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迪頭大起來,這個誤會太深了,他有心立即把那張四千多萬的卡拿出來,這更坐實了他欺騙她的事實,況且,她要是認為第三張卡更值錢呢?而那張卡他是真扔了,扔哪個垃圾桶都記不住了,想再找出來根本不可能。


    他認為女友隻是受了刺激,過段時日自然會平靜下來,到時候實在不行再告訴她四千多萬的那張卡。現在當務之急是要讓她安穩下來,帶她離開這個凶殺現場。


    李姍姍不能平靜下來,又哭又鬧,根本不配合他,反而是要躲著他,不跟他離開。


    馬迪把女友逼到了牆角,她無路可跑了,他在勸慰她的時候,瞅冷子奪下她手中的匕首。李姍姍頓時大叫起來,說他想殺了她,好獨吞所有的錢。


    馬迪更相信女友受了刺激,準備把匕首收回放好,然後再安慰她。他這才發現那把匕首有異,上麵幹幹淨淨不見一點鮮血,她是怎麽殺死鬼臉夏的?他心裏犯嘀咕,正準備問她。


    這時候,一陣風聲突然從腦後響起,馬迪還沒反應過來,一根木棒狠狠打在他的手腕上,把他手中的匕首打落在地。他感到手腕疼得厲害,好象骨頭斷了。


    已經死挺的鬼臉夏竟然“詐屍”了,他手拿一根胳膊粗的桌子腿,威風凜凜站在他麵前,臉上都是已經幹涸的血汙,他隱然把李姍姍護在身後:“別怕姍姍,我不會讓他傷害你。”


    看到鬼臉夏“詐屍”,馬迪先是嚇了一跳,立即醒悟過來,原來這個家夥根本沒有死,女友沒有殺他,而是騙了他,女友和鬼臉夏聯手演了一出好戲。


    馬迪生氣的問女友:“你不是殺了這個家夥嗎?”


    李姍姍也恨恨回應:“你不是說他的卡裏隻有兩百萬嗎?”


    鬼臉夏一副老大的模樣對馬迪說:“小馬,那張四千多萬的卡送你了,在你眼裏姍姍隻值兩百萬,在我眼裏她值幾個億,因為我隻有幾個億。”


    馬迪憤怒的眼睛要吃了鬼臉夏:“你他媽玩我!”他感到很恍然,剛剛還是他最愛的女友,確切說是未婚妻,轉眼間就躲在另外一個男人身後尋求庇護,而這個男人還是他們剛剛討論要殺死的人,他想不到女人變心會變這麽快。


    鬼臉夏輕蔑的說:“不是我玩你,是你自已玩自己,你太輕狂了,根本不懂感情是什麽。”


    馬迪質問女友:“姍姍,這就是你的想法嗎?你真的準備跟著這個醜八怪嗎?我剛才隻是跟你開個玩笑,你別當真。我把那張卡給你,好嗎?”


    他從兜裏掏出那張四千多萬的銀行卡,扔在地上。他跟女友同居好多年了,早已經看清女友的脾氣,他不相信她會轉變那麽快,以前他也惹過她生氣,哄哄她就好了。


    李姍姍根本不看他扔到地上的卡:“你已經給我定過價了,我就值兩百萬,再多的錢我也承受不起。再說,那錢都是夏新的,你充什麽大方!我不會跟你結婚了,我也不會跟著夏新,我是李姍姍,不是任何男人的李姍姍!”


    李姍姍說完這句話,轉身向門外快速走去,邊走邊掩麵而泣。


    馬迪見女友那麽傷心,語氣那麽堅定,意識到如果讓她走了可能很難再修複他們的感情,他立即去拉她:“別走老婆,是我不對,我向你道謙好嘛。”他無心收拾鬼臉夏了。


    鬼臉夏突然撲上去,把他摔倒在地:“你不配姍姍!”他一改剛才被動挨打時的懦弱,變得神勇無比起來。


    馬迪隻能回身應付鬼臉夏,他恨死了鬼臉夏,又想整死他,可是他一隻手受傷,不能使出全力,和鬼臉夏搏鬥時沒有明顯優勢。


    兩人都倒在地上,相互纏鬥,短期內誰也爬不起來,眼看李姍姍越走越遠。


    正在打鬥期間,鬼臉夏突然叫一聲:“豹子,過來!”


    馬迪大驚,鬼臉夏的保鏢過來了嗎,他們怎麽能找到這裏,他剛才聯係的保鏢嗎?女友真的背叛他了嗎?


    不等馬迪反應過來,鬼臉夏的兩個保鏢火速衝上來,立即把馬迪製服,在鬼臉夏的保鏢麵前馬迪毫無還手之力。


    鬼臉夏好整以暇的站起來,從地上撿起那張四千多萬的銀行卡,拍打著馬迪的臉,冷笑說:“小子,這筆錢送你了,在我眼裏,李姍姍價值上億,四千萬算是便宜了。不過,我不會白送你,你得給我留下點記號。”


    鬼臉夏說完就離開了,看樣子是追李姍姍去了。


    鬼臉夏的保鏢把馬迪綁起來,挑斷他的兩條小腿筋,把他扔在房間裏,拿走了他的手機,那張銀行卡則留給了他。


    馬迪非常後悔沒有立即殺了鬼臉夏,如果他不是貪圖鬼臉夏的錢,就不需要跑出去檢查他的銀行卡,就不會留下女友讓她與鬼臉夏有單獨相處的機會,很可能就是他出去的時候女友被鬼臉夏說動了心。


    這幾年,鬼臉夏從深圳到北京再到沈陽,一直苦追她,雖說她討厭他,認為他是醜八怪,可他畢竟是手握巨資的大走私犯,從馬迪的眼光來看,鬼臉夏就是事業巨大成功的人士。或許她內心對鬼臉夏也有點認可吧,隻是她更愛馬迪吧了。她剛才執意不拿鬼臉夏的錢而是殺了他,恐怕是想徹底斬斷她內心對他的那點想法吧。


    馬迪不能動彈,也無法呼救,躺在地上胡思亂想,天快亮時救護車過來拉走他,要是再晚來幾個小時,恐怕他就凍死了。救護電話是鬼臉夏的保鏢撥打的,他們刻意不讓馬迪得到及時治療,就是要讓他終身殘廢。


    馬迪在醫院治療的時候,心情十分痛苦,他對鬼臉夏恨之入骨,對女友則非常懊悔,他想不到他隻是耍點小聰明,卻深深傷害了女友,他給女友打電話道謙,希望得到她的諒解,可是女友已經關機,怎麽也聯係不上。他認為女友已經跟鬼臉夏走了,徹底被他騙走了。


    馬迪的老大準備給馬迪出氣,問是誰弄傷了他。馬迪不願意說出真像,更不會報警。他手裏還拿著那張銀行卡,他已經被鬼臉夏弄殘了,他不想白白扔了這筆錢。他準備用這筆錢買槍火,他一定要整死鬼臉夏。


    馬迪腿傷還沒有痊愈,就拄著雙拐到自動取款機處轉款,他準備把卡上的錢一次性轉到他的卡上。結果,他發現該卡已經設置了權限,每天最高轉款額為十萬元,全部轉走卡上的錢得四百多天。


    馬迪知道鬼臉夏還在玩他,他認了,他不能跟錢賭氣,他每天除了在醫院養傷就是偷偷出去轉款。


    馬迪轉了二十三次款後,卡上剩餘的錢突然全部消失了。他從卡上共轉走二百三十萬,這個數字剛好是他交給女友那張卡上的錢數。他不去想這個數字背後有什麽含義,隻是感到鬼臉夏再一次的耍弄了他。他更下定決心要殺了鬼臉夏。


    馬迪買了一枝手槍,準備腿好了就開始追殺鬼臉夏。這期間,他聽說女友辦理了移民手續,女友和她爸媽都離開了老家新民市。他知道女友已經飛走了,今生都不會再有機會跟她合好,他把這些仇恨都轉加到鬼臉夏的身上,他一門心思追殺鬼臉夏。


    不久,馬迪聽說了鬼臉夏的死訊,他在老家的池塘淹死了。馬迪不能手刃仇敵,有些遺憾,可是更多還是高興,這個混蛋終究受到了報應,他作惡太多,老天爺把他整死了!


    馬迪失去了女友,又失去了報仇的動力,情緒漸漸消陳起來,不久染上毒癮,幾年下來,兩百多萬元給他吸毒糟蹋了大半。


    後來,馬迪聽沈陽老鄉說,曾在上海見到李姍姍,她在上海做美容店生意,生意做得很大很成功,馬迪知道一定是鬼臉夏出錢資助了她。雖然鬼臉夏已死,他也無臉再去見女友,她成了億萬富姐,他卻是窮困潦倒的癮君子,兩人已是天壤之別。


    滿州裏警方把馬迪控製起來,讓他交待以前的事情。馬迪擔心警方把他從鬼臉夏那裏弄來的兩百多萬當作贓款沒收了,所以死也不交待。後來,實在熬不過毒癮發作的折磨,加上那筆錢已經讓他糟蹋了大半,他才敢說出真像。


    聽完馬迪的供述,徐安寧暗罵一聲鬼臉夏,真會玩弄人心,讓馬迪留下供詞後立即滾蛋,如果不是牽扯到常雨澤的案子,象他這種身份才賴得理會這種社會渣子,還讓他花費那麽多的時間和精力。


    已是深夜,徐安寧立即給範麗打電話,告訴她審訊結果已經出來,並簡單告訴他所掌握的情況:殷蔓蔓原是馬迪的女朋友,後讓鬼臉夏騙到手,成了他的情人。殷蔓蔓投資移民及開設美容會所應該都是鬼臉夏出的錢。


    鬼臉夏是在廣東從事走私犯罪活動的大走私犯,原名叫夏華,後改名夏新,與常雨澤是高中同學,據說夏華在高中時曾與徐虹有過一段朦朧初戀。夏華高考失利,自焚毀容,跑到廣東打工,從蹬三輪販賣走私貨發家,逐漸成為年涉案值幾十億元的大走私犯。


    公安部掌握具體線索後,於零六年春對鬼臉夏實施抓捕,徐安寧正是執行抓捕活動的小組負責人。當年夏,徐安寧趕到歸德抓捕鬼臉夏,順便把常雨澤吸收進他的抓捕小組,他想給常雨澤提供一個立功機會。


    鬼臉夏在歸德被抓,又伺機逃跑,常雨澤開槍打傷鬼臉夏,導致鬼臉夏淹死在他家鄉的池塘裏。當時情況,常雨澤開槍有點冒失,徐安寧沒有追究他的責任,而是作為阻止嫌犯逃跑的功勞給他上報上去。


    鬼臉夏一死,他所掌握的線索全部中斷,他的走私團夥也樹倒猢猻散,公安部隨後封存了這起案子,歸德任何人都不知道鬼臉夏的死與常雨澤有關,但是他開槍時現場還有公安部的其他幹警,或許鬼臉夏的親近人由此打聽出來了一些情況。


    鬼臉夏死後幾年,他的情人突然化名殷蔓蔓來到歸德,不僅刻意接近徐虹,還積極摻合進他們的家庭生活。殷蔓蔓的動機必然有問題,常雨澤所遭受的這些陷害必然與她關。


    徐安寧沒有詳細告訴範麗這起案子的情況,他說見麵後再詳談。他正連夜趕往哈爾濱,爭取坐最早航班飛往鄭州。他讓範麗想法先穩住殷蔓蔓,拖延二審的開庭時間,他會當麵質問殷蔓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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