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祭祀,張弛從來沒有見過古代宗教的祭祀活動,倒是有一些好奇。而且酒娘畢竟是被捉來假冒聖女的,既然是祭祀,那也說不定能在祭祀中見到酒娘。


    張弛當然隻是猜測,不過也好奇的左右觀望。


    若水姑娘微笑問道:“看公子神情,似乎對祭祀滿懷期待?”


    張弛看了一眼若水姑娘也不答話,然後笑了一笑又開始左右打量這個村寨中的情況。不過若水姑娘卻被張弛這一眼看得滿臉緋紅,嬌羞不已。


    在村寨的中央,有一處簡易的竹棚,雖然簡易,不過占地倒是不小,銅鑼聲剛畢,就從四處湧來了不少的人,有男有女,聚集在竹棚之前,而且人人都手舞足蹈,口中還不停的念著一些咒語。


    張弛仔細分辨,這些人所念的咒語大致相同,不過男女有異,男的念:“神男持關,玉女開戶,配氣從陰,以氣施我。”而女的則念:“陰陽施化,萬物滋生,天覆地載,願以氣生臣妾身。”


    張弛怎麽都覺得這些人念的咒語有些詭異,可是匆忙間也沒聽太懂,倒是既然是祭祀,怎麽也未曾見到這五鬥米道中的領袖?


    “像這種祭祀,是不是都由教內的領袖來主持?”張弛問若水姑娘。


    “這倒未必,”若水姑娘輕聲的對張弛說道:“有時的確是由‘師君’親自來主持,不過有時候也是由‘大祭酒’來主持,並非定是‘師君’不可。”


    原來如此,張弛點了點頭,正在此時,隻見竹棚後走過來了一群身著道服的道士,張弛自從進入五鬥米道的聖地之後,所見的也都是流民,雖然都是五鬥米道的道眾,可是卻無一人身著道袍,此時才見這幾人身著道服,想來定是要比這些道眾的官高上一級。


    果不其然,這幾名道人剛一出現,竹棚前的道眾便都彎腰施禮,口尊當先的那名道士為“大祭酒”。張弛開始的時候曾聽若水姑娘講過道教內的稱呼,領袖便是叫做“師君”,而其次便是“大祭酒”,想來這次的祭祀活動,恐怕是要由眼前這一名大祭酒來主持了。


    大祭酒是一張國字臉,神情凝重,竹棚前的道眾也都立時止住了喧嘩聲。大祭酒慢步走到台上中央,先是默念了一連串的道家咒語,朗聲說道:“昔時太上授天師正一盟威之道,禁戒科律,檢示萬民逆順禍福功過……”


    張弛對這些古文很是頭痛,不過這一句倒是大致聽得明白,道教稱呼尊敬的神多是稱呼太上,大多數的時候便是指太上老君。這一句的意思大概就是說台上老君授張天師以正一盟威之道的內容。


    張弛古代的電影和書籍也沒少看,大祭酒在祭祀之前先說這樣一段話,可能就是祭祀所用的頌詞。


    “……天師立廿四治,置男女官祭酒,化民受戶,以五鬥米為信,與天地水官太歲將軍共約永用三天正法……”


    這一句話的意思,恐怕就是說張天師受太上傳道,之後做的一些事。


    不過再往下張弛就越來越聽不懂了:“……天地絪緼,萬物化醇;男女構精,萬物化生。奉行道德、三五七九之化,陰陽之施,男女更相過度。蒙恩如願,精神專固,兩相舍生,各得無他,謹還陰陽。……”


    聽到台上的大祭酒講完的時候,張弛已經徹底的迷糊了,還好那名祭酒將誦詞講完,終於說起來正常的話來。


    那名大祭酒朗聲說道:“天地之性,陽好陰,陰好陽。男女之事,恩愛交接,生子種人,永永無絕。”


    伴隨著大祭酒的話音一落,銅鑼聲又是“當”的一聲響起。


    張弛這一下倒是吃驚不小。最後一句他是聽懂得不能再懂了,不過這句話他怎麽聽也像是房中術一樣的東西,怎麽是祭祀這種場合上該說的話?


    不過還沒等張弛想出其中所以然來,下一刻他又是吃了一驚,這一驚可不想剛才那麽淡然,這一驚差點讓他跳了起來。因為銅鑼聲畢,圍在竹棚前的男女道眾,竟然紛紛開始解衣寬帶起來。


    張弛回頭一看,見三桐在身後也早把眼睛瞪成了銅鈴一般大小,滿臉的難以置信。


    “這是要幹什麽?”站在人群中,見眾人都紛紛開始脫衣服,張弛不知該如何自處,忙問若水姑娘道。


    若水姑娘倒是也有些臉紅,不過還是輕聲說道:“道經上說男女和合,乃是天人化生的大道,與教友之間分享交流這種大道,更是神聖之極的教事。”


    這句話頓時就讓張弛吸了一口冷氣,這群人不會就在這裏交流大道吧?


    張弛猜的沒錯,還真的就在這裏。隻見眾人都紛紛退去衣裳,不過片刻已有不少男女已經**相見,不過卻無一人有嬉笑猥褻的表情,竟全都是一臉的莊重,恐怕也是真的把這當做是神聖之極的教事了。


    這種場麵哪怕是後世穿越來的張弛也禁不住大大的吃驚,若水姑娘見到了張弛驚訝,附耳輕聲說道:“公子,這裏是天師道的聖地之內,外圍數十裏也盡都是天師道的教徒道眾,若公子被人看破了身份,可不大容易脫身。”


    這一點張弛道也有一些猶豫。左右一天這會稽山聖地方圓十數裏,都是五鬥米道的人,若是被人識破了,想跑恐怕是跑不出去。可難道當真脫光了與他們在此地交媾不成?


    這時若水姑娘已經湊上了張弛身前,以手攬住了張弛的腰間,臉色緋紅,輕聲說道:“不如公子先與我假意應付過關,再做打算。”


    張弛也沒有別的辦法,這個主意,到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與若水姑娘這樣的美人,總好過那些素不相識的五鬥米道道徒:“不過若水姑娘難道你不介意?”


    若水姑娘的臉上紅的好像能滴出血來,輕聲說道:“我本就是勾欄妓館中的風塵女子,又本就是天師道中的人,又有什麽可介意的?”


    若水姑娘再張弛麵前吐氣如蘭,倒還真讓張弛心中有癢癢的感覺,可大庭廣眾之下,他還是有些顧忌,但目前局勢,也隻有暫時假裝和尋常道眾一樣,或許慢慢還能想出辦法。想到這裏,張弛便也攬過了若水姑娘的芊腰。


    若水姑娘本就是天師道中人,況且篤信教義,其實在她內心深處,到也不覺得男女和合有什麽不對,倒也是配合張弛的動作,一手脫去外氅,一手攀住張弛的肩頭,將胸口與張弛緊緊的靠在了一起。


    這個時候三桐不合適宜的把頭湊到了張弛一側,一臉的囧態:“張兄弟,那我可怎麽辦。”


    張弛此時正用一隻手攬著若水姑娘的腰間,也沒多想,便用另一隻手,一掌把三桐的腦袋推開,一邊說道:“你不要來我這湊熱鬧,自己也去隨便尋個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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