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伴狩離開,方龍秀便覺得無聊了,看了一會書又無聊地看了一會外麵的紅袖花,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醒來時覺得頭重腳輕暈得厲害。


    站起身,一個噴嚏,方龍秀揉了揉鼻子,知道自己這大概是病了。


    “來人!”


    打開書房的門,一陣風吹來,方龍秀身體一顫邁出的腳一頓,眼前景物一晃差點摔倒在地。


    “殿下!”


    有宮女發現異狀驚慌跑來。


    “殿下,您怎麽了?!”


    方龍秀皺了皺眉,覺得宮女的聲音真的很吵。


    “本宮……”本宮隻是病了,不是死了,那麽大聲做什麽!


    很吵,別吵,讓本宮睡會。


    “太醫,太子怎麽樣了,怎麽一直沒醒?”


    “回皇後娘娘,殿下昨晚受了驚嚇,身體還沒調節好又吹了風,這……恐怕這風寒一時難以痊愈,等殿下醒來也隻能慢慢調養著。”


    “你們是怎麽照顧太子的,怎麽能讓太子在書房睡著了還沒人照顧著!”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奴婢該死!”


    ……


    “修兒,父皇已經把無衣留下來了,你好了就能見到他了。”


    ……


    “修兒,母後守著你,別怕。”


    ……


    “殿下,您千萬不能有事。”


    “殿下,您快點醒來吧。”


    ……


    耳邊依舊吵吵鬧鬧的讓人睡不好,方龍秀憋著火,很不情願地睜開眼想看看哪個不長眼的奴才這麽沒眼力。


    “閉嘴!”


    方龍秀張開嘴想怒斥不懂事的宮人,一張口才發現喉嚨疼得厲害。


    “殿下?殿下醒了……來人呀,太子殿下醒了!”


    好吵!本宮要把這個不懂事的宮女調出東宮!


    “殿下!”


    有人握住她的手。方龍秀聽著這熟悉的聲音,目光移過去。果然是風伴狩。


    “伴狩,扶本宮坐著。”身體僵硬得厲害,一點也不想躺著了。


    風伴狩扶起方龍秀,拿了兩個靠枕讓她靠著。


    有宮女立即端了茶杯過來,風伴狩接了靠到方龍秀嘴邊:“殿下,喝點水,溫的。”


    方龍秀喝完整整一杯水,才覺得喉嚨舒服了一些。


    趁著喝水的時候方龍秀整理了一下思緒,又看了看外麵的一片漆黑,約莫著自己應該不是從早上睡到晚上,如果隻是這樣,喉嚨沒道理疼得這麽厲害。


    方龍秀緩了緩問道:“本宮睡了多久?”


    風伴狩:“三天。”


    三天,這麽久,那國師豈不是已經閉關了!?方龍秀大驚。


    風伴狩偏頭看向東宮的女官:“殿下醒了,派人去通知皇上和皇後了嗎?”


    “已經派人去了。”


    “那就好。”風伴狩點頭,看向其他人,“太子需要休息,你們下去休息吧。”


    見房間裏沒其他人了,方龍秀就迫不及待地問道:“本宮睡著的時間裏都發生了什麽?”


    “很多事。”


    風伴狩梳理了一下思緒,總結出這三天裏發生的事情,並把殿下最關注的事情先說了出來:“殿下,國師離開了。”


    事情來得太突然,雖然這一直就是方龍秀的目標,但是在一覺醒來後直接見到結果,還是很難不意外。


    方龍秀消化消息,半響才問道:“是本宮讓你做的事情起到效果了?”


    “嗯,那兩家人按照屬下的安排攔住了明侍郎控告國師為了私心誣陷他們的家人為妖,濫殺無辜不擇手段隻為得到他們的傳家寶,明侍郎在一番查證後直接將此事在早朝上提了出來,順帶著把望天坡的案件再一次翻了出來,上言說國師人品有待考證,不配做方朝曆代受人擁戴的國師,要求皇上嚴懲國師以正朝綱,朝臣各抒己見,皇上——”


    方龍秀一直默默地聽著,這個時候卻突然插嘴問道:“早朝,朝臣?伴狩,本宮記得交待過你不要將事情鬧大,如何這點事情就鬧到早朝上去了?!”


    風伴狩臉色一變,卻是低下頭道:“此事隻在宮裏傳開,皇上有令,不得外傳。”


    “所以你認為這算不得是什麽鬧大?!”


    方龍秀冷笑,“那明侍郎因有離九遺言才有主審望天坡的特權,可是在這件事情上他哪來的膽子不顧後果直接在早朝上挑開?伴狩,誰給你這麽大的膽子,竟然讓那姓明的直接在早朝上……逼父皇……處置國師!”方龍秀因為情緒激動,一陣劇烈咳嗽喘不開氣來。


    “殿下。”風伴狩擔心地去給方龍秀順氣。


    “跪下!”方龍秀一聲嗬斥,拂開風伴狩的手。


    ——·——


    與正文(相關)的小劇場:


    背景:方龍秀病倒的當晚


    無衣正悠悠閑閑在街上亂逛,忽有所感,抬頭間便見對麵酒樓上窗戶邊的墨綠身影。想了想,飛身上了酒樓。


    見那人又喝得目光渙散,無衣皺著眉把他手中的酒壺奪下:“喂,你又在喝酒!這酒到底有什麽好喝的!值得你三天兩頭喝得爛醉!”


    “你……無衣?嗬,每天到處瀟灑見我就躲,沒心沒肺的怎麽突然記起我管起我的死活了?”對麵的人一指點在無衣的額頭上,“這張臉長得倒是和我有九分相似,怎麽性格就這麽不同……我若是和你一樣……那該多好……”


    他好像很難過?這樣的他看著真是有些刺眼,不舒服!無衣拿起桌上的麵具給對方戴上:“你喝醉了,戴好你的麵具當好墨竹,別破壞有衣在我心裏的形象。”


    “墨竹?嗬嗬……我若真是墨竹那就好了。”


    墨竹手指沾酒在桌子上一抹,光彩流動間桌麵現出一處海域,海上一座高山仿若仙境,山上有人,栩栩如生。


    “即使你修為比我高,可是你這樣每日醉生夢死濫用術法,你身體會撐不住的。”無衣皺眉,他不止一次看見對方毫不在乎靈氣地動用這樣的術法了。


    墨竹手一抹,桌上的畫麵消失,搖搖晃晃站起身卻摔進無衣懷中:“無衣,我不要留在這裏。”


    無衣無語:“你不喜歡這裏那你去別的地方呀,反正我要留下來做任務。”


    “無衣……我想回家……師父……”


    有什麽滴落到脖子上,意識到那一顆顆滴落的溫熱液體是什麽時無衣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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