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開始就要各種編了麽,崩壞什麽的,最喜歡了⊙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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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間桐慎二。


    原本似乎擁有著繼承家業這樣光明未來的少年,陡然間被剝奪了繼承權,就因為缺乏能夠承擔家主大業的才幹。[bsp;如果是過去的慎二,想必會被打擊得一蹶不振吧。


    用微妙的口吻,慎二暗暗嘲諷著自己。


    如果沒有錯的話,自己將會在不久以後被父親送出國讀書,等到初中時再回到日本。那個原本被自己看不起的棄兒――間桐櫻,也會被完全改造成間桐家的血脈,成為徹徹底底的怪物。


    再然後,新的聖杯戰爭開始,遠阪凜,間桐櫻,老好人衛宮士郎,神父言峰綺禮,人造人伊莉雅蘇菲爾?愛因茲貝倫,還有那個神隱在學校的人民教師葛木宗一郎,將成為掌握“令咒”的master,與之相對的,眾多曆史上出名的英靈,也將成為他們的servant,即從者,為了奪取聖杯而戰鬥。


    但是……


    這一切,難道就是真的麽?


    雖然自己在夢境中經曆的事情似乎一直在有條不紊地一件件進行,但是作為已經擁有這些記憶的人,間桐慎二,也就是他本人,必然不會按照原來的步伐完整一致的前進。


    那麽,這些看似預言的夢,又怎麽能夠保證在未來一定會發生?


    在間桐慎二原先的夢裏,作為他未來妹妹的間桐櫻,第一次相見是在自家的宅邸,而絕非遠阪家的宅邸。自己的確是去過遠阪家,但那一次究竟是在自己的夢境中去過,還是由於原先夢境和現實的微妙高同步,而導致的錯覺?慎二本身也不甚了了。


    那麽,如果順著“夢境並不是預言”這樣的假設一路推想想下來,或許那些近似於預言的夢境,也可能是奇異的頭疼之下,形成的自我催眠吧?


    越想越是惴惴不安,間桐慎二幹脆放棄了這樣複雜的思考。


    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自己的父親老早就希望將自己送出國去學習,以躲避接下來可能發生的危險。


    從這個角度來看,他也確實可以稱的上一個好父親。


    但是自己不能一輩子仰賴父親的蔭蔽,何況若是等到十年以後,即將波及自己的聖杯戰爭開始之前,間桐鶴野――那個自己的父親――也已經不在了吧,將希望一直寄托在逃避上,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在一些夢境當中,間桐慎二曾經依賴著來自愛因茲貝倫家人造聖杯的心髒,強行突破了魔術回路的阻塞,成為舉世聞名的大魔術師,但是那已經是在近乎十年之後才發生的事情了。在這之間的這段時間,他等不起,也不想去等。


    更罔論“等待”本身所承受的風險。


    他深刻地記得自己作為負犬悲鳴時的彷徨與無助,也同樣銘記著設計出威力懾人的大魔術時候的自豪與榮耀。無論是與聖職者們還是魔術師們的爭鬥,還是像老鼠一樣潛伏在陰暗當中的躲藏,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正因為如此,他不想再經曆一遍屈辱的人生。


    那個被攆得東奔西跑,還不斷嚎喪的間桐慎二,從某種意義上,連狗都不如吧。


    如果真要經曆這樣的生活,他更寧願直接一死了之。


    那麽,既然自己將要出國留學,如果可以的話,能夠趁勢進入位於英國倫敦的“時鍾塔”,對自己的幫助必然會很大。如果自己的那段“大魔術師”的經曆不是虛構的話,自己在魔術上的才幹,應該很快就能通過時鍾塔的典籍得到印證,而且,間桐家遠離歐洲已久,或許當地的人偶師已經開發出來相應的魔法裝具也未可知。


    不管慎二本人是如何看待這些奇異的夢境,事實上,這些夢境裏經曆的事情,早已反過來潛移默化地影響著他的決斷。或許他本人未曾感知,但是若在他人看來,這樣一個幾乎沒有經過什麽魔術師訓練的兒童,用這樣算計的思慮來進行自我判斷和分析,並且做出關乎一生的決斷,實在是可怕可怖,也可敬可畏的一件事情。


    ――――――――――――――


    果不其然,和慎二估算的時間差不出一天,自己的父親就找上了自己。


    “慎二,你想要出國去玩玩嗎?”


    “好的,父親大人。我聽說英國倫敦擁有舉世聞名的魔法聖地‘時鍾塔’,如果父親大人您同意我去那裏參觀一番,將是再好不過的了。”


    鶴野驚訝地睜大了雙眼,而慎二毫不怯懼地與他對視。


    眼中燃燒著的,是鶴野從未見到過的堅定和執念。


    想起老魔術師的評價“慎二雖然沒有魔術天賦,但是頭腦並不差”,鶴野的心中,忽然湧起了一股難言的悲哀。


    如果自己能夠開啟魔術回路的話,又如何會需要兒子承擔如此的恥辱?


    “慎二,時鍾塔雖然是一處著名的魔術協會,但對於暫時還沒有經曆過魔術師訓練的你而言,或許太過凶險了……你看,德國那裏也……”


    “無妨,父親。”


    慎二用冷靜的口吻打斷了鶴野的勸說。


    “我是傳承了五百年的間桐家的魔術師,如果連進入時鍾塔的勇氣都沒有,未免墮了‘禦三家’的威風。”


    聽到慎二用“禦三家”的名聲作為擋箭牌,即便鶴野是慎二的父親,也沒法繼續勸說下去。


    他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似乎第一次認識自己的兒子。長歎一口氣後,他問道。


    “慎二,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從上一次魔術測試開始就已經知道了。”


    慎二簡短的回答。


    兩人都知道所指何事。


    也許是知道慎二的決斷已定,也許是真心期望慎二能夠在某些奇特魔術或者是別的儀式的作用下獲得突破,也許是害怕慎二在即將發生的聖杯戰爭當中因為某些意外而喪命,鶴野終究還是同意了。


    “好吧,慎二,我會向你的爺爺請示一番,如果他不反對的話,我就替你把去倫敦的票定了。我雖然沒有多少魔術才能,但是在倫敦也頗有幾位魔術界的好友,如果你需要的話,不妨去找他們討教一番照拂。”


    聽到父親的安排,即便是曾經在夢境中經曆許多的慎二也不免動容。或許在夢境中,間桐鶴野並不是一個如何突出的父親,連他的死亡都無法讓間桐慎二掉下多少眼淚。或許是當時的自己,根本無法體會到他深沉的關懷吧。


    “多謝父親大人。”


    間桐慎二向間桐鶴野鄭重地鞠了個躬。


    ――――――――――――――


    間桐慎二的想法在間桐髒硯那裏毫無阻礙地通過了。


    “不過,慎二不要太早離開,還是讓他看看自己未來的妹妹為好。”


    老魔術師在滿意之餘,還不忘借那個即將過繼到間桐家的小女孩來刺激一下慎二。


    雖然遠阪時臣的妻子遠阪葵極力反對丈夫的決定,但是很顯然,如同大和撫子一樣安靜賢淑的她並沒有拋棄一切保護自己女兒的自覺。


    也許時臣的勸說也起到了作用。


    畢竟,自己的女兒成為“禦三家”的繼承人,這樣榮耀的事情,對於葵而言,也是值得高興的事情,為人母的她,所期望的,無非是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女兒都能夠健康,開心,榮耀地生活。


    於是,遠阪櫻,或者說是間桐櫻,從此正式地交易到了間桐家,並且,即將開始她一生的夢魘。


    這個夢魘將持續地齧噬她嬌弱的身體,把每一處器官啃咬、腐蝕,將世間所有的醜惡加諸其上,神經會崩毀,反應會消失,痛苦會積聚,最終形成難以磨滅的絕望,讓她永遠在深淵中掙紮。


    間桐慎二的眼中露出了悲哀的神色。


    被交易到間桐家的櫻還沒有多少麵對現實的自覺,她的神色中雖然哀傷,但卻並非自己在夢中經常見到的絕望。畢竟此時的她,僅僅是遠離了父母與姐姐,要來到新的地方,換用新的名字生活。


    這一切,看起來還算好。


    不是麽?


    “慎二,這是你未來的妹妹間桐櫻,櫻,過來向你的兄長問聲好。”


    髒硯的聲音中充滿了惡意的關切,對於櫻身上強大的魔術潛力,即便是沒有寶具的協助,他也能看得一清二楚。這樣的一塊良才美質,如果細心雕琢的話,不知如何讓人興奮呢。


    髒硯已經在期待間桐櫻的第一課的到來了。


    即便,在夢中,慎二曾經對櫻做下不可饒恕的惡行,也在許多個夜晚在櫻的身上發泄自己的獸欲,又或者是因為櫻而喪命,但是至少現在的櫻,還隻不過是個天真而羞怯的女孩罷了。


    也許,她也是把自己當做兄長的。


    想到自己曾經盡力期望能夠補償她,而她卻用沉默的態度拒絕自己的好意,無論是為她介紹天賦驚人的魔術師才俊,還是富甲一方的商賈大亨,她都一概保持著拒絕的答複。


    是因為自己的侮辱導致的自卑?還是因為身體被髒硯徹底改造過,再也不敢麵對自己的內心?


    總而言之,不管是不是夢境,現在的自己,至少要當好一個哥哥。


    懷著這樣歉疚的心思,間桐慎二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櫻,你好,我叫間桐慎二,是你未來的兄長,請多多關照。”


    原本垂著頭,不知心中如何想法的間桐櫻,抬眼望了望慎二。


    呆立片刻後,她也露出了笑容。


    就像初次見麵時,那狡黠但羞澀的笑容。


    如果沒有錯的話,今晚髒硯就會讓刻印蟲爬上櫻的身體,然後慢慢實現他所謂的“改造血脈”了。


    雖然對於這樣令人作嘔的改造極為厭惡,但是慎二不得不承認,這是效率最高,最沒有副作用,也最安全的做法,至少對於間桐髒硯而言是這樣。


    通過刻印蟲改造,不僅能夠讓櫻的身體迅速適應瑪奇利家的水屬性魔術,並且,潛伏在櫻的心髒當中的刻印蟲,還能作為髒硯最後的靈魂容納場所,即便是陡遭不測,肉身被毀,魂魄狀態的髒硯仍然能像寄生蟲一樣伴隨著櫻生長。除此之外,在心髒植入刻印蟲後,櫻在理論上就成為了髒硯的傀儡,隻要髒硯需要,任何時候都可以奪走櫻的生命。


    可以說,在吸收、戒律和強製這些方麵,全世界能夠和髒硯相媲美的魔術師估計都很難找出一個,也正因為這樣強大的力量,髒硯才會期望能夠以自己不完善但威力巨大的魔術,實現真正的不老不死。


    懷揣著對這樣一個大魔術師的敬畏和厭惡,慎二打開了自己的房門。


    偌大的宅邸裏,卻見不到多少光亮。


    仿佛流動的月光都被看不見的力量扭曲、遮擋住了。


    屋內,隻有幾盞燭台被魔力點亮,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幾盞燭台似乎有著詭秘的擺放順序,它們一盞一盞地指引著,通向二樓的同一個方向。


    是那條暗道。


    慎二有所領悟。


    這些燈盞,是為了吸引他而擺放的。


    那麽就順著老魔術師的意吧。


    拾級而上,又逐級向下,慎二不知道老魔術師是不是在監視著他,所以他很自然地擺出了震驚與驚訝的神色。


    雖然知道這一切都是髒硯的謀劃,但當慎二看見淹沒在蟲海當中,不住發出慘叫的櫻,正向他投出絕望的神情時,慎二的心中仍然有一股怒火向外噴湧。


    不過他克製住了。


    現在的他,並不是未來被稱為“律令之藍”稱號,接近魔法使水平的大魔術師,而隻是一個沒有開啟魔法回路,連生命都要仰賴髒硯施舍的小孩而已。


    以卵擊石,何其不智。


    “慎二,接下來幾天的這個時候,務必要來這。老頭子我可有一段時間見不到你,不多多吩咐幾句,總是不放心。”


    慎二強忍著自己內心對於髒硯的惡感,恭敬地回答道。


    “一定按照爺爺吩咐。”


    “如此甚好,慎二,過來與老頭子我一起看看這番美景。”


    所謂美景,自然指的是被刻印蟲淩虐得發出哭喊的櫻。


    對於這樣一個存活了數百年的怪物,也許支撐他活下來的,除開聖杯那樣虛無縹緲之物,就是眼睜睜地看著憎恨、痛苦、疫病、絕望所蹂躪的人們吧。


    換句話說,對於這樣的怪物而言,根本早就已經放棄了身為“人”的自覺。


    接下來三四天時間,每天晚上同一時刻,慎二都會從自己的房間離開,去“欣賞”被刻印蟲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櫻,而櫻本身,也在刻印蟲的侵犯下,迅速完成改造。從起初三天還能不時地哭和叫喚,到第四天開始已經連聲都發出不來。甚至到後來,髒硯幹脆放棄了蟲池這樣低效率的改造方式,直接把櫻扔進了布滿蟲子的艙室中。


    當然,每一次的改造,慎二都要在旁觀看才行。


    也不知道這樣對於二人的折磨進行了多久,髒硯終於滿足地抹去了間桐櫻體內最後一點屬於遠阪家的血脈,在櫻的血管中蠕動的大小刻印蟲,一刻不停地啃齧著櫻的髒器,讓她經常艱於呼吸,甚至是突然休克。


    不過櫻居然活了下來。


    當然,刻印蟲的改造也是有代價的,原先烏黑的發色,被強製改變成了標誌著間桐家水係魔術的藍色,起初還算有神的目光,到最後已經變成一片空洞。在一開始那段時間裏,每當白天遇見慎二,她都會展現出羞愧和痛苦的神情,到後來,她已經完全變成逆來順受的玩偶,似乎根本感覺不出鑽心的疼痛。


    慎二的機票也終於定下來了,當櫻的改造初步完成之後,髒硯決定放慎二離開。


    當然,在慎二離去的前夜,還呼喚慎二專程觀看了櫻的所謂“特別課程”。


    在夢境中的慎二,最初見到櫻的改造,已經是將近十年以後,大約十五六歲的年紀了,那時候展現在他麵前的,是一種混合了淫猥和誘惑的美麗,因為這樣奇特的誘惑,加之陡然知悉自己“廢物”的實質,他才會失去所有克製力,並開始對櫻長期的奸汙,在這條歧路上越走越遠。


    但是,這時候的櫻,隻是完全沒有一點力量的小女孩,即便是天生擁有數量龐大的魔術回路,也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激發其中的威能。這樣完全是虐待的做法,除了讓慎二作嘔之外,別無他用。


    次日,懷著對於髒硯無比的痛恨,慎二離開了自己居住數年的宅邸。


    櫻對著他施以禮節性的道別,目光中已然沒有一點所謂的情感。


    父親鶴野臉上是一臉擔憂。


    髒硯沒有出來送別,但是慎二知道,他一定就在某處監視著自己。


    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的,間桐髒硯。


    慎二在心中下定了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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