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潤驚悚的目光在偌大的客廳裏搜尋,仔細看了很久,沒看到客廳有老頭子的身影。


    她吞口口水,好半天找回自己的聲音:“他…他人呢?”


    “先生在樓上書房,下午六點到家的,很忙,在處理公事。”周嬸笑笑回答圍。


    施潤舒口氣,把書包和衣服放下羿。


    別墅空氣仿佛凍住一般,肅穆緊張非常,陌生的老公突然回家,哪哪兒都不自在了。


    她忍不住在腦海裏想象,他到底有多老多醜,能是她接受的範圍嗎?


    又很後悔摻和進施為律這檔子事兒,不然不會把他召回家來。


    正鬱悶地彎腰換鞋,聽見周嬸說,“我和先生聊天說起太太的好廚藝,先生好像感興趣,交代說今晚的晚餐由太太親手做。”


    “啊?”施潤哀嚎半聲,望了眼樓上,又趕緊捂住嘴。


    “怎麽了太太?不想做飯嗎?”


    “……不、不是。”


    做飯沒問題哇,做一百頓都ok!


    問題是老頭為什麽要留下來吃飯?


    一想到要和一個能當她爺爺的人麵對麵共進晚餐,施潤雞皮疙瘩全起來了!


    苦喪著小臉兒,悶悶地跟著周嬸進去廚房,流理台上布滿了新鮮的食材,蔬菜葉翠綠,還滴著水。


    施潤卷起小袖子,圍上圍兜,素手洗淨,挑開著看了看,便皺了細眉:“周阿姨,怎麽沒有辣椒和肉肉?”


    “先生不吃辣,不沾葷腥。”


    口味這麽奇葩?聯想到也是不吃辣的頭牌叔叔,施潤覺得長得帥的男人不吃辣那叫矜貴,一老頭子不吃辣,那叫拿喬裝x!


    心裏默默地鄙視。


    施潤扁扁嘴,小臉上是不滿和惆悵,“這不是為難我麽?沒有辣椒和肉肉,我根本不會做菜嘛。”


    周嬸好笑地嗔她一眼,“沒了辣椒和肉你不活啦?以後跟著先生過,你肯定要戒掉這兩樣。”


    施潤惡寒地哆嗦了一下,才不要跟老頭過日子!


    撐過這一年她就自由了,雖然再結就是二婚,但比呆在一個老頭身邊強太多好不好?


    …………****…………


    這滿臉的嫌惡,二樓書房盯著電腦監視畫麵的男人,看的清清楚楚。


    男人英俊的五官隱有笑意,高大身形靠向舒適的椅背,挑眉,拇指和食指劃了劃,畫麵清晰放大。


    圍著可愛圍兜的小女人,兩束長發隨意紮成一個圓團子在腦後,低頭認真忙碌的模樣,露出的粉頸雪白,絨絨幾根碎發乖巧地服帖在頸側。


    她抿著唇兒,小臉是緊張備戰的狀態,外加惶恐不安,白皙小手動作卻是輕巧麻利,摘菜,洗菜,切,分盤,井井有條。


    周嬸在旁邊幹看著,都插不進手。


    很快,廚房裏哐裏哐啷地熱鬧開。她細細的身條兒往流理台前一站,手拿鍋鏟有模有樣。


    菜一道一道出鍋前,她總要嚐一嚐,再給周嬸嚐一嚐,蕭雪政能聽見她們的對話,她一直在問,‘先生喜歡嗎?’‘這個合他胃口嗎?’‘這道菜放辣椒更好吃的,可惜你家先生不吃辣嗎,唉’。


    ……


    男人勾唇,夾著香煙的修長手指,彈了彈畫麵上小廚娘的美麗側臉,“伺候老公認真,晚上有賞。”


    四菜一湯出鍋,都是家常,周嬸拿出精致的小蝶,每樣分出不多一份。


    施潤瞧見大喜,“先生在樓上用餐?”


    “是啊,先生忙得顧不上吃飯呢。”周嬸無奈,把菜品分碟裝好一盤,小心著端上樓。


    施潤在身後狠狠比了個yes,不用一桌進餐了!雖然慶幸,但作為大廚,對自己做的菜能不能入那老頭的眼還是相當緊張在意的,跟著等在樓梯口。


    二十分鍾後周嬸下來,施潤趕緊問,“沒事吧,吃了嗎?”


    周嬸摸摸她腦袋,模仿先生一本正經的語氣,“一般,還行,能下飯。”


    “暈!”施潤白眼,沒有一次做菜這麽認真上心


    過!就這評價?


    鬱悶地下樓,和周嬸吃飯,施潤自然沒了胃口,其一是沒辣椒和心愛的肉肉,其二,樓上一團黑氣壓,能消化良好嗎?


    時間一點一點在過,施潤心裏琢磨,這吃也吃了,什麽時候下樓開金口和她說一說施家的事兒?說完他大概就會離開了吧?


    晚上九點,周嬸下樓,找到在廚房裏洗碗的施潤,把她拉出來。


    “周阿姨,怎麽了?”


    周嬸那種眼神瞧她,拍拍她的小手背:“先生說今晚不走了。傻太太,還洗什麽碗,趕緊去浴室把自己洗好啊!”


    “什……什麽?”施潤手裏的碗就那麽掉在地上,哐啷發出激烈的碎響,一如她瞬時崩裂的心跳——


    她怎麽忘了?樓上那個糟老頭是她老公,婚姻期間就有睡她的權利!晚上留宿不走,這擺明了是要和她……


    施潤臉一下子沒了血色。


    躲了兩年和他的夫妻義務,新婚之夜,今晚躲不過了嗎?


    她必須和一個老頭…那個?


    …………***…………


    施潤怔蒙間,人已經被周嬸拉著走上樓梯。


    施潤掙紮:“周阿姨?”


    周嬸看了眼樓上書房,壓著聲音湊到施潤耳邊,溫和安慰:“傻丫頭,女人都要經曆這一晚的,阿姨明白你心裏害怕。用不著害怕,先生人很溫柔,你這麽小,他隻會更疼著對待,小心著來。也就痛那麽一下,之後你會很喜歡的。”


    施潤聽明白周嬸最後半句話暗指什麽內容,慘白小臉一紅,低了頭。想起什麽,又變成煞白!


    痛……?忘了這檔子事兒了!尼瑪,她第一次都沒了還怎麽痛?


    她的老公是個老頭子,思想封建吧,娶她又花了那麽多錢,是不是會更在意她是不是幹淨?


    想到這裏,施潤心就突突的,對這事更加恐懼了:“周阿姨,我衣服還在樓下……”


    “先生給太太準備了衣服。趕緊沐浴去吧,別讓先生等久了。”


    施潤再沒了任何借口,被拽上樓,周嬸把她帶到最大的那間主臥,不是施潤平常睡的臥室。


    門一開,施潤就傻了——


    満房間喜慶浪漫的紅色!純白的地毯上鋪著沾露水的玫瑰花瓣,高檔的床單被套上大大的圖案,寫著‘囍’字。


    搞得這麽像新婚之夜的洞.房場景幹什麽……


    等施潤被推進浴室,望著一浴缸的牛奶花瓣,再度傻眼,豪門電視劇裏才會出現的高級奢華場景啊!


    “傻了呀,太太脫衣服啊。”


    施潤揪著衣服拉鏈,瞧見周嬸手裏的東西,她臉蛋通紅——


    “周阿姨,你那衣服……”她都問不出口。


    周嬸一副過來人的笑容,“臉紅什麽?先生給你買的,漂亮吧?這款式算保守,顧及你小,不經事,怕嚇著你。”


    還……還保守?!


    那是什麽?透明就一層紗?薄薄的哪哪兒都遮不住,胸那還開了口,幹什麽用的?!真是個老變.態!


    “快泡澡吧太太,還要上精油按摩,先生喜歡幹淨。”


    施潤囧:“我自己來就行了,您站這我不自在。”


    周嬸看看表,快十點了,先生的視訊會議要結束了。


    “那你好好洗,可別玩耽誤時間。”


    周嬸轉身出去,施潤一屁股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嚎喪歎氣,她扭頭看看浴室的窗戶,那麽高,爬出去是不可能了。


    又走出浴室去看主臥,剛走到露台玻璃門前,小臉一黑!尼瑪是知道她想跑嗎!都鎖好了!


    她在原地轉圈,反複掙紮思量後,再抬頭,一臉死灰。


    老頭從施為律那裏花了兩億娶她,她自己也得了二十萬,當初承諾嫁人就想到了要獻出身體。


    如今,糟老頭不過是討回本該就屬於他的東西,也無可厚非。


    施潤現在更糾結的是,她不


    是第一次,怎麽才能騙過他?萬一被他發現,是不是還得管她要回那二十萬?


    浴室浴缸裏,施潤臉白白地給菜菜打過去求救電話。


    “什麽?你那個老公回家了?”


    施潤一臉平靜等她尖叫完,直接問:“老頭今晚要跟我…那個。你就告訴我,一個不是第一次的女人怎樣騙過一個男人,她是第一次?”


    “額……”菜菜好囧,她還是黃花大閨女:“等等!我去問問江州。”


    施潤:“……”


    片刻後菜菜那邊有了聲音,“潤潤,江州說你表現的極度清純青澀就ok!”


    “不懂……”


    “就是動不動臉紅!”


    “關燈,老頭看不見……”


    “那你就學習島國動作片的作女,隻要他一碰你,你就喊疼,就雅蠛蝶,就拒絕反抗,越矜持越是處的表現。”


    “哦!懂了!”


    生命裏頭回泡了次高端大氣上檔次牛奶浴的姑娘,裹著浴巾瑟瑟發抖走出浴室,一路反複默念著‘不要,人家疼,別碰這,人家害怕,好痛,啊啊!太痛了!’


    忐忑不安地上了紅紅一片的大軟床。


    施潤瞧見雙人枕頭旁邊有根紅色的緞帶,覺得老頭還是蠻人性化的,怕她看見他那張臉那副身材要吐吧,用來遮她明眸?


    深深歎一口自己注定要在老頭身下的悲劇人生,關掉所有燈,綁上那根緞帶,心如死灰地躺好。


    於是——


    懷著無比急切又壓抑的心情,沐浴後一身清冽的男人推開門,就聽見姑娘嘴裏不停地念著‘好痛啊……不要,人家害怕……”


    蕭雪政挑眉,小傻,在預習叫.床?


    握著門的修長手指鬆開,男人長身玉立,眉宇微蹙地適應這一室漆黑。


    厚重的窗簾是兩層拉開式,閉合會有縫隙,窗外漏進來的皎潔月光。


    今晚月色很好。


    適合……做浪漫的事。


    ……***……


    施潤原本做好心理準備,左右不過是被捅。但聽見開門的聲音,沉穩的腳步聲,還是呼吸一緊。


    大腦一片空白中,她聞到紅酒的醇香伴隨男性淩厲的沐浴清香,在很近的地方散發出來。


    感覺到,來人已經佇立在床邊,沒有別的動作,似乎隻專注在打量她。


    雖然蓋著被子,但這麽被一個老頭盯著,施潤覺得難堪尷尬。


    男人看了她好一會兒,微微俯身,修長手指要去拿床頭櫃燈的遙控——


    施潤大驚,“別…別開。”


    蕭雪政挑眉,害羞?


    他其實挺期待她在看到他這張熟悉的臉之後,小臉會露出什麽樣的表情呢,不過不急,做到半路或者做完被她發現,估計會更精彩。


    給她挑了性.感的衣服,親自去旗下內衣公司看的,設計師說這款專門為匈大的設計,他便一眼看中。


    現在,被子底下的她,穿著?


    喉結微微一動,長指勾起軟被的一角,有力地一拽,施潤身上驀地一涼。


    除了那片薄紗,什麽也沒有穿,身子,毫無遮蓋地呈現在了這老男人眼裏。


    她聽見他的呼吸似乎變重,一縷一縷的熱氣,噴在了她身上。


    越來越靠近的體溫,身上,重重的黑影壓了下來——


    施潤渾身經不住顫開,唇上忽然一熱,她緊張得根本沒經過腦子就叫喊出來:“老、老公,人家好痛!”


    “……”


    身上男人一頓,蹙眉。在她唇上撫.摸的男性粗糲拇指,也沒了動靜。


    施潤喘過氣才發覺……


    特麽的一緊張喊錯了順序!此時應該柔弱地說‘老公,人家害怕’這句的!!!


    蕭雪政不知道這白癡是怎麽了,還沒碰就疼?


    男人微蹙眉頭,倒並沒影響興致,幾乎是挨上她的那一刻,下邊兒就激烈抬了頭。此刻全身的血液被她刺激得,直往一個地方湧,低.喘一口,含著酒香的薄唇,朝她小嘴兒溫柔不失力度地覆了下去。


    施潤這回注意了,準確無誤地嚶.嚀出:“老公,別,人家害怕,唔……不要!”


    男人擰眉,加重力道,舌頭堵住她這喋喋不休的小嘴兒。


    吻一路沿著她耳垂輾轉往下。


    施潤身體僵僵的,無法被這老頭吻軟,姑娘心思全在怕被他發現不是處這個嚴重問題上,很是嚴謹地在他的唇和手每經過一個地方時,就嗲著喊:


    “老公,人家怕。”


    “老公,人家不要你碰那裏!”


    “老公,別!”


    “老公,你不要!”


    “老公,我疼!啊!”


    伴隨嚶嚶的啜泣,喊得蕭雪政分外不爽!


    鬧什麽這是?碰她哪裏都是不要,疼,害怕,還能不能愉快地做了?


    俊臉漸漸黑下來——


    擔心興致被她這麽嗲聲嗲氣地喊沒,男人大手直接粗.暴地分了開她的腿。


    施潤本想在此刻上演‘我絕對是處的最後呐喊’,但心裏卻糾結開了。


    就算他是個老頭,也不能昧著良心欺騙他不是?而且,他都活了五六十年了吧,有錢有地位,經曆過的女人肯定數不勝數,是不是處,一進便知。


    施潤腦海裏立刻浮現出豪門電視劇裏經典橋段,不是處的女人被丈夫發現後,過得生不如死的悲慘日子。


    與其等他自己發現,不如主動坦白從寬?


    蕭雪政正蹙眉閉眼喘著,男人堅硬的身軀大汗淋漓。


    窗外月光正照著她那處美好,但他的‘恐懼障礙’又開始發作,明明身體繃得想要得快爆炸,卻遲遲心理排斥著。想起當年,那個女人給他的一切不堪,恐懼和厭惡就席卷而來……


    後悔遇南給的藥沒吃,意識清醒狀態下,他很難克服心理的創傷,雖然明知身.下這個女孩無比幹淨美好。


    正握著自己,在衝與不衝之間天人交戰,身下倏地一陣動靜——


    男人眼眸赤紅冷厲,回神一看,這小東西已從他汗涔涔的胸膛下縮出去,一把抓了浴巾裹住自己,在他對麵,老實地跪好。


    “……”這是幹嘛?


    施潤經過一再思量,痛定思痛,顫著聲兒開口:“老爺爺——”


    “……”


    某人反應無能……不是、在叫他吧?


    “對不起!老爺爺。原諒我始終沒辦法把您當成我的丈夫。我知道是我自私,您從我爸那裏買下我,和我結婚,您有睡我的權利,我不能拒絕。今晚我也沒想拒絕,可在您睡之前,我還是想把心裏話說一說。”


    她吸吸鼻子,哀戚沉痛:“老爺爺,不瞞您說,其實我已經……不幹淨了!”


    “嫁給您的第二年,也就是一個月前,我年紀小不懂事,誤入酒吧,喝醉了,並且中了一個牛郎的圈套,第二天醒來,不僅被騙了色還被敲詐了錢,當然這都是我識人不清,錯在我。”


    “……”


    牛郎的圈套?被騙錢騙色?


    真特麽說得出口啊……


    男人因為yu望緊繃青筋的英俊臉龐,一寸一寸黑沉下來。


    傲立商場這麽年,第一次,某人覺得自己腦血不支了——


    “就是那一次,我的貞潔被牛郎奪走了!”


    老子根本沒進去好不好!!


    “本來以為我和那個牛郎再無交集,各過各的生活,但是老天好像總是把我往他那裏牽引。老爺爺,我是個二十歲的青春女孩!正是戀愛的年紀,幾經接觸,等我察覺,我發現我已經深深地愛上了他!”


    “……”親,牛郎本尊在這裏……


    施潤聲淚俱下:“我知道我不該婚內出.軌不忠於您,但是愛情的力量根本讓我沒有掙紮的餘地。我和他心心相惜,熱情似火,接二連三


    發生不該發生的關係,我很後悔,可是又控製不住!我這身體太不幹淨了,老爺爺,我對不起您在背地裏對我的嗬護!本來想和他斷絕關係,好好呆在您身邊,但是誰知道……嗚嗚嗚……”


    “……”接著演。


    “我的牛郎,他居然被查出患了艾.滋.病!不久將逝於人世。上天已經冷酷地拆散了我們這對苦命鴛鴦,難道老爺爺您,也要殘忍地在我們最後的日子裏拆散我們嗎?我沒有別的祈求,隻想身體和心都為他從一而終啊!”


    “………………”


    施潤娓娓道這裏,眼睛上的紅綢已經濕透,相信老頭如果視力不是非常差應該看得見。


    苦情模式結尾處,她萬念俱灰地說,“老爺爺……不,老公,我想說的說完了,接下來你要怎樣,悉聽尊便。”


    姑娘在心裏默默為自己的淒楚愛情故事點讚!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人都有同情憐憫心的,老頭應該會放過成全她!


    但是——


    男人冷冷嗤笑一哼,大手把住她的細腿兒一拽,拖著她往下躺。


    “喂……喂!”施潤愕然,都這麽苦情了,他到底是不是人啊?還不放過她?!


    一想到他這麽老的一個醜老頭要進.犯她,接著發現她不是處,接著把她打入冷宮從此折磨她,施潤心裏被恐怖占滿!


    但他力氣非常大,攥著她的腰把她固定著躺平,另一手就要去劈開她的腿,施潤嚇哭!她發誓!完全是下意識舉動,手掙紮著不知道抓到了床頭的什麽玻璃物件,朝著他腦袋就砸了下去——


    清晰地聽見‘咕咚’一聲。


    兩個人均是一震,施潤尖叫,手裏的玻璃物件抖著掉在地毯上,她驚慌地起身黑暗中想要去查看他的傷,伸手卻觸及熱熱的液體。


    “血……血!血……”


    施潤顫聲嘶叫著,身子一軟,天旋地轉地,摔下了床。


    ——床上額頭上血流下來的男人,俊臉森寒徹骨,周身冷厲如冰……


    一場本該唯美的新婚洞.房夜,就這麽被這逗比搞成了烏龍……


    傷口不重,在鬢角位置,破了皮,他臉色鐵青地用浴巾按住,平息怒氣卻不見效果。


    許久,不見地上的死家夥起來。


    他蹙眉,長腿下床,遙控開了燈,低頭一看,一張臉徹底黑成鍋底……


    沒出息的小混蛋,居然暈血暈過去了……


    去浴室把傷口簡單處理了一下,出來,嫌棄又無可奈何,把她扔上了床!


    姑娘尚在暈厥中,身上那薄若蟬翼的透明衣服裙擺上卷,露出了什麽部位,全不自知。


    但這風光無限好的一切,盡收入男人深邃暗黑的眸底。


    他沉著臉抽煙,視線在她身上來來回回,掃過一次就暗沉一分,薄紗半遮半掩,更挑動他每根神經!


    一根煙的抽完,皺眉低頭一瞅,鬆散浴袍腰帶下的地方,高高而起。


    搞烏龍不讓我做不讓我爽?


    那就現在補償我。


    男人危險夾雜了灼熱的幽深目光,緩緩掃向她那對…,勾唇,又冷又壞地笑了——


    ………………*****………………


    窗簾嘩啦一聲,施潤眼睛被驟然照進來的陽光一刺,猛地睜開。


    “周……阿姨?”


    神思整理兩秒,昨晚一幕幕在腦海裏閃過,施潤驚慌抬起砸人的右手,手指上果然有血跡!


    不是夢……她真的謀殺親夫了?!


    臉色慘白,她小心地問,“阿姨,先、先生呢?”


    周嬸昨晚睡到半夜被先生一個電話叫醒,出來,先生臉色極差地讓她幫忙處理鬢角輕微的傷口。


    周嬸嚇得沒敢問,不是好好洞.房著呢麽,怎麽還發生了流血事件?


    仔細處理好傷口後,先生就上樓了,周嬸也不敢睡,在客廳等了兩個多小時,先生再度下來,極差的臉色有所緩和,看著是精神煥發,神清氣爽,心情好像也不錯了些。黎明五點,先生驅車離開。


    周嬸瞧了瞧太太身上讓人臉紅的痕跡,挪開視線,“先生離開了呀。”


    施潤大喘口氣,沒死就好啊!


    “先生腦袋上……傷口嚴重嗎?”當時慌亂,她都不知道砸了哪裏,又小心翼翼地問,“先生,他很生氣吧?”


    周嬸對第二個問題點頭,“先生生氣了。說讓太太您就昨晚的事寫一萬字檢討,明天就交給我呈上去。”


    施潤愣愣老實地點頭,如果對於她不是處的懲罰隻是這個,幾百萬字她也願意啊!就怕老頭生氣之下,對施家的事置之不理,然後施為律又來煩她。


    施潤垮著臉,慢吞吞爬下床,在地毯上來回走動,步子邁得很大,還劈了叉,反複折騰好久。


    確定!下邊兒不痛,雙腿不酸,老頭應該沒趁著她暈過去shou性地對她繼續那啥。


    太好了,拚死一戰保全了自己!


    心裏很是舒坦,但是當她走進浴室,抬頭看到落地鏡裏自己的身體時,懵了——


    怎麽回事?她小左小右又被擦紅了,而且這次比上次更嚴重,還破了皮,冒了血絲!


    現在是碰也碰不得,走路晃動都會牽到傷口。


    鬱悶,怎麽一和男人在床上呆一晚,第二天匈就出事?


    …………****……………


    施潤咒罵地找出上次頭牌給她買的藥,細細地上好。


    樓下周嬸走出別墅院外,一輛黑色奔馳裏,左浩降下車窗,“周嬸,先生吩咐給太太的東西,不過還是老方法給太太。”


    周嬸打開小袋子一看,明了地點點頭。


    等藥水幹了,施潤發愁,她幾件內衣都是帶軟鋼圈的,有傷口會咯得痛,可是今天周六兼職要出門啊,怎麽辦?


    正一籌莫展,周嬸敲門進來,“太太,我剛才在房間裏找了找,發現這件內衣,沒鋼圈的,我買下沒穿過,你穿吧。”


    “周阿姨你太好了!”施潤感動,“怎麽每次我有困難你就剛好有這有那呢?”


    周嬸默默地啥也不說。


    ………………******………………


    上午十點。


    博瑞國際商務酒店,作為政要開會欽點的承辦方酒店,此番入駐a市,自然引起不小反響。


    一樓五星級會客大廳正舉行著隆重的剪彩儀式。聚集不少名流政.要,商界著名企業家。


    場地寬敞,人頭不密集的攢動中,佇立著一道極其挺拔的身影,西裝革履,因為是剪彩儀式,領帶改為幹淨白襯衫領口佩戴黑色領結,更顯優雅紳士,但五官頗為嚴肅冷清。


    男人修長手裏一杯紅酒,並不喝,在場也沒有幾位配得上能和他打招呼的人物。


    他身後跟著一男一女,秘書季林臂彎裏是商務平板電腦,女助理拿著他的西裝外套。


    此時二人都好奇地注視著老板左邊鬢角一小塊的創可貼,眼神交匯,沒人敢問。


    私人手機固定的鈴聲響起,蕭雪政蹙眉,長腿一頓,半轉了個身,女助理立刻接過他手裏的紅酒。


    季林要跟上去,男人漂亮的手一擺,高大挺拔的身軀往出走。


    一直走到電梯前,人少安靜,他才接起。


    那頭周嬸的聲音:“先生,太太起了,左浩送過來的東西我也給太太穿上了,她說舒服,傷口不那麽痛了。我跟太太說先生吩咐寫檢討,太太很乖答應了。”


    “她理虧,敢不答應?”


    男人冷哼,抿起薄唇,湛黑的眼底卻隱有柔情,開腔道:“今天周六?想辦法讓她別出去兼職,正午太陽大,不要讓她出汗灼了傷口。”


    掛斷電話,他點了根煙,頎長身軀靠向牆幹淨的牆壁,仰頭閉眼,慵懶抽煙。


    昨晚本來打算破了她,結果一場烏龍,是在氣頭上,所以後來上樓的兩個小時裏,狠狠地懲罰了她,完事後他才驚覺沒分輕重。


    不過,是她活該,親了她那麽久,眼瞎認不出他是誰,愣是把他當老頭。


    剪彩儀式


    進行到十點半,有頭有臉的人士還在陸續來臨。


    蕭雪政昨夜沒休息好,讓季林和酒店主辦方打了招呼,酒店老總立刻在八層安排了總統套房。


    因為下午兩點要舉辦各企業家交流峰會,他中午驅車離開,下午再來,很是疲憊,便和在場幾個熟人簡單打過招呼,沒讓季林和女助理跟著,獨自一人上樓。


    剛進電梯,紀遇南的電話過來了:“小五!怎麽樣,昨晚恩?我給你的藥派沒派上用場?”


    他隻抽煙,並不開腔。


    這沉默,讓紀遇南幾個翻滾,“你倒是說話!沒成功?這姑娘是石頭嗎你進不去?”


    關於昨夜,某人一字不想提。


    “那你那一身的火怎麽解決的?”紀遇南想了想,忽然吼道:“我靠!不會跟上次那樣欺負人家匈了吧……”


    電話這頭,薄唇緊抿的男人總算恩了一聲。


    “你特麽是不是對這上癮了?”


    男人冷肅的臉,浮現一抹淡淡的禽shou表情,低沉聲線一本正經,“還行,舒服,爽。”


    紀遇南在那邊一連串‘我靠’,電梯門叮咚,開了。


    蕭雪政抬眸看一眼樓層,顯示3。


    酒店是上好的大理石地板,細高跟踩過會有清脆悅耳的聲響。


    鏡子裏四麵都是鏡子,他垂眸,眼角餘光也看得見進來的女人。


    微蹙眉宇,聲線平靜地說,“掛了,見麵再聊。”


    男人抬頭,一臉平靜地盯著電梯跳動的數字,修長的手指隨意捏著手機,另一手插進西褲口袋。


    電梯裏此時隻有兩個人,彼此呼吸都很輕。


    八層,叮咚。


    男人長腿移動,筆挺流暢的西褲褲腿隨之淩厲擺動。


    卻在一條筆直長腿跨出電梯時,幹淨到泛冷的白襯衫精致袖口被身後電梯裏追出來的人輕輕拽住。


    身側一股柔風,夾雜著淡淡女士香氣,平靜又有些急促地喊了一聲:“雪政——”


    恰好電梯門口等待的一行人,最中間那位也抬頭,微笑伸出手,“蕭總,也在八樓休息?”


    蕭雪政一身冰冷,抬起右手,袖口被束縛的力道自然鬆開,他跟這位男士握手,“恒大劉總,幸會。”


    恒大也是a市大集團,和廣政有不少商業上的往來,蕭雪政私下和劉總是高爾夫球友。


    劉總看到他身側緊跟著出來的美麗女士,出於禮貌,挑眉一指:“蕭總,這位是?”


    “前妻。”


    一手插著西褲口袋筆挺佇立的高大男人,五官沉靜,低緩冰冷的嗓音裏沒有半絲情緒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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