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李將軍,您可是下在下好找啊……要從這數十處兵舍之中,這三、四千人中間,把您給找出來,還真是不容易啊。


    您說您……好好的,在下給您在城中清靜之處備下了住處,可您道是好了,非要住在這比還沒有整葺完備,比那圈牲口的馬廄棚子好不了多少的兵舍裏來!”李牧定眼一看,來者正是這一城地主,楊柳城尉。


    同樣時二十出頭,三十不到的少年英武之輩,與隻在關鍵時刻,出現在關鍵地方,以振奮全軍士氣,顯得貴胄之氣更勝平易之風的趙括不同,李牧保持兵士士氣的方式則總是以身做責,身體力行,在平時與自己的部下混在一起,到了戰時又衝殺在最前麵――當然,這除了個人為將的風格不同之外,他們兩人所處的地位、軍職分工不同,也是重要的原因。


    “有什麽事兒嗎?都尉請慢慢說話!”李牧直起身來,再問城尉道。


    隻見城尉是一邊喘氣流汗,一邊強在臉上堆出笑容,做出恭順討好的獻媚之態,對李牧再言道:“您是個將軍,這身份咱們就不說了,可您更是咱們這楊柳城中……不,還有這方圓百八十裏地的近萬百姓的救命大恩人啊。您就住這兒的事情,要是讓城中百姓知道了去,那還不等戎人來砍我這小官的腦殼,那他們就先把我的皮給拔下來給你做席子了。”


    顯然,這城尉還是一付狗改不了吃屎的樣子,又是光顧忌著說些獻媚的奉承話,卻忘了自己原本是要向李牧說什麽。


    自然,本就看不慣他這種“為官之道”的李牧,自然要對他敲打一下,才能讓他回想起自己姓什麽了。


    “哦,怎麽?你一口一個牲口、畜生的,是說你給我這些弟兄們安置的住處,全是牲口棚,還是說住在這兵舍中的我大趙猛士,都是牲口?”這兩日李牧算是做琢磨出了些門道:對這楊柳城尉,就不能老給他好臉了――像他那樣的厚臉皮,不時不時的抽上他兩鞭子,他身上就不舒坦。


    “別別……大人啊,將軍啊,您這可個錯怪了在下了!”果然,一看李牧臉色不好,城尉也就招單子下菜,眨眼之間,就把臉色一變,改做委曲求全的哭像言道:“您有所不知啊,咱這楊柳小城,從打下第一根木樁地基,到初具規模,也就不到年的時間――這樣是托了馬服君來邊地任官,要新建屯墾新城的福氣,才能緊趕慢趕的趕在入冬前把城郭夯築起來。


    本來咱們這城按郡守的計算,是新修成一座邊地新城的,可是馬服君一道令下來――咱們上峰為了應付了事,便把本城改成了屯墾城的樣式,可是下邊又暗授我等小官小吏意思,還是依原計建城,隻是多添加兵舍、箭樓、武庫之類的軍戎建築,將來好多駐兵士就行了。


    如此一來,要趕在一年之內……這,這,這,又是修衙署公堂的,又是修軍市的,還要引散住在這方圓百八十裏地的邊民入城居住從商從業,忙都忙不過來啊。再說了,誰又回料想到那開殺的義渠戎人,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這麽強攻了過來――自然,原本以是不那麽要緊的兵舍、箭樓之類,就沒有來得急修上……”


    雖說城尉與李牧費話了老半天,還是沒有進入主題,卻在三言兩語之間,把雲中郡中諸官,全力開發邊地,可又疏忽軍務之事,這一得一失的施政成績,一五一十地說倒了出來。


    李牧聽完城尉把責任全都推卸給上級官員的開脫之詞,也學著龐援的樣子,隻是輕作淺笑,卻引而不發;他將城尉之說暗暗記在心中,準備來日報給龐援,再由龐援呈報給趙括,等趙括來賞罰這群興業有方,卻守土無法的雲中郡官們。


    “光是從龐將軍口中耳聞馬服君在代郡治郡之時,用一鼎燒得冒著清煙的熱油,一箱見不光的黑函,就把代郡的昏官庸吏嚇得魂不附體,俯首稱是――用這招以‘利劍懸首’的法子,警示諸官,使從此不敢再對郡中諸事有絲毫懈怠……更還真想親眼見一下,馬服君又會有何中手腕來對付這群大過小錯一大堆,可又不能說全錯的雲中眾官們……”李牧雖是學著龐援的樣子,對城尉作出笑臉,可還是修行不夠,還有靠著遐想趙括整治雲中郡官們時,諸官的醜態,才能做出笑容。


    李牧這笑臉自然是好看不到那裏去,更讓對麵的城尉心中一陣淒寒:這李將軍莫不是又要玩出什麽花樣來了吧。


    當然,城尉長是多慮了;隨著李牧的喉嚨再次抖動,雙唇再次開合,城尉可算是可以暗自大喘口氣了。


    “看你這麽急急而來,又說什麽審出來了?你審出什麽來了?我可不記得叫你審問誰啊!”李牧人見城尉被他這麽一嚇,總算是消停了下來,也就不再與他囉嗦,便如前日兩次襲擊戎人大營,直搗戎酋大帳一樣,直搗了城尉的“大帳”。


    見李牧不再糾著他的“頭發”不放,城尉大鬆了一口氣,然後向李牧拱了拱手,臉上帶著一份得意之色言道:“將軍不是在那天回城時,對在下說過:這戎兵是不是撞了什麽邪,怎麽不過天時間,全都跑到了一塊兒?”


    “你是說那場遭遇之戰?雖說我軍白白揀了個大勝仗,也壓住了這義渠戎人的風頭……可是細經想來,這一戰……的確是打得有幾分蹊蹺――事後審問戰俘,也沒有審出什麽門道來。好在現在隻知了是那一兩支戎人分部的酋長們,自作主張,個人行事,而不是大隊戎部向這邊壓來。”經城尉提及,李牧也就回顧了一下戰後審問戎人的事情。


    “是啊,將軍三戰三捷,威名遠播,這戎人自然就不敢來本城找茬子了!隻是您的戰功可就少了不少,可惜了,可惜了……”城尉又嘻笑著,說起了無用的奉承話。


    “這不是大人你最想看到的局麵嗎?”李牧看城尉的毛病又來了,於是又是一句冷言出口;停息片刻,待城尉收起那張輕浮的笑臉,李牧這才再問:“你私下裏又審出了什麽?是重要的軍情嗎?”


    城尉見李牧麵色嚴肅,也就不好再插瞌打混,清了清嗓子,也拜出一張認真的臉來,對李牧說道:“將軍,其實也不是審出來的――戎俘隻中多是部眾平民,能說得上話的,知道點事兒的戎將、頭人多半被將軍斬於馬下――那個被俘的戎酋又死不開口……在下是向眾多戎俘們問話,記在心裏邊,又細細琢磨了下,這才推倒出來……”


    “推斷出來什麽?”李牧兩眼一瞪,如雄鷹撲食一般,一手拉住城尉。


    李牧這一動作,又把膽了不怎麽大的城尉給結結實實地嚇唬了一把:“將軍,有話好說,說好……別急,別急……這時間還早,咱們慢慢說話。”


    “身這行武之人,怎麽如此婆媽,有什麽就快說啊!”李牧這回子還真被城尉調起了胃口。


    “將軍,這些日了裏來,都是由在下對那三支義渠戎人分部俘虜進行管教。自然的,與他們接觸就多了――下在旁敲側引,總算是從眾戎俘的話語間聽出了些端倪――這幾支戎人分部都要在那來趕到我雲中五原城西北麵的一個大塊被河水(黃河)衝得支離破碎的平壩子上安家。就像那點大隊遷徙的路上,與將軍大軍遭遇,大戰而敗的那支戎人分部,在下探知,他們就是想先遷到五原城西,等到來年讓他們的牲口吃上草場上第一茬嫩草……


    嘿嘿其實將軍您也知道,所謂‘河水衝得支離破碎的平壩子’也就是咱們王上、太後在宮中殿上所說的‘河南地’。這河南地現在一半是屬於我趙國,也就是東河南地,就在五原城製下;而還有一半,也就是西河南地,雖然實際上是一塊無主之地,要是卻在名義之上是在匈奴單於製下的幾個小部落的遊牧草場。這戎人要到五原之西,占住那塊的地方,可是沒有匈奴人的默許,定是萬萬不能的,可是他們卻這麽做了……而在下聯想到戎人本就是匈奴別部――他們這麽做,定是受了匈奴人的示意,不是明擺著並入匈奴嗎!”城尉一邊說一邊動著手腳筆劃,生怕李牧不清楚當地地理人文了;特別是說到這幾支被李牧打敗的戎人分部要可能占局那半塊五原之西的河南地這時,說得越發激動了起來。


    其實城尉的推斷很是簡單,出沒於楊柳城一帶,也就是河南地東緣的義渠戎部是要與匈奴人聯合起來,先在西河南地站住腳,等回過了勁兒來,便要再圖奪取趙國五原――東河南地。


    城尉雖是說了一個有一點軍事頭腦的人便能分析出一的事實,卻也不是危言聳聽,而且還算是說得準確――原本的曆史事實就是如此。


    隻是現在李牧引著三千騎軍的來到,又不知會不會改變這個即將成為現實的曆史――因為畢竟個年隻有三千人馬,要想改變曆史洪流的流向…….這就如妄圖向激流中投入小石子,來把大河截斷一般。


    城尉雖然是向說起此事,其實意思很明白――他的這座屯墾新城細細頭算來,也是在河南地的最東邊,雖按趙括的軍囤方略,不受五原縣節製,卻已經建在了土地廣袤、人口稀少的五原地盤上。如果戎人真的大舉搬遷到五原城西的草場上,再一點點蠶食東河南地,不會數年時間,遲早會啃到他楊柳城的地界之上――到那時,又是如前些日子一樣的邊民被屠,或者是躲避城中……


    已經經曆了這麽一遭生死之變的楊柳城尉,自然不願意,再這麽被折騰一回。於是當他從戎俘的話中推斷出義渠戎人的下一步棋後,立刻想到了視戎人為仇寇的李牧,想李牧為他出個主意,或者是指使李牧向上級稟報此事,讓趙括、龐援之類的上司高官早做準備,那出個解決此事的預先方案來;在保得一方百姓的同時,也保得他楊柳城尉的官位與性命。


    城尉雖然沒有把這些話兒說出口,可李牧雖然正直,卻也不是呆子,自然也聽出了城尉是話中有話,言外有聲。隻是城尉沒有想到,他那點子自私自立,請李牧來掃自家門前雪的心思,居然與李牧平定一方邊事,使一地安寧的雄心壯誌暗合在一起……當然,李牧也沒有想到,他那份馳騁疆場,為國立功的邊將之計,又與趙括先定北方,再圖西服強秦的大略不謀而合了。


    “怎麽,都尉如此之說,就好像是在說我趙國是守不住這雲中邊郡了――即便是這回子守住了,來年也會拱手讓給那義渠戎人!”李牧明知城尉心裏邊想什麽,卻還是做出責怪他怯懦畏敵,滅自家威風的樣子。


    “將軍……在下可沒有這麽說啊……”城尉立刻辯白道:“在下是說,對犯我雲中的義渠戎人,就是像將軍這樣,把他們斬草鋤根,一網打盡,免得來年又生出事端來!”先前還自卑得以為不是戎兵對手的城尉,在連續的勝利麵前,也自大地頭腦發昏起來,說出想要一戰定邊事的話來。


    “你倒是想得好,這戎人的數量雖不說有十萬,也有七、八萬人,戎人皆是牧人,一旦戰時,幾乎就是全民皆可戰――其中可戰之士又不下三、二萬人。這可不比我雲中之軍,還有外郡援助之軍少得了多少?


    此次戎人襲來,又大耍滑頭,分成多支小部攻來。於是我軍找不到戎兵主力,隻好分敵奸敵――最好的打算,也就是消滅數支戎人分部,把別的戎部,給嚇回秦國上郡去――你這小小楊柳城尉,心比我軍主將龐老將軍都還要貪,居然想用雲中一郡之兵一勞永逸地把義渠戎人全都收拾了!”李牧原想楊柳城尉等人對戎人心生怯懦,於是用三場壓倒性的大勝,給了他們戰勝戎兵的自信,卻沒有想到這些雲中諸官眾將又犯上了自大的毛病。


    自卑者必自大――這個人之常情,卻是少不經事的李牧所想不到的。


    “在下又不是說真要滅了那義渠戎人――這自有書記史以來,咱們就知道匈奴蠻子是戎人,先聖黃帝軒轅是戎人,咱中原人的炎帝老祖宗是半個戎人,就連當年耀武揚威的周天子,他家祖上也是西方諸戎之一。就依我這小小城尉兩邊嘴皮子、一張口,還有咱們趙國邊軍這點子人馬,就能把戎人給滅了?


    在下是說,咱們絕了那些個攻入我趙境的義渠戎人的願――把那半個河南之地也收了,然後搶修上一兩座如本城規模的屯墾城,來年春天,再引導中原移民前來開墾、耕種新地……隻要種上一兩季糧食,我們便可在那裏站住腳――這整個河南地就是我趙國的了!


    到了那時,戎人要是還想在那裏放牧牛羊……哼哼,就要看咱們手中的刀劍答應不答應了!”城尉的計劃很簡單:他希望李牧引兵向西,驅趕西河南地的草原牧民,建立新的屯墾據點,製造占領事實,擋住義渠戎人北進同時控製西河南地的道路。


    “隻要戎人看我們先占下了河南之地,他們也就失去了繼續北上的意義,那還不乖乖地回水草比雲中大多數地方更好的秦國上郡、北地郡放牧去,與那可惡的秦人糾纏!”明明是想借李牧之兵,驅逐戎兵,到了城尉那一張伶牙俐齒之中,卻生生一說成了,引大軍占河南地,絕戎人北進之願的宏大計略。


    其實李牧先前就生出了與這楊柳城尉相類似的樣法,也想借著這次驅逐義渠戎人的機會,把雲中邊郡的地盤擴大,多占領適合耕種的土地,使雲中一帶成為邯鄲的趙廷高官們心頭割舍不去的肥肉,讓他們下決心全力建設有了巨大經濟價值的邊郡,也好使得邊民們從中受惠。隻是他擔心趙括、龐援心中有別的打算,又認為雲中諸官不一定會支持他這麽做――畢竟,他現在手中隻有三千人馬,要完成這一計劃幾乎是不可能的,而龐援大軍的主要任務是驅逐戎兵,並非是要開拓新疆。


    可如今楊柳城尉雖是夾帶著自家的私貨,卻也是做出大義凜然,出於一片公心的樣子,主張引兵占領整個河南地,李牧自然是敏感的嗅出他又可以引兵一博,也給龐援、趙括,給整個趙廷製造一個即成事實了。


    李牧的心思,比城尉要野得多,眼光也比自顧自家門前雪的城尉高出許多,可是當了此時,他卻不馬上表態,反而是做出一付想要貪功而進,又有所忌憚的樣子。他先是點頭認同城尉之說,過了一水會兒,卻又把頭輕輕一搖,做出為難得很的樣子,輕聲道:“開拓疆擴土,建立一番後世可表的功業,自然是我輩武士將尉一生的夙願……我倒是不怕將來龐老將軍、馬服君說我不聽軍令,擅自行動――這一來,我可以以軍情大於軍命來搪塞,二來,我開得新疆,眾位大人君上,自然不好治我的罪……隻是我這裏才有三千騎、五十乘――連打三戰,又折損了一成――這不到三千人馬,可怎麽拿下那半個河南地呢?”


    李牧把兩手一攤,做出有心餘,而力不足的樣子,卻在言下又是一番意思:隻要你小子出得起這個價,給我更多的兵馬糧草,我就敢幹下這樁開拓疆土的“大買賣”――當然,李牧也是要試探究竟能從楊柳城尉這邊榨出多少油水,好供他向西開疆之用。


    城尉也是在邊郡官場上混得有聲有色的角色,八麵玲瓏的他一看李牧那充滿著驕情的動作,自然知道李牧是想要什麽,他又要為李牧做什麽。他將大手一揮,做出豪爽的樣子,大聲言道:“將軍,實話給您說了吧,這兩天在下除了審問戎俘之外,也沒有閑著――趁著這方麵數百裏地的戎人部落被將軍聲威所震懾,退卻百八十裏的機會;我就派出城中斥侯,一麵偵探敵情,一麵聯絡五原、九原等城中大人們。諸位俾將軍、都尉們都放話說了,隻要將軍您能牽頭,引兵西進,拿下西河南地,那麽他們定會借出軍中精銳戰兵,又輔佐以雜役為後勤。


    別的城郭我不敢說,咱這楊柳小城,城中兵馬不過千人――我卻願意出戰兵二百,全是騎兵,還加雜役三百人!”


    城尉倒是大方得很,一下子就把自己的本錢全壓上了――當然了,這可不是一向表現得小家子氣實足的城尉吃錯了藥,突然大方了起來――他心中明白得很,如果不砍了河南地這棵懸在他楊柳城外的大樹,那如烏鴉一般的義渠戎人定是揮之不去,於他沒完沒了了,他這楊柳城尉做不想去不說,還可能隨時被戎人攻陷城郭――與其如此,還不如就著李牧這個臨時的前鋒俾將手中還有兵權的機會,賭上一把……城尉雖然有些膽小怕事,可他畢竟是素來有豪俠之名的趙國子弟,做出這種事情,也不意外。


    “哦,如此說來,你們是決心已定了?”李牧兩眼一瞪,放出點點光來,那光直直落在城尉的雙目之中。


    此時城尉也用不著多說什麽了,隻是對李牧把頭一點,輕輕地,卻又是堅定得把頭一點,口中隻是清晰地吐出了一個字:“是!”


    ***


    “於是那李牧還真就帶著區區三千騎兵,便殺向五原城西,去取那西河南地了?真沒有想到啊,當年主父所定先取河南地,再圖關中的計策,居然隻是在一個於陣前臨時任命的俾將軍,以三千兵馬便做成了一半……”聽龐援說起李牧打斬後湊,繞開龐援與他的軍命,擅自引兵奪取河南地全境之事,趙括非旦沒有表現出一絲不悅,反而是做出頗為賞識的表情。


    看到趙括對李牧的行為毫不驚訝,龐援心中倒是不大不水的詫異了瞬息。不過老將就是老將,片刻之後,他便輕笑著與趙括對答道:“大公子以為那李牧真有那麽大的本事嗎?還不是向五原等城的雲中諸官再借來三千人馬,湊足了五、六千人,再加上一些雜役做為後勤輜重――對戎人號稱萬人兵馬,這才行動的!”


    “虛張聲勢,以虛掩實,這本就是兵法之道,李牧倒也不光是員勇將啊!”本應對李牧加以斥責的趙括卻為李牧說起了好話:“龐老將軍,我的龐伯父,您老人家這回子可是把這一員智勇雙全之將給大材小用了,真是委屈人家李牧了!”


    “大公子這麽說來,是要賞李牧了?”知道了趙括的意思,龐援心放心大膽得帶他看中的後生討起功勞來。


    “賞,自然是是要賞的……”趙括笑了笑,心中卻想著將對李牧做另一番安排。


    (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CMFU.,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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