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誇父一聲不吭的跟在江魚雁的身後,雖然心中好奇江魚雁帶他來到這個私人俱樂部,領他進入這個所謂的不怎麽見的人的圈子是出於何種原因,但李誇父並沒有將好奇寫在臉上,做出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聰明人不會拿自己的無知當優勢,問這問那,顯示的自己多麽欲求未滿,真正的智者會在別人沒有意願主動給出答案時去選擇沉默,以靜製動,通過自己的察言觀色去找尋想要的答案。


    江魚雁今天穿了一襲將她身材完美勾勒出的上等古色古香的旗袍,李誇父從江魚雁身後看去,可以看出江魚雁那驚人的s型曲線,雍容而不失性感,這種氣質絕對不是一般的女人可以擁有的,和那些年輕女孩相比江魚雁多了分熟的滴水的典雅端莊,而和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女人相比,江魚雁又多出幾絲沒被歲月磨滅的青春。這種女人無論是出現在哪個場合都能成為焦點,也難怪江魚雁在上海一直是各類男人心中的完美女人。


    李誇父邊揣摩著接下來要進入的這個圈子江魚雁會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邊出於男人本能的在江魚雁那打敗了歲月的翹臀上多打量了幾眼。


    江魚雁似乎在想著什麽,並沒有注意到李誇父那看上去無比純潔的眸子不漏痕跡的鎖定在了她那凹凸有致的嬌軀上,不急不慢的向會所裏麵走去,江魚雁在這裏顯然是有著很高地位的,無論是服務人員還是其他的一些客人在看到江魚雁一行人時都要投來敬畏的目光,進而好奇的看著李誇父,似乎在想著這麽一個穿著樸素的年輕人有什麽資格跟在上海地下皇後的屁股後麵。


    李誇父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在東北那個村子流傳著這樣一個說法,娶老婆要娶個屁股大的,因為能生兒子。江魚雁的翹臀雖說不上大到讓人歎為觀止,但挺翹程度簡直比年方二八的妙齡女郎更加來的驚心動魄,是那種恰到好處的規模,按理說應該生個大胖小子,怎麽會生出個李寶兒這樣個小魔女。一想到在自己麵前手舞足蹈的喊著‘上啊、衝啊’的小魔女,李誇父也不禁莞爾,有一段時間沒有會會這個刁蠻的小公主了。


    江魚雁突然停下腳步,扭頭看向嘴角掛著柔和弧度的李誇父,李誇父因為想著李寶兒那嬌蠻的小魔女,一不注意就輕輕撞上了江魚雁,極富彈性的柔軟。


    “你笑什麽?”江魚雁看著李誇父,好奇的問了一句,突然意識到自己和李誇父貼的很近,腦海中下意識的就出現了那個男人的身影,香腮微紅,慌忙後退一步,和李誇父分開一段距離。


    李誇父也是一陣尷尬,雖然心中對剛才那彈性十足的接觸有點流連忘返,產生一種很異樣的感覺,但定力極佳的他還是保持了鎮定,沒有刻意收回自己的笑容,反而突然變得有點肆無忌憚起來。


    “旗袍很美,我出生的那個村子沒人穿過這玩意,我在想將來我一定要娶一個會穿旗袍的媳婦,帶回老家,有麵子。”李誇父笑著,一臉認真的說道。


    江魚雁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道:“到時候姨幫你選最美的旗袍,讓你有一個最美的新娘。”


    “謝謝江姨。”李誇父說道。


    鍾物生那張有著刀疤的驢臉越發的陰沉。


    “待會你要麵對的都是上海以及周邊地區有頭有臉的人物,姨帶你來就是想將你領進這個圈子,他們都是一些不怎麽待見人的主,所以你要盡量別得罪他們,因為要在上海走的更遠,或多或少會用得著他們。”江魚雁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包間,對李誇父囑咐道。


    “多謝江姨的提醒,我會小心做人的。”李誇父發自內心的感謝了一句。


    “不過你也不要太過擔心,有姨在,他們不敢拿你怎麽樣,從你踏入那個包間起,你的身份就是我江魚雁的義子,你就可以代表我,在上海,他們還沒幾個人有膽子光明正大的不給我麵子。”江魚雁繼續說道。


    “幹媽?”李誇父下意識的說了一句,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雖說江魚雁比自己大上不少,不過要是兩人一起走出去,絕對更像是情侶或者姐弟,讓李誇父叫這麽一個大美人為幹媽,的確有點不好接受,也不知道是顯得自己太稚嫩,還是將江魚雁給叫老了。


    “怎麽,你不願意?”江魚雁瞪著那對動人的眸子看著李誇父,問道。


    “不是我不願意,隻是太突然了,而且江姨您還這麽年輕,寶兒也比我小上很多,我覺得幹媽不太合適。”李誇父撓了撓頭,有點尷尬的說道。


    看著李誇父那尷尬的模樣,江魚雁也不禁莞爾,在上海她一直以清高典雅的姿態示人,極少真正的將自己喜怒哀樂表現出來,但和李誇父在一起她卻能找到一種久違的親切感,所以也就沒有想太多,下意識的反問道:“難不成要我做你幹姐姐?”


    “幹姐姐?”一波三折的李誇父盯著江魚雁那絕美的臉龐,再次反問道。中國漢字博大精深,同一個字不同的發音就會有不同的意思。李誇父由於太過突然,語氣顯得僵硬,不小心將第一聲的形容詞‘幹’讀成了作為動詞的第四聲‘幹’。雖說兩人並沒有在這個字眼上太過執著的糾纏,但兩人之間還是出現了一種很異樣的旖旎場麵。


    “還不願意?難不成要做我女婿啊,這可不是我說的算哦,寶兒那妮子現在就這麽任性,長大了還不知道變成什麽樣,要是你能降住她,我倒不會有意見,反正我現在就是要給你一個能夠代表我的身份。”江魚雁依舊淺笑著說道,一向典雅端莊的她難得的露出一絲俏皮的表情。


    “讓江姨費心了,誇父真的很感激。此事再議,如果您願意,待會就說我是你的手下或者心腹吧,我不會讓姨你失望的。”李誇父摸了摸口袋內的煙,看了一眼四周,不過還是忍住沒抽,說道。


    “好吧,先進去吧,有些事我以後會慢慢告訴你的,你隻要努力做好自己,姨就開心了。”江魚雁麵色凝重的說了一句,然後帶著李誇父一起走向包間。


    “你在外麵等我。”江魚雁扭頭對鍾物生說道,然後走進了包間。


    李誇父同樣讓高大的刑天等在門口,這才跟在江魚雁一起走進了包間。


    這個包間算不上奢華到極致,但即使是雍福會那種頂級會所也無法營造出如此環境。隨著江魚雁一踏入包間,立刻就吸引了無數目光,李誇父自然立刻也占了不少光,進入了眾人的視線。


    李誇父小心翼翼的跟在江魚雁身後,同時悄悄的打量起包間內的這些人。確實如江魚雁所說,有些人他是認識的,就比如在上海可以呼風喚雨的林滄瀾、禿老二,還有隻聞其名從沒見過真身的皇甫徽章,這三人坐在包間內條桌的最前端,桌子旁還坐了許多李誇父並不認識的人,想必都是一些狠人。


    李誇父不認識這些人,這些人自然也不怎麽認識李誇父,一個個並沒有將李誇父放在眼裏,隻是出於禮節性的一一向江魚雁問了聲好。


    江魚雁快步來到條桌的正位坐下,環視了一圈,透著一絲上位者的氣息。李誇父則默默的立於其身後,算不上卑微,但確實沒什麽氣場,很像一個默默無聞的小跟班。


    “今晚發生的一些事情我也聽說了,各位有什麽看法?”江魚雁第一個發言,說完,看著眾人。


    “還有什麽看法,在上海,誰有膽子動林哥和皇甫兄?一條狗都能看出來其中的貓膩,禿子,別說這事他媽.的不是你幹出來的。”坐在林滄瀾不遠處的一個滿臉絡腮胡的中年男子立刻叫囂道。


    這人叫錢八,暗地裏做著倒賣軍火這種殺頭的勾當,素來和林滄瀾交好,實際上也是林滄瀾的人,所以也不忌諱和禿老二翻臉,指名道姓的指責禿老二也理所當然。


    錢八話音剛落,又是一道聲音響起:“錢扒皮,這裏輪的著你說話?你的主子還沒吭聲,你放什麽臭屁。我今天有話就直說了,姑且不論這事是不是那個人做出來的,林滄瀾你敢和南宮家的那個人鬥我佩服你,不過我尋思著你是不是忒自不量力了?有句話怎麽說來著,螳螂擋什麽車,反正就是那玩意,沒那個能力就別整什麽野心,到時候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說話的是周八指,顧名思義,他隻有八個指頭,有兩個在年輕時候被人砍了,此人和禿老二一樣陰狠,也是南宮逆安插於上海的一條狗,站出來替自己的陣營說話也理所當然。


    “那個叫螳臂當車。”禿老二陰險的笑了一聲,突然抬頭看了一眼立於江魚雁身後的李誇父。


    ‘刷’的一下,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李誇父。


    “草,這小子他媽.的是個什麽玩意,他有什麽資格出現在這裏?”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很快引起一陣附和,名不見經傳的李誇父被陷入一個尷尬的處境。


    江魚雁皺了皺眉,今晚這些人顯得太過於容易動怒,甚至看上去有點是故意的,這有點出乎江魚雁的意料,就好像陷入了別人的陷阱一般。


    江魚雁不動聲色的環顧了一下眾人,用不容拒絕的口氣說道:“以後在上海,她就代表我。”


    一石激起千層浪,江魚雁這句話無疑給原本就暗流洶湧的上海黑道更增添了幾分撲朔迷離的詭魅,而作為當事人的李誇父則依舊謙恭的立於江魚雁身後,眼觀鼻鼻觀心,麵對眾人不屑、質疑的眼神,無動於衷。


    “江魚雁,你什麽意思,弄一個小白臉來忽悠老子呢。老子今天把話放出來,你們就算加起來也不是那個人的對手,別站錯了陣營,最後怎麽死都不知道。”南宮逆的那條狗周八指反常的撕破臉皮,完全不給江魚雁的麵子。


    江魚雁眉頭深皺,今晚確實有點反常,事出反常必有妖。


    小白臉?


    原本就動搖了的人,看了一眼似乎沒有了往日氣場的江魚雁,然後又看向江魚雁身後的李誇父,李誇父仍是那副默默無聞的卑微姿態,像是一個旁觀者一般站在這裏。


    “如果他能代表你,我他媽的都可以,江魚雁,現在的上海已經不是十年前的上海了,你家男人已經死了,你真以為你還是昔日的皇後,說什麽我們都要聽?”一個一看就是笑麵虎的中年人站起來指著江魚雁和李誇父叫囂道。


    林滄瀾把玩著手中的鼻煙壺,不過沒有說話,隻是看了一眼被說成小白臉的李誇父。


    李誇父突然妖魅的一笑,弓著身子看上去更加的佝僂,立刻引起一陣嘲笑。


    ‘刷’


    一道寒芒掠過包間,隨著一道清脆的響聲,一把匕首不偏不倚的釘在了剛才跳出來對著江魚雁大吼的那個笑麵虎的手上,笑麵虎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吼聲,捂著被釘在條桌上血流不止的右手,豆大汗珠留下,一時間竟忘了抬頭看一眼這把匕首的主人。


    場上形勢陡變,所有人看向突然出手的李誇父,一個個站了起來,一副大戰將起的陣仗。


    李誇父依舊弓著身子,向前邁了一步,站立於江魚雁身旁,鋒芒畢露的眼神環顧了一下眾人,像極了一頭蓄勢待發的守山犬。


    李誇父輕咬了一下略顯幹裂的嘴唇,蒼白的病態臉龐上露出一絲不可睥睨的玩味笑容。


    “你們有什麽意見,對我說,我聽著,但我不保證我會聽進去,如果聽不進去,你還要說,那麽我隻能讓你永久閉嘴。”


    頓了頓,李誇父繼續說道:“今天起,我李誇父要在上海紮根立足了,有什麽不爽的,想給我整幺蛾子使絆的,我都接著。不過我要提醒一句,你們口中所謂的那個人,也就是南宮逆幹出來的事,是我幹的。”


    全場嘩然。


    這一夜,風雲漫申城,李誇父一鳴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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