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水晶那幸福的感覺,剛想升起,卻看到那冷漠的“幽蘭幻影刀”忽然出鞘,一陣驚怒,一陣絕望,剛想暈倒過去的時候,誰知道雪醉寒忽然雙手舉刀,跪在了她麵前。


    夢水晶嚇得向後退了一步,愣在那裏,包括二爺,也是吃驚的看著雪醉寒的舉動。


    雪醉寒就那麽低著頭,雙手將刀橫舉過頭頂,剛想拜下頭的時候,夢水晶提起一口真氣,硬是把他拉了起來,眼淚隨之流了下來道:“醉寒,你記起我了嗎?雪醉寒,快起來,你這樣的正義俠客,是從來不會下跪的。”


    雪醉寒被一股子力量牽引著,無法再次跪下,看著流淚的夢水晶,一臉迷茫的說:“姑娘,我隻是感覺你很熟悉,以前我有對不起你的,或者欠你什麽的地方,麻煩你告訴我好嗎,我現在活得好累,我快承受不住了,我老婆傷害了你的朋友,而你卻放過了我們兩個,我雪醉寒從來不會感激任何人,但為什麽,一看到你,就會覺得永遠欠著你什麽似地。”


    此言一出,夢水晶升起的甜蜜之心,如被潑了一盆冷水,看來這小子,隻是模糊的記起了一個關於她的傳說,並沒有真正的好起來。


    但看到雪醉寒那忍受與苦惱的樣子,她心疼的也不知道該怎麽去生氣了,於是淡淡說道:“你不欠我的,如果你自己感覺,那麽當你有勇氣吃下這枚‘妃子吻’的時候,你再來找我吧。”說著拿出那顆透明的水晶藥丸。


    雪醉寒看著那顆如同心狀的藥丸,考慮了許久,想要伸出手去拿過來,但是自己的手卻總也抬不起來,二爺擔心的看著他,生怕他真的就那麽不明不白的吃了,如果這藥真的起作用的話,那麽他接下來,將麵臨和夢水晶一樣的痛苦煎熬。


    人活著,有時候還真的很痛苦,因為,幾乎沒有選擇的權利,萬事都是因為有了結果,人們才會想要去彌補。


    最後雪醉寒還是沒有勇氣伸出手,夢水晶沒有去勉強,因為此時的雪醉寒還沒有恢複到以前那個,愣頭青的雪醉寒,什麽都不怕,什麽都敢於去嚐試。


    如今的雪醉寒有了猶豫,有了擔憂,這也許多少有自己的錯,如果自己當初不去遇到這個小子,他也許真的隻是去找到了一朵雪蓮花,就會返回四灣村,繼續自己的獵人生涯了。唉,不再多想了,佛說,世間萬物都為色,有色則有欲望,這個世間沒有一個人沒有欲望的,因為這個多彩的世界,其中的誘惑幾乎征服了每一個人的心。


    夢水晶小心的將“妃子吻”收進懷中,看著內心掙紮的雪醉寒那痛苦的樣子,心疼道:“你還是回去,好好做你的負責任的好男人吧,我的藥一輩子都會為你留著,你走吧,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雪醉寒將幻影刀,收進衣袖,緩慢的離去,在走廊盡頭的時候,回頭,剛好看到夢水晶那依依不舍的眼神,四目相對,雪醉寒的腦神經似乎又拉直了一根,似乎又記起了關於這個女孩的一些事情。不敢再想,頭痛的要死。狠心一回頭,走了。


    每個人都在感歎,這一天過的可真快啊,是啊,就那麽不經意的,睜開的眼,又要閉上了。二爺瘋狂的從醫院,追了下,他要用一種極端的方式來刺激雪醉寒的記憶。


    雪地中漫步的雪醉寒,看到一個蒼老的身影,從身邊滑過,當那老人擋在自己麵前的時候,雪醉寒有些詫異的,看著二爺。他拿著一把青鋼刀,在雪上斜著一掃,掃出兩個字:良心。


    夜幕中,那泛白的雪上,那兩個狂草之字,像是一條白色巨龍。二爺收起,遠處飛過來的刀說:“孩子,知道這招叫什麽名字嗎?”


    “旋風斬”雪醉寒站住腳步道。


    二爺點頭微笑道:“天氣太冷,此時我的酒喝玩了,不如陪我老人家練練身子,熱乎一下。”


    雪醉寒憂傷的心情,忽然被風吹走,來了精神道:“好,爺先出招。”


    “哎哎,慢著,這次我們不能出一樣的招式,我出招,你要化招,不然就太沒勁了。”二爺笑道。


    雪醉寒猶豫了,這出招化招乃戰場對敵之說,如果自己不小心傷到大爺,該怎麽辦?


    二爺豪氣道:“你小子就不要猶豫了,就憑你如今這消沉的樣子,估計你吃不了我三招,不信就過來試試。”


    激將法對雪醉寒來說沒用,不過如今的雪醉寒確實太過消沉了,這些天發生的一切,都在自己內心矛盾掙紮著,他變得沒有了方向,如果堅持自己的想,去尋找自我,那隻會給醉心帶來無盡的傷害,再怎麽說,她也是自己的恩人。如果聽醉心的,自己又要背負著,一些潛意識中的罪孽,唉,多少苦悶,隻能默默咽下。


    “小子,你孩子想什麽呢,快點出刀,不然我不小心要了你的命,就不要怨我讓你那小媳婦,做寡婦了。”


    雪醉寒回過神來,“幽蘭幻影刀”自由落體,滑落手中,二爺滿意一笑,似乎心中有了譜,一招“龍隱恨”,刀未出,刀風先到雪醉寒身邊,雪醉寒不敢大意,一招“烈炎封喉”,擋住了那凶猛的一刀,雪醉寒吃驚道:“爺,不是說練練嗎,怎麽玩真的了。”


    “你小子,真是個木頭,雖然人生如夢,你也不要太過於入戲了,認真點,出招。”


    雪醉寒不再猶豫了,一招“殘陽落虹”,在黑夜之中劃過一刀紫色刀光,飛向二爺,二爺居然沒有去擋這一刀,而是站在那裏,準備生硬的挨上這一刀。


    雪醉寒這一驚,可以說幾乎心髒都要跳起來了,腦子裏崩的一聲,直覺告訴自己,對麵那老頭對自己有養育之恩。於是緊急吸氣,提真氣,迅速滑身過去,自己化解了這一招“殘陽落虹”之後,滿頭大汗的看著二爺說:“大爺,你說話不算數,不是說好了,出招化解嗎,你怎麽又不動了,不是說好不再演戲,怎麽又反悔了,你到底怎麽想的,不知道剛才多危險嗎?”


    二爺笑道:“我算準了你小子舍不得我死。”


    雪醉寒忽然抱住二爺的身子,居然哭著說:“爺,我真的不舍得你死,我記得我是你給養大的,我記得我是個沒人要的野娃子,你給撿了回來。”


    二爺扶他坐下,兩人再次以背影對寒月,寒風吹起兩人樸素的衣衫,雖然著裝單薄,但兩人都沒有發抖的跡象,無論是受盡了人間冷暖苦難,還是本來就有一身真氣護體,兩位刀客,真的令人佩服。


    二爺撫摸著他的頭說:“好小子,居然記起這麽多了,好樣的,慢慢的你就不用吃藥了,聽我的話,好好回去,我每隔一段時間,會在一個特定的場合,來引導你記憶起一些東西的,好了,夜深了,你早點回去,我們都有病好要照顧,改天我以‘連環煞’為信號,約你出來。”


    雪醉寒哭夠了,心理舒暢多了,謝過二爺,一陣風似地向路邊跑去,上了一輛公交車,在一棟商業寫字樓下停了下來,雪醉寒下來,步行上了十六樓,進了門,看到醉心那焦慮的樣子,不好意笑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今天傷口還疼嗎?”


    醉心今天焦慮的幾乎暈倒過去,雪醉寒這小子,現在是越來越留不住了,他想要找到自我的決心越來越大了,醉心幾次都有了想要一個人消失的念頭,但這份愛情,對她來說,太過不易了。自己太愛這個混小子,又能怎麽辦呢?


    雪醉寒抱起她柔軟性感的身子說:“怎麽不說話,真的生氣了啊。”


    醉心道:“沒事,快點吃飯,等了你一個晚上了。”心中在說,其實心中的傷口正在被你,一點一點的割開,那裏才更疼。


    醉心的胳膊上,經過最好的刀傷藥的保養,已經痊愈,依然恢複了絲滑的肌膚,看來這是個天生的麗質仙子,居然沒有傷痕。她依然換上了自己,以往的那種冷酷,亮黑色皮衣,皮靴。


    她之所以不再穿紅色,是她不敢再奢望那份長遠的幸福了,自己一身黑色,恢複本性,不定什麽時候死後,還可以帶著自己最真實的一麵,即便是入土,或者拋入大海,自己都還是一個殺手。這個殺手其實不太冷,因為有了愛。


    醉心雙手抱著雪醉寒的脖子說;“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一直在騙你,你會不會一刀殺了我?”


    雪醉寒道:“我會一刀殺了我自己,至少一切對與錯,都是因我而起的。”


    醉心不敢再多說什麽讓雪醉寒煩心的話了,至少在他恢複記憶之前,自己要給他最大的愛,最大的幸福,從古到今流行一句煽情的話,不在乎天長地久,隻在乎曾經擁有。是啊,擁有過,命運中的珍惜。


    夜寒月,雪凝滑,一陣東風,吹不盡萬家愁思;天涯路,命之苦,悲天憫人,道不清人生百態。杯中酒已空,長嘯千種累;孤獨向天笑,寂寞無須陪。雖有群芳癡情,唯我一片正義。天下和,則坦然回歸;凡塵福,後有愛之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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