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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老張把《長安日報》賣給了李董,李董也順利讓《長安日報》破產,但這並不妨礙老張繼續搞新媒體新氣象。


    我是長安微博,我給自己代言。


    之前因為做凱旋白糖精裝的緣故,宣紙用石板印了一批談不上好的招貼畫。石板印刷的顏料問題,張德其實一直沒有解決,油水分離這個現象不難理解,可特麽要試驗出合格的顏料,簡直了。


    不過隻限靛青或者湖藍,倒也能湊活。可賣的白糖外麵包一層藍青色招貼畫,這特麽簡直矬爆了。


    不是紅色紫色,權貴們能看?


    於是乎,這些招貼畫,也就在西市裏湊合,反正商人的地位賤的很。


    然後這些招貼畫,老張在供給給平康坊的白糖中,加印了一張小紙片,上麵寫了一首詩。


    要給李月和李葭提高人氣,握手會見麵會是別想了。上台唱個單曲更是做夢,這年頭,人氣爆棚就得看口口聲傳。當然你要是爸爸叫長孫無忌,那你**,沒說的。如果你爸爸叫尉遲恭,那更**了,無話可講。


    然而你爸爸叫李世民或者李淵,那就隻能觀望……


    “智障大師還寫閨中詩?這哪裏是高僧,這分明是淫僧!”


    安平一臉酸氣,“這詩妾要了!”


    “嘖,能別鬧嗎?”


    張德白了她一眼,“能力姐”安平窮的隻剩下能力了,然而一瞧見老張給妹妹侄女跑前跑後,她就不爽,不痛快。【ㄨ】


    李芷兒現在特別理解房盧氏,哪天皇兄賜她一壺醋,別說醋,就是砒霜她也喝。現在隻要一看到李葭上門,她就想撓破妹妹的臉。


    小婊砸敢勾引老娘的男人!


    “你說!你是不是想讓葭娘給你暖榻?你是不是心癢癢了?”


    “那這詩就留給你吧,我也不去忙了行不行?”


    見這婆娘小小年紀就開始學著撒潑,老張豈能慣著他。


    安平見他撇清,頓時大怒,然後又想道:若是他真不去了,隻怕那小蹄子又要上門來胡鬧,萬一真去二兄那裏告密,隻怕吾與阿郎要做苦命鴛鴦,還是算了。


    “阿郎莫要生氣,是妾的不是,妾給阿郎揉揉肩……”


    說罷,這小妞當真臉皮厚的湊了過來,隻穿了一件紗衣,裏麵連個貼身的肚兜也不曾有,小手不過是象征性地捏了兩下,立刻不老實伸到張德的衣衫裏頭,挑逗撫摸起來。


    “阿郎……”


    大白天的你發什麽騷啊!


    老張大怒,說你小小年紀居然不好好穿衣服,還不脫了重新穿上!


    然後張德就給安平把衣服脫了,畢竟這紗衣結構複雜,一次沒穿好,就隻能脫了重新穿。


    半個時辰後,張德離開了金城坊,和維瑟爾交待了一番,又去尋了安菩,讓他招呼好小弟們,去平康坊好好地鼓吹鼓吹。


    本來打算九月就滾出京城的張德,硬生生地拖到了十月初。


    此時已經有了北風,同樣又多了一批來京城的選人,更多了一批朱雀大街那裏攔著豪華馬車求行卷的年輕牲口。


    總之,十月的長安,還是比較熱鬧的。


    貞觀年的科舉,一年三次,每次都無比的糾結。然後自前年開始,凡是自不量力要在京城來一發明算科獨孤求敗的數學愛好者們,都默默地沉寂了下來。


    因為他們來行卷,本來是想找王孝通的,結果王孝通去了塞上。然後找王孝通的學生們,結果王夫子的學生們說了,我們還要學習先進的四則運算和一元二次方程。


    於是東宮不願意透露姓名的馬姓幕僚接受了廣大數學愛好者們的行卷,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這兩年,在北裏買醉的數學愛好者,多了不少。


    他們很多人做官無望,進太常寺更無望,跟著李淳風一起算曆法更是隻能腦補加意淫。


    總之,很多數學愛好者,無奈之下,拿起了經書,認真研讀。當然能玩數學的人,收入還是不錯的,所以他們泡吧的錢還是有的,在平康坊點了一杯“血腥馬周”之後,能亢奮地一邊幹著平康坊的姐兒一邊高喊“學而時習之”。


    “這是甚麽?”


    “回都知的話,凱旋白糖捎帶的紙,說是這些平康坊的白糖,要有別於別家,豈能和西市俗物混為一談,故而貼了一張畫,請了一首詩。”


    “這詩……好。”


    老張上輩子和文科生領導討論詩詞歌賦,一開始他是拒絕的,你不能說你讓我他背詩他就背詩,老張得和工友們商量,工友們說背,那麽就背。不然自己貿貿然就跟著領導背詩,會不會讓工友們覺得這是拍馬屁巴結阿諛奉承?


    後來吧,工友們在老張不在場的情況下,民主表決:關於張德同誌為了廣大工程狗的福利問題,自加壓力勇於和領導同誌進行文學交流,一致同意,周末的紅燒雞翅膀,由張德同誌先吃。


    但是,老張當初雖然陪著領導玩“海上生明月”或者“東臨碣石以觀滄海”,可背的都是男性古代同胞的詩篇,女詩人女詞人的,其實李清照的背了,可特麽這光景用不上啊。


    無奈之下,隻好在晚上摟著安平裸睡的時候慢慢回憶,終於,在安平說出要來一次真正的“魚水之歡”時候,老張一個激靈,猛地坐起來:“魚?對對對,不是有個怨婦,就是唐朝的嘛,好像還是個道士……”


    於是乎,天氣轉涼的十月,紅箋巷的都知崔鶯鶯,親自出場唱了一曲《早秋》。


    “嫩菊含新彩……”


    其實張德回憶魚玄機的時候,之所以腦子裏duang的一下就想到這首,主要還是因為這首詩的前麵兩個字。


    太特麽印象深刻了。


    “遠山閑夕煙……”


    “……清韻入朱弦。”


    那天,還沒遇到命中張生的崔鶯鶯,登台清唱,隻左手持紅牙,右手握玉扣,輕輕地應和長吟。


    詩中處處是景致,淡然說來,隻是這清冷靜謐之中,卻又處處都是孤寂蕭索。崔鶯鶯隻這一曲,也不消安菩招呼兄弟們捧場,那些個被馬周虐成狗的數學愛好者們,一個個悲從中來,居然哭的比娘們兒還難受。


    第二天,很多人都知道,崔鶯鶯清唱“雁飛魚在水,書信若為傳”,在感動了一群平康坊同行們之餘,竟然連那些連續兩年六次明算科被吊打的數學愛好者痛哭不已。


    更有家住金城坊,老家石國的某個小軍官子弟表示:當時我在紅箋巷吃酒,後來就看到崔都知出來唱了一首《早秋》,然後吃酒的朋友們都感動的哭了。我是個粗人,不懂詩,但當時我也被感動了。


    長安微博表示對此事負責。


    凱旋白糖老板胡商維瑟爾出麵發表講話,他對此事引起如此之大的轟動,很驚訝,表示不敢相信。因為起先他隻是想表示自家的白糖是如此的獨特,不應該直接塞瓦罐就到處送,應該分門別類。所以他就想到了一個點子,給平康坊的白糖,要有文學氣息。


    然後不明真相的群眾立刻追問:那麽,這首《早秋》維瑟爾老板你又是在哪裏買到的呢?


    維瑟爾斷然叱責了這種無稽之談,肅然道:“吾雖商賈,焉敢行此等有辱斯文之事?《早秋》佳句,豈能沾染銅臭?吾不為也。”


    當然維瑟爾又再次表示:“《早秋》何人所作,非吾不願告之,實乃不可為也。還望各路友人海涵。”


    選人們憤怒了:你區區一個商人,入娘的還是胡人,老子耕讀傳家血統高貴,好好問你是看得起你,你特麽居然還敢跟老子裝逼?


    然後維瑟爾被打了。


    然後維瑟爾在憤怒的幾個年輕選人威逼下,不得不告饒,然後道:“《早秋》乃遂安公主殿下府上廚娘所作……”


    眾人一聽,當時就懵逼了。


    你特麽唬我?廚娘所作?!


    “胡扯!灶間仆婦,焉有此等文采!胡狗討打!”


    然後維瑟爾又被打了。


    在選人們看來,這詩,最起碼也是小寡婦寫的。最不濟,那也是深閨怨婦的文筆啊。這種有文化的小婦人,最是有味道了。若是能夠得手,不但可以肉體上愉悅,精神上也很快樂啊。


    現在你特麽告訴老子,這是個廚娘寫的?!老子打死你!還我夢想!


    直到暴力機關帶著人馬包圍了西市凱旋白糖的門店,遭受慘無人道蹂躪的著名大商人維瑟爾,才算是得到了解脫。


    事情並沒有結束,因為很快長安人民群眾的八卦心思徹底被點燃了。因為據各路小道消息的統計,遂安公主家裏的廚娘是個才女,這妥妥的沒跑了。


    然後就有內心衝動肉體健康的年輕漢子去拜訪李月殿下,結果一打聽,那地方特麽就沒辦法進去。


    遂安公主殿下和她的十二姑姑淮南公主殿下住一塊兒,搞不好廚娘是淮南公主家的。


    於是,不敢貿貿然的年輕人們又開始了另外一項討論:為什麽公主家的廚娘這麽有才華?


    直到有一天,有好事者再三指天發誓,他看到兩位公主住處的馬夫,在去城外倒馬糞的時候,嘴裏哼的是“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


    臥槽……


    要不要這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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