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德拉科能下床走動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以後了,躲了他五天的巧兒終於肯過來見他,送上的卻是黃巾聚會的帖子,說是各個黃巾軍首領要見見他這個繼任大賢良師。


    德拉科拿著帖子沉思了半晌,最終還是決定過去為好,畢竟黃巾軍總歸是一股可以拉攏的勢力,而且呂布的身份,讓他不得不未雨綢繆,雖然不見得作用有多大。


    聚會的地方是京城遠郊的一座山上,離長安有兩天的馬程,而巧兒作為前賢良師大人的義女自然要跟去,而且她本身也是黃巾軍中赫赫有名的女將,何儀作為黃巾軍中的老臣,也同樣要過去。


    到了山上的時候已經是入夜,整個山頭明晃晃的一片,被火把照的通亮,照的整個山頭仿佛一座會流動的火山一般,而山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群,滿目的都是或憨直或焦黃或樸素的臉,將德拉科狠狠嚇了一跳,本以為當初諸侯已經將黃巾軍屠戮的差不多了,但沒想到剩下的還有這麽多人,怪不得曹操他們總是說黃巾為患呢。


    “大人,大人您請這邊――”就在德拉科站在人群中不知所以然的時候,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道,一個長相頗為端正的中年人舉著火把走了過來,德拉科注意到,這人背微微有些駝,腳上甚至沒有穿鞋,隨著這人前行,德拉科這才發現,原來被人群遮掩住的後方,竟有一座小廟,而那廟中點燃了火光。


    “張二,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我怎麽不知道我們黃巾軍中還有個集會一說?”此時巧兒卻是不見了前幾日的蒼白懦弱,一身武士服裝將她趁的英姿不凡,特別是彎眉一挑,杏眼微瞪的時候,自有一種冷然威儀的味道在內,頓時周圍就多了好幾道愛慕欽佩的目光。


    “小姐,是南華的仙人來了啊,仙人還沒有放棄我們,仙人終於顯靈要救我們呐,小姐,當初教會大賢良師大人的那位仙長,他要來教誨繼任的賢良師,我們有救了!”張二的口中滿是激動,看著小廟的眼神滿滿的都是敬仰和崇拜,仿佛那裏就是他的信仰。


    巧兒的眉幾乎不可見的皺了皺,迎著跳動的火光,德拉科注意到周圍人群的眼中同張二一樣,都跳動著那種幽深的瘋狂的崇拜和迷戀,那種感覺,讓德拉科心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覺得自己仿佛跌進了一個饑餓的狼群。


    是南華的人,劉英他究竟再搞什麽鬼?


    沉思中的德拉科突然覺得衣襟被人偷偷扯動,轉過臉,卻是巧兒一臉擔憂的看著他,低聲道:“爺,小心!”


    德拉科輕輕點了點頭,隨著張二走進了廟中,廟宇中一個帶著黃褐色道冠,穿著道袍的老人慈祥端坐在蒲團上,慈祥的看著走進來的德拉科:“你就是張角那孩子選的人?”


    “正是在下,不知這位仙長有何指教?”


    老道士撫了撫長長的胡須,嗬嗬笑道:“沒有什麽,隻是來讓你做例行的大賢良師繼承儀式罷了。”


    一想到自己手中所擁有的唯一可以拿得出的力量,還是在南華仙府的監控下,自己這個大賢良師做的仿佛傀儡一般而不自知,德拉科心中就一陣惱怒。


    德拉科微微諷刺的抬起頭,看著老道士笑道:“宸一直以為黃巾軍是為天下百姓的義師,卻不知這黃巾軍何事成了需要南華仙府來進行繼承儀式,才能承認大賢良師地位的私人軍隊了,還是南華仙山太過寂寞,仙府的仙人不堪清修寂冷,所以染指人間繁華呢?”


    “你……你這個不知好歹……不知好歹的混賬!南華仙府的清譽豈容你這般詆毀!”或許是從來沒人敢在老人麵前這般說話,老人氣的臉色漲紅,花白的胡須一顫一顫,手指顫抖著指著德拉科。


    德拉科連忙躬身道:“當然小子隻是無知好奇而已,還請仙長莫怪小子唐突,以凡塵俗人的心態猜度仙人達濟世人的心境,道長不是要進行繼承儀式嗎,小子凡事纏身,京師中仍有家事未完成,所以還鬥膽請仙長快些開始吧。”


    老道的臉色頓時憋成青紫,估計是一口氣將出未出,憋的太過銷魂,卻又無處發作,而且他南華常以仁慈仙長的形象出現,也不能做什麽有違仁慈的事情,所以隻能氣哼哼的瞪著德拉科,然後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紫玉的龍雕。


    見德拉科好奇的看著那玉雕,老道揚揚眉,似乎在嘲笑德拉科的無知,或者還在記恨方才德拉科的得罪,老道也沒向德拉科解釋,隻是揚手一仍,將手中玉雕扔到德拉科頭頂上方,頓時淡淡紫氣從玉雕中溢出,將德拉科完全籠罩在紫光內。


    德拉科隻覺得全身暖洋洋的,舒泰極了,讓他幾乎什麽都不願意去想,隻想沉浸在這一片難得的安寧靜謐之中,再也不要理會任何煩心的事情,也不願意去想那些讓他痛苦的事情,讓他痛苦……


    德拉科猛的驚醒,全身魔力不由自主的迸發而出,將那完全沒有防備的老道擊飛的老遠,他臉色冷厲的看著那道士,揚手將頭頂的紫玉龍雕摔倒地上:“好個南華,好個繼承儀式,居然是想控製人,這南華還真是好個清修的仙府,果真是清心寡欲啊!”


    “你……你這個妖人,你亂說什麽,你竟敢汙蔑我南華仙府,不肯接受大賢良師的繼承儀式,定是朝廷派來誆騙危害我鄉親們的奸細。”老道剛開始因為沒有防備而被德拉科一擊成功,剛剛雖然摔的遠了些,但是卻並沒有受太重的傷,此時緩過勁來,已然將那紫玉龍雕拿回手中,漲紅了臉,怒瞪著德拉科。


    德拉科冷笑一聲:“你們南華仙府做的好事,敢做不敢當,這大賢良師,我龍宸還不稀罕!”


    兩人說話打鬥之間,早已將小廟拆的破碎不堪,此時兩人浮在半空中互相怒斥,卻是將滿心歡喜著等待的黃巾軍兵士給驚的一愣一愣的,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那老道見德拉科轉身便要拂袖而去,立刻漲紅著臉怒聲道:“鄉親們,這人根本不是大賢良師的繼承人,他是朝廷派來剿滅咱們的奸細,是妖人,他想破壞大賢良師的繼承儀式,那天天降的根本不是神仙,是天降的妖孽,想要禍害咱們大漢,讓咱們生靈塗炭,他騙過大賢良師,就是為了要知道咱們在哪個地方,要一口氣滅了咱們,鄉親們,咱們活著一口氣多不容易,可是朝廷卻不願意放過咱們,你們說,咱們要怎麽辦?”


    人群立刻騷動起來,明滅跳動的火把仿佛餓狼饑渴的眼睛,泛著幽冷的光芒,照的人心裏發慌。


    德拉科冷眼看著剛剛還對他滿心尊敬的人們,在那老道三言兩語撥動下用憤恨嗜血的眼神怒瞪著他,仿佛他就是那個害的他們家破人亡的凶手一般,德拉科冷笑一聲,悄悄將魔杖握在手中,慢慢向巧兒何儀靠近,而巧兒何儀,還有一些在京城中相處長久的舊部都牢牢護衛在他身邊,雖然麵上冷厲,但德拉科心中卻是感慨,信仰的力量,果然厲害!


    “爺,我們該怎麽辦,這裏的人……太多了些。”身邊巧兒壓低聲音悄悄問道。


    德拉科不屑的看了那老道一眼,直講那道人激的幾乎跳將起來,方才淡淡道:“巧兒,何儀,你們怕嗎?”


    此刻,德拉科才算想明白,這次南華仙府給自己布的,分明就是個殺局,他們存心想置自己與死地,隻是不知為何劉英要這麽做,上次明明在劉英麵前沒有出什麽差錯,而且自己和劉英照理說,也應該不沒有利益衝突才對,不過此時卻是不容德拉科細想,躁動的人群便已經持著武器衝了上來。


    巧兒和何儀俱都搖了搖頭,德拉科淡淡一笑道:“好,既然大家都不怕,那麽今天我們就衝出去,好好看看他這陣是不是真能困住我!”


    巧兒眼中異彩連連,傾慕的目光毫不掩飾的落在德拉科身上,然後翻身上馬,手中灰色長劍揚起落下,毫不吝嗇的收割著敵人的頭顱,而德拉科早在說話的那一刻,便已經衝到那老道麵前,與那道士糾纏起來。


    同德拉科預料的不差,這老道明顯是個隻懂修煉養尊處優的主,根本沒有什麽實戰經驗,而且極容易被激怒,所以,雖然老道的法力在德拉科之上,但卻是被德拉科牽著鼻子走。


    德拉科一行十幾人殺紅了眼,且戰且退,直直殺出了一條通往山下的血路,但山上的人卻是瘋狂了一般緊追不舍,德拉科身上臉上濺滿了鮮血,紅著眼瞪向那個道士,眼中冰冷的寒芒竟將那老道嚇的連連後退了半步。


    見那道士的表現,德拉科毫不客氣的冷笑一聲轉過頭,那種不屑的態度頓時將老道激怒,他飛至德拉科麵前嘲笑道:“這可是有名的‘鬼打陣’,陣法是由我手中的寶貝的醇厚能量支撐的,我看你還怎麽逃,怎麽走!”


    前麵明明就是下山的路,可是德拉科幾人卻仿佛被透明的結界給困住,竟再也無法前進分毫,德拉科也不在徒勞掙紮,索性靠著那個透明的牆壁坐了下來,看著老道無奈嘲諷道:“看來我這個凡人妄圖詆毀仙尊,如今是轉過頭,就給報應上啦。”


    老道得意道:“不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你身為妖人,竟敢攪亂天道,為非作歹……”


    德拉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什麽時候他有這麽多惡行了,他自己怎麽不知道,實在忍不住老道的羅裏攏呂頻痛棺磐罰牌潰骸拔抑雷約菏背講歡嗔耍還匣篩匆勻噬菩惺攏恢攬煞衤鬮藝飭偎樂說囊桓鱸竿俊


    老道遲疑了一下,好一會才道:“什麽願望?”


    德拉科虛弱的招招手道:“你過來一下,我同你說”


    老道遲疑了一下,但是看德拉科渾身是傷,胸前一道極深的刀口,那種虛弱的狀態不像是假裝,於是得意的笑了起來,向德拉科走去。


    見到老道士毫不遲疑的靠近,德拉科突然出手,淬了劇毒灌了魔力的匕首狠狠的捅進老道的肚腹之中,魔力蠻橫的破壞著老道的身體,老道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睛,抬手,拚死一掌拍在了德拉科身上。


    德拉科猛的噴了口血,翻身跳上馬,狠狠對著馬屁股抽了一鞭厲聲道:“快走!”


    巧兒何儀等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抽動馬鞭,向山下官道飛奔而去。


    德拉科隻覺得眼前一陣陣模糊,黑暗的倦怠感一波一波的讓人無法抗拒的襲來,強烈的讓他幾乎握不住韁繩,身後追兵的喊殺聲也仿佛隔了層水霧,迷茫的聽不清楚,不知過了多久,他隻覺得身子一晃,幾乎想要軟到在地上,再也不用起來,但他這個想法終究是沒有實現,隨即,他就落入了一個香滑溫軟的懷中,然後巧兒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


    “爺,您可要堅持住啊,我們這就去找呂將軍。”


    德拉科張口想跟巧兒說,我不想看到呂布,死也不想去找他,可是不知道為何,卻說不出話來,意識隻能不甘心的陷入黑暗中……


    直到很久很久,德拉科才睜開眼,眼前白晃晃的一片,好半天,他才分清這裏是自己府邸自己房間中。


    “大人,您醒了?”


    “宸,你終於起來了,阿名還以為你不要阿名,永遠不起來的呢。”熟悉的,帶著哭腔的孺軟撒嬌聲自耳邊響起,是無名。


    德拉科轉過臉,就看到何儀眼眶深陷,胡子拉碴的糟蹋摸樣,見到德拉科醒來看著自己,何儀頓時紅了眼眶,而旁邊許久不見的無名則哭著抱緊了自己。


    德拉科突然覺得奇怪,皺眉看向四周,卻沒見那個平常一見自己有事就沒日沒夜守在身邊的身影,他勉強支起身,皺眉看向何儀和無名道:“巧兒呢,她怎麽不進來服侍我?”


    何儀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終究沒有說出來。


    無名眼中含著淚,緊緊摟住德拉科,失血的蒼白臉頰蹭了蹭德拉科有些幹瘦的臉,哄孩子似地拍了拍德拉科的背:“宸,不哭,不哭,巧兒姐姐睡著了,不讓我們喊她起來。”


    德拉科怔愣了一下,隨即了然的笑道:“巧兒還真是的,哪有我這個爺醒了,她還睡著的道理,這丫頭當的倒像是主子了。”


    隻是德拉科自己不知道,他這麽笑著說話的時候,眼淚卻忽然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宸,不要難過,不要難過,巧兒隻是睡著了。”無名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德拉科臉頰上的淚珠,一向清澈單純的眸中竟隱隱有一絲哀傷。


    “阿名不要鬧了,我胸口很痛,你壓著我了,阿名乖,去喊巧兒過來,我有些問題想要問她。”德拉科無奈的推了推無名毛茸茸的腦袋,無奈的道。


    “宸――”


    “大人,您節哀吧,巧兒小姐為您擋下追兵流失,已經當場身亡了,屬下無能,連巧兒小姐的屍身,都沒能帶回來,大人,您――”何儀張了張嘴,終究還是說出了殘酷的事實。


    “不要再說了,滾!都給我滾!”德拉科突然猛從床上站了起來,瞪著何儀和無名怒吼了起來,他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仿佛何儀和無名才是害死巧兒的凶手一樣。


    “大人――”何儀剛要開口說什麽,卻見德拉科憤怒的幾乎要撲向自己,好好拚殺一番的樣子,他張了張嘴,終究還是什麽都沒說,轉身離去。


    德拉科厭倦的倒回到床榻上,隻覺得眼睛有些酸澀,卻哭不出任何水珠兒來,他懶得起身,隻是倦倦道:“無名,你也先離開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宸――”無名這次卻沒有聽德拉科的話立刻離開,而是主動摟住了德拉科,臉埋在德拉科頸項間悶悶道:“宸,阿名會保護好宸,不讓任何人欺負宸,任何人都不可以,宸,要好好的,要好好的。”


    “宸,阿名好喜歡宸,好喜歡好喜歡,宸也喜歡阿名嗎?”無名輕輕的啄了啄德拉科的唇瓣,烏溜溜的眸直直的看著德拉科,清澈純淨的眼中幹淨的仿佛隻能映出德拉科的影子。


    但此時德拉科卻沒有任何欣賞美人兒的心情,隻是有些懨懨的道:“阿名不要鬧了,我很累,想要睡一會,等我睡醒了再說好嗎?”


    “好,阿名等宸告訴阿名,宸,你要好好的哦,阿名會等你。”無名親了親德拉科的臉頰,戀戀不舍的看了德拉科一眼,轉身輕輕的關好的房門。


    (宸,阿名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可是,阿名快沒有時間喜歡你了,怎麽辦?阿名要是等不到你的答案了,你會不會怪他?會不會討厭他,不在理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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