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呂不韋!”趙括聽台上小吏一聲吼叫,身子一顫,差一點就當著眾親衛扈從的麵,失態地大聲喊出“壞了!”


    “這下子可完了,找托兒抬物價最忌諱把自己給套住――這呂不韋聰明一世,看到那張虎皮理應知道是我趙括正在售此物啊!他……他怎麽會在這種時候,犯這樣的大糊塗啊!”趙括越想心中越急,無意之間,便去摸腰間配劍,希望用這個小動作能暫時讓自己那跌宕起伏的心兒平靜一下,指不定還能急中生智,想出個好對策來。


    可他手到之處卻抓了個空――趙括這才想起自己是一身胡服便裝,並沒有帶上兵刃。


    手上抓空了,反到讓趙括提到嗓子眼兒的心,又重重向下一沉――腦子嗡地一聲,眼前先是一黑――突然又是一亮,豁然開朗間,呂不韋已經立在了他的麵前。


    “大公子這一向可好!”呂不韋在一派深秋之景中,滿麵春興地對趙括作揖行禮,寒暄了起來。


    “好啊……我用自家的錢,買了自家的貨!”趙括看了到呂不韋,心中反而不再慌亂如麻,他料想精明能幹的呂不韋不可能無端做出剜肉補瘡蠢笨之事了。


    “對啊,用自家的錢,買了自家的貨――卻多賺了名聲出來!”呂不韋同盟會向趙括點了一下頭,雖是麵不表情,可他的聲音卻透著一絲淡淡的喜色。


    原來呂不韋這段時間都是站在幕後行事;他惑者是觀察軍市行情,然後用自己讓帳屋先生代表自己做點兒低價收高價出的大小買賣,惑者是不時地看出時機,向繚子提出種種建議,一方麵是完善了軍市製度,一方麵是做為“遊戲的製定者”,從中牟利。


    正是用如此手法,他手上原本僅剩的千金也不知生出了多少子來;而償到了身為官商甜頭的呂不韋,就像是初嚐血腥的幼狼一般,渴望再食美味的“血肉”。他終於決定從台下幕後,走到台上幕前。


    呂不韋是自視本領高強之人,他認為自己的出場亮相,雖不能如巨龍出水般響動,但也要像野狼初嚎般讓旁人側目驚心。作為一個商人,他敏銳的感觸到軍市之上的拍賣場是他粉墨登場、初方啼聲的最好舞台。於是他用商人的眼光,卻非常碰巧,或者說是與趙括英雄所見略同――他們兩人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用一擲千金、一鳴驚人的法子,來引起他人的矚目。


    “當日原來呂先生是想看出這個時機出仕了!”趙括聽完呂不韋的敘述,放心了不少。


    “正是――商人為商,最重的是兩樣東西:其一是‘誠信’兩字,其而全是實力――也就是看你有多少本錢;而這本錢的多寡就如行軍做戰時,將帥手中的馬兵的多少是一個道理。那些以小搏大之說,不過是靠著個人的靈巧工農與運氣,賺上一兩筆――但卻終究不是為商的正道。


    我現在用了兩千金,收了我們自家的白虎皮,一來便是向眾人展示我呂不韋說到做到,一擲千金;二孤兒來就是要向眾人表明我是有本錢的人!


    其實大公子不出售這虎皮――我就隻有另出招數了……”呂不韋一麵向趙括解釋著,一麵又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個作工考究的朱漆木函。那木函上仿佛還有精細的花紋,更放出絲絲黃白之光――想來便是出產於楚地的鑲金銀漆盒了。


    “謔!呂先生寶貝還真不少!”就在趙括與呂不韋說話之間,繚子也從擁擠的人群中竄了出來:“裏邊是什麽好東西,也讓我這個隻從竹簡文字上看過寶物,卻沒有親見識的人開開眼啊!”


    呂不韋回頭對繚子抿嘴一笑:“不光是看看,這漆盒中的物件都可以送給繚先生――隻是漆盒要還給我!”


    說著,呂不韋毫不猶豫地把手一伸,愣都不愣一下便把漆盒提給了繚子,與他先前那小心的動作截然相反。


    “嘿……新鮮了――聽過買櫝還珠的,還沒聽說過送珠還櫝的!”繚子這下子被呂不韋給吊起了味品,他接過漆盒,馬上打開盒蓋一看。


    隻見盒內又是一小盒――於是又開,又是一小盒……就這樣連開了三個精工製作的盒子,終於看到了第三個盒中,一張紅如霞蔚的絲綢布料有一貌於圓珠的東西。掀開布料再看,果然有一枚“寶珠”在紅綢的應襯下,正綻放著奪目的光華。


    “這果然是個寶物啊!”繚子看得發呆,自言自語道。


    “寶物嗎――不過是個加工得比較精美的琉璃珠子罷了――在下說了,要是先生喜歡,就送給先生好來。”呂不韋偷笑著,給沒有見過什麽世麵的繚子潑了盆冷水。


    “它怎麽就是琉璃……”繚子泄氣得說道。


    “是啊,放在大商的時代,倒也算是件寶兒!你看,做得多麽圓潤啊――這光澤――不是做了數十年琉璃器的工師可是做不出來的!”趙括也調侃了一下不識貸的繚子。


    中原地區的琉璃器皿製造、生產,早在先商時代,便已經有一定規模的,隻是因為工藝技術、是相對廉價的人造物的原因,一直沒有得到發展,甚至是沒落;所以琉璃便成了民間少有的稀罕物,因此,繚子才把琉璃珠當成了什麽了不得的寶物。


    “琉璃雖然少有,但是因為是可以人為製造,所以也算不得什麽了不得的好物件――我不過找了個有名的工匠,多花了點時間,做了個精細的……”呂不韋解釋道。


    “然後用這比琉璃還要值價的鑲金帶銀的漆盒,裏三層外三層的一裝……便是施了個障眼之法――買空賣空,不用一分一厘金子,卻賺來了眾商的注視。呂先生高明啊!”趙括佩服呂不韋的商業頭腦與膽大心細――如按呂不韋的手法行事,根本不用擔心被自己給套住。


    “正是如此……可當在下看到那張虎皮在台上出賣,便猜出定是大公子您有要使錢的地方;於是就鬥膽改了原來的謀劃,買下虎皮,算是解大公子的急!”呂不韋又作出一付佩服趙括高風亮節,不挪用府庫金銀的樣子,一邊獻媚,一邊暗自表功。


    “其實我隻需大約五百來金便可――這繚太過貪心,把那白虎皮哄抬到了兩千金――當然,呂先生可是真要借我五百金也好!”趙括可不想給呂不韋留下個收受賄賂的把柄――於是用了後世貪官們收金受銀的法子,還指明是說借。


    “這個……好好!”呂不韋聽出趙括的意思,馬上點頭說是。


    “呂先生不想問問本將軍要這些金子何用處?”趙括也活學活用呂不韋買空賣空的招兒,不出一點利益,用向呂不韋交底的法子,再次拉攏他。


    “大公子自然有自己的想法,不是人們這些個俗人所能臆測的!”呂不韋討巧賣乖道。


    “這便是我的用處!”趙括指著高台上魚貫而出的奴隸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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