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子虛陪著寒玉她們四個,在山洞裏待到晚上,他才準備離開。


    葉子見他要走,就跟在了他的身後。鄔子虛轉過身,對她笑道:“葉子,你就留在這裏過夜,我先回去了。”


    “大哥,我要跟你住在一起。”葉子很是不滿地說道。鄔子虛無奈地搖搖頭,這時寒玉走到了她的身邊,拉起葉子的手,輕輕說道:“葉子,鄔大哥有事要做,如果你跟在他的身邊,有時候會妨礙他的。”


    “葉子,姐姐說得一點也沒有錯,以前鄔大哥有事要和爺爺談,我都會主動讓開的。”小玨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還有,早上我和姐姐沒有跟在鄔大哥的身邊,去找你,就是因為我知道我們跟在鄔大哥的身邊,隻會是拖累他。”寒玨雖然把自己說得很了不起,寒玉和鄔子虛互看一眼 ,也隻是笑笑,什麽話也沒有多說,畢竟現在小玨是在幫他們的忙。


    “這樣啊!”葉子看看大哥,鄔子虛對她點點頭。“那好吧,我就和曉薇姐姐住在這裏,不過明天一早,大哥你就得來看我啊!”葉子雖然同意了鄔子虛的建議,但是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好,明天一早大哥就一定很早就過來看你。”鄔子虛伸手扭了扭葉子的臉蛋,在葉子準備伸手打他的時候,跑出了石門,消失在山洞的黑暗之中。


    鄔子虛等著階梯,他知道接下來的幾天,就是和顧建、陸耀輝短兵相見的時候了。現在他要在謀劃一下,盡管知道隨機應變的重要性,可是謀劃也是很重要的,隻有這樣,才能把己方的傷亡減到最少。


    “對了,小玉她現在所掌控的勢利還有哪些呢?”鄔子虛自言自語到,剛才他所想到的,都是他的人。如果別人看來,這對寒玉很有利。因為她不費一兵一卒,就有人幫他平叛內亂。鄔子虛顯然不想這樣做,不為了別的,隻是因為他要寒玉知道,“夢幻樓”是她的,而不是自己的,現在她還不是一無所有。他也不想讓別人以為他是在侵吞“夢幻樓”,他所要做的,就是讓“無痕會”和“夢幻樓”合並。


    鄔子虛突然停下,他沒有轉過頭,隻是輕輕地說道:“你們來了,這一切好快啊!”


    鄔子虛走進通往後院的大堂,他進到了有幾個年輕人坐在裏麵,令他奇怪的是年堯居然不在其中。所有人看了鄔子虛一眼後,都不屑地把頭轉開了。


    如果是別人,或許看到這些早就發火了,可是鄔子虛沒有——他還想知道接下來他們想幹什麽。所以鄔子虛選擇了往後院走去,他走得不急,因為他還不想見到現在站在後院黑暗處的年堯。雖然顧建極力掩藏自己,但是鄔子虛知道,他就站在年堯的身後。


    “你聽說了沒有,有些人貪圖富貴,居然請人把對自己有恩的義父殺了。”一個坐著的人說道。“你是不是聽錯了,那個公子哥自己就是一個殺人不見血的惡魔,他會請人去死?”又一個人說道。“那個公子哥是個吝嗇鬼,他是決不會請別人幫忙的,更何況這事如果被宣傳去,他還怎麽見人啊!”“這就是你不懂了吧,聽說他找了一個借口,把替他幹事的那個人給……”說話的那個人坐了切菜的手勢。


    如果說有什麽事是鄔子虛最不能忍受的話,那就別人侮辱他的親人,對於自己,他還是能夠忍受侮辱的,雖然他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他選擇繼續向後院走去。


    “你們說錯了一點。”一個一直沒有說話的青年看了鄔子虛一眼後,對眾人一笑,神秘地笑道。“哪一點?”幾個人疑惑地看著那個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其實那個貴公子不是被殺的那個人的義子,其實就是他的兒子。當年……”那個青年頓了一下,轉頭看看慢走著的鄔子虛,見到他的手已經捏緊。他知道自己說道了鄔子虛的痛處,心中洋洋得意:我看你還不生氣,隻要你動了,我們就一起上,到時候外麵的顧樓主和年隊長就會進來,不由分說,把你先打一頓,後來再向你解釋,是自己沒有掌握到情況,還以為是幾個幫眾在鬧事。


    那個青年還想再說下去,可是他看到坐在身邊的夥伴突然見跑開了,睜大眼,驚懼地看著他。


    “你們這是怎麽了?”他不明所以地問道,說著他就手按在桌子上,準備站起身。他察覺到桌子濕了,因為他的手碰到了流液,同時也有他也聞到了一股血腥味。抬起手,他看到手掌上沾滿了血跡。“這是誰的血?”他疑惑地對站在遠處的看著自己眾人問道,沒有得到任何的回答,他低下頭,隨即發出了一聲慘叫,他的身體慢慢地到了下去。雖然他已經死去,可是他的眼睛卻還睜著,他的眼中充滿了恐懼,因為他最後看到的居然是自己的心口有一個洞,他的心髒已經不見了,所以他倒下了,他死了。


    在慘叫響起之後,年堯跑了進來,他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那個幫眾,恨恨地瞪了站在身邊,一臉無所謂的鄔子虛一眼,對站著的眾人厲聲責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是誰幹的?居然敢在‘夢幻島’殺人,我是絕不會放過他的。”


    年堯冷視著站在身前的眾人,希望他們說出一個人的名字。可是這次他失望了,因為所有人都沒有開口回答他。“你們難道沒有看到是誰出手的嗎?”年堯再次開口問道。


    “隊長,我們沒有看清楚是誰出的手。”一個人額頭滲著汗水,對年堯說道。


    “沒有看清楚?”年堯掃視著眾人,但是他從眾人羞愧的臉色中已經明白,他們的確沒有看清楚剛才是誰出手的,可是憑他們的實力,應該看清楚是誰出手的,但是他們沒有,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年堯看向了站在一邊的鄔子虛,眼露寒光,虛偽地笑道:“子虛兄,你剛才看到是誰出手了嗎?他們都沒有看到,我想子虛兄,你是應該看到的。”


    “年堯,首先我要要清楚一點,我是樓主請來的客人,我沒有必要回答你的問題;其次,任何侮辱我親人的人,我是不會放過他的,不管是誰,那個人的下場都隻會跟他一樣。”鄔子虛撇了地上的死屍一眼,冷笑著看著年堯。他是真的生氣了。


    鄔子虛雖然沒有說,可是在場的人都知道是他出的手,原本都想好了該怎麽對付他的眾人,一下在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所有人都看向了臉色陰晴不定的年堯。


    “剛才是誰在叫?”大廳外響起一個聲音,隨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鄔子虛看到了顧建。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顧建看著地上的死屍,眼中充滿慍怒,對年堯嗬斥道,說完後,他又咳嗽起來。


    “啟稟樓主,剛才我來的時候,他已經死了,當時隻有他們幾個人在場。”年堯看了那幾個幫眾,眼光最後落到了鄔子虛的身上。


    “子虛,你剛才也在這裏嗎?”顧建看到鄔子虛,一驚,追問道。


    “是的。”鄔子虛不想多說,他不是這場戲的主角。


    “你有看到別人有從這裏出去嗎?”顧建接著問道,眼睛盯著鄔子虛,似乎在查看他有沒有說謊。


    鄔子虛已經知道他想做什麽了,也就順著他的意思說道:“沒有,我敢肯定一定沒有一個人跑出去。”


    “我們也可以保證,剛才整個大堂,就我們幾個,絕對沒有一個人跑出去。”所有人見到年堯使的眼神後,也紛紛對顧建保證道。


    “這樣啊,這件我是非查清出不可的。既然當時隻有你們幾個在這裏,年隊長,你就把他們先關起來,等事情水落石出後,再把他門放出來。”顧建果敢地說道。


    “那麽……”年堯拖長聲音,他看了看鄔子虛。


    “子虛,居然有人敢在‘夢幻樓’的大堂上殺人,再加上白天有人在樹林的深處,發現了幾座新墳,好像是你的那些朋友也被殺了,這些事有辱我們的聲譽,我不得不查,所以也要委屈你了。隻要證明不是你,我一定會親自去牢裏把你接出來的。”顧建抱歉地看著鄔子虛,同時伸手拍拍他的手臂,笑道:“當然了,我相信子虛你是清白的,可是這些人中,隻有一個不是清白的……”


    “我知道。”鄔子虛談談地說道,他看著年堯,輕輕說道:“年隊長,是不是該走了。”


    “來人!”隨著年堯的一聲招呼,幾個拿著手鏈和腳銬的人走了進來。“子虛,這是我們‘夢幻樓’的規矩。”


    鄔子虛隻是苦笑著點點頭,他知道這些漆黑的銬鐐不是普通的凡鐵,而是星星鐵(通過隕石鍛煉出來的)。這裏隻有他得到了這樣的待遇。在他被銬上銬鐐之後,那些進來的人,才去銬別人。


    “子虛兄,請吧。”年堯對鄔子虛一笑,卻自己先向後院走去。鄔子虛慢慢的跟了上去。


    當所人都離開了大堂,顧建笑了,得意地笑了。早上寒封已經偷偷離開了“夢幻島”,中午得到了最新的消息,“清風堂”已經拋棄了陸耀輝,不再支持他,現在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漆黑的牢房中,鄔子虛坐在地上,靠著冰冷的岩石。這裏是一個山洞,他進來之前,這裏本是有一個油燈在燃燒的,可是年堯臨走的時候,把那個油燈吹滅了。他居然還對鄔子虛說了一句:“子虛兄,我替你把油燈吹了,你好好休息吧。”隨之鄔子虛聽到了牢門落地時發出的一聲巨響。這山門應該是一塊很大的石頭吧,鄔子虛聽到這個聲音,是這麽對自己說的,同時他也明白了一點,就是這扇牢門是通過特別的工具向上提起,以便讓人通行的,可是這想必是一項非常難的事,這就隻能說明他們開始早已經準備好了這裏,等著把自己送進來,同時他們根本沒有想過要把自己放出去。


    “陸樓主,咱們現在應該怎麽辦?”崔修建看著在身前不停走來走去的陸耀輝。


    “沒有想到‘清風堂’居然在這節骨眼上背信棄義,顧建現在已經對鄔子虛動身手了,我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鄔子虛就看不出他的詭計呢?修建,我們現在隻要一條路了。”陸耀輝停下身,看著崔修建。


    “樓主,你說吧,我是絕對會跟著你的。”崔修建眼露堅毅的目光。


    陸耀輝看著他,露出欣慰地笑容:“看來我平時沒有白疼你。咱們不是還有人嗎?你讓他們現在都到這裏來集合,我們現在隻有先下手為強了。”


    “樓主,我這就去。”崔修建就要轉身離去。


    陸耀輝轉過身,想走到椅子邊坐下。可是他頓時感到自己心髒的位置,被人從後麵捅了一下。


    陸耀輝轉過身,看到了崔修建對自己露出猙獰的笑容。他呼吸急促,斷續地說道:“修建,你這是在幹什麽?”


    “幹什麽?我不想得到你一樣的下場。”崔修建冷笑道。


    “我不知道你說什麽?”陸耀輝兩手捂著胸口,兩眼冒火,臉色地看著崔修建。


    “你不要告訴我,你不是想讓我們當靶子,去吸引顧樓主的注意力,你自己卻偷偷溜出‘夢幻島’。”崔修建不齒地說道。


    “顧樓主?”陸耀輝吃驚地說道。


    “是啊,顧樓主答應了我,隻要拎著你的首級去見他,我就取代你的位置,作個副樓主。”崔修建得意地看著陸耀輝。


    “原來這樣,這麽說即便我不……”陸耀輝說了一半,崔修建便打斷了他的話:“不錯,即便你不出賣我,我也會要摘下你的首級的。”說著他就走上前,他離陸耀輝越來越近,離“夢幻樓”副樓主的位置也越來越近。


    陸耀輝動了,但不是垂死掙紮。他突然伸出手,在崔修建還沒有能將手裏的匕首刺進自己的胸膛之前,扭斷了他的脖子。


    陸耀輝鬆開手,崔修建突兀著兩眼,倒在了地上。“你刺的的力度和深淺沒有錯,但是你卻刺錯了地方,我的心髒是在右邊的。”陸耀輝冷笑道。他向屋外走去,現在他的確非要離開“夢幻島”了,再遲恐怕就來不及了。


    “樓主,崔修建已經被陸耀輝給殺了,而陸耀輝的人已經不見了,很可能是逃離‘夢幻島’了。不過崔修建手中的匕首帶有血跡,我想陸耀輝應該已經受了傷,我這就派人去海上搜索。”年堯把自己最新得到的情況向顧建作了匯報。


    “阿堯,不必了。”顧建露出笑容,“你要知道,崔修建手中的匕首是我給他的。”


    年堯看著顧建,他沒有再說話。


    陸耀輝,站在船頭,對身後的人說道:“你們趕快劃。”說完他轉過身,看著夜色中的“夢幻島”,狠狠地說道:“等著吧,我還會回來的。”


    “不可能了。”船艙裏亮起了燈,一個蒙著麵的人從裏麵走了出來。


    “你是誰?”陸耀輝冷視著眼前的這個人。


    “我是誰,我說了你也不會知道。但是我的少爺你是知道的,他就是以前青雲城雲家的四少爺。”蒙麵人說完後看向了“夢幻島”,“船艙裏的燈光在到島上應該看得到吧!”他若有所思地說道。


    “你不是想把別人招引來吧?”陸耀輝開口說道,他沒有動,因為眼前的這個人給他的壓力太大了。“雲天心,他不是死了嗎?”陸耀輝疑惑地說道。


    “想讓少爺死的人太多了,可是誰都沒有成功,你也不會成功。”蒙麵人發出了冷笑。


    “我?”陸耀輝奇怪地問道,他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驚訝,“難道鄔子虛就是……”他原先最想殺死的人隻有寒封、顧建以及就是鄔子虛。他還沒有說完,就痛苦地緩緩倒下。


    “不是我出手的,你應該察覺到匕首上有劇毒的。”蒙麵人平靜地說道。


    陸耀輝沒有說話,現在他的心髒依然在跳動,可是已經很微弱了。他知道,原來從一開始自己就在被人窺視,他死了,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他在笑自己,也在笑顧建,其實這切都在鄔子虛——不,是雲天心的掌控之中。


    這時候,有一個從船艙裏走了出來,他沒有蒙著麵,赫然是山人天變。蒙麵人對山人天變恭敬地說道:“總管,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山人天變看著“夢幻島”,冷冷地說道:“在這裏等吧,少爺是不會希望我上島的,我的信號已經發出,我們應該會很快見到少爺的。”說完他又走進了船艙。蒙麵人聽到後,舒了一口氣,他知道如果總管上了島,瘋狂地殺戮是在所難免的。


    天心從進來以後,一直都閉著眼睛,他突然站起身,因為他知道自己等的人終於來了。巨大的牢門緩緩升起,伴隨著刺耳的噪音,外麵燈光從下麵慢慢照射進來。


    外麵隻有一個人,天心對他笑道:“一天大師,咱們又見麵了。”


    “錯,以前我見到的是‘興泰酒樓’的老板、‘無痕會’的總舵主鄔子虛,我是第一次見到雲家的四少爺——雲天心。”一天和尚不滿地說道。


    這是一個人匆匆跑了過來。“少爺!”那人跪倒了天心的身前,天心趕忙走到他的身前,把那個人扶了起來,抑製內心的喜悅,輕輕地說道:“榮軍,一切都結束了,都結束了。”


    是的,這一切都結束了。


    易玄士語:“迷”已經解開,一切真的都已經結束了嗎?終點,有時候就是又一個新的起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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