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廂門大街從東北麵下來,其實是個斜坡街。並且,相當的長。


    從頭到尾的話有著三裏之地。而撞了錢成貴同誌的東風牌大卡車是輛後八輪,本來額定載重是20噸。


    不這,車上裝滿了鋼錠,估計不下60來噸,屬於嚴重超載。卡車從東廂等東北麵往西南麵行駛。


    因為是一個長達三裏的斜坡街。一旦卡車因為超載失去製動,也就是刹車。


    這車子從上麵駛下來,那速度將越來越快。即便是這個斜坡並不是很陡,但因為重力加速度的原因也會讓速度越來越快。


    而下邊拐彎處前麵卻是一個十字路口。紅燈本來是亮起來了,可是卡車因為沒有了製動刹不住,隻好狂按喇叭往前衝了。


    其實主是撞紅燈了,當然,這個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這時綠燈亮著的方向卻是開來一輛能坐下40幾號人的宇通旅遊車。


    如果不拐彎,卡車就將攔腰撞向旅遊車。從司機的概念裏來講,旅遊車裏肯定坐滿了人。


    那如果撞上去,後果不堪設想。因此,司機在第一時間裏果斷處理,把方向盤往右側打死。因為左側正好有一堆人路過。


    結果,悲劇發生了,錢成貴同誌剛好夾著個公文包在右側人行道上走。


    躲閃不及,當場死亡。而卡車也撞進了旁邊的店鋪裏。”李明三說道。


    “司機怎麽樣?”葉凡問道。


    “司機叫木裏葛,不過,他隻是撞暈了。後來送醫院搶救已經無大妨。隻是一點皮外小傷。不用幾天就能傷好出院。”王國嶺說道。


    “旅遊車沒事吧?”葉凡問道。


    “太驚魂了,裏麵坐了46名過來旅遊的遊客,這要是撞過去,那將是我們滇南省特大號交通事故了。幸好木裏葛也是老司機了。有著十幾年駕齡。眼疾手快,不然,悲劇就不止這些了。”李明三一逼心有餘悸樣子。


    “老司機,怎麽出車前沒檢查一下製動係統?”葉凡冷哼道。


    “他說檢查過。這個,隻是突發狀況。他也搞不清楚為什麽會如此。”李明三說著看了葉凡一眼,又講道,“從車輛來講,製動係統突發出現毛病也純屬正常。”


    “對了,卡車的製動係統你們檢驗過沒有?”葉凡問道。


    “已經拉過去了,估計檢驗報告還得一天時間甚至二天才能出來。畢竟,車子也受損了,這製動係統出毛病要檢驗也相當的麻煩。關鍵是該車受損嚴重。到底是碰撞造成或者其它什麽原因造成的很難鑒別。所以。需要的時間比較長。”李明三講道。


    “嗯。速度可以慢點,但是,一定要檢驗出真假來。還有。有什麽情況及時向我匯報。”葉凡一臉嚴肅,說道。


    “是!”三人都行了個禮。


    “葉助理。從錢成貴同誌的屍檢情況來看,已經排除了他殺的可能性。”這時,刑偵隊長顧小田說道,“不過,在交通事故還沒徹底查清楚之前,也不能排除還有其它什麽原因造成如此的。”


    “你指的是哪些方麵?”葉凡問道。


    “比如,如果檢驗出該車的製動係統並沒有損壞到全麵無法製動的情況下或者什麽別的原因,這裏頭就有問題了。”顧小田說道。


    “嗯,嚴查嚴辦!”葉凡表了態度。


    “是!”三人一個立正答著,退出了葉凡的辦公室。


    錢成貴被撞死僅僅第三天的晚上,杜衛國一臉憤怒的進了葉凡住的招待所大廳。


    “衛國,看你這臉色好像不大好,發生什麽事了是不是?”葉凡擱下手中黨報。


    “老板,現在外邊是謠言滿天飛,你可能還被蒙在鼓裏。”杜衛國講道。


    “噢,說來聽聽,都有啥謠言?”葉凡問道。


    “也不曉得是那個龜孫子在造謠,說那天錢成貴死前先是跟周家生專員在竹溪山莊會過麵。


    而且,倆人還發生了爭執。最後估計是達成了什麽協議或者說是周專員在威脅錢成貴。


    而錢成貴從竹溪山莊出來後又從後門鑽進了地委招待所跟葉助理您搞在了一起。


    造謠說錢成貴跪在地下哀求你,可是你鐵石心腸。最後,錢成貴拿了什麽證據出來讓你高興了起來,兩人搭成了協議。


    而錢成貴到你這裏來也引來了周家生的殺機。最後,製造了一場車禍什麽。


    根本就是周家生在欲蓋彌章,或者說是你製造的這場車禍,想架禍給周家生。


    反正你們倆個都最可疑,錢成貴絕對是因為你們倆個而死。”杜衛國氣呼呼的說道。


    “衛國,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冷靜。這是有人在借一場普通的車禍在搞事。這個時候千萬別自亂了陣腳,那樣子更會讓人懷疑什麽。咱們嘛,身正不怕影斜的。”葉凡倒是一臉淡定。


    “可是謠言能殺人。”杜衛國說道。


    “不用擔心什麽,咱們靜觀其變就是了。不過,衛國,你琢磨一下是誰在搞事兒?”葉凡反倒是笑了。


    “這個就難說了,如果說是周家生在搞事兒,好像不大像。”杜衛國講道。


    “那你又憑什麽如此肯定不是周專員在搞事兒?”葉凡笑問道。


    “明擺著嘛,周家生要搞事也不會把這屎盆子往自個兒頭上蓋的。可是謠言針對的卻是你們倆個。周家生又不是笨蛋。”杜衛國講道。


    “那可說不準,錢成貴那天晚上來就是要揭發周家生。周家生一見他到咱們這裏來,估計已經琢磨出什麽來了。


    所以,出手製造了這場車禍也指不定。至於說謠言,這個更好解釋了。


    周家生為了遮蓋自己在搞事兒。所以,搞得好像連他也深受其害。


    這樣一來,就沒人懷疑到他頭上了。”葉凡說道。


    “好像也有些道理,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周家生也太可怕了。居然能對自己下如此的狠手,難道他就不怕惹火燒身,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杜衛國講道。


    “嗬嗬,隻是我反駁你的猜測。並不能證明什麽是不是?咱們就當是探案子就是了。你可別多想。”葉凡笑道。


    “我明白。不過,我總覺得有第三方在搞事兒。此人的矛頭我看是對準你們倆個的。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第三方就有跡可尋了。”杜衛國講道。


    “噢,說說?”葉凡笑問道。


    “會不會是黨委會裏麵的某委員,比如,聽說管黨群的副書記孫麗芳就有可能。


    這年月,不想當一把手的官員是不合格的。難道孫麗芳就不想把你們倆個搞臭。


    一旦你們倆個一二把手被搞臭了,一倒下,江華地委一下子失去了兩巨頭。


    不管省裏怎麽樣想法。孫麗芳坐上周家生的位置總有可能。當然。也不能排除還有別的同誌也有這想法。”杜衛國講道。


    “嗬嗬嗬。不錯啊衛國,現在長進多了。心眼也多起來了。”葉凡笑道。


    “我這點心眼在老板麵前隻是小兒科罷了,要是我遇上這種事。早氣得吹胡子瞪眼了。哪裏像老板這樣子還穩坐魚釣台。”杜衛國說道。


    “嗬嗬,包毅來了。你去準備一些夜宵,我們吃完再聊。”葉凡說道,杜衛國一愣,不由得歎道,“還是老板厲害,如此不慌不忙的,原來早就有準備了,我說呢?”


    “哈哈哈……”葉凡爽朗的笑了,指著杜衛國笑道,“你個衛國啊,我又不是諸葛神候能掐會算的。


    有些事,既然有懷疑就要找人去查證。而且,如果錢成貴有留下什麽對我們是很有利的。


    所以,必須弄到手。不然的話,被別人拿去就沒咱們什麽事了。


    我葉凡所幹的一切,都是為了能讓搬遷順利進行。誰要擋道,那就得敲碎他踢開。”


    見包毅溜進來,杜衛國打了聲招呼去食堂搞夜宵了。


    “有沒收獲?”葉凡問道。


    “當然有。”包毅點了點頭,看了葉凡一眼,說,“王朝派的車輛這方麵專家昨天早上就到了。


    經過我們秘密檢驗過,車輛的製動係統是不靈了。不過,經過細致查驗,發現車輛的製動係統好像是人為搞成刹車失靈的。不過,這痕跡很不明顯。要不是王局派來的是這方麵的權威專家,就連我都難以判定了。”


    “嗯,如果真是如此,那說明真有問題了。就從司機下手,會不會是司機早就竄通好了。”葉凡說道。


    “不排除這個可能,不過,也不能排除司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動了手腳。


    不過,這種可能性較小。因為,如果司機不配合,哪能掐得這麽準錢成貴會走過來。


    而且,那輛旅遊大巴也有問題。如果它不出現,前方道路沒有車了,司機如此的幹就太令人可疑了。


    所以,旅遊大巴也要查。我現在奇怪的就是有一點。雖說車子的製動係統是失靈了。


    而有人動過手腳雖說不好查,但你們江華地區公安局的刑偵人員也不是吃稀飯長大的。


    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包毅說道。


    “嗯,部裏的專家能查出來說明有跡可尋。當然,也不能排除地區公安局查不出來的可能性。


    畢竟,地區的刑偵人員跟部裏的沒得比。當然,也不能排除地區公安局檢驗車子的人有問題。


    這個,其實可以從多方麵著手去查。重點在司機跟旅遊大巴車上。


    還有檢驗車子的人。隻要有了突破口就能順藤摸瓜了。”葉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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