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看,前麵就是明煬國的夏泉城的碼頭了?“華容軍指著前方停著許出船隻的碼頭,對天心說道。


    天心站在船首,看著前麵忙碌的景象,抬起頭,視線稍微向上移動,他看到了遠處隱約可見的房屋輪廓,“這裏似乎不比錫陽城差啊?”天心說道,他的嘴角邊露出一絲苦笑。他當然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情況。


    “如果明煬國和西楚國沒有戰爭,這些人或許都不會離開家園,背井離鄉到處流浪。”華容軍看著前方忙碌的人影,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無奈。


    “如果明煬王的讓抵抗助西楚國的進犯的話,他們也是沒有必要離開這裏的。戰爭就是這樣,平民百姓永遠是最大的受害者。”天心看著再次看了碼頭忙碌的人影一眼,轉過身,向船艙走了過去。


    華容軍轉過頭,看著少爺的離去,他沒有跟上去。他轉過頭,看著人影已經很清晰的明煬國的百姓,他們都攜妻帶子,背著大大小小的行李,搶著登船。華容軍知道少爺不想見到這一切,並不是因為這些百姓的離開是因為他,也不是因為他的到來,會使得更多的明煬國百姓離開家園——離開家園的將是西楚國的百姓。


    “看,老婆快看那一艘船!”一個四十多的壯年對身邊抱著五六歲的孩子,在不停的抽噎,不停地抱怨地老婆說道,“咱們可以爬上那艘大船。”原來這個壯漢的老婆還在因為他剛才沒有能搶先登陸上一艘即將離開錫陽城的船,而傷心地在他的耳邊哭泣。“看看,居然又有一艘大船過來了。”……人群有開始轟動。


    “你沒有看到啊,這麽大的船一定又是一下丁家的船,沒有如果我們不服很高的船薪,我們根本就登不上去。”那個哭泣的婦人看了一眼慢慢靠近的大船,對身邊的丈夫提醒道。以前不是沒有遇到人群一哄而上,登上丁家船隻的情況,可是結果呢?所有上了船的人,都沒有能從船梯上走下來,所有的人都被船上的大手拋到了大海裏,沒有一個人再能浮出海麵——一個已經被打昏厥過去的人是不可能從大海裏主動遊回到岸上的,也就是在那一次之後,所有想離開明煬國的人,都沒有人敢衝上丁家的船——畢竟選擇留在明煬國還有一線生機,如果強行登陸到丁家的船上,他們隻有死,而且死得很快。所有離想開的人,都是在付了一大筆船資之後才能登上丁家的船的。丁家的開價比平貴了十幾倍——這就是所謂的不義之財。這些原本應該是夏泉城城守管的,但是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刻,那個一向自詡為百姓的父母官的城守卻整天悶在府邸,對城裏的躁動不安置之不理。


    天心所在的船終於慢慢的靠岸了,當李大路剛把船梯放下的時候,人群裏就響起一陣驚呼:“這不是丁家的船!”“不是丁家的船!”……


    剛才的那個壯年,伸手拉起抱著孩子的妻子,向前擠去。“孩子他爹,行囊,我們的行囊!”那個婦人急忙開口說道,回過頭她想看自己剛才放行囊的地方,可是他看到的是向船梯這邊湧來的人潮,“孩子他媽,我們隻要能活著,將來這些行囊還是可以掙回來的。”壯年見妻子想鬆開自己手,回去拿在富人眼中不值得一瞧,但是對於他們卻很重要的行囊,趕緊握緊了自己的手,開口大聲說道,如果錯過了這一次的機會,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離開明煬國,離開這個即將被西楚國的軍隊征服國家。


    李大路看到自己剛放下船梯,就有一大幫人衝上來,他還沒有反映過來,華容軍已經一個閃身,來到了船梯的盡頭。他看著手上提著一個箱子,走在人群最前麵的一個胡須花白的老人,很快地閉上了眼,一揮手,剛才在船梯上的所有人都掉進了海裏,隻不過所有人都很快的地浮了上來,那個跑在最前麵的老人也提著他那個箱子,渾身水淋地從海岸邊爬了上來,整個人在不停地打著寒戰,現在畢竟已經是傍晚了。


    “大哥……”李大路和其他的所有人都吃驚地看著華容軍,他的話剛說道嘴邊,就沒有再說下去,因為他聽到華容軍接下來的話。


    “這是我們的船,沒有得到我家少爺的允許,你們任何人是不能登上來的,如果有再犯著,你們的下場就是這樣!”華容軍說完後,隔空對不遠出擺放在岸邊的石塊發出了一掌。說完後他轉身看了一眼李大路,冷冷地說道:“大路,你作為少爺的手下,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你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嗎?”


    “大哥,我知道,我一切都會以少爺的利益作為最優先考慮的。”李大路這一次並沒有思考,因為這一個問題的答案,他早在兩年前就已經知道了。


    “好,你明白就好!”華容軍說完後,向船艙走去,現在是他請少爺出來的時候了。


    碼頭上的所有人都看著那塊華容軍隔空所掌的石頭,但是所人都失望了,因為石頭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變化,不過他們還是不敢動,因為這個人所表現出來的實力,不比丁家船上的那些大手的實力低——華容軍的實力何止是比那些大手的實力低,他和那些大手的實力根本就不是在一個檔次上,當然了,是華容軍的實力高了。


    一個女孩被自己父親抱著,當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經從那塊石頭移開的時候,她依然還在看,好氣的她很想知道這塊石頭到底怎麽了。“爹,你看!”小女孩吃驚伸出小手,指著那塊石頭,她第一次見到了奇怪的現象。或許由於華容軍的行動震懾了所有人,使得大家都又心灰意冷,碼頭上居然沒有一個人在說話,導致小女還幼嫩的嗓音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邊,所有人都又再次看向那一塊先前沒有任何變化的石頭,不過石頭現在有變化了,因為所有人都看到石頭隨著海風漸漸離析成砂礫,隨著海風從岸邊消失。剛才掉下海的人,看著這一切,不禁都在心中暗自慶幸,因為剛才那個少年顯然沒有想要自己的小命,否則,他們的命運就會和那些衝上丁家船隻的人一樣了。


    “少爺,我們已經到了明煬國的夏泉城了,船也已經靠岸了。”華容軍走進船艙,就看到天心坐在一邊獨自看書,於是走了過去輕輕地說道。


    “榮軍,榮軍我知道了,今天我們就還是在船上過夜吧,明天早上咱們再進夏泉城,找一家不錯的酒樓安頓下來。”天心移開眼前的書,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少爺,難道楊師父他們不會事先為我們準備好嗎,而且山人天變也已經先我們一步來到這裏了。”華容軍看著天心,他很想知道少爺心中現在到底有什麽打算。


    “榮軍,楊勇他們是一天和尚要他來到夏泉城的,但是他們應該不久之後就會明白,他們來到了夏泉城頂多也就是幫我打點好酒樓,安排好住宿,其實對我一點幫助都沒有的,他一定會和羅管家先去明煬國的帝都的。”天心是很了結楊勇的想法的。


    “明煬城?”華容軍相信了天心的話,如果是他,即便早一步來到夏泉城,也就是幫少爺安排好住宿而已,別的什麽事都不能幫少爺做,因為他知道少爺明煬國的真正目的地是明煬城。


    “不錯,至於一天大師,他是到處流浪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刻會在什麽地方出現。”天心笑道,雖然他不知道一天大師現在在哪裏,但是他還是能肯定一件事,那就是隻要自己遇到危險,一天大師就一定會在自己的身邊——他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經常見到這個嘻笑風塵的和尚。


    “山人天變呢,他可是少爺的……”華容軍對於別人或許不在意,但是山人天變就不一樣了,作為少爺在閩江城的代言人,他經常要求自己對少爺如何忠心,如何解決一些讓少爺煩惱的事,不能讓少爺去作惡人……剛才華容軍就沒有讓少爺作惡人,他這麽做還是有私心的,因為他不知道少爺出手以後,那些人是掉進海裏再爬上來,還是從此再也不會浮上來。


    “榮軍,山人天變他是一個很特別的人,或許你們眼中他是一個絕情絕義的人,如果曾經沒有過情義,他就不會絕情絕義;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人,整天都在忙碌,但是他還是沒有能讓自己忘卻,現在他終於等到了這個消息,我們也就讓他去吧,因為他永遠隻屬於一個人。”天心感慨道。


    天心沒有說山人天變屬於誰,華容軍也沒有問,但是他卻知道山人天變這些年來為少爺所做的一切,都沒有白費,因為他得到了少爺的尊重。


    “少爺,我知道了。”華容軍準備退出船艙,不再打擾少爺看書。


    天心在華容軍退出了船艙之後,繼續看著手中的書。這一本書和天心以前所看的書有所不同,以前天心看得的書,紙張都是白紙,但是這一次天心看的書上麵都有寫字——這一本關於明楚海島的地理雜談。


    華容軍走去船艙,走到抱歉地看著碼頭上眾人的李大路身邊,輕聲說道:“大路,沒有事吧?”


    “嗬嗬……大哥,沒有事,所有人都已經被你剛才的那一手給鎮住了。”李大路微笑道,“隻是不知道我學不學得會?”


    “你當然能血得會啦,要知道這可是少爺教給我們的哦,你能不把他學會,那還了得!”華容軍對李大路恐嚇道。原來這一路上大家在船上都很無聊,天心便把“風殘掌”傳授給了他們,現在看來至少華容軍是領會了“風殘掌”的精髓了。


    “啊……不會吧?”李大路傻了眼。


    “怎麽不會呢?少爺剛才已經說了,過幾天就考察你對‘風殘掌’的精義的了解情況了。”華容軍不苟言笑地說道。


    “那我現在回房好好去想一想了。”李大路說著就往自己的我是臥室走去。李大路看到不遠出的眾人都在竊笑,他不由回過頭,看著華容軍,嘴角邊露出一絲笑容,“大哥,你不是在拿大阿開心吧?”


    “大路,我已經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你了,將來你別少爺責難,不要說大哥我可沒有幫助你。”華容軍臉上沒有任何的笑容,很是嚴肅地說道。


    李大路看了看華容軍,見到大哥臉上沒有任何逗弄自己的意思,知道這件事是真的,於是趕緊轉過身,向自己的臥室走去.


    別的人都看著走開的李大路,他們都不在笑,隻是他們不明白華容軍華大哥為什麽要欺騙李大路——根據他們對少爺的了解,少爺如果真的要這麽做,一定會親自對他們說的。


    “唉,如果不這樣,我還真不知道大路他什麽時候會把‘風殘掌’學會呢?”華容軍看到李大路在船首的甲板上消失了,自言自語道。他的這一句話也解開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華容軍轉過身,看到碼頭上的所有人都低下了頭,不敢與自己對視。華容軍笑了,因為他看到一個被自己的父親抱著的小女還對自己露出了靦腆的微笑。


    “老爺,今天碼頭來了一艘大型的船隻,如果不出意外他們是別的國家某一個船行的。”留著一小捋胡須的管家對老爺丁春間說道。


    “爺爺,我早就說過了,咱們不把那幾家小船夫幹掉,別人就會對我們虎視眈眈,想在我們的這塊包子上咬上一大口。”丁動勤走到爺爺丁春間的身前,氣憤地說道。


    “動勤,你知道什麽,咱們將來還要在夏泉城待下去,如果把事情做的太絕,那是斷了自己的後路,爺爺是不會把自己的後路給斷了,你以後不論做什麽事,事情不要做的太絕。”丁春間不會放過每一次教導自己孫子的機會,因為自己一手建立起來的家業,總有一天需要他去管理。隻是不知道那些在碼頭等著離去船隻的百姓聽到這一句話會怎麽想,他們可是眼睜睜看著丁家船上的大手把衝上甲板的人扔下海的。


    “爺爺,你太心地善良了,你看別人都已經欺負到我們丁家的頭上了。”丁動勤走到端坐在大堂上方的爺爺身邊,甚為委屈地說道。


    “哼!”丁春間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爺爺的仁慈也隻是針對夏泉城的百姓,至於別人,我會讓他們知道和我丁家爭鬥的下場的。”丁春間抬頭頭,瞄了站在下方的師爺一眼,開口說道:“管家,我不希望看到那艘船載著夏泉城的百姓離開碼頭。”


    那個管家一躬身,輕輕說道:“老爺,小的知道了,我會讓別人去處理此事的,隻是……”


    “隻是什麽?”丁春間看著下方的管家,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管家立刻說道:“我聽說那艘船上的人有一個很厲害的,他……”


    “隻是傳言而已,我們的那幫人才是真正的厲害呢!爺爺,動情也想在今天晚上去試試自己的身手。”丁動勤向丁春間請命道。


    丁春間看了一眼臉露興奮表情的孫子丁動勤,默默地點點頭,“你也是應該得到錘煉了!”他並沒有擔心今天晚上的行動會出現什麽意外,因為他對自己訓練出來的那幫人很有信心——因為他對自己很有信心。


    每一個成功人士對自己的一切都很有信心的,但是這並不能組織一些人成功人士的失敗,使得原本是成功人士的人最終和凡人一樣。


    “爺爺,孫兒不會讓你失望的。”丁動勤賣乖道。他不久之後就會知道自己沒有相信管家的話是多麽愚昧,自己這一次主動請纓是多麽可笑的一件事。


    管家間到丁動勤打斷了自己的話,已經老爺丁春間沒有要自己把話說完的意思,也就什麽都沒有說,在一旁站立。


    夜已經很黑,晚上碼頭有著很大的海風,碼頭上的人見到今天是不可能有船再靠岸了,也就紛紛走開了,他們明天還要起早,到碼頭搶占一個很好的位置——碼頭上已經沒有一個人了,唯一一艘停靠在碼頭的船上是一片漆黑。


    二十一個黑衣人迅速地來到了碼頭,他們一躍在船首的甲板上輕輕地落了下來。丁動勤對身後的坐了一個切手的動作,所有人都會意地點點頭,他們就很快地走進了船艙從甲板上消失了。


    丁動勤等了一會兒,見裏麵沒有傳出任何的聲響,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再次等了一會兒,丁動勤艦船艙裏麵還沒有動作,不禁露出疑惑的表情。又過了一會兒,丁動勤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丁動勤突然覺得自己的脖子有一點癢,他伸手在脖子上摸了一眼,他愣住了,因為他知道留在自己手上溫暖的液體是從自己的血管裏流出了血。


    “砰!”丁動勤的身體在他臉上露出恐懼神情的時候倒了下去。


    “榮軍,你帶幾個人把這件事解決一下。大路,你把屍體處理一下。”船艙裏響起了天心冰冷的聲音。


    夜很黑,也很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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