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嚇壞了,我扭過頭不敢看他。他怎麽敢在你們家裏現身啊?他就不怕你們看到嗎?我想他是對你們憎恨到了極點,他急於找你們複仇。


    從那以後,我晚上不敢再去你們家,我曾經說過你家裏陰森森的,我去了害怕,其實我是害怕再看見那個惡魔的身影。


    其實,我多麽希望那個惡魔就此長留在你們家裏,你們害死了他,他就該直接找你們報仇,不要再跟著我,糾纏我,嚇唬我。


    可是,這個惡魔隻是在你們家裏露露臉,又繼續跟在我身邊,指使我報複你們。我煩透他了,你為什麽不快點下地獄呢!”


    她的話語急促而憤怒,她在對那個看不見的惡魔發泄怒火,她似乎真的被這個看不見的惡魔折磨夠了。


    徐安寧不想再聽這個女人鬼話連篇,她是拿鬼話來掩飾她的作案動機,他不清楚她為什麽這樣做,肯定與夏華有關,或者說與夏華的餘黨有關,可能是她受夏華餘黨的利誘,或者是受威脅。不管哪種原因,她都是直接陷害常徐二人的罪人。


    他打斷她的鬼話:“你去過夏新的老家?”


    殷蔓蔓沒有回避:“是的,我去過他老家,我聽說他淹死水溝裏了,就過去看看他。誰知道我一去就搞砸了,我隻是在他淹死的那個水塘邊走一遭,就讓這個惡鬼纏上身了。”


    徐安寧:“夏新送你多少錢,他死後你還去吊唁他,還替他報複陷害他人。”


    殷蔓蔓白了徐安寧一眼:“他給我十個億,行了吧。告訴你,我一分錢都沒有問他要過,我的錢都是做生意辛辛苦苦掙來的,我不會欠死人一分錢,歡迎你們警察去查我公司的賬。”


    徐安寧不會相信她的鬼話,她做生意的啟動資金肯定來自於夏華的走私收入,隻是夏華已死無從查證而已,他繼續問:“你對夏新真的那麽上心嗎?你跟馬迪處對象好多年,都到談婚論嫁的程度了,就因為他對你隱瞞一張銀行卡,你就突然變心嗎?夏新的手下把馬迪兩條腿筋都挑斷了,你怎麽還能跟這樣殘忍的男人好呢?”


    他故意揭她的傷疤,借此打擊她鬼話連篇的欺詐言行,他指責夏新殘忍,其實馬迪也不是什麽好鳥,如果不是殷蔓蔓意外叛變,當晚死的就是夏新了。


    殷蔓蔓果然被觸動了傷疤,她不耐煩的說:“我已經明確說過,我從沒有愛過夏新那個混蛋,何來對他上心?馬迪是我的初戀,也是我曾經最愛的男人,可是,我那麽愛他,寧願為他殺人,他卻不信認我,提防我,欺騙我。


    他先對不起我,我和他分手沒有任何過錯。夏新那個混蛋的手下傷害他,我根本不知情!”


    徐安寧:“馬迪去驗證銀行卡期間,夏新給你許諾了什麽,導致你變心。”


    殷蔓蔓對徐安寧居高臨下的問話方式很反感:“你是在審訊我嗎?”


    徐安寧:“你可以這樣認為,你的一些行為已經構成犯罪。”


    徐虹知道殷蔓蔓吃軟不吃硬的性格,她又是外國人身份,大不了她全盤否定,任徐範二人折騰,那樣的話再想讓她交待陰謀會大費周折,她就打圓場說:“我們是想了解夏華怎麽用陰謀詭計欺騙了你,讓你不惜背叛相戀多年的男友。”


    殷蔓蔓看了徐虹一眼,喟然說:“我以為隻有我冷血,想不到姐也跟我一樣,對夏新隻有憎惡沒有好感。要是夏新這個惡鬼能聽到你對他的評價,估計會傷心得吐黑血吧。


    夏新這個惡魔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他人生最大敗筆就是太愛你了。如果他不愛你,他早跟他那個海歸情人結婚了,也就沒人舉報他了;如果他不愛你,他就不會死纏爛打糾纏我這個替代品了,就不會讓那個海歸婆娘吃醋了;如果他不愛你,他就不會明知他老家充滿危險還冒險參加你的婚禮,否則他不會被常雨澤抓住,不會讓他開槍打死在水塘裏了。”


    她嘲弄說,“那個混蛋是你的初戀,對你又那麽癡情,你對他就沒有一點好感嗎?”


    徐虹反駁:“憑什麽他愛慕我我就得喜歡他?先不說我跟他從沒有真正戀愛過,即便我跟他以前發生了戀情,但是其後十多年雙方都不再聯係,你認為我跟他還會有感情嗎?”


    殷蔓蔓:“或許你說的對吧,都是那個混蛋一廂情願,單相思。我從沒有愛上那個混蛋,但是我得承認,那個混蛋是一個極富魅力的男人,他的魅力來自於他的邪惡,就象他醜陋可怕的鬼臉一樣,他的內心同樣充滿了陰暗邪惡醜陋等所有惡魔的特質,正因為如此,他才能精準把握他人的陰暗內心和性格弱點。”


    她開始講述馬迪去驗證銀行卡時她和夏新單獨相處時發生的事情:


    馬迪離開後,殷蔓蔓有點害怕,她害怕夏新突然大聲呼救,或者試圖掙紮逃跑,如果發生這種狀況,那就一刀刺死他!殷蔓蔓握緊匕首,下定決心,給自已打氣。


    夏新看出了她的緊張,竟然安慰她起來:“姍姍,我看你太緊張了,你不用害怕,我又不會傷害你。不要說我被你綁住了手腳,就是我以前帶著保鏢見你,什麽時候對你動過粗,我連一句難聽話也沒有說過。”


    殷蔓蔓毫不客氣的嗬斥他:“你閉嘴,我不想聽你說話。我對你沒有任何感覺,我不可能會喜歡你,你還來沈陽糾纏我幹什麽!”她承認他從沒有對她說過粗話,每次見她都是彬彬有禮,可是,他越是溫和低調,越讓她恐懼。


    夏新:“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以後再不來打擾你,你別生氣好嗎。銀行卡裏的錢讓馬迪都取出來吧,算是你們辦喜事時我給你送的嫁妝錢。”


    殷蔓蔓:“你說話算數?我們從你卡裏取錢你不追究?”他剛才所說卡裏有兩百多萬,這可是一筆巨款,他要是供手相送,那可是太好了。


    夏新笑了:“這點小錢在我眼裏根本不算什麽。等你真正出嫁的時候,我打算再送你一筆錢,保證讓你風風光光的嫁人。我把你看作我的小妹總可以吧。


    我在老家有個妹妹,我非常疼她,她非常聽我的話。我被火燒傷,到醫院治療,需要一大筆錢,那時候我們家裏很窮,根本湊不出那麽多錢給我看病。


    我爸媽為了給我治病,向外莊一戶人家借了許多錢。那戶人家跟我家非親非故,他們借錢給我看病,條件是讓我妹妹嫁給他們的兒子。


    那個男人比我妹妹大十來歲,脾氣很差,喝酒賭博打架,三裏五莊都知道他的惡名,這種人在農村根本不受打聽,談幾個對象都吹了,他以後就是打一輩子光棍了。


    我聽說了這件事情,死活不再看病,我寧可一輩子毀容也不讓我妹妹嫁人受罪,她那時候才剛初中畢業,我還希望她能上高中考大學呢。


    可是,畢竟我看病時已經花了那家人一萬來塊錢,那時候在農村就是一筆巨款。我爸媽不得不把我妹妹嫁給那個男人。


    無論我怎麽哭鬧發脾氣,我爸媽都改變不了這個結果。我妹妹嫁人的時候,她才十六歲,她出門的時候,我哭著跑出家門,我開始到廣東打工,幾年都沒有回家門。”


    這個故事應該是真實的,他沙啞的聲音裏含著濃濃的悲傷,神情無比的落寞。


    殷蔓蔓被這個故事感動了,這個身價億萬的走私界大佬,竟然有著慘痛的窮苦經曆,她以前沒有聽過他的苦難往事,她忍不住說:“你妹妹給你做出這麽大的犧牲,你現在有錢了,應該好好報答她,讓她生活條件好些,不再過窮日子。”


    夏新說出一句話:“她死了,我永遠也不能報答她了。”然後沉默,一顆淚水落下來,掛在他醜陋的臉上,燈光下,那顆淚水晶瑩剔透。


    殷蔓蔓被他的情緒感染了,她安慰他說:“命運總是不公平的,她就是那樣的命,你不要太難過了。”她開始好奇的問,“她是怎麽死的?”


    夏新:“喝農藥死的。她嫁過去後,那個混蛋並不珍惜,經常打她,喝醉酒打她,不喝酒也打她。有時候他當街打她,打倒了還拽著她的頭發往家裏拖拉。


    她年齡還小,她太害怕了,她不敢回家給我爸媽訴苦,即便訴苦又能如何,她的娘家人不能給她撐腰。她死的時候,我正在廣東象狗一樣的活著。”


    殷蔓蔓:“那個男人,也就是你妹夫,最後怎麽樣了?”


    夏新平靜說:“我收拾了那個雜種。我在廣東混出模樣後,帶著一幫弟兄殺進他家。我當著他爹媽的麵用斧頭把他五根手指頭一根根砸碎,然後再砍掉那隻手,他就是用那隻手拽著我妹妹的頭發在地拖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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