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閃動之間,一個灰衣老者出現在了眾人麵前,正是離開伍天凡和圓修一月有餘的刑日。


    與此同時,圓修也是怯生生地從樹林深處走過來。之前看到伍天凡與天琴長老開打,他便找了另外一處躲了起來。此刻見到刑日出現,則是不敢再躲藏了。


    “圓修,剛才你傳音給我的時候是怎麽說的?元丹巔峰?這就是你所說的元丹巔峰強者?哼……”


    刑日冷哼一聲,怒道。


    原來,先前刑日與圓修靈識傳音之時,問及圓修那邊的情況,想知道此刻在伍天凡麵前的強者究竟如何。不料,圓修隱藏之時心中忐忑無比。緊張之下,居然把金丹巔峰說成了元丹巔峰。否則,刑日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伍天凡去抵擋這等強者。


    伍天凡所能發揮出的實力究竟如何,刑日也不好判斷,不過,也修煉了內家三絕的他能夠感覺到,此刻伍天凡的實力,至少也應該在金丹之上才對。故而,他是讓伍天凡支撐一番。卻不料,真正來到獸血森林之後,發現一股金丹巔峰強者的氣息。當真讓他氣憤無比,連忙疾速趕來。


    見到刑日如此生氣,圓修也有些不知所措了。刑日一生膝下無子,僅有兩個徒弟,故而對徒弟不是一般的好。兩個徒弟一個是邢飛,另一個便是圓修了。前者早在十年之前,便在一次前往深山采藥的過程中被妖獸襲擊,最後重傷而死。故而,刑日幾乎將一生所有的心血都花在了圓修的身上。否則,資質並不出眾的圓修,也無論如何無法在二十四的年齡便達到先天中期的境界。


    正是因為如此,刑日平常都對圓修嗬護有加,很少出言嗬斥。但是,圓修也是知道,一旦刑日真的對他嗬斥,便是刑日真的憤怒無比了。此刻,圓修也隻得低下頭,不敢有半句辯解之言。隻想著希望回去之後,刑日對他的懲罰不會太重。


    “師父,其實這一次是我讓圓修師弟跟我過來的,師弟才先天之境的修為,遇見強敵不免會有些驚慌,再加上我也沒有受到什麽傷害,師父,您就別生氣了。”


    伍天凡說話間連忙將所有的過失都攬了過來。畢竟,他覺得以刑日平日裏對他的態度,即便他犯了什麽錯誤,也不會真的責罰於他。再者,既然作為圓修的師兄,伍天凡便覺得自己應該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做些什麽。


    “給我閉嘴!誰讓你開口說話了?我們師徒間說話何時輪到你插嘴了?在一邊呆著去!”


    刑日氣怒之下,也全然沒有顧忌伍天凡的感受,冷然道。


    隨著大限將至,刑日的心情也未免有些患得患失起來。如今他最為關心的,便是圓修的安危以及伍天凡的狀況。畢竟,前者關係到他這一輩子的牽掛,而後者,更是他欲要奪舍的對象,容不得他有任何閃失。然而,剛才的局麵,竟然讓得他差點一下子失去了這兩個最為關心的人物。使得他的心情也一場的糟糕。


    伍天凡頓時便感覺到一陣冷意襲來。甚至於,在刑日的目光之中,他感到一絲殺意。


    “不會的,師父他怎麽會想殺我?”伍天凡當即想到,“定然是師父太過生氣了,所以口不擇言罷了!待回去之後向師父認個錯,想來師父便會原諒我了。”


    “咳咳……”就在此時,兩道不合時宜的咳嗽之聲響起。之間天琴長老從那被刑日砸出的深坑之中緩緩爬起,而後滿臉怒色地看著刑日。


    “閣下,我們紫月宗的事情,莫非你也敢來橫插一腳?活得不耐煩了?”


    作為紫月宗的幾大巨頭之一,天琴長老自然是有著他的驕傲,容不得別人忽視他的存在。雖然他知道刑日的實力猶在他之上。不過,他也是清楚,如今在華夏帝國之中,除了皇室的帝師以及坐鎮皇室之中的元嬰強者之外,他們紫月宗沒有必要對任何人屈服。眼前的刑日即便實力比他要強大,但是,也必須要考慮到他們紫月宗的實力。


    刑日眉頭一皺。


    “紫月宗那老家夥不知道出關了沒有,要是出關了,還真是會有些麻煩。”


    刑日想著,旋即說道:“小家夥,在老夫麵前,容不得你狂妄。不過,老夫今日還有要是,便不與你糾纏。趕緊帶上那些人滾吧……”


    刑日如今正忙著要將伍天凡奪舍一事,也不想節外生枝,故而如此說道。


    不過,這番話入了天琴長老的耳中,卻隻當是刑日怕了他們紫月宗的實力,當即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哼……你當我們紫月宗之人是你能呼來喚去的嗎?實話告訴你,我們其他幾位金丹巔峰長老便在此處不遠。若是你想保住性命,便將此人留下,然而離開,我們紫月宗可以將今日之事沒發生過,不然的話……即便你是準元嬰之境的強者,今日也休想離開。”


    天琴長老一指伍天凡,說道。


    實際上,天琴長老的確猜得不錯,刑日的確是一名準元嬰之境的強者。不過,他卻是忽略了一件事情。準元嬰強者,也有強弱之分。弱的,如同東洋帝國的近藤沙樹,不過是堪堪進入準元嬰之境罷了。比之金丹巔峰強者強不了太多。若是被數名金丹巔峰圍攻,的確會有性命之憂。而紫月宗的大長老月雲,也隻算是準元嬰之境當中屬於中等罷了,否則,當日也不會被三皇子的十方大陣打得如此狼狽。


    然而,刑日卻與兩者不同,進入準元嬰之境已經兩百年的他,比之其他任何一名準元嬰之境的強者都要厲害得多。不然的話,當初能夠三言兩語便將紫月宗的元嬰強者震懾住的林龍也不會追殺他近大半個華夏帝國都沒有得手了。更何況,當初刑日能夠在近藤沙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將伍天凡奪過來,這等實力,又豈是那些初入準元嬰之境的強者能夠比擬的?


    天琴長老想要以他們紫月宗的名頭以及幾名金丹巔峰的長老便將刑日震懾住,顯然是打錯了算盤。


    聽到天琴長老的話語,刑日突然之間笑了。


    “依你此言,今日若是不將我徒兒交給你們,你就要讓另外幾名金丹巔峰一同前來將我擊殺了?”


    “沒錯!若你識相的話,便將此人留下。不然,即便你今日能夠逃掉,他日我紫月宗一統華夏大陸之時,也沒有你容身之處。”


    天琴長老麵對刑日,沒有一絲忌憚。狂傲無比地說道。


    “哦?你們紫月宗近來頻頻異動,竟然打的是一統華夏大陸的主意?”刑日冷笑一聲,“不過,老夫對你們紫月宗的事情沒有興趣。還有,即便你們紫月宗能夠一統華夏大陸,你也看不到那一天了。”


    “什麽?”


    天琴長老驚愕道。


    然後,就在他驚愕的那一刹那。刑日的身形卻是動了。


    “焚殺滅荼!”


    “轟……”


    天地之間一聲巨響,隨即,天地之間仿佛都要爆裂開來一般。風沙走石四處飄灑著,幾乎將天都遮掩住了。旋即,天琴長老以及紫月宗一幹人等便是發出了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


    “啊……我們紫月宗不會放過你的……你……你死定了……啊……”


    感受到刑日的力量,天琴長老終於意識到了自己所犯的錯誤。不過,他已經沒有時間再去後悔了。隻得丟下一句狠話,而後,一口鮮血噴出,整個身軀消融在了風沙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風沙終於停住了。眼前的景象卻成了另外一幅光景。隻見剛才還叫囂不止的天琴長老已經倒下,屍體也斷成了數截,其他那些境界低下的長老,更是軀幹全部斷裂開來,血肉模糊,連屍體的模樣都認不出來。此刻他們麵前,也唯有趙三石一人還尚存著一絲氣息趴在地上。


    “紫天魁那家夥對你還真不錯,竟然連暗星石都給了你!想來,你就是紫月宗那所謂的第一天才趙三石吧!”


    刑日看到地上還有氣息的趙三石,說道。


    “既然你在紫天魁眼中如此重要,若是我直接殺了你!隻怕他會發瘋了一樣來追殺我,老夫雖然不懼他的追殺,但是,也不想給自己惹下太大的麻煩。趙三石,你給我帶句話給紫天魁,老夫最近有要事在身,不想節外生枝。今日雖然殺了你們一個金丹巔峰的長老,不過,好歹也留下了你一條命。所以,叫他別給自己找事。若是耽誤了老夫的大事,我定然讓紫月宗就剩下他一個人。老夫說到做到。”


    刑日說完這一切,便長袖一揮,一顆藥丸便進入趙三石的口中,想來是為了保住他的性命。


    做完這一切,刑日也不理會還呆呆愣愣的圓修與伍天凡二人,禦空飛行起來。


    圓修與伍天凡見狀,也連忙趕上。


    “師弟,這次師父好像氣得不輕,應該不會有什麽事吧……”


    伍天凡看到刑日一直臉色陰沉,連忙問道。


    “這……應該不會吧!師父他很少發脾氣,最嚴重的一次也是因為我在他煉製血玉丹的時候不小心將一味不知名的草藥扔了進去,才被師父罰跪罰了一個星期的時間,而且還沒有吃的。這次,最多也就半個月吧……”


    圓修答道。


    “罰跪嗎?那應該沒什麽了!就算是罰一個月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最好師父就罰我一個人好了,師弟你才先天之境,還沒達到辟穀的境界,罰跪對你來說可能太艱難了一些。”


    圓修聽到伍天凡所說,當即心中一暖。


    “飛師兄,你……其實不用對我這麽好的!今日,我也就對那虎魄比較欣賞而已。可是,你卻為了我一時喜好,前去爭奪,萬一出了什麽事,師弟心中定然不安。”


    圓修隻當先前伍天凡爭奪虎魄是以為他想取得,故而更加感動起來。


    “這……”


    伍天凡當即便不說話了。畢竟,他也不好告訴圓修是因為無道劍的緣故他才前去奪取虎魄。這樣一來,未免會讓圓修太過尷尬。


    “嗬嗬……沒事!既然我是師兄,做這些是應該的嘛!”


    伍天凡說著,心思卻放在了無道劍之上。


    他也頗為好奇,為何無道劍今日會出現這種異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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