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讓這群戎狄劫掠屠殺我們的百姓!”守城的趙軍都尉看著如虎狼般撲向邊民的樓煩騎兵,心中頓時如火在燒,他用盡全身力氣拍打著新築成的黃土牆體。


    隻見都尉把長劍提在手中,直衝下城樓:“眾兵士們,隨我出城抵擋匈奴胡虜,讓我趙國的父老姐妹們就這樣死在這邊城之外,而我等戍邊征夫卻豪無作為,將來還有臉麵對自己的兒孫。當他們在我等膝下,問爺爺是怎麽打匈奴的,我等說什麽好!”


    “對對,與他們拚了!”


    “殺了他娘的胡人!”


    “斬兩個胡首,當上伍長,才好討個白嫩的潑娘!”


    眾兵這些日子被趙括好吃好喝“招待”著,每日除了種田築城,就是一些軍事訓練,吃飽了飯,養足了神的他們早就想用匈奴人的頭顱給自己換回軍功。


    “留下當值的五百人守城,其它兵士隨我上馬作上車!”都尉雖是個長著滿臉橫肉、絡腮胡子的赳赳武夫,卻也粗中有細,知道守城護民是他的首要大任。於是他手中的一旅千人趙軍很快被分成了兩支;一支留在城中待命,一支隨他攻出城去,挽救被樓煩騎兵追殺的邊地百姓。


    這座還來不急取名的屯墾城的城門緩緩地,開得更大了,驚恐的百姓繼續湧入城中,而城中有限的騎步車卒也在雙眼噴火的都尉帶領之下,衝出了城門。


    “趙國的猛士們,今天天氣大好,正是我等添功增爵的大好機會!百姓們,你們快快入城,容我等為你們抵擋一陣!”都尉大嚇一聲之後,從兵士也入出籠之虎,伏在城門之外。


    再看遠方,沙塵滾滾如烏雲鋪地,來犯之敵的氣勢也可算是驚人。


    邊城都尉輕輕一笑,看到了戰機。


    多年的戍邊生活,已經讓他對胡人們的戰法多少有了經驗。他看前方敵兵騎驥踐踏起了亂塵如浮雲飄忽不定,便料定樓煩騎兵此時正忙於劫殺邊民,其兵士定是隊不成隊、列不成列。


    騎兵雖然比步兵編陣靈活多變,也更為鬆散,可是無陣形的騎兵就是如被獵人驚了有狼群,隻要獵人把強弓一拉,利箭一方,它們就會沒有章法地亂作一團,隻有自顧自的東躲西逃。


    眼下的樓煩騎兵便是為了追逐他們眼中的“牛羊”趙國邊民而橫衝直撞,不說隊與隊間沒有隊形可言,就是騎與騎之間,也沒有多少配合。更重要的是,他們各隊一散,兵力也就分散了。原本在這座屯墾城打草穀的樓煩騎兵少說有數千之眾,可這一散,他們一隊人馬不過百八十人,還不到出城作戰的趙軍的二成。


    這樣好的利功機會,邊城都尉怎麽會放過,他再次一聲領嚇,五百趙軍,便衝向了離他們最近的那一隊樓煩騎兵。


    與光顧著搶錢搶糧搶女人而亂成一鍋粥的樓煩騎兵不同,趙軍這五百來號人馬是車騎相互配合高速推進著,騎兵在前引導隊伍、觀察敵情,車兵在後迅速跟進;而車兵之後,追隨著車輪攆出的痕跡而進軍的是手執著戈矛鈹殳以及弓弩的步兵。


    等到可以遠遠地看到樓煩的輪廓之時,都尉又把大手一揮……


    騎兵放慢了前進的速度,他們從隊伍的前端移動到戰車的兩翼,擔負起護衛車兵的側翼的任務,同時,如有需要,他們還可以利用騎兵特有的機動性,從側麵包抄樓煩人。


    當前方騎兵減速之時,跟在後麵的戰車便被頂到了最前方,正行一裏地左右,他們的速度也減慢了下來。車上的戟手已緊握長戟,把擁有三把戰戈的長戟伸向了戰車的右邊,戰車左麵的弓手也拉開了強弓,利矢更是搭在了如滿月般張開的弓身入弓弦所組成的美麗圓框中。


    就在此時,後麵的步兵也跟了上來。不會都尉再下命令,手握著戈矛鈹殳和弓弩他們便熟練地以伍為單位列成行列,組成了什,又用什給成了方陣的基本單位屬,而兩屬合一,就成了一個叫作閭的步兵方陣。


    到了這時,五百趙軍猶如獵人埋伏一般,靜靜地排列成一字陣,兩側是騎兵,戰車在陣中,步兵則列在戰車之後,就等著都尉一聲令下,便可如餓虎般衝向眼前這群荼毒生靈的樓煩狼兵。


    樓煩人也不是瞎子,他們很快就看到這數百趙軍出城迎戰。趙軍的舉動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像:這些年來,像羊一樣“乖巧”的趙國邊軍,居然對自己拔刀揮劍了!


    羊怎麽是狼的對手!


    在這種想法的驅使之下,樓煩騎兵扔掉好不容易從堅壁清野的趙國邊郡村莊民居中搜刮來的一點值點錢的東西,拔出戰刀,拉開弓箭,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力戰趙軍。


    邊城都尉看到樓煩人亂哄哄地衝向了他們,抿嘴一笑,心中想到:“這樣子百姓得救了!”


    都尉沒有命令兵士們馬上出戰,而是繼續立在原地等待,等待著樓煩騎後向他們衝來。多年的戍邊生活讓他得到了一個常識:草原上的戰馬耐力雖好,可是暴發衝刺卻不是它們的所長之處。


    都尉目測著樓煩騎兵攻來的距離,心中估摸著何時才是自己一方發起攻擊的最佳時機。


    都尉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座騎,安慰著因為嗅到戰爭的氣息而燥動不安的馬兒。都尉因為常年握劍而變得粗糙不堪的手,緩慢地摩擦在戰馬健碩的頸項上。此時雖然寂寥無聲,但辦著習習吹來的風沙,手兒就像是與馬兒對話:“好了,馬兒,安靜下來吧……我知道,你不怕流血,因為你和我一樣,生來就注定要在戰場上、在血雨中成就功名的戰士。


    好吧,做為獎勵,回成之後,我多喂你一把……不兩把黑豆吧……恩,好吧,再加上一把蓧麥(燕麥)!”


    跨下的馬兒像是聽懂了都尉的心誌,報以輕輕的嘶鳴作為回應。


    都尉心中知道,他這如能得勝了回還,還真得要感謝豆麥之類的馬料,當然,還有多年之間,還在趙王城的大殿中向趙國先王提出飼喂戰馬新法的那位少年,如今的北伐將軍馬服君趙括。


    中原,特別是趙國的戰馬比草原戰馬更能在戰場中多次兩回衝殺的原因,正是因為趙人以豆麥這此精料來喂養。這樣使得戰馬不必與敵人戰上兩個回合便要吃點青草、養好精神再能再戰。


    官職雖小,卻也是身經百戰的邊城都尉正是看好了這一點,才敢於集中自己的五百人馬,對抗分散在屯墾邊城周圍數十裏地方,四處劫掠的數千樓煩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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