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很巧,常雨澤等人趕到時,張鋒已經發動車子,正準備離開,他所開的車子正是從蘭馬縣法院載徐虹離開的那輛大眾。


    常雨澤心中冷笑,這對狗男友真是奸詐,張鋒在此另找住處,此地距離麗水家園不到千米,夜深人靜之時,這對狗男友步行都能約會。昨天晚上這對狗男友應該就到了歸德,不知道昨晚他們睡在了這裏還是麗水家園。


    三輛車子堵住那輛大眾,讓它寸步難行,從車窗可以看到張鋒表情驚訝。


    馬二首當其衝,跑到大眾車前掄拳狠砸車窗,逼張鋒出來。


    張鋒見脫不開身,不得已推開車門,連聲討饒說:“大哥,我不是故意冒犯你,我來歸德是辦公事,我來了都沒敢停留,現在就準備走……”


    “廢話,來了還想走嗎!”馬二哪容張鋒羅唆,伸手卡住他的脖子,飛膝的把他踢翻在地。上次他帶人關押張鋒,結果讓他半夜逃脫,為此他沒少挨劉宏利的訓斥,這次再拿住張鋒,他自然不會客氣。


    大白天小區裏發生這樣的暴力事件,自然有個別閑人過來圍觀。劉宏利冷臉喝斥:“警察執行公務,閑人離開,不準圍觀,不準備拍照!”看到這幾個凶神惡煞似黑社會的“警察”,閑人誰也不敢再上前。


    常雨澤儼然就是老大,他讓馬二押著張鋒上樓,找出他租住的房子。


    張鋒見常雨澤根本不搭理他,也就不再求饒,也不敢反抗,老老實實帶領他們回到他剛剛離開的住處。


    四樓西戶,三居室房子,這套房子是剛裝修過的新房,西式風格,裝修奢華,如果單論裝修,估計造價要趕上了房價。客廳裏配置的都是高檔家俱,那套真皮沙發是進口的意大利品牌。劉宏利也算是千萬級別的富豪了,看到這樣奢華的家裝也是咋舌,這樣的房間根本不是張鋒這種打工仔住得起的。


    屋內裝修一新,但是少了居住生活的氣息,仿佛房東剛裝修好的新房,還沒有搬來居住。


    常雨澤沒有功夫考慮這些,他讓人檢查所有房間,沒有發現他人,三個臥室,除了主臥配置了寢具,其他兩間都是空房。常雨澤讓馬二隨便找間空房,把張鋒扔進去,先讓他吃一頓拳腳再說,隨便他們修理,隻要別打得屙一褲子就行。


    聽到指示,馬二幾個人押著張鋒到北邊那間空房,關上房門,拳腳聲和慘叫聲頓時響起來。


    劉宏利坐在客廳吸煙,常雨澤到主臥仔細檢查。主臥配置了一張西式雙人大床,一套組合衣櫥,一個電視櫃和電視,床上被褥疊得整整齊齊,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東西。衣櫃裏空著,床頭櫃裏空著,電視櫃裏空著,洗浴間裏也空蕩蕩的。不過,常雨澤感覺這間臥室有女人住過,裝飾風格富有浪漫情趣,仔細去聞甚至屋裏還留著淡淡的香氣。


    張鋒在這裏入住,可能是他剛租下房子,還沒有來得及添加其他生活用品,或者是他臨時借住這裏。


    常雨澤又仔細檢查了張鋒攜帶的背包,他希望找出有關那個女人的任何證據,不過,裏麵除了張鋒的私人用品外,沒有有關那個女人的任何信息,他包裏有一個厚厚的文件夾,都是有關大張村事件材料,包裏有一瓶藥,沒有外包裝,裏麵是印著英文符號的白色小藥片。


    最有價值的是張鋒的手機,手機裏保存有徐虹、殷蔓蔓、李菁等人的手機號碼,還有他跟她們的通話記錄。


    常雨澤沒有關機,他把手機扔在床頭櫃上,他要看看那個無恥女人會否打來電話。


    約莫半個多小時過去,馬二幾人可能都打累了,從房間裏出來到客廳找水喝。


    常雨澤決定進去跟張鋒“聊聊”,反正小老鼠被關到籠子了,他有大把時間修理他。


    常雨澤讓人拿進去一張高背椅,他好整以暇的坐下,打量著蜷縮在地上鼻青臉腫的張鋒,他覺得曆史再重演,他想起去年在那個破廠房裏,張鋒就是這樣象死狗一樣躺在地上,不過這裏的環境要比那個破廠房強多了。


    “滋味如何?”常雨澤先發話。


    張鋒挨得不輕,聽見常雨澤問話,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連著咳嗽幾聲,伸手派抹去嘴角的血,咧開腫脹的嘴唇,平靜的說:“殺人不過頭點地,我落在你的手裏,沒啥好說的。”


    “你知道就好。我給你說過,歸德是我的底線。”


    “我沒有動你的底線,我來歸德隻是路過,路過你懂嗎,我來了就走,是你不讓我走。”


    “不要說路過,你他媽就是從天上飛過都不行,歸德就是你的禁飛區!蘭馬縣法庭一大早就開庭,你跟徐虹是從上海直接開車過來的?你跟她昨晚沒有住在歸德?”


    “你話說清楚些常局長,我隻是過來給虹姐開車的,就是打雜的。虹姐是虹姐,我是我,我跟她沒有其他任何關係。”


    聽見這個小人叫“虹姐”二字,常雨澤惡心至極,他強忍著沒有踢他一腳:“就是打雜那麽簡單嗎,我看你跟那個楊曉輝一起進出大張村,都是徐虹安排你去的嗎?”


    “不是,是我主動去的,虹姐要幫大張村打官司,得收集材料,我是去收集材料的。”


    “徐虹怎麽接手了大張村的官司?”


    “楊曉輝聯係了虹姐,邀請她給大張村的人打官司。”


    “楊曉輝怎麽跟徐虹認識的?”


    “認識虹姐的人很多,找她幫忙打官司的也很多,她是有名的公益律師。”


    “你跟楊曉輝又是什麽關係?”


    “朋友關係,他是我的老師,人家懂的知識多,有文化,有愛心,喜歡幫助窮人,是真正的文化人。不象某些人有了文化,隻想著升官發財,為富不仁!”


    常雨澤聽出他的話是在嘲諷他,他不以為意,對於這種小人他沒有什麽好說的,他對他幫助也不少,最終還是得到他的背叛加傷害,他問另外一個話題:“你住的房子不錯,徐虹給你租的?”


    “這麽好的房子我住不起。這是以前殷蔓蔓給李經理整的,後來李經理調走了,房子就空起來了,我隻是暫住。”


    “看起來你的忽悠功夫不錯,殷蔓蔓也讓你騙住了,這麽高檔的房子也拿來讓你住?聽說你打算去美國發展,殷蔓蔓也答應送你出國,還準備給你辦移民?”


    張鋒立即警覺起來:“誰給你說的,沒影的事!出國咋的了,隻興你們當官的往國外跑,俺們老百姓出國就不行了?我是憑手藝吃飯,到哪都餓不死。”


    “你愛去哪去哪,我才沒功夫操你的閑心,隻有歸德你半步都不準進來。你要是有本事,你飛到外星球發展最好。”


    “說實話常局長,我早不想在國內混了,在中國,象我這種農村出來的人就是賤民,到哪都沒人看得起,活著沒人管,死了沒人問,國家就是讓你自生自滅,不管怎麽混,老死都沒有出頭之日。


    就象這會,你想怎麽打就怎麽打我,回頭我連告你的資格都沒有。因為你是當官的,我是平頭百姓,當官的欺負老百姓天經地義。我想國外不是這樣吧,老百姓也算是公民吧,起碼當官的不敢隨便欺負老百姓。”


    常雨澤很想笑,張鋒現在整個把自個當成祥林嫂的角色,是罪惡的舊社會迫害的勞苦大眾:“張鋒,不是別人看不起你,是你他媽太賤了,我好心好意的待你,你卻他媽背後給我下刀子,我修理你你虧嗎!”


    “你對我好,那是你把我當成一條狗養。我現在才知道,象你這種當官的,你打心眼裏就沒有把我這種人當人看,在你眼裏我就是賤民,給你跑腿出力那是應該的,不順你的意了就是背叛,就是小人!”


    “你這種人人格有問題。你也談過戀愛,你也追求過小敏,你去廣州時看到小敏跟別的男人親熱,你恨不恨,你生氣不生氣!你要是不生氣,你回來幹嗎到KTV喝酒鬧事!


    徐虹是我的老婆,不管她跟她領導怎麽鬼混,她都是我的老婆。你麵前喊我大哥,背後你他媽勾引我老婆,我修理你還有啥說的!”


    常雨澤罵著罵著飛起一腳,把張鋒踹倒在地,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一點。


    張鋒慢慢爬起來,連喘幾口氣,慘笑著說:“這是我的錯,我這一輩子都後悔。我對不起虹姐,她是一個好女人,我他媽不該占她的便宜,我不是人!


    這會想想,我真不該為了賺那幾萬塊錢去精神病院,在精神病院的那幾天,我才知道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於人好好的卻被當成精神病關押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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