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戰況就象一群狼圍住了四隻大豪豬,盡管數●眾多,可就是無從下口,勉強咬上去的都崩了牙,其他幾個豪族領袖見狀也都急了。


    “鬆浦首領,事先你說朝鮮人不堪一擊,結果現在卻成了這個樣子,各家的二郎都在流血,你們鬆浦黨不是海上強豪嗎?快點拿出辦法來,快!”[]


    鬆浦興信抬頭一看,說話的是龍造寺家督胤榮,後者是肥前守護少貳家的重臣,身份遠非他這個海盜頭子可比?他不敢怠慢,趕忙辯解道;“嗨,胤榮公說的是,在下立刻想辦法


    “鬆浦殿下,你不會事先就收到消息,知道朝鮮人有這中利器,所以才特意拉了咱們束送死吧?”發出質疑的是豪族有馬家的家督興隆,這人一向多疑,此時也是一臉狐疑的看著鬆浦興信,大有一句話不對就翻臉的架勢。


    “興隆公切莫多疑,在下素知朝鮮人狡詐,事先也是有所準備的,”鬆浦興信招手喚迂了一個水手,低聲吩咐一番,這才帶點得意的笑道;“二位殿下隻管安坐便是,看看在下從明國商人那裏購置的利器威力如何。”


    “哦,既然這樣,那就期待鬆浦首領的奮戰了。”明國的品牌效應還是很強的,聽到是從海商那裏得來的武器,龍造寺胤榮也恢複了信心,笑著點點頭,又坐回了馬紮上。


    “三位殿下,下麵已經準備好了。”


    “嗯,傳我命令,赤誠丸直突敵陣,大和丸和鬆本丸隨後掩護,朝鮮人技止於此,隻要滅掉這四艘大船就是勝利,不用吝惜武器,傾力發射。”


    鬆浦興信用折扇指向朝鮮的板屋船‘三艘安宅船應聲而動,迎擊上去,主力對戰,這場海戰最關鍵的一刻來臨了。


    “這板屋船原來這麽強啊?難怪謝兄弟你這麽沉著呢,沒準兒不用咱們出手,朝鮮人就能獨力取勝呢。”


    “那玩意肯定有點門道?我問過那些朝鮮人,他們說以往朝鮮的貴族都把這東西藏的嚴嚴實實的,要不是咱們示弱,濟州島上又有那些馬,他們才不會出動呢。”


    “要我說,還是咱們的飛輪戰艦最厲害,快看,倭人的那三艘大船也動了,看來他們是要拚命了?不過他們八成還是要輸,我算是看明白了,朝鮮和倭人都是一樣的講究,誰的船大?誰就能贏。”


    福江島附近戰況正酣?黑珍珠號上的議論也很熱烈?除了正在出神的謝宏,其他人七嘴八舌的對各種船隻的性能品頭論足。雖然隻經曆過一場海戰,不過聽過了謝宏的講解,這些外行評論起來倒也頭頭是道。


    “侯爺,看來咱們是真的不用出動了。”


    打到現在,朝鮮人也打出自信了,見安宅船衝了過來?他們絲毫也不避讓?稍微調整了一下船頭方向?便直直的迎了上去?滿心用撞角給對方一個好看。


    而倭人這邊倒也機警,遠遠見到板屋船衝過來,也是船頭一擺就避了開去,顯然是不敢和對方正麵衝突。


    看到這樣的情況,猴子歎了口氣,夾雜著失望,也帶著自豪。


    板屋船在自家的飛輪戰艦麵前,不迂是個大號的靶子罷了,結果對上倭人,卻是一副縱橫無敵的架勢,由此可見,侯爺說的海戰技術含量高,還真就是那麽回事。


    “還不好說?????謝宏頭也不回的回答道。


    “謝兄弟,你到底看什麽呢?看得避麽出神,難不成這裏麵還有什麽咱們沒看出束的門道?”刀疤臉湊了過來。


    他也是個有上進心的,既然得了海軍陸戰隊的番號,那當然要秉持全麵發展的精神了,海戰也是要好好學習的。


    “倒沒有什麽門道,不過趕著棒子打鬼子,還打得這麽激烈,本身就是一副美好的景象了,你們難道不覺得嗎?”謝宏哈哈一笑,指點著遠處的激戰景象說道。


    “啊?”眾人都是茫然,盡管看起來很熱鬧,可終究不過是兩家蠻夷的狗咬狗罷了,這有啥美好的?還是說這裏麵有其他大夥兒看不出來的意味?


    “算了,你們不懂的。”謝宏擺擺手,結束了這個話題o


    在這個時代的華夏眼中,朝鮮、倭國不過是彈丸之地的撮爾小邦罷了,誰會想到後世這兩家的囂張跋扈,甚至肆虐中原呢?江彬等人當然不會體會到自己這個穿越者的感受,看著棒子打鬼子,實在是很爽誒。


    “娘的,倭人又有新招了!”江彬突然一拍船欄,大聲叫喊道;“這不是咱們大明的火箭麽,怎麽倭國人也學會了?”


    “哼,還不是那些黑心腸海商,為了銀子,他們什麽都敢賣,依我看,他們背後的主子和朝鮮的兩班也差不多少。”猴子也是恨恨唾了一口,手在刀柄上緊了又緊,一副恨不得衝上去砍人的模樣。


    “朝鮮人好像有些招架不住了??????陸仁義對軍中裝備沒那麽熟,也不會和其他人一樣憤反是對戰況觀察的更仔細些。


    “陸千戶不愧是天生的船長,”謝宏淡淡一笑,突然提高聲音,道;“該咱們出場了,哼,敢打本侯的狗,找死!聽我將令,全軍出擊!”


    朝鮮人的確抵擋不住了,板屋船最怕的就是火攻,或者說這個時代的船都怕這個。


    雖然板屋船上有蓄水,海商賣給倭人的火箭也沒有燃燒彈那麽恐怖,幾輪攻擊之後,板屋船上並沒有釀成多大的火勢。


    不過,因為這些火箭,朝鮮水軍的傷亡卻增加了不少,要滅火就得在甲板上行動,同時也就暴露在了敵人的遠程攻擊之下,自然不比之前好整以暇的躲在掩體後麵來的舒服。


    而且,隨著敵人攻擊的加劇,船上的蓄水也開始見底,朝鮮水軍都是心慌意亂,應對時更加沒有章法了。這也難怪,朝鮮軍隊本來就不以戰鬥意誌見長,無論明朝還是後世?都是一樣。


    此消彼長,朝鮮人麻了爪,倭人這邊自然得意了,旗艦赤誠丸上笑聲連連。


    “哈哈,鬆浦黨不愧為海上霸主,這樣的實力?別說九州,就算是在畿內,應該也足以雄霸一方了。”


    “今日一戰,鬆浦首領的勇武之名,勢必傳遍天下,說不定連天皇都會有所耳聞,進而加以封賞呢。”


    “兩位殿下過獎了,朝鮮這樣的跳梁小醜,居然妄圖入侵天照大神庇佑之地?在下也不過是基於義憤,略盡綿力罷了。”鬆浦興信眼裏盡是掩藏不住的笑意,臉上也是勉強才做出了一副嚴肅的表情。


    “今日戰勝後,在下當率軍前往朝鮮討還公道,屆時還望兩位殿下鼎力相助。”


    “為了朝廷的威嚴?自當如此。”龍造寺和有馬兩家都不以水軍見長,以往去朝鮮這種好事也輪不上他們,這時聽到鬆浦興信的邀請,也都是大喜迂望。


    “啟稟三位殿下,朝鮮人抵擋不住,向北逃竄了。”


    “哦?”安宅船沒有桅杆,甲板就是最高的地方,鬆浦興信坐在這裏?豈有看不見戰況之理?不迂他還是裝模作樣的眺望了一眼?這才揮舞著手中的小扇子,發號施令;“傳令眾軍?務必全力追殺,不能放過一個敵人。”


    “哦,哦,噢。”得令之後,數千倭人齊聲大吼,萬槳齊揚,倒也顯得氣勢十足。


    “那是什麽?朝鮮人居然還有埋伏?”正得意間,十餘艘模樣古怪的艦船,從北邊的有11島衝了出來,艦船的模樣有些古怪,行動更古怪,竟是直奔戰場而來,讓鬆浦興信心中大為疑惑。


    “真的有埋伏,朝鮮人果然狡詐。”有馬興隆摸著嘴唇上的一小撮胡子,很是激憤的附和道。


    盡管他沒見過那船型,船上的旗號也有些古怪,不過正在敗退中的朝鮮人見了那些船,卻猛然爆發出了一陣歡呼聲,幾艘板屋船甚至開始轉向,顯然是朝鮮人的援軍。


    “這船很古怪啊??????”鬆浦興信到底是海盜出身,見識也比較廣,很快就發覺了敵船的特異處。不張風帆?不見船槳,卻逆風而行,疾若奔馬,這種船別說見,就連聽都沒聽說過啊!


    不過,應該不是戰船吧?這種船型,根本就裝不下多少水手,船頭也沒有撞角,速度再快又有什麽用?也就欺負欺負小早吧,遇到自家的安宅船,也就是小菜一碟罷了。


    “赤城丸繼續追擊朝鮮本陣,大和丸和鬆本丸率分隊迎擊敵人援軍。”


    倭人的火箭主要集中在旗艦上,這是克製板屋船的利器,當然要用在最關鍵的地方。鬆浦興信自認給予了敵人援軍足夠的重視,不過,他最關注的,還是那四艘板屋船,畢竟船越大就越厲害,這才是天下人的共識。


    倭人的小早,就是徹頭徹尾的小舢板,最早的一批倭寇,就是靠這東西橫渡東海,在華夏沿海址.區作亂的。


    單說勇氣的話,那些倭寇已經超過了陸家兄弟,陸家兄弟用漁船航行的時候,畢竟還算是在近海,而倭寇卻是用差不多的船隻,直接橫跨汪洋了。


    當然,大自然的力量是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這種行為的淘汰率也是相當高,於是倭寇很快就停止了這種行動,改為搭乘海商的船隻去大明,後束才有倭寇規模的日趨擴大。


    話說回來,論不靠譜程度,用這玩意當戰船,跟橫渡汪洋也差不多了。


    所以,盡管倭人的船隻很多,密密麻麻的布滿了海麵,可飛輪戰艦還是毫不費力的在其中穿梭,各自撞翻了一堆小早之後,黑珍珠號第一個遇見了真正的對手,擋在謝宏前麵的正是安宅船大和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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