時,又不得不分手了。”


    聽她這樣說,常雨澤反倒覺得她更有人情味了,都已經跟她老公離婚了,她還替她老公奔波盡心,最大可能的爭取減刑。如此對比,那個女人甚至連這個交際花都比不上。常雨澤沒有言語,抽著煙,眼神放到更遠方的雪原。


    “不過,我跟家明的事情跟你們的事情不一樣,我跟家明是沒有可能再過下去的基礎了,他在監獄,我在外麵,就是二審能減刑,估計至少也得蹲個一二十年,我哪能等恁長時間,隻能離婚。”許娜又小心亦亦的打開話題,“你跟徐虹感情基礎都有,無非是你們兩人個性都比較強,誰也不想先低頭,再加上有點誤會。”


    “誤會,那不是誤會,是板上定釘的事!她自己也承認了跟那個小人的事。”


    “你說的那個小人我認識,我以前在歸德時到你店裏洗過腳,那個小人給我洗過腳,聽他說話就是一個沒文化的小人。他來上海也是幹洗腳生意,象他這種沒文化的人隻有這個本事。我沒有感到徐虹跟他有任何特別關係,徐虹的性格不管在歸德還是在上海都是一樣,熱情敬業愛幫助人。可能這是徐虹的性格缺陷吧,喜歡幫助弱者,張鋒那個小人就是利用她這個心理,故意哭窮,想法騙錢。”


    常雨澤靜靜聽著,沒有什麽感覺,他不認為徐虹愛幫助人的性格是什麽缺陷,他認為這是一種美德,如果換作是他,看到弱者也有同情心,也想給弱者提供一些幫助,隻是那個女人的做法太無恥,送人錢財就可以了,還要跟人上床嗎?那不是性格缺陷,那是赤裸裸的**!


    許娜好象對張鋒也是深惡痛絕,繼續說:“你不知道張鋒那個小人有多可笑,他騙取徐虹的幫助也就巴了,他還忽悠蔓蔓,想占蔓蔓的便宜。他想借蔓蔓的關係出國,到美國去,到美國開一家中式足療店。


    他說在網上看見鳳姐到美國幹洗腳生意了,他說鳳姐狗屁不通都能在美國給人洗腳,他這個金牌足療師到美國一定很吃香,生意一定火。呸,他把天下人都當成傻子了,蔓蔓做那麽大生意,頭腦可不是一般人,才不會聽信他這個小人呢。我估計要不是蔓蔓看在徐虹的麵子,聽他這樣說話就早就一把掌抽過去了。”


    聽許娜這樣說,常雨澤忽然想笑,覺得張鋒這個小人太可笑了,簡直是異想天開,歸德地方太小,滿足不了他的欲望,就跑到上海去,上海可是中國最大的城市,也滿足不了他的欲望,又想跑到美國去,他是想學老東西吧,以為老東西在國內享盡豔福了,跑到國外照樣吃香喝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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