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如曆載,韓國新任上黨郡守馮亭在經過千思萬想,權衡各方利弊得失之後,最終決定率領上黨十數萬軍民,連同其治下的十七縣韓國飛地一起並入與與秦國旗鼓相當,難分高下的趙國。


    馮亭的使者一到趙國,便秘密求見了趙王丹,把上黨這份大禮奉給趙王丹。可是送到嘴邊兒的肥肉,趙王丹卻不敢張口中吞――平日雖有些昏聵荒淫之舉的他也知道事關重大,而且是牽扯到趙國爭霸天下,勝負興亡的大事,不是他一個人就能拿得了主意,做得了主的――就得算是最後要由他拍板定案,可是一向責任感不怎麽樣的他,還是決定從諫如流,多聽聽朝中重臣,室宗長老之說,與他們共同分擔一下責任。


    “‘吏民皆發於趙,不樂為秦。有城邑十七,願再拜獻之大王’……哼,王上信嗎?天下哪有這麽好的事情?走著走著便被從天而降的幹肉砸到了身子――這種好事……臣隻怕就在夢裏見過吧!”平陽君趙豹一麵重複著使者的說詞,一麵話中有刺地譏諷他的王侄趙王丹,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趙並上黨一事表麵上是擴地開疆的大好事,其實是福是禍還另有一說。


    平陽君趙豹是趙王丹的叔父,他在趙國雖不如趙王丹的另一個叔父平原君趙勝,食客三千、門庭若市來得風光,也不如趙勝貴為相國來得有權有勢,卻因為為人忠厚,行事謹慎,在趙國宗室之中有著無可替代的特殊地位。


    別人的話趙王丹可以當成是耳旁風,是別有用心,可這位素以中正而聞名的叔伯長輩的話……那可就不能不細細琢磨一下了――此話分量之重,簡直就是在趙王丹的心中投下一顆可以激起千層大浪的大石。


    趙王丹知道他的叔父隻說了半截子話,便又裝作糊塗的樣子,向趙豹問道“人家上黨軍民不是說了,他們皆認為我趙國的德行信用冠於天下,所以才願意歸順我趙國嗎?這不發一兵一卒,便又得領地,又收領民的的大好事,怎麽會是福禍未知呢?”


    趙豹看了看王侄又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便孺子可教地對趙王丹輕輕含首,認真按自己先前的思跌向趙王丹認真分析道:“秦國一改蠶食韓國的方略,改為攔腰截斷韓國,隔絕兩地之間的聯係,定是認為先占領野王上,又得南陽之後就可輕而易舉得到韓國的上黨,吞食韓國大片土地。”


    “對,的確如此……”趙王丹點頭認同道。


    “那麽韓國,韓國麵對強過它十倍、百倍的秦國又能做什麽呢?拚死抵抗?”趙豹一連繼續言語著,一邊搖頭道。


    如風中搖曳的燭火一般搖動的頭顱已經否定了他的那個假設。


    “韓國是抵不過秦國的……於是隻好向他國求援,聯兵抗秦!”趙豹一語就說破了馮亭的計謀:“韓國的上黨守將之所以不把上黨獻給秦國,就是想用上黨之利誘惑我趙國,把秦國兵災嫁禍於趙國”。


    “是這樣的!”趙王丹做出極為震驚的樣子,又把頭一搖,顯然是認為趙豹危言聳聽,把上黨君守想得太過高明。


    自認為是效法聖人,在趙國奉行法家治國理念的大環境下卻大搞“無為而治”的趙王丹也不是真的那麽“無為”,他始終還是惦記著叔父趙豹口中說的那份“上黨之利”,心中生出了有便宜我不占定會為先輩後生恥笑,笑我無膽無能的念頭來。


    趙王丹會有這樣的想法也是很自然的事情,那是因為他的先父趙惠文王對他的“言傳身教”,使他產生了不能像父親一樣膽小怯懦,要向祖父趙武靈王個做個大英雄的想法。


    可是他卻隻是看到了趙惠文性格中的懦弱一麵,而沒有看到趙惠文王是在千思萬慮之後的謹慎行事,隻看到了趙武靈王縱橫天下的豪氣,卻沒有看到這種豪氣的前提是趙武靈王的高瞻遠矚,謀後而定。


    問完了平陽君趙豹,趙王丹又把目光轉向了他的另一個叔父,與他的想法相近,認為有便宜不占便是傻瓜的平原君趙勝:“平原君……不,叔父以為如何?”


    “平陽君說得在理得很!”麵對趙王丹向自己投來的可求支持的目光,平原君趙勝卻一反常態的附和起了自家兄弟趙豹。


    “哦……”趙王丹有點失落得回應了一聲。


    “隻是……”趙勝又把手一拱。


    趙王丹一聽便知趙勝的後話才是重點,方才不過是欲揚先抑,故作姿態,不過是說話的技巧與朝論的手段辦了;於是便帶著一絲驚喜的聲兒,連聲問道:“隻是什麽?”


    “隻是我趙國就算是發百萬之軍而與他國開戰,戰至一年數載都未必能占得一城一地,現今兒我們可會坐享其成,白白受用韓國上黨城市邑十七處,這樣的大利,就這麽說不要就不要了,還讓給了與我趙國爭奪天下的秦人,瘦己而肥他,真是可惜得很啊!”趙勝從另一個角度上說去。


    當然,他比隻看到上黨之利而沒有忽略了天下大局的趙王丹又高明了不少,指出上黨對趙國爭奪天下的重要意義。


    “果然是如此啊,上黨之事悠關我趙國的千秋大業啊!”趙王丹一聽趙勝之說,頓時覺得底氣也足了,腰杆也硬了,說起話來也份量也足了。


    得到了朝中重臣、宗室長輩的趙勝的有力支持,趙王丹可以開始自己的下一步谘詢國事了――當然,到了此時,他的心意已經更加堅定了,他有意收下上黨,即使是要冒著可以預見的從強秦手中虎口奪食的巨大風險;所謂的“谘詢國事”不過是走走行事,在保全反對派的麵子的同時,進一步把“趙並上黨”的具體事宜給細化。


    “王上,秦有關中、蜀地的良田為後盾,又可以水路通糧秣,支援前線作戰,並以田地獎賞軍功,再加令嚴政行,其軍力不可小視,反看我趙國……”平陽君趙豹不看眾人眼色,也不顧朝堂風向朝那邊兒吹,更不揣摩君心王意,依然堅持自己的想法,固執己見道。


    “蜀地的確是好地方,不過那兒是靠天吃飯,旱澇不定的偏僻地界(當時還沒有都江堰水利工程,蜀地雖然士地肥沃、物產豐富,卻還遠未真正成為秦國穩定的糧倉),再說軍功授田、令嚴政行,我趙國也是如此作的,怎麽我趙國軍隊就敵不過秦軍了?莫不是戰端未開,平陽君就先怯戰了不成?”曆史真的改變了,本不應當出現在此次廟堂秘會之上的虞卿,因為藺相如的過早去逝進而提前成為了趙國新相,得到了參與軍國密謀的資格。


    “你……”本是一番忠直之心,直抒心意,卻被牙尖嘴利的虞卿說成了畏敵怯戰,趙豹可是氣得臉上發青,嘴唇發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趙豹沒得說了,虞卿可就大有說詞了:“如果我大趙兼並韓國飛的上黨,必然會引來秦軍攻伐,此事顯而易見,不用臣在這裏廢話了。那麽擺在眼前的路就隻有兩條了,占了上黨與秦國交惡乃至於交戰;放棄上黨,任憑秦國得了上黨之利,威脅我大趙腹地以至國都邯鄲。


    從這方麵看來……


    臣以為為了上黨一地而與秦國開戰是值得的。上黨一失則邯鄲不保,邯鄲不保則趙國不存――王上,如果秦國得了上黨,不光是得了數座城邑的小利更可能在將來暴發的秦趙大戰中占得先手與地利。


    先前秦軍攻下野王、南陽已經是先發製人,如果我趙國再不後發相製,隻怕是將來就沒得機會反手一擊了!”


    同樣是說得上黨之利,虞卿可要比誌大才疏的平原君趙勝說得條理清析得多了,直說得趙豹都收起了青色的死人麵,認真地聽起虞卿的分析。


    “得之則生,不得則死,是否兼並上黨本沒有什麽可議的,臣以為要緊的是如何才能收上黨而不引來秦國兵馬,退一步說,如果秦軍攻來又有什麽守住上黨――現在要謀劃這些,那才是當務之急!”見趙豹不語了,虞卿又是一言,誓要把趙收上黨之事給做實了。


    原本隻是貪圖上黨之利的趙王丹一聽虞卿把上黨的得失說成悠關趙國國運一般,不由得深吸一口涼氣,讓先前被利益誘昏了的頭腦冷靜下來。


    “愛卿以為我趙國當如何以對?”趙王丹急切地問道。


    “首先是一個字,拖!”虞卿回應道:“正如平陽君先前之說,我趙國兵馬雖強,可眼下還不是因連連獲勝而士氣如鴻的秦軍的對手。當然,世人皆知‘秦人尚武,以利誘之;趙人尚武,天性使然’,我趙軍所差秦軍的不是那一點子士氣,而正是平陽君所言糧秣運輸之事――排兵部陣的本事臣自然是不如朝中老將廉頗,也不及在外用兵的馬服君……可也知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的道理。”


    一說到趙括,虞卿便又是生出了一絲酸溜溜的味兒,不過眼前正是他施展才能留名史冊的大好時機,知道孰輕孰重的他也隻好放下私人恩怨,擺正了心態繼續分析獻策道:“臣雖不是兵家武將,可就臣所知,上黨一帶多是山地丘壑,糧秣運輸不便,而秦又占了野王一帶的運糧漕河,我趙國運糧濟軍就更是問題。肚子裏沒有吃食,這仗也就打不下去。所以臣下以為君上當先派出一員德高望重之臣去收服上黨土地軍民,對上黨軍民加以犒賞,以安其心。之後立即派出一員得力幹將,發兵十萬計以助上黨軍民拒秦。


    再然後就是趁著秦軍與我軍僵持不下的時機,趕快收了早熟的夏糧,再加上各地庫中餘糧一起運到上黨,以期待長拒秦軍。


    君上,秦軍是遠征出戰,時間一長了定是將士思想,糧草周濟不暢,兵心浮動不可久戰,於是隻好就此罷兵――如此,我軍隻要據守少戰,便可勝過秦軍!”


    虞卿到底還是個文士,把關乎國家興衰的戰爭之事想得太過簡單,太過理想化。他的計想很是周到,隻是有個大前提――上黨一戰隻限製於秦國與趙國爭奪上黨一地,是一場局部性的戰爭,而非如曆史上所發生的把秦趙兩國拖入舉國之戰,又將楚等國軍隊攪入戰爭的大亂戰。


    虞卿認為趙國為上黨與秦國一戰隻會是動用十來萬軍隊的“小陣仗”也不是沒有道理――這百十來年,秦國與山東之國交戰所用兵馬就沒有上過三十萬人――這個兵力動員數字還不到秦國舉國可用之兵的一半。再說作為一個出色的政客,虞卿早就從來自各方麵的情報中判斷出秦國對東方列國的爭戰順序是先韓後趙,秦國不太可能躍過韓國,與實力不俗的趙國直接較量。


    於是虞卿慣性的、一相情願的判斷秦國又是在蠶食韓國,而非與趙國發生正麵衝突,要是趙國硬要占下上黨,秦國也隻好咽下這一口氣,繼續按自己的既定步子走。


    如果戰事的發展真依虞卿的設想而發展,那麽秦趙之間的戰略大決戰便不會發生――可是他卻忘記計算如果事情不按他的設想走又會怎麽樣,趙國又要拿出什麽樣的對策來應對將來的變局。


    “我先前說過了,秦國以軍功授爵班田,激勵秦人勇武好戰,所以戰場上秦國兵士往往是明知死地而進,因為死地也是他們斬殺敵兵,獲取敵首以記功的好地方。而秦軍伯長以上便總一伯之兵的斬首數為功,所以才在戰場上才會出現秦國兵陣亂於他的兵陣的情況――伯長、都尉們都為了得到軍功而不顧及主將之命,而進功最容易得到敵首的敵兵陣線……


    由小而知大,依著世人貪圖利益的性子,憑著秦人好鬥的性情,難道秦國主將不會為了斬首過萬的大功而竭力與我新派上黨之軍苦戰下去?如此推斷……如果秦軍死咬上黨不放,與我軍硬熬下去……不知虞卿又作如何打算?”虞卿沒有想到的東西還是被擔憂國事的趙豹想到了。


    “那就再增兵,把馬服君的人馬也收回來對付秦軍――前些天馬服君不是報來,匈奴內亂,他又與東胡同盟,可以展開手足與匈奴一戰了嗎?”趙勝輕輕揮舞著單拳,把征戰之事說得像吃飯喝酒一樣輕鬆自在,還真是頗又大將名相之風。


    隻是他這番動靜不過是學學別家名士的樣子,圖有其表罷,他的心中全然沒有考慮到趙國可以把遠在北方邊郡征伐匈奴的大軍抽調回國,秦國就不能點集國中公士增兵上黨嗎?史上的上平之戰,也就是這樣像滾雪球一般,一點一點將秦趙兩國的將士生生卷入碾碎生命的血肉磨坊,化做一灘濃水枯骨的。


    “事情有主有次,有重有輕,我看匈奴不過是肌膚病,上黨之事才是我趙國的心頭大患啊!要去了這心頭大患也易,隻要叫馬服君率他那一支新勝之師南下,與上黨軍匯為一軍,一舉滅了秦國兵馬就成!”趙勝倒是知恩圖報,想得到趙括,記得他助自己與建信君“化解恩怨”的好,想要給趙括找點新軍功。


    隻是這麽一來,曆史又將近乎於原樣地演繹一次:趙括從北方招集二十萬軍隊南下,與堅守不戰的上黨趙軍匯合,接著便又是長平之役的發生――隻不過趙括一方是多了一點“神兵利器”的勝算;可是真到了近百萬人的會戰之時,那一些趙國精騎又能給趙括帶來多少翻盤取勝的機會呢?


    “還是平原君想得深,謀得遠啊,連馬服君那兒都想到了!”虞卿陰陽怪氣,一語雙關,一麵讚趙勝解決了趙豹的提問,一麵又在嫉妒他一有好事兒就找上自己的侄兒趙括,心中懊惱自己力主一戰,卻又白白讓趙括得了個建功立業的機會。


    “果然還叔父老臣謀國,想得深遠……那麽虞愛卿依你看來,你所說的那個德高望重之臣是誰?我們派誰去安撫是黨軍民,收其心思為好?”趙王丹果然想快刀斬亂麻,就這麽把並上黨一事給做成了――麵對利益與威脅,這位隻是不昏聵無能而留名史冊的趙王居然也這麽英明神武,聖心果敢起來了。


    “在我趙國,何人的威望能夠及得上平原君呢?”虞卿也知投桃報李,立刻就把一個費不了多少氣力就占地收民且風光無限的好差使送給了支持他兼並上黨主張的平原君趙勝。


    “叔父以為如何?叔父素來以好俠仗義,樂善好施而聞名於天下,對天如此關係到我趙國國勢,百姓生濟的大事,定是當仁不讓,甘挑重擔了吧!”趙王丹假意問道。實其他心中早就有數,朝中德高望之臣,同時又是宗室成員的,也就麵前這兩個叔父了。當然,他自然是願意讓合自己心意的趙勝去完成這一美差,要是這美差讓一開始就放對並上黨的趙豹去做,他還真是一百個不放心呢。


    “王上召撫重臣以定,那鎮守上黨的大將人選?”趙豹也不去與兄弟趙勝爭那些虛名,看到趙並上黨之事已成既定國策,也是好順應君王之心,小心行事,盡職盡責的完成自己身為宗室重臣的本份。


    “王上,我趙國當下可用之將有四,一是出征北方邊郡的馬服君趙括,二是剛才回朝的樂乘將軍,三是相國安平君田單,還有便是老將廉頗廉將軍了。”虞卿生怕趙王丹又來個先定人事,然後行事,立刻迫不及待地拋出三個堪為鎮國大將的人選。


    顯然他的語言很是巧妙,“隨口”說出四人都是可用之將,隻是他把排列的先後順序已經暴露出了他所中意的人選正是老將廉頗。


    “王上,馬服君現在領兵在外,雖然名義上已經是去了軍職,做了邊郡的執政,可是與東胡結盟之事是他在操辦,建設新郡之事也是他在經手,也就是說被他打敗的樓煩、義渠等部服他,而東胡之人信得過他,如果此時冒然召其回朝再領新軍則是北方之事隻做了半截子功夫,恐怕馬服君一走又會生出些什麽亂子來。所以……”說了這麽多,虞卿的意思很明白――趙括不可用――當然他還順帶著誇獎趙括於邊郡的重要性的同時,竭力的捧殺了自己政敵一番,想要趙王丹對趙括生疑,怕趙括功高震主,進而棄用趙括。


    “另外,與馬服君一樣,那個樂乘太過年青,資曆淺薄。隻怕也當不成這個大任吧……”趙豹雖然知道虞卿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可他也知虞卿之言,言之有理,再說他也知趙括也是先前所論萬一守不住上黨再啟用的馳援之將,所以心甘情原地幫了虞卿一把手,助他把選用樂乘之事也否決掉了。


    “田單本就是個外臣客卿,信不過啊――就算是咱們信得過他,可是派去駐守長平的十萬計將士也信不過他,不會真心聽命於他吧……這麽一來將不能將兵,這仗就不用打了!”早就嫉妒田單趁自己被困在秦國的機會,占了自己相位的趙勝立刻公報私仇,說起了也算得上是一代名將的田單的壞話來。


    當然趙勝說言也不是空穴來風,田單位趙相的原因,不過是為了體現齊趙之間的某種同盟關係而做給天下人看的,如果以史所載,齊國在後來的長平之戰中隻是做到了不在趙國背後捅刀子,至於借糧給趙國的大事,齊國根本就答應。


    “那就隻好用老廉頭了!”趙王丹打了個哈欠,做出無聊的表情說道。趙王丹之所以會這樣,那也是因為一方麵是他也看出了虞卿的意思,覺得如此使用廉頗為將沒有什麽新意可言,另一方麵是他真的對廉頗這個為人正直卻有自持功高,不服管束的老將軍沒有多少好感。


    “那也隻好如此了!”虞卿得了便宜還賣乖,做出無可奈何的樣子,把自己一派的名將廉頗給拱到了秦趙大戰的最前台。


    沾沾自喜的他還不知道他已經給趙國的衰老種下了禍根――如果曆史重演,廉頗將會給趙括留下一個不得不鋌而走險,在草草上任,準備兵力、糧秣,人事皆不足的情況下被迫與秦軍決戰的爛攤子。


    “好,孤意已決,收並韓之上黨十七縣鄉城邑,以平原君為接收大員,廉頗老將員為大將,兵發二十萬,攜糧秣輜重,與平原君同往安撫獎賞上黨軍民,並震懾覬覦我趙國新郡的秦國軍隊!”趙王丹把麵前機案一拍,將內庭密會當成了朝堂日會,故做威風一聲令下道。


    第二天,這昨日那道事先經過趙國朝中重臣與宗室要員等秘密商議的君命也就被公布於朝堂,流傳至鄉野。此令一出,明明才是夏至前後,卻還是讓趙國舉國之人感到了一陣猶如秋涼的寒意;所有的趙人都知道已經十數年沒有發動上二十萬人的戰爭的趙國戰爭機關又要開動了,隻是這一回又不知道這一部用金屬與血肉做成的機關又要消耗掉多少人的生命。(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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