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積雪,還真的不知道有多厚,劉易踩踏在上麵,都似是踩在棉花上,完全不著力。


    從這道山嶺的盡頭,要向一側越過近百丈的陡峭懸崖,才可以轉到大峽穀的頂上。


    劉易計劃,就是在大峽穀頂上埋下炸藥包引爆。


    峭壁很光滑,凝著的冰層如鏡一般,反著耀眼的光芒。


    劉易多背了二十多斤炸藥包,覺得身體都沉重了許多。身上所攜帶的這一點東西,如果是在山下平地上,根本就不算什麽,可是,在山上,哪怕是多了一點重量,都會讓人覺得非常沉重。


    拒絕了黃忠與史阿要分擔一些的建議。三人開始爬過這百丈峭壁。


    很光滑,看上去險象環生。


    劉易也不得不斬出一柄斬馬刀來,開鑿出一些可供落腳攀爬的地方。


    下麵,是萬丈懸崖,望一眼都會頭暈,縱是劉易與黃忠等藝高膽大之輩,亦不敢輕易往下張望,免得分心。


    終於,三人總算到了劉易在山下便預定的地點。站在大峽穀高高的懸崖邊沿。


    寒風呼嘯,似要把人都刮起似的。


    劉易給黃忠與史阿兩人指定了一個地方,用刀劍挖開一個坑洞,把炸藥埋進去,當然,沒有忘記牽出火藥引。


    三人分頭準備,最後把幾處的火藥引都牽到了一起來。


    劉易讓黃忠、史阿兩人先走,但是他們無論也不同意,搶著說讓他們來引爆。


    從他們的引爆點,還要越過百丈的懸崖才可以到達往西南延伸去的山嶺頂上。如果在雪崩下來之前,沒有逃回到那兒,往山下滑行。那麽怕就會被山上衝下來的雪浪給衝得掉下萬丈山崖。


    最後,劉易幾乎是命令他們,逼著他們先離開。


    實際劉易是有把握的,火藥引很長,點爆炸藥包之前,劉易估計以自己的動作,必可以差不多能越過這百丈的山壁。那時,雪崩正在醞釀,肯定下不到太快。那時候自己再滑雪下山,也必可以來得及。


    黃忠與史阿兩人沒有辦法。隻好先行離開,但他們不肯先下山,一定要等到劉易回來後,再一起逃下山去。


    對此劉易沒有意見,知道能讓他們同意由自己來引爆都已經很不容易了。


    這天。山下的匈奴大營,呼廚泉正在命令匈奴族人準備。


    他們計劃。如果這兩天的天氣一旦回曖。他們就馬上離開大峽穀,全族遷到烏魯木齊大草原上去。


    他實在是被新漢軍弄得怕了。他雖然不知道新漢軍是否當真的繼續往大漠深處進軍。可是,新漢軍已經到了鷹池綠洲,離他們這裏也不過是一千多裏。他不敢肯定,新漢軍是否會尾隨著他殺到拉雅圖雪山來。


    之前一個來月的大風暴,他也相信新漢軍肯定是不可能冒著這麽寒冷的天氣。這麽大的大風暴行軍的。他倒是希望新漢軍行軍,這樣,就是大風暴可能都會讓新漢軍全軍覆滅,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上天有眼,為他除去一個心腹大害。但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他估計,新漢軍肯定是躲在某處避寒,隻要天氣一轉曖,恐怕他們就會進軍。


    他們這兒,雖然說是一個比較隱秘之地,可是,這個大峽穀,卻是在這片山嶺最高的一座雪山之下,目標太肯顯,新漢軍一到,怕會先行搜索這座大山,這樣一來,他們的大峽穀是遲早都會被新漢軍發現的。


    被新漢軍發現倒不怕,因為,他們這個峽穀,穀口並不是直接在山下的,而是離山腳好幾百米高的地方。屬於是一個半山上的大峽穀。並穀口修建了一道土石牆,整個大峽穀穀口,已經被於扶羅經營得如鐵桶一般,易守難攻。他不相信,新漢軍能夠殺得進這個大峽穀來。


    可是,時勢讓他不能再待在這大峽穀來了。他們,先後殺了兩三批族人,這才勉強堅持得到現在,如果再不走,不離開大峽穀去尋找食物,他們,恐怕自己食人都會把整個族人吃光。


    呼廚泉打算,自己的這大部族離開這個大峽穀之後,就先趁附近的部族還沒有離開,去滅殺幾個部族,搶掠他們的物資,難怕是殺了他們取肉也好過再殺自己的族人。


    所以,這天他一早,就開始把族人集結起來,向族人宣布他的這個決定。


    他的族人,經過這一次嚴寒的打擊,都已經有點麻木了,他們已經沒有了呼廚泉剛剛繼任大王時的振奮,這段時間,沒過幾天便殺一個親人取肉維生,吃著自己親人的肉,他們的心理多少都有點不安,有點沮喪。


    今天,聽到了呼廚泉說要帶他們離開這個讓他們感到驚慌的大峽穀,他們才有了多少的情緒波動。他們,也早就不想躲在這個峽穀之內了。這裏,已經成了他們的傷心之地。


    既然已經決定離開,他們全都鬆了一口氣,隻要離開這裏,總會有出路。


    反正,都要離開了,他們搬出了所有的食物,嗯,大多都是他們醃製好的人肉。還有他們最後的馬奶酒。趁著天空還有一絲陽光,他們舉行了一次食人大會。


    快要離開這個大峽穀的喜悅,已經渡過了這個寒冬,終可以活下來的喜悅,讓他們有點瘋狂,他們,全都湧出了營帳,在空地上燃點起火堆,一群群的男男女女,喜極而泣的在跳著笑著哭著。


    他們,瘋狂的歡愛,也不管是哪個男人,又或是誰的女人,他們,隻要看到了,就一起搞在一起。沒有半點羞恥,沒有半點倫理道德可言。


    他們,連人都吃了,什麽的道德底線,都徹底的淪陷。他們現在,隻有得以偷生的喜悅。


    父女也好,兄妹也好。哪怕是母子也好,隻有通過這種無所忌諱的發泄,才可以發泄他們心頭的壓製。這刻,在這些匈奴人的心目中,他們已經沒有了什麽父女、兄妹、母子的念頭,在他們的眼中,就隻有男和女。子食父,父食母,又或母食子。在這一次嚴寒的饑寒交迫當中,他們為了求生。這些幾乎都已經做了。連食都敢食了,誰還會再在乎在男女歡愛的事是誰是誰,誰和誰是什麽的關係?


    嗯,很瘋狂的世界,群魔亂舞。


    呼廚泉亦是如此。他幾乎把幸存下來的親族中的女人都弄遍了,就連於扶羅的妻女。他一個都沒有放過。


    不過。也不知道他是否是命不該絕,他想著,躲在大峽穀裏已經這麽久了,自從那天逃回到這裏,整整一個多月都沒有出過峽穀了。他偶然的想到,趁今天的天色如此暖和。不如出山去看看是否有什麽的獵物,打些獵物回來也好。在大峽穀當中,吃了這麽久的人肉,也已經吃到嘴都泛酸了。他偷偷的讓人宰殺了幾匹戰馬。可是,馬肉也不怎麽樣,又硬又酸。


    他沒有多想,想做什麽便做什麽。帶了近兩千全都沒有什麽精神,餓得麵黃肌瘦的親隨軍馬,離開了大峽穀。


    外麵的空氣,真的非常好,不似在大峽穀當中那麽的渾濁壓抑。


    但是,他還沒有走遠,也才不過是離開了大峽穀不過是十多二十裏遠地方,然後,他就見到了讓他一輩子都做惡夢的事,直接將他擊得崩潰的場景。


    這是因為劉易引爆炸藥包而製造出來的大雪崩,把呼廚泉的整個族人都一下子掩埋的情景。


    這時,劉易也不知道大峽穀內的醜惡及瘋狂。太高了,根本就望不清大峽穀內的情況,山上寒風呼呼,也更聽不到大峽穀內狂亂淫穢的聲音。


    不過,也不得不說,這一場人為的大雪崩非常的及時,直接把大峽穀當中的一切罪惡全部埋葬。


    劉易現在,幾乎把全身的元陽真氣都運轉起來,使得山上的寒冷及寒風,對他的動作再也沒有一點影響,讓劉易依然有如在山下平地上一樣的靈活。


    看著黃忠與史阿已經返回到往西南延伸的山嶺,看到他們已經準備好逃離的準備,看到他們向自己揮手之後。劉易才拿出引火的火石。


    直接運勁,用斬馬刀擊在火石上,濺出火花,把火藥引點燃。看著火藥引哧哧的閃著火光,冒著白煙燒去之後。劉易才忽哨一聲,扭頭便走。來時已經開鑿出一個個攀爬的地方,所以,劉易的身形,就似是一隻猿猴一般,在山壁之間快速的移動,在離平地還有十多丈的時候。身後突然的轟的一聲炸響。


    火藥引比劉易預訂的快許多,劉易還沒有回到平地,就已經引爆了。


    轟轟轟!


    很突然的幾聲巨響,似把整座大山都震得震動起來。


    隆的一聲,爆炸激起漫天的雪花冰塊。


    巨大的衝擊波,在山上的寒風推送之下,比劉易的身形都快得多,一下子就似衝擊到了劉易的身上。


    劉易知道如此大的聲響動靜,一定能引發大雪崩,所以,得要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他沒有半點遲疑,直接用勁,把斬馬刀嗆的一聲插入一塊突出來的冰岩上,然後身體如蕩千秋一般,直接蕩過十多丈的距離,斜斜的落下在黃忠與史阿兩人的身旁,碰的一聲跌入雪地當中。


    劉易可能不知道,他留在這雪山峭壁間冰崖上的這柄斬馬刀,居然在兩千多年之後被一些登山人士看到,一時引發極大的轟動及猜想。


    當然,這刻,黃忠與史阿兩人,一人抓著劉易的一手,把劉易從雪地當中拉了起來。


    劉易站起來後,不容分說的把黃忠與史阿一推,把他們推得往山下滑走,他自己非快的拿下背上的滑雪板,以最快的速度綁好。然後拿起一對滑雪杖,用力一撐,呼的一聲,向山下滑去。


    連續幾聲的巨響爆炸,直接把大峽穀頂上的一片雪壁給炸塌。


    轟隆隆的冰雪,直接往大峽穀下掉落。


    爆炸的震動,直接把整座雪山都震動了,先是一陣隆隆的回響,然後似用肉眼都可以看得見雪山頂上的雪層一陣陣的顫動,然後。就似是切蛋糕似的,一塊塊一層層的落下。


    慢慢的,從高處落下來的冰雪,就有如大海中的波浪一樣,無風起浪似的,轟的一聲大高處落下。


    冰雪當中,還夾帶著一些泥石,一些石塊,要比從上而下衝擊下來的雪浪快得多了。它們跳躍在前,從一開始的一塊塊小石。飛快的滾著,滾著滾著之間,居然形成了一個個雪球,隆隆的,似是在吸引著雪浪一樣。往山下滾下。


    雪崩,並不是隻向一麵崩下來的。而是自上而下。從山頂開始,向四周衝擊下來。這種情況,就有如整個雪山,被人從上麵剝下一層皮來似的。


    如果劉易可以的話,把這個雪山雪崩的情況拍攝下來,拿一個攝影大賽寇軍都沒有問題。


    但劉易現在。隻能沒命的滑行,撲麵而來的寒風,讓劉易的眼睛都難以睜開。在這刻,劉易才想起。自己怎麽沒有弄出眼鏡來呢?反正,現在已經弄出玻璃來了,做眼鏡的工藝又比較簡單,嗯,這個倒也是可以開發的一種商品,記在心了。


    劉易的速度已經很快了,可是,山上滾下來的雪球居然比劉易還快,呼呼的一個個雪球,從劉易的身邊滑行,許多時候,都差點讓雪球撞在身上,直把劉易驚出一身冷汗。


    不過,也正如劉易所料,這一邊的山勢相對平緩,山上衝擊下來的雪浪,始終都不及劉易快,當然,如果有人看見,就會看到劉易與黃忠、史阿三人驚險的狀況。


    劉易也回頭望了一眼,看到的情況,直把劉易的雙腿都嚇得有點發軟。


    因為,太壯觀了。


    後麵,衝擊下來的雪浪,鋪天蓋地,似足有百丈高。轟隆隆的撲下來,劉易相信,隻要被這雪浪頭衝擊到,那就必然會一下子被冰雪埋在底下,那時候想活命是不太可能的。


    在許多年之後,劉易想起這一次冒險都有點後怕。


    劉易不得不把元陽真氣迸發出體外,在自己的身體四周形成了一個無形的氣場,抵抗著衝下去的迎麵寒風的侵襲。


    他在上麵,也可以遠遠的看到前麵滑逃的黃忠與史阿兩人,他們的身上,亦像有一個隱隱的氣罩護著他們,讓迎麵的雪花,終是沒能沾在他們的身上。


    三人,一直沿著往西南延伸的山嶺滑行,一直滑出到平地,滑出了遠遠,速度慢了下來。可是,轟隆隆的響聲,聽上去似在他們的身後慢慢的弱了下來,但縱是如此,他們的速度一慢下來,就被山上衝擊來,似衝上沙灘上的浪頭一下子衝擊倒地,呼的一聲,三人一下子被雪浪給埋在地下去。


    另一邊的大峽穀當中。


    還在瘋狂的匈奴族人,他們全都被山上的巨響給嚇呆了。


    許多人,他們在巨響傳出來的時候,他們全都被驚得停止了動作。一個個仰頭望山,當看上山上有冰雪落下,有泥石落下,他們一下子驚慌了。


    特別是跟著,看到頭頂上傾蓋下來的冰雪,如天地倒塌一般傾壓下來的冰雪,直接把他們給驚嚇得心膽俱裂。


    他們,自從蘭陵族手上搶奪過這個峽穀之後,一直都把此地當作是他們大部族的過冬聚居地。已經有百來年的曆史了,這麽久的時間,他們何時會想過這雪山會崩塌?


    不過,也沒有多少時間讓他們驚呆,更加沒有時間讓他們奔走躲避。甚至,他們連驚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因為,天地崩蹋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發出來的聲響,直接把他們的耳朵都震聾。他們就算喊出聲來,也聽不見。


    山頂上的冰雪,是直接傾壓下來的,所以,整度很快。驚天動地的轟的一聲,整個大峽穀,被冰雪毫無差別的一下子填充,直接把大,峽穀填得嚴嚴實實。


    “不!”


    在十多二十裏外的呼廚泉,他看得雙目迸血,驚恐萬狀的大叫一聲,仰臉從馬背上跌落。


    “大王……”


    跟著呼廚泉一樣的兩千來匈奴騎兵,他們亦被這種天地倒塌的狀況給弄得心膽俱裂。


    一個個被嚇得麵無血色,渾身抖顫。


    “我的族人啊……老天!你、你這是為何?這是長生天對我匈奴一族的懲罰麽?可是,我們匈奴族做錯了什麽?為何雪山會崩?為何要把我二十多萬族人一下子全淹埋?這可是活生生的二十多萬生命啊!”


    呼廚泉並沒有真的暈過去,而是渾身無力的倒在雪地上,仰臉望著大峽穀的方向,望著那些激濺起來的漫天雪煙。


    他這刻,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不知道這拉雅圖雪山為何會突然發生雪蹦,為何會突然的,毫無征兆的一下子崩塌,一下子把他的二十多萬族人都掩埋在大峽穀當中。


    沒了,什麽都沒了,最後的一支親係部族,就如此全完了。


    呼廚泉的臉如死灰,目光無神。


    大雪山雪崩,驚天動地,把附近方圓幾百裏都驚動了,一時間,無數的匈奴族人,都從他們的營地走出不,目光呆呆的望著遠處的雪山,人人都呆滯、驚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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