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下,兩人喝下最後一杯酒,二爺安慰他說:“醉寒,凡事不要讓自己太累就行了,你要做回原來的呢,沒有思想,沒有擔憂,沒有傷心的時候。記著,那樣的你,才是個神。”


    “二爺,其實我想做個正常人,平淡著過日子,平淡著生死。但一切可能都隻是個夢了,我也隻有跟夢兒在一起才能真正體會到平凡的寬慰。你真的決定離開我嗎?”雪醉寒道。


    二爺笑道:“你現在是一匹精壯的獵豹,而我則成了一隻將死的老虎,我們活著的本質已經不同了,我隻想去安心的等死了。好了,不說了,要不要再來一瓶?”


    “嗯,好。老板,再來一瓶,一包花生。”


    便利店老板迎著笑容道:“兩位,雨這麽大,要不到裏麵喝吧,小心著涼了。”


    雪醉寒接過酒道:“沒事的,你忙吧,我們習慣了。”說著將酒打開,給二爺滿上。


    二爺笑著一飲而盡說:“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醉寒在人間,哈哈哈,這是我這輩子最值得驕傲的事情,醉寒,我能教你的功夫隻有那麽多了,以後日子就要靠你自己的悟性與修為來完善自己的能力了。你的潛質是無限的,但你一定要記住,不要太過於相信每一個人的外表,這個世界上的人多少都有些偽裝,凡事留個心眼。上海一行你打算以後還這麽作戰下去嗎?”


    “爺,我的命運是天注定的,我本想逃避自己的生活,但現實卻讓我看到了不同的醜陋與罪惡,我隻有去做個社會的‘清潔工’,把那些垃圾給處理一下。來喝酒。”說著又是大口喝下一杯。


    酒的辛辣,比起內心的辛酸要享受的多。


    至少酒可以讓人暫時的因為喝醉而“失憶”,可以暫時的平靜睡去。


    一道閃電從天空劃過,像是一條巨龍的角一樣分開幾條叉,緊跟著一聲巨響,頓時江邊的水中翻起一團浪花。


    二爺站起身,走到雨中望著江中許久才道:“自然界的力量太不可思議了,如果《刀影心譜》的力量可以如此,那麽你小子就真的成神了。醉寒,不能再喝了,你已經醉了,這裏的酒比起你釀造的差太遠了。這裏的酒精度數太高,他們造酒的目的就是幫助人們去犯罪的。同樣也是人們犯錯的一個借口。我走了,孩子。”


    二爺走在大雨中,那微微拖下去的背,讓雪醉寒不禁感覺到了內疚,一個老人為了一個撿回來的野娃子而荒廢了畢生的精力,他失去的太多了,這種精神是很少有人能辦到的。


    回到自己住處,經過大雨的衝擊,再加上酒精的麻醉,整個人感覺在旋轉著一樣。躺在床上想睡卻睡不著。還好有人推開門送來一杯熱水道:“醉寒,怎麽喝這麽醉?”


    雪醉寒抬頭望去,是大姐海靜,她輕輕為他按摩著頭,雪醉寒道:“姐,委屈你們了,真不知道你們為什麽要對我那麽好,為了我那些不著邊的理想,你們的生命,你們的青春都被我浪費了,姐,你該去擁有屬於你的生活了。我一個人可以應付的。”


    海靜微笑道:“你不要多想了,我是大的,我當然會懂得該怎麽過生活,等你收拾了海一民和雨蕾那幫人,姐就答應你,去找個好男人嫁了。我是個女人,我當然也想要感受做女人的權利,人生隻有一次,我可不想後悔。對了,那宮玉燕到底和你發展到什麽階段了,我看她好像生死都要和你在一起的樣子,你把水晶妹妹放到哪裏去啊,真搞不懂你是怎麽想的。”


    雪醉寒苦笑道:“姐,以後你會明白的。我要休息了,二爺在外麵等你,說是要帶著你先離開一陣子,我估計他會帶你去源瓷縣看看冰凍冷他們的動靜,我在這裏鬧的這麽大,他們肯定也會聽說的,說不定他們正有什麽陰謀呢,再說夢家的家業還等著我們去搶回來呢,你到了那邊看情況而定,我一定會去要回屬於夢家的家業的。”


    海靜點了點頭,默然的出去了,輕輕帶上門,一個人撐著一把傘出了門。


    雪醉寒在自己的房間喝著一杯茶,醉意之間不由得開始亂了思維。


    每當有人提起夢水晶的名字的時候,他就會感覺到莫名的失落與內疚。“情”字對他來說原來是這麽的複雜。門再次打開了,進來的竟然是卓毓凡,看來她的心還是不死,對雪醉寒的鍾情仍未減退,不然不會這麽晚偷著跑出來的。


    雪醉寒望了她一眼道:“女人應該明白,對自己的男人不貞就是無視眼中的愛人,這樣的女人在我眼中是值得可憐的,因為她們這輩子可能始終隻配做別人的情人。”


    雪醉寒是講道義的,無論怎樣,對於兄弟,從古到今都是不期不騙,不離不棄的。那才叫真正的兄弟,如今能做到四個“不”字的兄弟們幾乎沒有了。


    所以雪醉寒的出現,就注定他是人們心中的英雄與偶像,就像三國中的關羽一樣風光。


    卓毓凡被他一陣數落,不禁慌張道:“不,雪醉寒,你還是不明白女人的心,如果一個女人嫁給了一個她不愛的男人,那麽當愛人的幸福要到哪裏去找呢,所以她們寧可去做情人。”


    雪醉寒放下手中的杯子道:“既然你什麽都知道,既然你不喜歡生哥,為什麽還要跟他在一起呢?”


    卓毓凡滿眼含羞的說:“因為你,隻要看到你,我才知道自己想要活下去的目標是什麽。”


    “嗬嗬,這句話我的一個嬸子曾經也說過,大姐,我隻不過是個普通簡單的傻子,和一個機器工具沒什麽區別的,我隻是時刻在記著不讓身邊的人手傷害而已,可惜我總是因為如此而傷害到別人,不早了,你若真的不想跟著生哥,明個我去給他說說,我心中隻有一個人,所以心中早已容納不下別人,縱使別人以死相逼,我也不會變心的,何況你不會的,對嗎?先這樣吧,你記著你是在為自己活著,就不要一味的為難自己,想通了,你就會領悟自己該怎麽做的,明天的路很長,還要走,你休息吧。”


    卓毓凡這次真的無奈了,本想趁他喝醉之時和他共度一晚春宵,沒想到他人雖醉,但他的意識卻一點也不醉。因此隻有悻悻離去,心中不由開始擔心明天該怎麽麵對雪醉寒了,這夜她失眠了,其實男女之間的事真的很多很複雜,人們會因為種種壓力,種種誘惑,種種原因而去欺騙背叛著情人,更會因為時間的長久,生活的瑣事而去厭倦曾經天長地久,山盟海誓的愛人。


    這些都是人性的弱點,當我們想要開始犯錯的時候,當我們經不起誘惑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想想如果身邊的她或者他,此時也正在犯錯,也許我們的心境就可以平和一些了。


    人們常說衝動是魔鬼,其實人本身才是魔鬼,隻不過是套著一層皮囊而已,有自製力,有修養的,就可以將心魔壓縮成一條線,自己永遠也不會去越過這條欲望直線的。


    進入五月的天,開始有些悶燥了,還好最近雨水很勤,到處洪水泛濫了。看著人們無家可歸時,人們也許該反省或是該去研究人生了。今天的雨水多的讓人想要望著天痛罵一聲,狗日的老天爺。


    第二天清晨,宮玉燕早早的起床,一身淺紫色的連衣短裙,緊緊的包裹著自己誘人嬌美的身子,縱然是素顏,她依然美如桃花豔如芙蓉。


    她徑直走到雪醉寒的房間,見裏麵空無一人,不由感覺到吃驚,忙出門,見雪醉寒竟然比她起的更早。


    瀝瀝小雨中的雪醉寒正在練習著自己的“青鋼刀”,一身黑色衣服的雪醉寒,就像是江中狂奔的猛鯊一樣跳躍著。他自創的四招刀法的名字組合在一起剛好是兩句霸氣十足的七滿江紅詩詞:“烈炎封吼,旋風斬,殘陽落紅,龍隱恨。”


    宮玉燕看的如癡如醉,過了一會一時技癢,上樓取出自己的兵器“雙刀水龍吟”,走到雪醉寒身邊,她明知道此時的自己是無法跟他那樣霸氣的刀法比擬的,但是為了不讓雪醉寒一個人寂寞著,她寧肯自己受傷也要多陪陪他。


    雪醉寒見她飛刀過來,長刀“伊水芙蓉”,短刀“靈玉飛燕”。微微一笑,配合著她的招式,兩人打鬥再起,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是多年的仇人一樣。


    幾招過後,兩人很有默契的背靠背,雪醉寒收刀在袖子中說:“看來我們注定要相互依靠著了。”


    一句話說到宮玉燕心裏去了,頓時心中一團熱火似地,回頭望著雪醉寒說:“雪醉寒,我愛你。”


    她說著,在雪醉寒嘴唇上主動的吻了一下,許久之後,雪醉寒不忍心推開她,讓她傷心,但是自己心中的無奈讓他想找個地方鑽進去。


    這樣不知不覺的其實是在傷害著她,雖然宮玉燕確實是自己一生中遇到的,最適合一起浪跡天涯的對象,但自己那份心債該怎麽還呢?想著想著,慢慢推開她,讓她靠在自己懷中,兩人站在雨中麵對著江麵,那種淒美的背影讓身後一個人感覺到無比的嫉妒,憤怒,那個人正是卓毓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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