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前兆


    廣州之事,西北朝廷最終還是得到消息,雖然談不上龍顏震怒,也是舉座四驚的。


    “廣州寇亂。”肅宗有些的疲倦吐這幾個字“還有什麽壞消息也與朕一並說來罷”


    最近他在朝堂上的越來越容易困乏,也越來越容易心火暴躁,隻能靠一些調養的藥物來集中精神,不得不的縮短了日常內朝的時間。


    “據說海賊還襲掠了海南涯州等地,頗有些損失。


    執事的黃門監,小心低頭的回答到,


    這個卻沒有收到意料中的震怒,禦坐上的那位陛下隻是閉上眼睛,輕輕“恩”了一聲


    許久才重新張眼,想了想“既然襲掠了,總道是親藩之地,事關朝廷的顏麵,就讓有司議一議,給個什麽補償和救助的法子把,也不要太寒磣了,不然我家的小十三,要鬧騰的。”


    “是”


    “陛下”一個柔媚的聲音響起在階下,


    一名雲鬢華裳的麗人,端了一盤用冰塊堆起來的冷飲,嫋嫋而入,隨風蕩起的薄透的夏紗,根本掩不住高隆的胸懷和纖美的腰伎,嬌美嫵媚依然,絲毫不象個新生過公主的情形。


    那些內官宮人已經紛紛跪了下去,對他們來說,這位娘娘雖無後宮之主之名,卻有後宮之主之實,是個極具心懷和手腕的人物,陛下居行在已經由於些日子了,居然沒有新進一個幸兒,而那些視帝王家事如國事的朝廷大臣,也居然沒多時疑義的聲音,就很能說明問題。


    “這是臣妾親手做的什果漿子。可為陛下就藥。”


    “又要服藥了”肅宗有些無奈的捏了捏額頭,伸手從玉色的匣子裏掏出一些琥珀色的丸子,卻被她捏住。


    “陛下,少服些底也迦丸。這些番域所產,乃是虎狼之藥,於身體無補的。還是讓太醫給開個益氣養神的方子把。”


    “這孝敬的果子罐頭,怕要停上一些時日了把”


    這同樣是多數宮裏人對海南僅有的印象了。


    “襲的好啊,襲的太好了。”


    宮殿的另一端,雲台飛簷的小閣上,權頃朝野卻生得有些慈眉善目的李輔國,突然嘿然大聲笑出來


    “大監,這又當如何”


    “就咋家看,這朝廷當然是封的越多,越隆重越好”


    貼身的小黃門李佛兒,扶著他的手輕輕站起來,對著程元振等一幹親信的內官道。


    “梁蠻子的基業都在北地,這廣南的權事越多,他越是分心,無暇北顧。這南荒之地,萬裏海外,就算給他再多的權柄,經營的再好,又能怎般翻上天去麽”


    “隻可惜了這南海第一望郡廣州了。”


    “也不算可惜。”李輔國頓了頓“廣州市舶司裏,那些常駐的宮市使,也把持的夠久了把。”


    這話一出,那些親信中,就見有人喜形於色見於顏表,不由輕歎了口氣,這些屬下中,並不是什麽人都有成事之才的,這些鼠目寸光的家夥,怎麽就不明白財帛固然動人心,但拌生於天子身邊的權勢,才是才是財帛自發而來的根本。


    卻也沒有說什麽,把幾個名字從自己的大計裏剔除出去,過兩天就外派出去,


    恩,就去河北好了,河北有太子坐鎮,還有那位討厭的李白衣,無論郭李二帥將帥,還是四大拄臣,都不是等閑人物,派去的人很難有什麽作為的,不過得先拔些替代的人選。


    “朝廷大開邊市,籌集軍用,宮中也要增派幾個市監坐鎮,你們五局各推薦一個人選把。”


    “是”


    他轉頭過來。


    “小程啊,你也受了人家的好處了把”


    “大監真是明察秋毫。”一身戎裝打扮的程元振麵不改色的說,他知道這位被稱做李佛爺、李善人的總內大監,從來不介意底下人收錢納賄的勾當,但最忌諱底下人有事隱瞞,。


    “偈者監朱貴人那裏,據說已經有廣南來人遞過嶺南經略的帖子,正為來年減賦的事宜,上下謀鑽著門路,聽下麵小的說,那禮單頗為豐厚,是用車運進朱邸的,光海珠就有荔眼兒大。”


    “哦”聽到這句話,這位富有身家的權監的眼色,刹那間也不免泛出金珠一樣的光彩


    一席下來,作為司宴的蔡迥,已經對我大加讚歎了,說要奏請王上聘我為從事,大多數人不過真心假意的,多少也是一副刮目相看的態度。


    這首三國連續劇的主題曲,足夠讓他們傳唱上一段時間了。雖然歌詞很直白,而且上下既不壓韻也不公仗,但以足夠沉厚和悠遠的有一種打動人心的蒼茫懷古之意。以至於後來其他人的詩作,雖然華美公杖,卻都因為少了這種大江東流的氣勢,讓人覺得失色起來。


    本來還有一些更好更驚人的詞作,不過不免就王八之氣過於逆天了,什麽“糞土當年萬戶侯”,什麽“百萬雄師過大江”,拿到這種場合就是不合時宜了。


    當然,所謂裝b也要看對象,遇到比你強勢的人,退隱鋒芒是一種很好的策略,但沒必要象多數一樣,碰到什麽阿貓阿狗,都要忍辱負重的裝一下孫子,以期最後能獲得所謂巨大反差的成就感,和周圍人一驚一咋的驚歎與崇拜。其實是很無聊的作為。


    這麽做,就好比身家巨萬的大富翁,非要混到一群乞丐中去裝小白充大頭沒什麽兩樣,這已經不能叫體驗生活或者韜光養晦,純粹是吃飽撐得找抽的自虐情節。


    老子是勳三品職四品,宮內省外軍中十幾個頭銜的開府侯,這裏的大多數人,在我眼中他們就是一群乞丐,和乞丐是不用談什麽低調做人和和睦相處之類的東西。大大方方的把看起來的好意接收下來,


    總體上說這頓公款會餐的氣氛還是不錯的,蔡迥送出來我才知道,那隻小蘋果為什麽會突然對我示意,居然她向他家老爺子劉王傅要求,聘我為她家的西席,而那位劉王傅也不顧劉才女的反對,居然破天荒的答應了,這樣不免引起了王府原來西席群體的危機意識。


    但我的表現,還算讓他滿意,既不會讓人覺得我缺少文化和品位,也不會太突出,讓人覺得別有所圖,比較符合我西北世家子的身份。


    “這麽說,阿梁日後不得多少清閑,”


    寬裳短孺穿很清涼的寧凝,輕輕靠著我,美目淡若水徘徊流轉,不時用繡花團扇,重重的敲打一下我作惡多端的怪手,滑滑膩膩的抽出去,但防不住過會又象泥鰍一般,輕揉慢撚的探頭探腦溜上一些緊要。


    “恩,也沒這麽,從事還是個閑官,不當值的,這個西席,也就是個名目,隻是有叫才去。,保姆一般的差事”


    我心猿意馬的有一句沒一句的答話。


    “保姆,莫不是帶孩子的勾當”她吃吃的笑,再次將我的手夾的緊緊的,卻是容姿煥然的真心為我高興。


    我卻想起所謂的教學內容,就是帶個那個劉家的小蘋果,以學習為名,偷溜出來滿大街亂逛,的確和帶孩子的保姆沒有什麽兩樣。


    “恩,我已經請示過劉王傅了,可以把就學之所放在苠園。”


    她楞了一下,卻是低頭貼上我的耳廓“謝謝。”


    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我一直盡力避免直接動用自己的手段,而是把苠園和各種權貴名人拉上關係,在藏在幕後的黑手徹底攤牌之前,這也是一種自保自助的手段。


    “那你該怎麽謝我呢”我很刹風景的道


    “奴這一副身心,皆具屬君”她美目微婉的白了我一眼“還不夠麽”


    “這麽說也太沒有誠意了把,要不來個高難度。”


    她臉再次燒了起來,輕輕啐了一口。


    “線兒看著呢”


    “我才不怕她看,又不是沒見過。”


    小紅線正乖乖的坐在門口給我們看門,特別是自從聽牆角事件之後,據說她從小被訓練的,對方圓之內的事物有一種敏銳靈覺,當然作為我私房的護衛,會不會聽見其他不宜東西的可能性,就不在我的考慮中。


    她現在正捧著一隻金黃澄紅的東西喀哧啃的正起勁,那是我從宴會上順手牽羊捎回來的,江陵一大特產――糖蟹,據說是當年隋煬帝的最愛,屢屢幸江南而貢之,一枚值百金,以氈密束於驛馬,飛弛入京,能夠供應王府的也是最好的上品,宴會上給我打包了一大堆回來,作為獎賞的零嘴,現在正無暇外顧呢。


    突然她耳朵動了動,夷的一聲,站了起來,捏住了袖子下的兩支匕首一樣的小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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