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陳子豪他們走了出去,顧惜花說:“這回老包麻煩大了,出了這麽大的事,現在誰也幫不了他。”


    “上麵會怎麽處理老包?”徐峰問。


    “按照貸款管理規定,真要追究起來,最低也得開除,弄不好還要追究他的刑事責任。”顧惜花說。


    “會有這麽嚴重。”徐峰說。


    “這還算輕的,如果咱們沒有起訴馬忠祥,查封的他的財產,多少能收回部分貸款,這些要是貸款全部損失了,處理起來比這還要嚴重。”顧惜花說。


    “看來發放貸款必須得慎重,收不回來責任可就大了,想起來都有些後怕。”徐峰說。


    “那是當然,發放每一筆貸款都要格外小心。”顧惜花說。


    有些人是居心不良,為了能得到貸款,可以說是不擇手段,什麽招術都會使得出來。貸款的時候說得天花亂墜,管你叫祖宗都成,還款的時候打哇蛙,裝孫子,一幅無賴相。就象馬忠祥那樣的人,為了得到貸款,整天圍著包永亮轉,兩人穿一條褲子還嫌肥。其實這是在利用包永亮,為了得到貸款巴結他,用完之後一腳踢開。現在顯形了不是,一猛子紮下去沒了蹤影,讓人到哪兒去找他。他拍拍屁股走了,最倒黴的是包永亮,貸款受到損失,上麵不找他找誰。所以,在發放貸款過程中,不管個人之間關係多麽好,說得多麽好聽,必須得堅持原則。否則會害了自己。到那時後悔晚矣,比如包永亮,估計現在連死的心都有,可是早幹什麽去了。隻得自食惡果。


    “明知有風險,可王素芳為什麽還通過關係給他找貸款,結果給陳主任出了不少難題。”徐峰說。


    “還用明說。這裏麵有貓膩,不然咋會那麽賣力。幸虧陳主任堅持原則沒有給辦,否則,他也脫不了幹係。”顧惜花說。


    將近七點,還沒有看見馬忠祥的蹤影,包永亮的心裏愈加焦急。看來要見到他希望不大,要想回來早就應該回來,即使他有事情回不來,他的老婆也應該回來了。難道真的像人們所說的那樣。為躲債跑到了外地,那樣根本無法找到他。可自己又無法交待,沒有馬忠祥出麵承認那些貸款是他所用,他哪能說得清楚,遇到對他懷恨在心的人,會說他這些錢是他貪汙挪用,那樣罪過可就大了。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陳子豪的號碼,不用問是為了馬忠祥的事情。可是現在根本沒有見到他,讓他如何把事解決。不能不接他的電話,這個時候還不能得罪他。趕忙接通了電話,告訴陳子豪再等一會兒。沒準馬忠祥過一會兒便會回來。


    陳子豪說:“你等著,我和邱主任一會也過去,今天如果找到他最好,找不到他咱們再說。”沒敢說出要去支行匯報的事,知道要去匯報心裏肯定害怕,一著急沒準有過激行為,隻有先穩住他,什麽事等見了麵再說。


    “那好吧,我在路口等你們。”包永亮說。


    眼下也隻能這樣。見麵時和陳子豪再跟他好好說說,盡量先別向上麵匯報。馬忠祥今天沒有回來。不見得明天不回來,隻要他回來就好辦。不能像現在這樣沒有結果。不管咋說,有結果總比沒有結果強,至少能減輕一點罪過。


    在路口,陳子豪和邱衛強找到了包永亮,得知還沒有他的消息。知道這家夥為了躲債跑了,既然這樣沒有再等的必要,應該立刻向支行報告。


    “老包,事已至此,咱們隻得向領導匯報。”陳子豪說。


    “能不能再等等,或許他一會兒就回來。”包永亮說。他的心裏還抱有一絲希望,萬一回來不就好辦了,至少能把債務落實,那樣他的責任會輕一點。


    “找了他一天,都沒有他的下落,明顯是在故意躲避,要想見到他已經不可能。”邱衛強說。心道,這個時候還抱有僥幸心理,即使找到他還能咋樣,還不上貸款也是白搭。以馬忠祥目前的狀況,不可能會把貸款還上,要是能還上早就露麵了,不至於像耗子一躲起來。


    “老包,你也道,重大事情必須匯報,不然對上麵無法交待。”陳子豪說。


    “這個我知道,可我的想法還是等等,一旦回來會有個結果。”包永亮說。


    “你的想法我知道,但是眼下不是那麽回事,我的意思咱們共同去找領導把情況說清楚,看看他們有何辦法。”陳子豪說。


    “咱們再去他家看看,萬一回來了呢。”包永亮說。


    “走,咱們馬上去。”陳子豪說。


    幾個人來到馬忠祥的家,包永亮按響了門鈴,半天裏麵沒有人答應。急得包永亮使勁地拍著防盜門,聲音響得特別大,這時隔壁的門開了,顯然是拍門的聲音驚動了他,陳子豪一看認識,知道他叫孟玉德。


    “老孟,你知道馬忠祥在家嗎?”陳子豪問。


    “不要找他了,早不知他跑到了哪裏。”孟玉德說。


    “這到底是咋回事?好好的咋突然走了。”陳子豪說。


    “他破產了,要債的人不斷,昨天晚上幾乎鬧到天亮,家裏值錢的東西都被人搬走了,這個時候還能在家待得住。”孟玉德說。


    “你知道他去了哪裏?”包永亮問。


    “這個我哪知道,他也不可能告訴我,不瞞你們說,他從我這陸陸續續借了五千元,看在是街坊的麵子上,昨天我沒有參與搶東西,覺得這樣做屬於犯法行為,隻當是這些錢打了水漂,花錢買個教訓。”孟玉德說完進了門。


    “看來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咱們隻有先跟領導匯報,聽聽他們的意見,有他們出麵解決最好。”陳子豪說。


    “行,我跟你們去,你們在前麵走,我在後麵跟著,現在也隻有這樣辦了,反正自己闖了大禍,現在又沒有能力解決,怎麽辦有領導來決定。”包永亮說。


    “你這一天挺辛苦,你和陳主任坐一個車,我開你的車後麵跟著。”邱衛強說。


    “我沒事,開車絕對沒有問題。”包永亮說。心的話,心眼挺多的,這是怕自己跑了,其實是多想,這個時候他能上哪裏去,真要跑了更加證明自己有問題。那樣可就更說不清了。


    “沒有其他意思,今天你勞累了一天,休息一會兒也好,再有,琢磨一下怎麽跟領導說這件事,爭取把這事圓滿解決。”陳子豪說。包永亮看了他一眼,現在也隻能聽他的話,怏怏不快地上了車。


    陳子豪把事情首先向行長邵毅做了匯報,邵毅告訴他這種事是監事長所管轄的工作,立刻向他匯報。怎麽辦明天行務會上在研究,一定要讓老包把情況說清楚,不能夠有絲毫的隱瞞。陳子豪隨後又給李默然打電話,李默然讓他們來辦公室說明情況。


    三個人來到李默然的辦公室,為了給包永亮一個機會,陳子豪讓他先匯報,以便爭取主動。不管咋樣是他自己說出來的,在處理上會有一個緩和的餘地。包永亮一五一十的把情況說了出來,當初馬忠祥的企業經營確實不錯,隻是抵押率不足,可他急需資金支持,辦擔保貸款又不符合規定,隻得采用這個辦法,並和馬忠祥約定好,這幾筆貸款由他負責承擔償還,沒有想到企業會成為這個樣子。現在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不知他去了哪裏。


    “糊塗之極,你咋能這樣幹工作,說輕點是違規發放貸款,說重點是違法發放貸款,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幹了這麽些年主任怎麽連這點常識都不懂。”李默然說。


    “是,是,這一切都是我的責任,我願意接受組織的處分。”包永亮說。這個時候還能說什麽,任何辯解都沒有用,貸款收不回來,隻得伸著腦袋任人彈。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早幹什麽去了,真不知你一天到晚在想什麽,竟然這樣幹工作,所幹之事讓人感到震驚。”李默然說。


    以前多次開會提醒你們這些主任,幹事一定要堅持原則,不可跨越雷池一步。可就是有人當耳旁風,自以為是,一意孤行。出了事來找領導,是不是有些太晚了。說句心裏話,出現這種事情,讓當領導的都不好辦,處理了說領導不近人情,甚至認為在故意整人,可是不處理如何向上麵交待。


    “問題發現後,老包心裏十分著急,今天找了馬忠祥一天時間,辛苦沒少費。”陳子豪說。


    “事情我知道了,怎麽處理我們班子成員共同商量,你們幾個先回去,老包,心裏也不要有太大的顧慮,要正確的對待,想想如何找到馬忠祥,盡量減少損失,這樣我們也好給你說話。”李默然說。


    “我回去盡量想辦法找到他,爭取把貸款收回來。”包永亮說。


    “這樣最好,時間不早了,你們先回去,如何處理再通知你們。”李默然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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