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前殿,乃是王家商議重大事情的時候才會使用的一個議事廳。不過,此刻王遠在前殿倒不是發生了什麽大事情。而是他們王家的客人實在太多了,若是一群人聚在一起想要聊聊天,一個小房間根本坐不下這麽多人,故而,他將前殿開啟,讓得這些遠道而來的強者可以相互交談。


    “哎……真不知道那遺跡的位置何時才能被人發現,如今一個月的時間都過去了,竟然毫無線索。若是再這樣下去,這些人便會一直待在王家,隻怕有任何招呼不周的地方,都有可能惹得他們日後報複啊……”王遠看著前殿之中數十個修為都比他高的強者,忍不住歎息道。


    的確,他也很是關心破體期強者的遺跡何時才能重現世間。不過,原因卻是與旁人不同。他隻希望,那遺跡早日出現,這些人便可早日離開他們王家了。他可是知道,雖然帝師的話語讓得這些人在這段時間不敢動他們王家一草一木,可是誰又能保證這些人是否會秋後算賬?要知道,這些可都是一些元丹、金丹強者,隻要有一人對他們進行日後報複,他們王家便會有滅頂之災。即便他們有帝師這個靠山,但是,帝師也要麵對紫月宗的戰鬥,不可能保住他們一輩子。


    就在王遠苦惱之時,三個人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叔父!”王一鳴見到王遠,拱了拱手,說道。


    王一鳴的出現,頓時引起了殿中其他強者的注意。對於王一鳴,他們都是認識的。這個年僅二十四歲便達到先天之境的天才人物,的確能夠引起他們的正視。畢竟,有朝一日,待王一鳴真正成長起來,興許會成為他們的敵人。對於這種人,他們自然要多加了解。


    “恩?一鳴?怎麽了?我看你的樣子,似乎氣血有些不足,莫不是受傷了?”王遠連忙問道。


    先前王一鳴與高羽戰鬥,已然被打得身受重傷,即便有伍天凡為他療傷,但是也不可能這麽快便複原。故而王遠一眼便看出了他的異樣。


    “是……剛才我在城內看見了紫月宗的高羽,我想要向他償還我們翔雲宗被滅之仇,而他也想除掉我這個所謂的翔雲宗餘孽,所以,便打了起來……”


    說著,王一鳴便將之前與高羽戰鬥之事向王遠一一道來。


    不過,旁邊的其他強者聽到王一鳴所說,頓時沒有了聽下去的興趣。因為實在沒有什麽可聽的,兩個先天之境的小家夥打架,在他們看來跟小孩子過家家沒什麽區別。甚至,有的人根本不理會王一鳴正在說話,轉而繼續兩兩交談起來。不過,當一些人聽到王一鳴說自己與先天後期的高羽戰鬥了半晌都未分勝負之後,麵色盡都變了。


    “王遠兄,令侄好本事啊……二十四歲的年紀達到先天之境不說,更是能以先天前期之境的修為硬撼先天後期。而且,看他現在能夠活著回來,想必是擁有在先天後期手底下逃命的本事了。其天賦絕對不在當年的趙三石之下,當真是前途無限啊……”


    說話之人乃是天蒼宗的一名金丹長老,他們天蒼宗則是少數幾個沒有反叛出華夏帝國的宗派之一。故而,在看到帝國湧現出這種天才之時,心中也不由得一陣欣喜。


    反觀其他不少強者,則是麵色陰沉了下去。他們當中有擁護紫月宗的宗派成員,有一些華夏帝國周邊小國的強者,更是有東洋帝國的強者在其中。王一鳴表現得越是天賦異稟,對他們來說,便越是一種威脅。不過,他們也隻得將王一鳴這個名字記在心中,不敢有絲毫行動,畢竟,當初帝師所說的話可不是鬧著玩的。若是因為擊殺了一個王一鳴而導致自己這一方損失大量金丹強者,那可便是得不償失了。


    “古闐長老誇讚了。一鳴他也是有所奇遇才能有如此表現的。”王遠連忙說道。不過,雖然他話語的意思頗為謙遜,但語氣之中也不由得露出一絲自豪之感。畢竟,這可是他們王家出來的天才人物。


    “叔父,古前輩……”王一鳴突然開口打斷道,“其實,當時我麵對先天後期的高羽,也隻能略作抵擋罷了,交戰了十餘回合便敗了下來。是刑兄及時出手才救了我!”


    王一鳴說自己麵對高羽隻能略作抵擋,很顯然是為了掩人耳目。當時的情形,若不是他執著於要將高羽擊殺,隻怕早就能逃走了。但是,他也清楚,不能將自己推在風口浪尖上,否則,別說自己性命不保,甚至會給整個王家帶來巨大的災難。


    不過,讓王一鳴沒有料到的是……他此言一出,雖然讓自己沒有這麽耀眼了,卻使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圓修的身上。之所以大家是注意圓修而不是伍天凡,是因為從麵容上看,伍天凡實在是太小了。也不過是二十歲出頭的樣子,無論如何也無法將他和擊敗先天後期強者這一豐功偉績聯係在一起。


    “唰”的一聲,幾十名元丹和金丹強者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圓修的身上。盡管隻是目光的注視,但是作為強者在無意之中所散發出來的威壓一時之間讓圓修冷汗直流。


    “你……你……你們想要幹什麽?”


    圓修修為也不過才先天後期罷了,再加上思想單純,很少接觸世事,怎麽可能承受得了這麽多強者的目光?一時之間,讓得他手足無措起來。


    “哼!”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伍天凡口中響起。旋即,隻見伍天凡一步邁出,站在圓修身前。下一刻,四周的空氣都仿佛凝聚起來。而那些強者所散發的威壓,盡都被消融在了空氣之中。


    “恩?怎麽回事?我的精神意誌怎麽消失不見了?”


    場中的強者幾乎是同時冒出了這個念頭。下一刻,他們立即明白過來了,王一鳴口中的“邢兄”,隻怕不是年長的青年,而是那年少的。


    一時之間,整個前殿轟動了。若是說王一鳴口中所表現出來的自己的戰績讓得他們心頭記下了王一鳴這個名字,那麽……伍天凡的出現便讓許多人立時之間產生了殺機。


    至於原因……便是伍天凡以前在潛龍大賽和鬆江城上所展現出來的天賦實在太過驚人。讓整個華夏帝國都為之轟動。如今竟然出現了一個可能不遜於他的天才人物,怎麽可能讓這些人不心驚?不過,即便他們有心想動手,也不得不按捺住心中的念頭。隻想著待此次事情結束之後,定要將這青年擊殺。


    “原來這位小兄弟便是刑公子!多謝你救了一鳴的性命……”王遠連忙說道。


    他也看出了場上的氣氛……完全被伍天凡所表現出來的天賦給震驚了。故而此刻連忙出來打圓場。隻提伍天凡救人一事,絕口不提他的天賦。


    不過,他想打圓場,並不代表其他人也買他的帳。


    “這位小兄弟,不知你是哪個宗派培養出來的弟子?當真是天賦過人了……”一位老者問道。


    若是伍天凡還有以前的記憶的話,他定然能夠認出來,眼前的老者乃是他的老對頭了,此人便是東洋帝國的江戶。


    “宗派?”伍天凡頓時皺了皺眉。


    先前雖然他看得出來這些人對他似乎有些殺機,但是,好歹別人也沒有動手。故而,他也沒有出手。但是,此刻江戶問的問題卻讓他無從回答了。刑日隻告訴過他,自己是他的徒弟。但是,至於宗派,他卻根本不知道。


    “圓修,我們是哪個宗派的?”伍天凡完全發揮了自己不恥下問的精神,向圓修問道。


    “這我哪知道?要不我現在傳音問師父?哎呀……不行,師父他老人家讓我們在找到他之前不得傳音給他。”圓修無奈地說道。


    “這……”伍天凡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而後對江戶說道:“我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個宗派的!”


    當即,江戶的臉色就變了。其他強者的臉上也露出了有些氣憤的神色。


    在他們看來,眼前的青年根本就是在耍他們。畢竟,一個人怎麽可能會不知道自己的宗門叫什麽。更為氣憤的是……旁邊竟然還有一個人在跟他唱雙簧。這完全是將他們一幹強者當小孩子哄騙了。


    “混賬!”江戶心中暗罵了一句。不過,也沒有當場發作。


    “那……小兄弟你來此應該也是為了尋找破體期強者的遺跡了?不知你的師門長輩現在何處?”江戶再次問道。


    “我們來此,是因為要完成師父給我們的考驗,要在血霧森林之中找到他老人家。”圓修此刻已經從之前的懼怕當中恢複過來,答道。


    江戶聽到之後,再次麵色鐵青。旋即,突然腦子裏靈光一閃,想到一個計謀。


    “哼!在血霧森林當中尋找你們的師父?兩個小輩,你們何必如此信口開河?就憑你們兩個小輩就能進入血霧森林之中了?如今血霧森林因為強者眾多,裏麵的妖獸基本上看見人就會主動攻擊。以你們的實力能否在裏麵保全性命都尚未可知,你們師父會讓你們如此冒險?”江戶說著,當即冷哼一聲。


    “你們華夏帝國的人果真是虛偽。明明是想要尋找遺跡,卻偏要找各種不同的借口來搪塞。而你們的師父,居然還做起了縮頭烏龜,躲在暗處不肯出來。真是我們所有修真之人的恥辱。”


    江戶義憤填膺地說道。看他的模樣,就像是刑日搶走了他媳婦兒,還逼迫他上街裸奔一樣。


    聽到這話,伍天凡和圓修當即臉色就變了。


    “混賬!老頭兒,你竟敢罵我師父!”圓修當即怒道。


    而伍天凡也是一臉陰沉地看著江戶。如今他的記憶當中,圓修和刑日是他最為親近的人。如今有人竟敢在他麵前罵起了他的師父刑日,他又如何不會憤怒?


    “刑兄,圓兄,冷靜點,別受他人挑撥!”


    王一鳴見狀,連忙提醒道。


    “哼!我說的不是嗎?你們師父就是一個縮頭烏龜,身為一名強者,卻不敢對自己做的事情承認,這不單單是縮頭烏龜,簡直就是修真界的敗類。”


    江戶似乎是覺得火藥味還不夠濃厚,接著說道。


    “好!很好……”伍天凡笑了笑,旋即拔出了無道劍,劍鋒一指江戶。“你……出來!我會讓你知道侮辱我師尊的代價!”


    江戶聽罷,很是配合地走了出來,同時,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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