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心平氣和的走進銀監局辦公樓,與樓下保安自然交談,說你到樓上找你的妻子,而不是與保安發生激烈爭執,那麽你會輕鬆上到樓上。


    如果你正常走進鄭衛華的辦公室,在辦公室裏耐心等待,那麽鄭衛華遲早會打開房門。你既然確信你的妻子就在那間房屋裏,那麽鄭衛華打開房門的時候,你就會現場捉奸。


    但是,被告人身為警察,放著合理適當的方式不做,卻采取令人十分費解的做法。


    你一走進銀監局辦公樓就與大樓保安人員發生爭執,你掏槍威脅保安人員,故意製造緊張氣氛,讓銀監局的保安們都清楚你是來找鄭衛華麻煩的,並且你手裏還帶著槍。


    保安們肯定會立即給鄭衛華匯報情況,如果鄭衛華知道你帶著手槍怒氣衝衝的闖進來找他麻煩,盡管他對你的行為不明所以也非常生氣,但是他肯定要躲起來,先保證他的人身安全再說,如果他正在套間裏的話,自然不會再出來。


    你闖進鄭衛華的辦公室,緊接著就對套間的房門連開兩槍。兩槍都沒有打穿房門,給房屋裏的鄭衛華沒有造成實質性危險。但是,你這樣做不僅不能現場捉奸,隻會讓鄭衛華把房門關得更死。


    你手裏有槍,你已經連開兩槍,即便鄭衛華想開門出來給你澄清,但是麵對瘋子似的槍手,他不敢拿性命作賭。


    因為,你在門外大聲叫囂你的妻子跟他通奸已久,鄭衛華即便能夠開門證明你的妻子沒有在裏麵,還是害怕你盛怒之下開槍殺他,因為你已經咬定他跟你妻子是通奸已久的關係。


    所以,他隻能躲在房間裏不出頭,隻能請求外部力量包括歸德公安局派出警察來解決此事。


    是的,有句話你說的不錯,你開槍是為了震懾鄭衛華,但是,你震懾他的目的不一樣,你不是震懾他和你妻子通奸,你是震懾他不得打開房門。


    因為,你並不是為了現場捉奸,你並不打算確認套間裏是否有某個女人,你隻是想把鄭衛華堵在房間裏,讓裏麵的人不敢走出來。隻要裏麵的人不出來,你都可以咬定你的妻子就在裏麵!


    你的目的達到了,因為鄭衛華不敢給你打開房門,所以你就死死咬定你的妻子正在房間裏麵。你帶槍到銀監局鬧事,並非是捉你妻子和鄭衛華的奸,而是故意把事情鬧大,故意栽贓陷害你的妻子!”


    這個女人真是瘋了,竟然會說出這樣可笑的事情,他冒著綠帽丈夫的天大惡名去銀監局捉奸,僅僅就是鬧大事情嗎。她現在不僅不承認她的醜事,反而倒打一耙。常雨澤嘲弄的語氣回應:“我承認我做了蠢事,我當時不該把視頻證據刪除掉,否則的話我就當庭拿出來,讓大家都看看你的醜態。”


    徐虹:“你還再撒謊,你當時根本就沒有拍攝到證據,何來留存證據!我與鄭衛華根本就沒有不道德關係,我從沒有走進過他辦公室裏的那個套間。即便你偷看到他房間裏有女人,那自然是其他女人,你隻能要挾鄭衛華,你對你的妻子不可能有任何影響!”


    常雨澤怒視著她:“你不覺得你的話是多麽荒謬!我是公安幹警,我非常清楚公安局是如何嚴格管理槍械的,如果哪個警察無緣無故跑到其他行政單位亂放槍,至少會受到嚴重處分。你認為我冒著降職丟職的處分危險,冒著天下人嘲笑的罵名,我跑到銀監局隻是虛放兩槍,隻是找找鄭衛華的麻煩,隻是給我本人和我老婆頭上戴一個無比恥辱的罵名,你認為天底下會有這樣愚蠢的男人嗎?”


    徐虹:“不,你一點都不愚蠢,恰恰相反,你是一個心機非常深沉的偽君子!你知道平白無故汙蔑我的名聲任何人都不會相信,所以你暗中設下一個天大賭注,你到銀監局開槍鬧事就是你所下的賭注籌碼。


    你給我們的親朋好友製造這樣一個假像或者說疑點:常雨澤闖進銀監局對著鄭衛華的房門連開兩槍,如果徐虹跟鄭衛華沒有做過不道德的事情,如果常雨澤沒有真憑實據,一個優秀的年輕有為的公安局幹部怎麽會做出這樣不理智的行為呢?”


    聽到徐虹的荒謬推論,常雨澤真想放聲大笑,這個女人不僅無恥,而且心理嚴重扭曲,為了加重他的罪行,不惜說出這樣荒謬的話語。


    常雨澤嘲問她:“動機呢?你認為我做這樣損人又不利己的事情,我傻了嗎?”


    “動機?你心裏最清楚。不過你放心,我會一層層撕開你的遮羞布,讓法庭清楚看到你的肮髒內心。”徐虹轉而問:“象你這樣到銀監局連開兩槍,違犯了人民警察使用警械和武器條例,應該受到降級甚至開除的行政處分,是不是?”


    常雨澤:“我受什麽處分自然有單位決定。”即便知道徐虹引用的法律條款不錯,他也不會認可她的話。


    徐虹:“最後,你沒有受到任何處分,是不是?”


    常雨澤重複:“我受什麽處分都有單位決定。”。


    徐虹:“是不是你的領導劉局長袒護你,沒有給你處分?”


    常雨澤:“不是。這不是你操心的事情。”


    徐虹:“你在銀監局開槍的當天,你正在陪同省公安廳的一位領導辦理案件,對不對?”


    常雨澤立即警覺起來:“這是我的公務,無可奉告。”


    徐虹:“那個公安廳的領導是範麗範處長,是不是?”


    她這一句話一出,旁聽席上頓時有幾人受到震動。


    徐鐸抬頭正視法庭,神色略有所思。


    範麗心中苦笑,徐虹終究還是想把她拉下水,她甚至能推測到隨後徐虹會如何描繪她和常雨澤的關係。


    常雨澤憤怒說:“這是我個人的事情,你扯公安廳的領導有什麽意思!”


    陳律師也駁斥徐虹,認為她的詢問嚴重偏離本案的證據,他請求法庭限製徐虹的詢問。


    徐虹堅定的說:“我有充分證據證明被告人常雨澤在銀監局開槍的事情中有撒謊行為,他開槍懷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請求法庭給我指證對方的機會。”


    審判長魯庭長終於真切感受到審判此案的壓力,他知道範麗的大名,知道她的雄厚背景,知道她對此案一直都非常關注,對外她代表公安廳督辦此案,私下裏她則與被告人常雨澤交情深厚,她是支持被告人應訴的重要力量。如果她被卷進此案,她一定會不高興,說不準還會惹上她背後的巨大力量。


    但是,魯庭長遠遠瞟了徐院長一眼,看到老領導那關注的目光,深知老領導此刻最在意的是什麽,這也是他讓法庭給於徐虹充分話語權的真正用意,他希望女兒能夠在法庭上洗刷她的清白。


    魯庭長決定不辜負老領導的期望,允許徐虹繼續發問,她的發問是建立在“大膽假設,合理論證”的基礎上,並沒有完全違犯庭審的有關紀律和要求。


    徐虹繼續詢問常雨澤:“你在銀監局開槍的第二天一早,你被範處長帶去鄭州,說是要到省公安廳接受處分,是不是?”


    常雨澤:“這是我們公安局內部事務,無可逢告。”


    徐虹:“省公安廳的哪個領導處理你的違紀行為?”


    常雨澤:“這是我們公安係統的內部事務,無可逢告。”


    徐虹:“你根本就沒有進去公安廳,你亂開槍的違紀行為根本就沒有上報到公安廳,你隻是在鄭州住了兩天賓館,然後又一身輕鬆的回到歸德,是不是?”


    常雨澤堅持:“這是我們公安部門的內部事務,你無權過問。”


    徐虹:“我才不會關心你的違紀行為如何處理,我隻是求證一個事實,最後你能免去行政處分,是範處長把這件事情壓製下去的,是不是?”


    常雨澤突然上火,大聲說:“閉嘴,你這個瘋女人是不是亂咬人啊。怎麽處分我是我們公安係統內部的事情,關你什麽事,與本案又有什麽關係!


    我請求審判長趕快讓這個女人閉嘴,她沒有權力質疑我們公安局內部的事務,我也沒有義務回答她這些問題。”


    徐虹:“你的身份特征決定了你的職務和你的單位與本案有密切關聯。如果你不是警察,你不可能拿到槍械,那麽就不會發生你在銀監局開槍和你槍殺張鋒的違法行為!


    如果你不是公安局的中層領導,如果你後麵沒有人替你撐腰,你也就沒有膽量接連兩次開槍惹事。


    我現在就指證你剛才所說是對法庭撒謊。你帶槍闖進銀監局之前就已經計劃好了整個行動,你並非是看到你妻子與鄭衛華通奸而憤怒開槍,你是為了陷害你妻子而故意開槍造勢。


    因為你知道,無論你怎麽開槍鬧事,隻要你沒有造成人員的實質傷害,就不算觸犯法律,僅僅是違紀行為的話,自然會有人替你開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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