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揚得意的笑笑,然後收束好心思,又朝著祖師堂回望一眼,周身靈光閃爍,紅芒大起將其包裹其中,朝著山下破空而去。


    不過,僅僅飛出數十丈遠,紅芒猛地一頓,現出了陳揚的身影,隻見他眉頭緊皺,滿臉的驚疑不定。忽然閉上雙目,放出神識,似乎在感應著什麽。


    “什麽人在那裏鬼鬼祟祟的,現身吧!”


    片刻後,陳揚雙目睜開,森寒的殺機一閃即逝,衝著不遠處的某處地方冷冷的說道,然後,祭出青芒傘,滴溜溜的略一旋轉後,灑下大片霞光護住全身,又一拍儲物袋,數件法器環繞其身周嗚嗚的飛舞著,整個人如臨大敵的樣子。


    半晌過後,此地一片安靜,並無任何回應。


    “哼!看來諸位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那好,就讓在下請各位出來吧!”陳揚冷哼一聲,十指連彈,道道紅濛濛的劍氣連串而出,如靈蛇般的向附近某處襲去。


    隻見原本空無一人的那處地方,突然光華大作,一陣bo紋扭動過後,憑空出現了一個靈光繚繞的濃厚護罩,劍氣擊打在其上,猶如泥牛入海一般,竟然沒有ji起半點bo瀾!


    陳揚臉sè微微一變,那幾道劍氣雖然是他隨手而發,但威力比之築基初期修士的全力一擊,卻絲毫不差。沒想到居然被對手舉重若輕的就防禦下來,不能不讓他大為驚異。


    莫非是……陳揚心中一凜,隱隱有了些不妙的想法,急忙凝神望去。透過防護罩,裏麵立著高高矮矮的十餘名黑袍修士,其中還有三人是陳揚見過的,正是那黑袍老者和他的兩個師弟。


    但這批人中的為首者,卻是一名麵白chun紅的清秀少年,卻詭異的生著一頭的白發,正冷冷的盯著自己,麵lu譏笑之sè,而其身上的靈力bo動,猶如高山大淵,氣勢不凡,又似熊熊燃燒的火焰,翻騰不止。


    金丹修士!如此驚人的靈力bo動必是金丹修士無疑!


    陳揚麵sè不變,心中卻猛地一沉,隻覺得口中幹澀異常,暗暗苦笑不已。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早知道,就不在祖師堂中耽擱那麽長的時間了,早些瓜分完寶物早些離開就好了;又或者讓金冠青年幾人先出來,吸引對方的注意力,自己再趁機溜走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而他們埋伏時布置下的幻術禁製也神妙無端,即使以自己敏銳之極的神識,也是欺進到了近距離之後,才略微發現些端倪。否則自己寧可冒著未知的危險從後山離開。


    不過,也幸虧自己的神識在此遺址中得到了變異增強,要不然,自己恐怕一腳踏入到了埋伏圈中還不自知呢!


    陳揚心念電轉,眨眼間便想到了許多。


    他當即不動聲sè的向後退去,暗中拿定了主意,要采取一個拖字訣,至少要拖到金冠青年幾人出來,為自己分擔一些注意力,自己才好渾水mo魚,趁亂逃走。


    白發少年一揮手,濃厚光罩閃了幾閃,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然後他低聲吩咐了幾句,其他人紛紛點頭答應,分散開來,圍成一個半圓形,緩緩向前逼近,將下山之路堵得死死的,不給陳揚留絲毫逃跑機會的樣子。


    陳揚雙目中精光一閃,終究沒有做任何動作,冷冷的看著一幹黑袍修士的動作,沉默不語著。


    他倒不是畏懼對方人多勢眾,說實話,要不是有那個白發少年在,他並不將這些黑袍修士放在眼裏,即使不動用古獸,他也有七八分的把握逃之夭夭。


    陳揚的絕大部分心神都放在了白發少年的身上。說起來也怪,白發少年身上的靈力bo動看上去隻與金丹初期修士相若,但不知道為什麽,卻給陳揚一種極其危險的感覺,不由自主的就覺得矮了對方一頭,甚至讓他生出一種無可匹敵的沮喪感覺。


    這種感覺,別說當初他擊殺的中年文士,就連他的師父馮道陵作為金丹中期修士也不曾讓他有過。陳揚甚至覺得隻要他稍有妄動,必然會遭到此人雷霆一擊的攔截,絕對逃不出去。


    陳揚背上的白毛冷汗狂湧而出,轉眼間便將背後的衣衫濡濕,但麵上依然故作鎮靜,單手一翻,將小尺符寶扣在了手中。


    古獸也在喉嚨間發出一陣陣滾雷般的低吼聲,目lu凶殘之sè的盯著一眾黑袍修士,四肢不住的劃動著,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敢問諸位道友攔住在下,有何貴幹?”陳揚麵sè平靜的問道,話一出口,他自己都嚇了一大跳,隻覺得嗓子沙啞,聲音難聽之極,急忙抿了抿嘴chun,輕輕咳嗽一聲。


    “哦。道友可是讓我們這些人好找啊!早在數日前老夫就發現了這處遺址中還有同道存在,可是一直緣鏗一麵,讓老夫甚為遺憾。還以為會就這樣與道友錯過呢,沒想到竟在這裏碰見。嗬嗬。”


    白發少年上上下下打量著陳揚,然後目光一轉的在古獸身上滯留了片刻,才輕輕一笑,頗有些老氣橫秋的說道。


    讓陳揚心中更加一沉的是,古獸麵對著白發少年的目光居然有些畏縮之意,古獸雖然靈智不高,但正因為這樣,其野獸的直覺更為敏銳。它的這種表現,更加印證了白發少年的深不可測來。


    “在下也沒有想到,會在此遇到前輩還有這麽多道友,真是三生有幸!”陳揚勉強lu出一絲笑容的說道。心中卻愈發焦急起來,怎麽金冠青年幾人還不出來,祖師堂裏麵不會有其他的出口吧?


    想到這裏,他的心中更加不安起來。但祖師堂的禁製完全隔絕神識,就是他有心想要打探一下都不可得。


    “嗬嗬,道友客氣了。這裏是真陽門的祖師堂吧?”白發少年眼睛微眯的在陳揚身後的樓閣處一掃而過,不知是不是發現了樓閣外的禁製,臉上首次lu出了驚容的說道。


    “不錯。前輩目光如炬。”陳揚無法可施,隻得硬著頭皮回答道,隻是心中越發的沮喪,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隻要這次能夠逃得一命,無論如何都要盡快的嚐試著結丹。”陳揚心裏發狠,暗暗的想道。


    “唔。那就好。剛剛老夫見到道友頗為高興的樣子,想必在裏麵的收獲不小吧。老夫對真陽門仰慕已久,對其流傳下來的寶物更是頗有興趣,不知道友能否滿足老夫的這個願望,讓老夫開開眼界?”白發少年聞言點點頭,略一沉吟後,淡淡的說道。


    “這個……能夠得到前輩的指點,本是晚輩求之不得的好事。隻是晚輩在祖師堂中一無所得,恐怕讓前輩失望了!”陳揚一陣躊躇,臉上略有不安的說道,見到白發少年臉sèyin沉下來,急忙又說道:


    “不過,晚輩在此前的地方倒有一些收獲,也都是真陽門遺留下來的寶物,不如……”在白發少年的不善目光注視下,越說聲音越小,最後終於說不下去了。


    “怎麽,道友的托辭以為老夫會相信嗎?莫非以為老夫是好欺之人不成?還是道友覺得老夫不是守信之人,生怕老夫一借不還?”


    白發少年臉sèyin鬱著,接連質問道。心中恚怒之極。要不是自己怕對方絕望之下,與尋覓到的寶物玉石俱焚,哪裏會與其說這麽多的廢話!


    別的寶物或許很難損壞,但他剛剛看得分明,其在祖師堂中收獲到的寶物至少有一枚玉簡,他可是眼饞得很。誰不曉得當年真陽門的功法秘術,冠絕東海修仙界。說不定,玉簡中記載的就是其中之一。


    這也是他即使心癢難搔,恨不得馬上將這個礙眼的小子擊殺,將寶物奪過來,卻還是強行按捺住的原因。


    “不過,他要是想méng混過關,或者想要憑借此點來威脅老夫,那是癡心妄想!就別怪老夫辣手無情了!”白發少年也是心狠手辣之人,麵上不動聲sè,心裏轉眼間就打定了主意。


    “晚輩不敢……”陳揚神sè為之一變,忙陪笑著說道。


    “那道友就是覺得實力足夠與老夫幾人相抗衡了。道友的倚仗是什麽?難道就憑道友和這隻不過五級妖獸水平的小貓不成?哼哼,真是笑話!”


    白發少年語氣森寒的說道,雙目中殺機隱現,口氣中輕蔑之極,似乎金丹期的古獸完全不被其看在眼裏似的。


    他也不過是金丹初期的修為,真不知道哪裏來的這麽大底氣。陳揚心裏嘀咕不已,眼見一言不合對方就要動手了。


    陳揚正不曉得怎麽辦好,突然見到白發少年眉頭一皺,臉上泛起奇異之sè。


    他微微一愣,緊接著就聽到了陣陣的腳步聲,心中頓時大喜起來。


    白發少年深深的望了陳揚一眼,才感覺到他先前的失策,對方不過是行拖延之策,卻將他完全騙過。


    真真是整日裏打雁,反讓雁啄了眼!


    白發少年心中大怒,卻還是冷靜的揮揮手,示意一眾黑袍修士退後幾步,做好準備。


    然後他麵無表情的雙手倒背,冷冷看著祖師堂的樓門口處,一言不發!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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