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帥,現咱這裏沒有別人,你可告訴我你的計劃嗎?”方得誌走進營房,對走到放著戰區地圖桌子邊的丁春間說道。


    “得誌,這裏沒有外人,你也就不需要那麽拘束,現在你過來,我讓你看看,我們的戰區地圖。”丁春間對站在桌案前的方得誌招招手,開口說道。


    方得誌略意遲疑,跟了上去,他知道統帥的這一個計劃一定是非藏隱秘的,否則根本沒有必要讓他去看戰區地圖。(易玄士語:在那個時候,戰區地圖是軍隊裏的最高機密,一定一旦地方得到了自己的戰區地圖,就意味著敵人掌控了自己的一切。


    “你看!”丁春間身手指著自己後方,一塊被他用圓圈特意標注的一塊區域,向方得誌講解到:“這裏就是我軍軍營後方的樹林,按理說這裏應該不是很危險,可是我現在要告訴你的就是,這裏現在是誰也不能進去的。”


    “為什麽?”方得誌很是不解地問道。


    “因為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裏麵現在應該至少有三萬的西楚國軍隊。”丁春間很平淡地說道。


    “什麽?怎麽會有這麽多的人,他們是怎麽隱藏在裏麵的?”方得誌說出了一連串的疑問。


    “其實道理很簡單,那就是繆劍海現在正在窺視我軍的軍糧,要知道如果沒有了軍糧最為後援,一隻軍隊不管它有多少的人,也不管它的戰鬥力是多麽的強,他們最終的下場,也隻有失敗。至於他們是怎麽到達這裏的,也很簡單,就是通過一個個很大的風箏,從我們的頭頂飛到了我們的身後。


    “統帥,我們現在為什麽不派人去把他們剿滅呢?”方得誌很是不解地問道。


    “因為如果他們很早地暴露了,繆劍海就不會采取他的第二步計劃,那樣的話,我們如果真的要攻占起霧山可能真的就是血流成河了。”丁春間用手指在地圖上那個圓圈上敲了敲。


    “統帥,難道繆劍海會帶領人下起霧山?”方得誌疑惑地問道。


    “得誌,你說呢?”丁春間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哼,我想如果繆劍海不這樣做的話,他隻在咱們的身後安插三萬人,應該是不能撼動我們的。”方得誌不是沒有腦子的人,“嗬嗬……隻是這種情報咱們下麵的人知道的不多……”


    “因為這一個情報是極度機密的,到目前為止,知道這個情報的人在軍中也不超過十個!”丁春間補充一句,他的目的方得誌當然是知道的。隻不過他剛才特意說了一個副詞,那就是“在軍中”,這很明顯就把他身邊的人給排除了。


    “統帥,我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的。”方得誌向丁春間保證道。說著他的眼神猛的看向了起霧山南段一塊被方格筐住的區域。


    “這裏裏麵也有許多的人,在這裏所埋藏的人都是我們名煬國的軍人就是了。”丁春間身手指著方格,緩緩說道:“我們這些天不斷地在起霧山下向西楚國的軍隊叫陣,以後在詐敗,目的很簡單,如果西楚國的人追的話,我們可以再從軍中派出一隻隊伍形成合攏之勢,那時候繆劍海如果要救這一隻部隊,就會走下起霧山,和我軍的作最後一站,他顯然不會這樣,因為埋藏在我們身手的那三萬人如果是在夜間行動,更能充分發揮奇兵的作用;既然西楚國的軍人不追,我們每一次從這裏回來的時候,都在這裏留下一批人,將來他們就是我們合圍繆劍海的奇兵。”


    丁春間並沒有說出自己要怎麽讓這些埋伏在樹林中的名煬軍人起到奇兵的作用,方得誌也沒有問,他可能已經想到,或許還沒有想到,但是有一點他心裏卻是很清楚,那就是隻要這樣的話,一定能將全軍的傷亡減到最小。


    “統帥,我知道了,你說得沒有錯,那時候我們會用最小的犧牲,奪回起霧山,緊接著咱們就奪回原本就屬於我們的土地,讓西楚國的那些畜生滾回到他們的國家去。”方得誌情緒激昂地說道,“統帥,請你受我一拜!”說著方得誌就退後幾步,很是恭敬地朝丁春間跪了下去。


    “得誌,你這是幹什麽?”丁春間趕緊走上前,想方得誌從地上拉起來。


    “統帥,你聽我說,如果沒有你,我們可能早已經是喪國奴了。”方得誌很是感激地說道。


    “得誌,你快起來,要知道明煬國是你們在守護,不是我丁春間一個人就能改變一切的。”丁春間說道。


    被丁春間從地上拉起來的方得誌對丁春間微微一笑,輕輕說道:“統帥,我現在出去了。你放心,剛才我所看到的一切,所聽到的一切,沒有一個能從我的嘴裏挖出來的。”


    丁春間點點頭,安心地說道:“這樣最好,要知道如果我們的計劃一旦事先被繆劍海得知,我們恐怕全部血撒疆場,也無法把起霧山從西楚國的掌控奪回來。”


    “統帥,你放心吧,我用我的人格向你保證,我是絕對不會向任何人提起這一間事的。”方得誌說完後轉身走出了營帳。


    “隊長出來了!”人群中有人說道。


    公孫用轉過身看了方得誌一眼,他側過頭看相了手緊緊握著腰間長劍的劍柄上的董卓平,對他搖搖頭。


    董卓平看到公孫用的表達,方才慢慢地鬆開自己的手。


    “隊長,統帥到底是準備采用什麽計策?”


    “是啊,方隊長,統帥剛才到底和你說了一些什麽啊?”


    ……


    “大家可不可以靜一靜!”方得誌伸出自己的雙手,在他身前的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他們都在企盼著方得誌滿足自己內心的疑惑。董卓平的手有放到了劍柄上。


    “我知道大家都很想知道統帥對我說了一些什麽,我在可以向大家保證的一點就是,統帥的計劃絕對是為了我們考慮的,至於統帥他到底說了一些什麽,我想剛才大家在推選我的時候心裏也應該很清楚的,那就是這個計劃是我作為大家的代表去聽的,統帥先前說得沒有錯,這既然是一個周密的計劃,是絕對不能出現任何的紕漏的。我也已經向統帥保證了,那就是我是絕對不會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一個人的。”方得誌說道。


    “什麽?”


    “怎麽會這樣?”


    “我看咱們還是等一會兒再悄悄地問隊長吧!”人群中也有人用很小的聲音如此說道。


    “我在這裏還要說一句,那就是咱們身為士兵,服從是我們的天職,可是今天大家卻要逼迫統帥,雖然統帥沒有要懲罰我們的意思,但是我想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如果大家以後還敢像今天這樣,豈不是要無法無天,所以今天我們是一定要找出一個人來為了此事負責的,以後如果還有誰膽敢如此,你們的下場絕對不會隻是一個‘死’字!”說著所有人都看到方得誌突然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紮進了自己的胸膛。


    董卓平微微一動,本想走上前的,可是他還是忍住了,不但如此,他還拉住了準備走上前救助方得誌的呼延火灼。


    方得誌嘴裏流出鮮血,他微笑地看著吃驚、不信地看著自己的眾人,慢慢地挪動自己的步伐,轉過身對公孫用慘淡一笑,用微弱的聲音,緩緩地說道:“軍師,你千萬不能讓統帥離開咱們的軍隊,為了咱們的士兵的生命,為了咱名煬國的土地,你千萬不要讓統帥離開大家……統帥,我說過了,誰也不會知道你對我說過什麽的,他們也永遠不會知道我看到過什麽的,因為我快死了,死人才是最能保守住秘密的。”方得誌倒下去了,但是他的嘴角邊依然保留著微笑。


    “來人,把他抬下去厚葬了吧!”公孫用閉上了眼睛,無奈地說道。


    公孫用的身後立刻走出兩個人,他們手上拿著一個細長的竹床。他們都是明煬軍軍中療傷營的人,由於安道全擔心這裏出現流血事件,特意把幾個療傷的人派了過來,隻是沒有想到他們最後不是來救人,而是搬運屍體。


    “大家現在是不是應該走了?”令狐道走上,對依然還圍在統帥營帳外的眾人說道。


    很快,人群慢慢地散開了,營帳外除了公孫用和五虎大將之外已經沒有別人了。


    “現在已經沒有事了,大家都回去吧!”公孫用說完之後看了一眼到現在為止依然沒有動靜的營房,轉身離開了。方得誌臨死之前的那一句話,對他的震撼是在是太大了。


    令狐道、關比生以及秦子名都已經離開了。呼延火灼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


    “火灼,人死不能複生,想開一點,咱們還是走吧!”董卓平走到呼延火灼的身邊,身手在他的肩頭輕輕拍打了幾下,安慰道。


    “其實他根本可以不用死的,如果某一個人出手的話,他的匕首就不會此進自己的胸膛了;如果某一個人不阻止別人出手的話,他頂多是療養一段時日。”呼延火灼站在原地,愣愣地說道。


    “火灼,你要知道如果方得誌現在活著的話,他一定會很痛苦,因為會有許多人向他大聽統帥到底跟他說了什麽,我想你我也在其中,那時候你說他到底是不是應該說呢?如果說了,他對不起統帥,如果不說,他對不起自己的兄弟和長官。人,有時候就會這麽苦,因為人經常會使得自己陷入兩難的境地。”董卓平深有感觸地說道。他剛才就在為自己是不是要拔劍而苦惱。


    “我回去問?卓平,你不要忘了,我也是知道統帥的計劃的。”呼延火灼對董卓平的假設很是不滿。


    “我也知道啊,但是我可以肯定自己一定還是回去問的,因為好奇之心人皆有之。”董卓平一句話切入問題的核心。


    “卓平,咱們走吧!”呼延火灼說道,董卓平點點頭。他們兩個人很快就在營帳外消失了。


    陷入兩難的境地,公孫用現在正陷入兩難的境地,他不知道自信現在該如何的決斷,是為自己的父母報仇,還是為了明煬國全體人民的利益,而忘卻這一段仇恨。


    “唉!”公孫用發出一聲歎息。


    這時朱武走了進來。“朱武,你過來一下!”公孫用說道。


    “老師,你有什麽事嗎?”朱武走了過來,在他的臉上沒有了平時的滄桑,有的隻是兄妹相認之後的喜悅。


    “阿武,你的妹妹你現在也已經找到了,我想讓你卸甲歸田,這樣的話,也可以讓你的父母早一點看到你的妹妹。”公孫用委婉地說道。


    朱武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懇求道:“老師,我到底是做錯了什麽事,你要趕我走?你老隻要說出來,我一定會改的。”


    公孫用顯然沒有想到朱武的情緒會這麽激動,於是說道:“你難道不想你的父母早一天見到你的妹妹嗎?”


    “老師,我的父母在家有人照顧,而且我也已經給家中送了家書了,但是你一個人在軍中孤身一個人沒有人照顧,我怎麽能放心地離開你呢?”朱武熱淚盈眶。


    “孩子,傻孩子,老師難道真的不能自己照顧自己嗎?”公孫用微笑地說道,說著他側過頭,用衣袖揉了揉眼睛。


    “老師,我明天早上就會離開了,希望你能照顧好自己。”朱武從地上站了起來,輕輕地說道:“老師,我把這一件事跟我妹妹去說一聲,希望她能跟著我回去,隻是……”


    “放心吧,統帥是不會幹涉她的自由的。”公孫用輕笑道,“如果你娘知道了你妹妹回來了,我想她的眼睛一定會好的!隻可惜我的父母……不說了,你現在還是去找你的父母吧!”


    “阿武,你怎麽還不走啊?”公孫用看到朱武沒有離開的意思,似乎還有什麽話要說,於是開口問道。


    “老師,其實上一次我也是在偶然之間見到小芬的,也就是那時候我發現她長得和我的姐姐很像,所以我才懷疑她的身世的,但是就是那一次的相遇,我驚奇地發現原來那些天一直躺在病床上的統帥不是真正的統帥,而是我妹妹偽裝的統帥,但是顧慮她可能是我的妹妹。所以我一直沒有把這一件事埋在心底,沒有對你說。”朱武這時又跪了下去,這一次他是在為自己請罪。


    “阿武,算了,既然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咱們就不要再說了,我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輔佐統帥成功地攻占起霧山。”公孫用很用很堅定的語氣說道。


    “老師……”朱武還想說什麽。


    “阿武,你還是下去準備一下明天的行李吧!”公孫用揮揮手,對跪在下麵的朱武說道。.


    “老師,我走了!”朱武站起身,走出了營帳。


    公孫用一點都不擔心朱武向丁春間說起自己的事,因為他知道朱武不是這樣地人,另外他還有一種直覺,那就是丁春間其實早已經知道自己和他有著血海深仇,可是丁春間現在還是把他留在了軍中。


    “丁春間難道真的就這麽自信嗎?”公孫用閉上眼,靠著椅子的靠背,自言自語地說道。


    “唉!”公孫用的營帳裏響起一聲無奈的歎息。


    …… ……


    “得誌,你現在就離開這裏吧!”丁春間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方得誌說道,“你們兩個還不把行李給得誌!”丁春間轉過身,對站在身後不停地東張西望地小芬和小芳說道。


    小芬的粉臉微微一紅,低下了頭,不停地揉著自己的衣角,倒是小芳狠狠地瞪了丁春間一眼,轉過臉微笑地走到方得誌的身邊,把手裏的包袱輕輕地放到了方得誌的手裏,嘴裏還甜甜地說了一句:“方大哥,你要一路保重啊!”


    “托小芳姑娘的美言,我想我一定是會一番風順的。”方得誌微微一笑,對身前不停地打量著小芳說道。


    “得誌,我已經讓小芬和小芳在裏麵放了你的衣服,已經一些銀幣,我想你在路上的花銷應該是不成問題了。”丁春間微笑地說道,“我看時間現在也已經不早了,你還是快點啟程吧!”


    “統帥,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麽稱呼你了,我希望你能帶領我們明煬軍隊旗開得勝、馬到成功!”方得誌說完後對丁春間深深地鞠了一個躬,就轉身走開了。他的一邊走一邊把包袱掛在了肩頭。


    丁春間站在原地看著慢慢走遠的方得誌,轉身對不住的東張西望的小芬和小芳說道:“咱們走吧!”


    “雲總舵主,你為什麽要把我們帶到這裏來啊,到處都是墳墓,你看看,有一些人也隻不過是蓋了一點黃土,就也算是掩埋嗎?”小芳見到這裏沒有外人,也就立刻用手捏著自己的鼻子,緊皺著眉頭,小聲地說道:“這裏到處都是雜草,而且還有一股惡臭。”


    “你們還是小心一點自己的腳下,踩到死屍也就罷了,可千萬不要踩到那些吃死屍的老鼠,那樣……”天心善意地提醒道。


    “老鼠?什麽這裏有老鼠!”小芬和小芳都驚呼起來,一下子跳到了天心的身邊。她們雖然是江湖兒女,但是對於老鼠,她們和普通女孩沒有兩樣,都是持有害怕的心態。


    “我剛才不是說了不讓你們來,可是你們卻說什麽都要來,現在怎麽樣,後悔了吧?”天心打趣道。


    “雲總舵主,你剛才又沒有說要帶我們來亂葬崗,早知到是來這裏,我們是肯定不會來的。”小芳篤定地說道。


    “不,不過雲總舵主你去到哪裏,我是都會跟在你的身邊的。”小芬顯然不想天心尷尬,立刻反駁了小芳的話,她如此說道。


    “小芬師姐……嗨!”小芳對於師姐的表態也顯得很是無奈。


    “剛才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是來埋葬方得誌的地方,你們就應該想到我是來亂葬崗的啊!”天心不知道小芬和小芳為什麽沒有注意到自己說的這一句話。


    “亂葬崗是葬人的地方沒有錯,可是公孫先生不是說了要厚葬方得誌的嗎?”小芳很是不解地問道,她也氣乎乎地看著天心,似乎也表明這一切原本就是天心的錯誤。


    “是這樣啊,你難道剛才沒有看到嗎。方得誌身上的泥土顯人比其他的死屍多了許多。”天心好笑地說道。


    “厚葬原來是這個意思啊!”小芳恍然大悟地說道。


    “唉,其實‘厚葬’不是這個意思的,但是戰爭時期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有戰死的,也有生病死的,或許還有思念家人得病的……剛開始的時候,人們或許還會真正地安葬這些為國捐軀的英雄,可是越往後死的人就會越來越多,多到可以令人麻木,這時候,他們對於死屍的處理方式或許就是在上麵加一些黃土,更有可能就是什麽都不加,讓這些屍體裸露在地麵上。”天心緩慢地向前走著,小芬和小芳分別挽著他的一個手臂,慢慢得向前走著。


    “軍營就在前麵了!”天心停下腳步,輕輕地說道。


    這時小芬和小芳趕緊鬆開挽著天心的手臂,天心對臉色嬌紅的小芬和小芳說了一句:“走咱們回去吧!”說完他的身影就在原地消失了,他這一次是悄悄地離開營帳的,當然不能正大光明地走回去。


    至於方得誌為什麽還能活著,或許就連方得誌本人也不清楚。方得誌隻知道自己的匕首插入了胸口,那是渾身是一種莫名的痛苦,緊接著他就覺得自己越來越困,眼皮越來越沉重以至自己的眼皮都睜不開。後來他隱約覺得自己的身體倒下去了。至於為什麽他的身體撞到地麵,他一點都感覺不到,他一點都不知道。但是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丁春間就對他說了一句:“你已經死了,所以你現在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因為軍中的那個知道我所有計劃的方得誌已經死了。”


    方得誌相信了丁春間的話,因為他發現自己的躺身之地就是明煬軍掩埋屍體的亂葬崗,他還看到身旁有一大坑,對於他身上為什麽沒有一點泥土,他雖然也覺得奇怪,但是他並沒有問,因為他知道統帥是不會對他說的。


    方得誌走了,他一個人悄悄地離開了亂葬崗,天心和小芬和小芳此時也不在亂葬幹。這是從遠處的一塊地麵突然慢慢向上麵動,很快就有一個人從泥土中跳了出來。如果丁春間現在在這裏的話,他一定想不到居然會有人躲在附近,更主要的是,這一個人居然是他認識的。


    …… ……


    “見過統帥!”朱武走進統帥的營房,就看到丁春間危坐在案桌前,他的妹妹小芬和小芳就站在他的身後。


    “朱武,你又來看你的妹妹啊!”丁春間抬起頭,眼中露出笑意,接著他側過頭,對身旁微笑的小芬說道:“小芬,你哥哥來了,你還不出去陪他說說話!”


    “統帥,我這一次不是為了這一件事來的。”朱武趕緊說道。


    “哦,那麽你是為什麽來啊?”丁春間疑惑地看著拿起案桌上的茶杯,舉到嘴唇邊,用嘴吹了吹,慢慢地喝了一口。接著他抬起頭,笑眯眯地看著朱武。


    朱武在丁春間的注視下,隻覺得自己的心跳一下子加快了許多!


    “大哥,你有什麽事就說啊!”小芬看到朱武臉露窘色,趕緊說道。其實她不知道朱武之所以臉色微紅,不是因為他心中感到窘迫,而是因為朱武現在內心有一點害怕。


    “統帥,老師已經說過了,我明天就可以離開這裏回家了,我想讓小芬和我一起回去,所以我想得到你的同意。”朱武說出了自己的話。


    “原來是這樣啊,很好啊,小芬也的確是應該回去看看了,我想你們的爹娘一定很想見到你們回去呢。”丁春間紅光滿麵,他身手捋著胡須,高興地說道。


    “統帥,我……”小芬很是為難地看了一眼大哥朱武,低下頭輕輕地說道。


    “小芬,怎麽了你難道不想回去看看自己的父母嗎?”朱武激動地問道。


    “不是、不是,不是這樣的。”小芬連忙擺手否認,“大哥,我想等這一場戰爭結束了,在回去。大哥,你是知道的,我現在是‘清風堂’的人,而我這一次的主要任務就是協助統帥取得明煬國對西楚國戰爭的勝利,如果我現在就這麽離開,似乎很不負責任。”


    “不會的,小芬你還是和你大哥,我想你娘她老人現在一定想聽到你的聲音,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回去你們家看看的,記得到時候你們兄妹倆可要盡地主之誼哦!”丁春間開心地說道。


    丁春間見到小芬麵露難色地看了一眼小芳,知道她在為什麽事情擔心了,於是說道:“小芬,至於‘清風堂’的事,你就放心吧,我會讓雲天心雲公子到鳳堂主那裏去幫你說話的,這一點你就一點也無須擔心了,你現在所要做的事,就是去準備自己的行李,明天早上就出發。”


    丁春間對站在下麵的朱武微微一笑,“我看小芬現在還有一點害羞,你這個作大哥的,到了家裏可千萬不要讓其他的兄弟姐妹欺負她啊!”


    “統帥,你說笑了,就憑小芬的身手,我想隻要她不欺負我們,我們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誰還敢欺負她啊?”朱武笑了起來。


    “我也是這麽認為的。”小芳在一旁幫腔道。


    “你們……”小芬似乎也被營帳裏輕鬆的氣氛所感染,臉上露出一絲羞愧的笑意,一跺腳,跑出了營帳。


    丁春間轉過身,對小芳默默地點點頭,關心地說道:“小芳,你去看看小芬!”


    小芳點點頭,看了一眼朱武,笑嘻嘻地跑開了。


    丁春間看著跑開的小芳,對朱武說道:“小芬雖然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親人,可是她並沒有奢望自己能見到自己的親人,我想她在心中一定很是高興,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一點,那就是她身上流著的是你朱家的血,但是她的人卻是依然是‘清風堂’的人。”


    “統帥,我們會用自己的關愛溫暖小芬的心靈的。”朱武知道丁春間在為什麽事情擔心,於是向丁春間保證道。


    “朱武,你記住一點,那就是你這不是對我承諾,你是在對小芬承諾,當有一天我發現你沒有能實現自己的承諾的時候,可不要說我沒有提醒過你”丁春間冷眼掃視了一眼朱武,緩緩地說道。


    朱武把身體一躬,吃力地說道:“請統帥放心,我絕對不會讓小芬傷心的。”


    “這就好啊!”丁春間心情一下子好了許多,他站起身,身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走向放有一個茶壺的桌子。


    朱武挺起身看到這一切,趕緊先一步走到桌子邊,提起桌上的茶壺,立在一邊。丁春間把茶杯放在桌上,朱武就將茶杯慢慢得倒滿。


    “朱武,你先下去看看小芬,看看這個丫頭還有什麽需要準備。”丁春間喝了一口茶水,對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朱武說道。


    “朱武、朱武……”丁春間見到朱武沒有任何的反應,於是連叫了幾聲。


    朱武一驚,“嗯,統帥你在和我說話嗎?”


    “你看看這裏除了你我,難道還有別的人嗎?”丁春間把手中茶杯裏的茶水一飲而盡,把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上,很是不滿地說道:“你現在就下去吧!”


    朱武趕緊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看著走向案桌,背對著自己的丁春間,低聲說道:“那麽屬下這就下去了。”


    朱武很快就在丁春間的營帳裏消失了,李濤這是從外麵走了進來,向天心問道:“少爺,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怎麽辦?他是小芬的大哥,我能把他怎麽樣?”天心臉上充滿了無奈,剛才朱武的行動雖然很是迅速,也很隱蔽,但是他在倒茶的時候,手指在茶壺的出口輕輕地抖了幾下,這一切都沒有能逃脫天心的眼睛。


    “少爺,那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麽辦?”李濤此時問道。


    天心走到營帳的門邊,看了一眼營帳外走來走出的明煬軍人,輕輕地說道:“李濤,你說小芬是不是對我有異樣的情感啊?”


    李濤一愣,他不知道少爺為什麽要這麽問,隻是疑惑了一會兒,開口說道:“少爺,我想小芬她們是‘清風堂’的人,平時本來就很少與男人有接觸,所以她們對於你或許有一絲異樣的感覺,這其實沒有一點值得奇怪的。”


    天心看了李濤一眼,微微一笑,“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就中毒一次吧!”


    “少爺,我想你中毒,別人或許會使將信將疑,但是小芬和小芳她們兩個是絕對不會相信的。”李濤否決了天心的想法。


    “可是我現在既然已經喝了茶水,難道我一點沒有事可以嗎?”天心語氣中透露出一種無奈。


    “少爺,我也想不到一點辦法啊!”李濤無奈地說道。他突然看到天心劍眉一挑,趕緊問道:“少爺,怎麽了?”


    天心一身手製止了李濤繼續說下去,他臉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少爺,怎麽了?”李濤看到少爺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趕緊身手扶住天心的手臂,開口問道,猛然間他突然覺得少爺的手掌現在冷若寒冰,更主要的是他看到了天心的手掌現在是烏黑的一片。


    李濤心驚地發現一股黑血慢慢地從少爺的嘴角邊露了出來,他心中很是慌張地說道:“少爺,你這是則怎麽了?”


    天心用盡自己的全力緊緊地握著李濤的手,很是吃力地說道:“李濤……記住,我希望我的事暫時不要讓任何一個人知道,等……等明煬軍登上起霧山的那一刻,你們就離開軍營。”現在天心的臉上也已經開始是烏黑的一片了。


    “少爺,你不會是真的中毒了嗎?”李濤很是悲傷地問道。


    天心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對李濤慘然一笑,吃力地說道:“我的確是中毒了,但是絕對不是中了朱武的鶴頂紅,沒有想到‘魔幻大陸’的人居然會在‘迷幻大陸’出現……”


    “少爺……”李濤本來還要問這到底是則那麽一回事,但是他突然間覺得自己被少爺抓著的手灼熱,緊接著他看到天心的額頭上出現了七顆不同顏色的斑點,正中間一顆是紅色的,左側的分別是黃、綠、藍三種顏色,右側分別是橙、青、紫三種顏色,隨著顏色的光亮越來越大,李濤不能不閉上眼睛,等他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傻了眼,因為營帳裏現在除了他一個人,誰都不存在。


    “少爺!”李濤叫了一聲,試圖想找到少爺,可是他失敗了,這個營帳不來就不可能隱藏一個人,李濤無力地癱倒在了地上。


    片刻之後,李濤從地上站了起來,現在少爺已經不在這裏了,接下來的事就要靠他去處理了。


    …… ……


    “小芬師姐,你怎麽了?”小芳走到坐在床邊的小芬身邊,輕輕說道。


    小芬看了小芳一眼之後,噘起了嘴。


    “小芬師姐,你知道嗎,其實我真的很羨慕你,你在與親人失散了這麽多年之後,依然還能回到她們的身邊,可是我呢,師父都已經說了,她在揀到我的時候,我身上什麽都沒有,連一個繈褓都沒有,有的隻是一些草,我知道我的命苦,所以我要經常笑,讓他們知道即便沒有了他們,我依然活得很開心。”小芳堅定地說道。小芬扭過頭,看到小芳的臉上滿是了淚水。


    “小芳……”小芬知道了為什麽在自己的眼中小芳為什麽總是那麽快樂的原因了,因為淚一直是在她的心底留著。


    “小芬師姐,咱們今天不說這個了,明天你就要走了,我看你在路上應該帶一些什麽。”說著小芳就走到包袱前,開始看。


    小芬看著小芳,微微一笑,輕輕地說道:“小芳,以後雲總舵主就隻有你一個人照顧了。”


    “小芬師姐,你放心吧,我想隻要我不給雲總舵主惹麻煩,他就一定是要謝天謝地了!”小芳得意地說道。


    “你這個鬼丫頭!”小芬可氣地說道。


    “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麽剛才雲總舵主說回去看你了,因為有一些人對雲總舵主動……”小芳還沒有說完,就被撲過來的小芬壓在了床上。


    “鬼丫頭,你說什麽呢?”小芬笑道。


    營帳裏現在沒有一點離別的悲傷氣氛,有的隻是爽朗的笑聲。


    …… ……


    “走吧!”朱武對站在軍營外不停地向後回首看的小芬和小芳說道。


    “統帥,他為什麽不出來送我們呢?”小芬不解地問道。


    “小芬師姐,我還不知道統帥為什麽要我陪著你回去呢?”小芳很鬱悶地問道。


    “怎麽了,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嗎?”小芬臉上露出怪異的微笑。


    “才不是呢。”小芳違心地說道,“我隻是覺得奇怪,統帥為什麽突然下了這一個決定,更主要的是,他都不讓我去見他一麵,現在我們走了,他也不來看我們一眼。”小芳低下頭,默默地說道。


    “你們兩個就不要胡思亂想了,要知道現在我們明煬軍和西楚國的戰事正在節骨眼上,我想他現在一定忙得不可開交,再說了,統帥不是讓李隊長來送你們了嗎,要知道別人可都是得不到這一種待遇的哦!”朱武安慰道。說完後他擔憂地看了一眼軍營,隨即對小芬和小芳露出了笑容。


    小芬和小芳停下身,兩人對看了一眼,朱武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趕緊撒腿就跑。


    “大哥,你不要跑!”


    “朱大哥,你不要跑!”


    “你們不要追,我就不跑!”


    …… ……


    “李大哥,小芬和小芳她們都已經走了。”申均已對站在身前的李濤說道。


    “好,她們走了就好!”李濤鬆了一口氣。


    “李大哥,難道我們就這麽讓朱武離開這裏嗎?”申均已氣憤地問道。


    “我們現在的任務就是奪回起霧山,至於少爺的醜,一定會報的,不管這一次是不是因為朱武,但是他對少爺下毒的行為是絕對不可以饒恕的。”李濤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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