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郎,你又要出去嗎?”


    “是的,有一些必須要去做的事情。”


    “……很危險吧?”


    “那種程度的危險不算什麽。”


    ……


    “下次不要再去了好不好?這次你差點就沒命了啊!”


    “不會的,我體內有寶具‘阿瓦隆’,這點小傷要不了我的命。”


    “見鬼的‘阿瓦隆’!寶具什麽的,魔術什麽的,早就是被時代淘汰的東西了!就算是魔法使,被飛彈命中的話也會當場死亡的!”


    “我會及時躲過去的。”


    “那不可能!你以為你是英靈嗎?音速移動什麽的……現在最高速的導彈能夠達到音速的四倍啊!連最高速ncer都不可能躲得過去!”


    “凜,你不是不熟悉這些科技的東西嗎?”


    “當我有一個總是在槍林彈雨之中奔波的丈夫之後,我就漸漸熟悉它們了。”


    “抱歉……”


    “與其說抱歉,不如不要再去做這樣的事情了!士郎,你已經拯救了足夠多的人了,你已經是正義的夥伴了,就這樣,不要再冒險了,好不好?”


    “抱歉……”


    ……


    “爸爸,我昨天過生日,你怎麽沒有回來啊!”


    “昨天……我在盧旺達,那邊兩個有世仇的部落為了爭奪水源要開戰……”


    “盧旺達是什麽啊?媽媽很生氣哦!她還威脅說要詛咒你,詛咒你從飛機上摔下來,摔到半身不遂隻能乖乖待在家裏――爸爸,什麽叫‘半身不遂’啊?是不是半身不遂了,爸爸就不會總是不在家,就可以多陪陪我們了?”


    “……小孩子不要說這種話哦,半身不遂是壞事,表示半個身體都不能動了。”


    “半個身體都不能動了?就像爸爸你上次躺在醫院裏麵那樣嗎?”


    “……差不多吧……”


    “那爸爸你明明已經半身不遂了,怎麽還總是出去呢?”


    “因為爸爸有阿瓦隆啊,有那個的話,無論什麽樣的傷什麽樣的病,都能很快就好的。”


    “可媽媽說過,阿瓦隆是壞東西,亞瑟王就是因為有了它才總是蠻幹,最後戰死的。媽媽說的對嗎?”


    “……媽媽她……她說得或許也有道理吧……但爸爸有必須要做的事情啊!”


    “爸爸究竟在幹什麽呢?”


    “爸爸啊……爸爸在讓更多的孩子可以坐在飯桌前麵,跟自己的爸爸媽媽撒嬌啊~”


    ……


    “凜!凜!你怎麽了?怎麽突然就病倒了?”


    “也不算是突然……其實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因為怕你擔心的緣故所以一直沒告訴你。”


    “為什麽不告訴我呢!你這樣我才真的擔心啊!”


    “因為你總是在冒險啊,如果告訴你的話,萬一你在戰鬥之中因此分心的話……我寧可什麽都不說,這樣你回來的可能會更高一些……士郎你知道嗎?我很害怕,害怕你哪一天出去之後就回不來了……”


    “不會的,我可是正義的夥伴,正義的夥伴是不會一去不返的。”


    “看著我的眼睛,把這話再說一遍,好嗎?就算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向我保證一下,保證你一定能夠回來,好嗎?”


    “……抱歉……”


    “唉……為什麽你連說句謊話讓我安心都不肯呢?我聽說過,你無論什麽時候都不願意說謊,總是用直來直去的手段解決問題,結果往往在解決了問題的時候變成了被怨恨的對象……就算要當正義的夥伴,也應該考慮技術問題啊!”


    “那個真的太難了,實在是學不會!”


    “唉……我來想點辦法吧……”


    ……


    “士郎,你看這個!”


    “很漂亮的短劍,而且結構出乎意料的複雜……在我解析過的劍裏麵沒有這樣的,它是什麽?是寶具嗎?”


    “寶具?你可猜錯了。它不是寶具,而是魔術的道具哦~”


    “魔術的道具?什麽魔術呢?”


    “這是遠阪家世代相傳的最高奧秘,也是寶石魔術的最終目標――對第二魔法的再現!”


    “什麽?!第二魔法?你說的是‘平行世界幹涉”?那可是傳說中擊退了月之王的強大力量啊!遠阪家居然掌握著這麽厲害的技術嗎?”


    “其實一直隻是構思而已,從先祖遠人一直到父親都沒能完成它,我也是最近突然靈光一閃想通了關鍵,才得以最終完成的――但依然還有缺陷,這件道具上‘劍’的因素太重了,對於並沒有真正成為魔法使的人來說,僅僅是要駕馭‘魔法’的力量就已經過於吃力,再加上‘劍’的因素……總之就理論而言是失敗品。”


    “但也已經很厲害了!雖然是魔法的失敗品,卻是魔術的最高傑作啊!”


    “……其實這並不是失敗品,是故意做成這個樣子的。”


    “咦?為什麽?要製成這麽高級的道具,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吧?你這段時間常常生病,也是因為頻繁魔術實驗的緣故吧?為什麽故意做成失敗品呢?不是很可惜嗎?”


    “一點也不可惜,因為這是專門為你製作的――特別強化了‘劍’的因素,雖然使得整個道具的力量變得不純,在一般的魔術師手上難以使用,可如果在魔術屬性和起源都是‘劍’的你手上,它反而能夠充分發揮出威力來,其威力甚至會比沒有雜質的正品更強!這就是專用品的效果!如果使用它的話,在麵對困難和危險的時候,一定能夠從容很多吧……”


    “凜……辛苦你了!”


    “隻要你能夠回來,這點辛苦不算什麽~”


    ――――――


    白發紅衣的英靈什麽都沒有說,也沒有解釋,隻是揮動著那件伴隨他經過無數戰場的寶石劍,釋放出各種各樣的魔法。


    雖然他生前是魔術師,但就魔術師的才能和經驗而言,他和caster的差距簡直比嬰兒和巨人更大,caster是即使在神話時代也令人敬畏的強大魔女,僅僅憑著魔術就能顛覆或者繁榮一個國家,如果不是因為聖杯戰爭所能容納的“強度”有限的話,她原本是堪比魔法使的人物!


    然而archer正麵抵擋住了她的進攻,用魔術師的方式,用最為正統的魔術師的方式,用往往隻在教科書和學院派才能看到的魔術對攻的方式,將caster的攻擊全部都擋了下來!


    而且……他似乎並不吃力。


    慎二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強大的魔力正源源不斷地從archer身上流出,這份流出的量不僅超出了archer應有的水準,甚至遠遠超出了以魔力著稱的caster――證據就是,他正在以相對粗疏和浪費的方法使用魔力,和魔術技術簡直已經達到藝術境界的caster做著正麵的較量。


    (這不合理!他一定用了什麽特殊的手段!)


    慎二思考著,思考可能的原因。


    想不出來,他的魔術知識和對於“故事劇情”的了解裏麵,都沒有這樣的情況。


    完全是意料之外的情況!而且是遠遠超乎想象的情況!“caster,情況怎麽樣?能夠贏得了嗎?”


    “很抱歉,可我暫時還沒能找到他的破綻。”藍色頭發的女子很窘迫地做出了簡直可以說是恥辱的回答――作為最擅長魔術的“魔法師”職階,作為名垂千古的大魔女,她竟然不能在魔術戰中擊潰一個籍籍無名的“射手”……如果不是罩袍遮住臉的話,隻怕誰都能看到她臉上的火紅。


    這是羞怒的紅,也是激動的紅。


    (不可饒恕!不能容忍!即使要動用超過極限的力量!即使要動用過於危險的手段!也要把他擊潰!)


    caster的心中,做出了如此的決斷。


    但這個決斷並沒有被付諸實施。


    因為慎二又下了命令。


    “事已至此,保留底牌也沒什麽意義了……士郎,讓berserker出擊!”


    ――――――


    berserker和saber,擁有最強戰鬥力的英靈和擁有最強綜合素質的英靈。


    名為高町奈葉,曾經拯救過世界多次的“傳說的英雄”。


    名為菲特?t?哈洛溫,作為高町奈葉的摯友和戰友,一直和她並肩作戰,同樣多次拯救過世界的“傳說的英雄”。


    現在,兩位傳說的英雄,正在空中激戰。


    高速飛行的少女們劃破空氣的聲音尖銳得猶如飛機轟鳴,而她們發出的魔力之光則照亮了整個柳洞山。


    “這樣的景色就算在市內也能看到……或許會成為‘冬木町不可思議的傳說’流傳後世吧。”慎二很輕鬆地說著,目光緊緊盯著伊利雅,“艾因茲貝倫家族的代表,你是否可以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即使是汙濁的黑泥,即使是充滿惡意的願望,你們也想得到它嗎?”


    這是他第二次提出這個問題,即使在激戰之際,他也依然如此提問,這行為證明了他的誠意,也終於得到了回應。


    “你知道我的身份吧?如果你和切嗣真的關係很好,好到他連聖杯的事情都詳細告訴你了,那麽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吧?”少女如此提問,見慎二微微點頭,然後就接著說了下去,“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就應該明白,對於‘聖杯’,我是有一定的影響力的――雖然不至於能夠決定聖杯的歸屬,但如果隻是要淨化它的話,我還是做得到的。”


    慎二的表情僵硬了,他的呼吸也忍不住粗重了許多。


    伊利雅……能夠淨化聖杯?


    這意味著……聖杯可以恢複成第三次聖杯戰爭之前那純淨的模樣?可以恢複成奇跡的許願機?


    無論什麽樣的願望都能實現,無論什麽樣的要求都能達成,就算是諸如“世界和平”、“大家都幸福”這種荒謬的願望,也能不折不扣地以許願者所期待的方式成為現實?


    “看來已經不用我說更多了。”冰冷的冬之少女以一句話結束了交談,“我此刻穿著的,就是為了淨化聖杯而專門製造的魔術禮裝。”


    這番交談,對於雙方來說都是很有用的。


    慎二確定了自己的戰鬥並非隻是為了求生,如果能夠贏得聖杯戰爭的話,是可以利用聖杯得到幸福的。


    伊利雅則確定了自己的優勢――隻要間桐慎二不放棄願望,或者他沒想要守護冬木町,他就不能讓伊利雅斯菲爾死,至少不能在完成聖杯的淨化儀式之前死。


    這意味著,這條“冬木的惡犬”、“間桐的瘋狗”有生以來第一次被套上了頸圈,必須慎重地考慮戰鬥的手段了。


    能夠取得這樣的效果,讓她的勝算又多了幾分。


    ――――――


    但慎二可沒有義務按照伊利雅的想法去做,他迅速理清了死路,然後找到了可供利用的資源。


    “archer,不要問我為什麽知道,但我知道你來到這裏的原因是為了殺死士郎,改變自己的處境對吧?”他試圖用言語擾亂archer的心誌,“通過殺死平行世界的自己來改變曆史,我不覺得這是可靠的做法。但如果是通過向聖杯許願的話,或許真的能夠實現哦!”


    他覺得,這樣的話一定是有效果的,至少可以讓archer為之猶豫。


    但是他錯了!


    白發的英靈沒有任何的猶豫,依然在和他的從者激烈地戰鬥著。


    “為什麽?如果你來幫助我們的話……聖杯儲備的靈魂已經很多了。前代的archer和assassin,這一代ncer……一共有了三人份――不,前代的archer靈魂分量遠高於一般的英靈,至少有2-3人份才對,所以總數應該是4-5人份。如果你加入我們,將saber和assassin擊倒,那麽就可以獲得6-7人份的靈魂……隻要六人份就足以開啟聖杯,就可以實現願望了!”


    “我們這邊其實沒什麽願望需要實現,我們兄妹隻是希望活下去,士郎則希望殘酷的聖杯戰爭不要繼續,rider和caster也沒什麽需要實現的願望,這個願望是可以讓給你的!”


    “未來的士郎,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你應該知道了我的為人,我雖然凶狠暴戾不講道理,但至少說話還是講信用的――如果你覺得不夠的話,我可以和你簽訂強製魔術契約,保證動用我所能夠影響的任何力量,竭盡全力幫助你奪取聖杯!”


    說到後麵,他簡直已經聲嘶力竭。


    但archer完全不為所動。


    他不僅沒有任何的回答,甚至連目光都不曾有半點閃爍,仿佛慎二說的不是“把聖杯讓給你”,而是“今天的天氣很好”。


    間桐慎二不明白!他完全無法理解!這個該死的未來的衛宮士郎究竟在想什麽?他究竟想要幹什麽?究竟想要得到什麽?


    “瘋子!你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這樣的咒罵,從被稱為“瘋狗”的他嘴裏發了出來。


    ――――――


    一直一直一直地沒有機會發便當,積累太多壓力了。所以還是寫一點這個,讓自己可以緩和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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