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語:我真傻,真的,我原以為回家以後能睡懶覺……


    結果每天都特麽忙到晚上。


    艸。


    ――――――――――――――


    或許,真的是太累了吧。


    哪怕一直如同鋼鐵一般鍛造著自己內心的人形機器,衛宮切嗣仍舊是在如此緊張的戰鬥中,不可避免地感覺到了自身的無力。


    盡管擁有“阿瓦隆”的護佑,他的軀體能夠在受傷之後以最快的速度恢複。


    盡管經過聖杯戰爭前幾天的係統鍛煉之後,他足以施展出大大超出以往的“固有時製禦”魔術。


    盡管無論從任何方麵來講,他和saber的組合,都已經是他所能期待的最理想狀態。


    但是,仍舊不可否認的一點――他本人,衛宮切嗣,並不是一個多麽高明的魔術師,魔術之於他而言並非是主要的進攻手段,更多的時候僅僅是一件用以輔助自己克敵製勝的工具而已,他最為仰仗的,實際還是自己的一係列槍支彈藥。


    然而,過分依賴這些帶來的結果就是現今的困境。


    他擁有特殊製造的起源彈,擁有同樣材質的彈片構成的受累,這些蘊含著他本身起源的裝具,能夠瞬間破滅掉一個修煉有成的魔術師。巨大的威力同樣讓他惰於去彌補自身的缺陷,現如今的情形便是最好的證明。


    倘若他能夠更多地掌握一些偽裝或者其他方麵的魔術,哪怕是在子彈上簡單的加成,哪怕隻要有一枚彈片進入那位魔術師的身體,勝局都足以奠定――就像當時自己裝作投降,實際卻是趁著靠近的毫厘通過霰彈槍擊傷了那位女魔術師淺上藤乃一樣。


    可是,現在的尷尬在於,他的所有攻擊,根本沒有辦法觸及那位言峰士郎分毫。


    白發的傷疤少年似乎就算是在這黑暗的夜色當中,仍舊擁有如見白晝一般的視力以及迅速果決的反應力,從下方射出的子彈,其動能本身會隨著高度的增加以及摩擦的阻力而減小,這又進一步降低了對方阻擋自己進攻的難度。


    而且更重要的是。


    這些作為敵人的魔術師們……


    都是怪物。


    ――――――――――――――


    不錯,正是這樣的一種感覺。


    無論是麵對那位淺上藤乃,遠阪凜,還是麵前的這位言峰士郎,這些年紀輕輕的魔術師們,在魔術上的天分和造詣,都是衛宮切嗣從來不曾見到的,卻不約而同地集中在了冬木市,衛宮切嗣相信自己的女兒伊莉雅蘇菲爾;馮;愛因茲貝倫同樣也不會輸給這些魔術師,可是他更明了自身的實力。


    倘若和那位言峰士郎正麵遇上,自己根本沒有取勝的可能,埋伏的話或許能夠多加幾分勝率,但那同樣不是麵對所謂的天才凱奈斯時候的駕輕就熟。


    禦主本身尚且如此,英靈之間的克製就更不用說了。


    釋放完一次“誓約勝利之劍”的saber,在如此激烈的進攻當中根本沒有辦法抽出時間再行準備另一次對城寶具的解放。


    光彈的速度已經超出切嗣所能把握的範疇。


    而他所見的,是那位少年魔術師輕蔑的眼光,以及對方又一次無言地搭上的另一支箭矢。


    劍與箭的交擊和震動仍在繼續,作為補充的第二支箭已然襲來,越發迅速的光彈,在來回的反擊之中增加著本身的速度和進攻力,幾乎成為指數上升的進攻,讓原先輕鬆的saber也無從抵禦。


    盡管saber和切嗣之間並沒有多少言語上的交流,但是兩者都對局勢有著強大的分析力,很明顯這些箭矢的首要目標都是衛宮切嗣,因此作為從者的saber,不得不在一開始便立於不勝之地。


    第一枚箭矢的第六擊。


    第二枚箭矢的第三擊。


    氣喘籲籲的白發少年魔術師,又一次拉開了自己的長弓。


    但衛宮切嗣依然沒有餘裕去觀察那一切。


    他隻是咬咬牙,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最終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saber!”


    ――――――――――――――


    “――”


    世界完全改變。


    就在saber的麵前,如同本能一般地,金色的光輝驅散了午夜的黑暗,四周的火勢也已經消隱無蹤。


    這件四散開來的寶物,是saber一直在尋求,而又無法尋求的東西――她那獨一無二的聖劍之鞘。


    依靠不知如何等級的神秘編製而成,最為究極的――遮斷。


    不讓外界的汙穢進入的妖精鄉之壁,在瞬息之間隔絕這個此世,無法到達的一個世界。


    受到聖劍的劍鞘保護,可以在一瞬間,隔絕世界上所有的真理。


    這是世界上最強的護佑,連五大魔法都到不了,誰都無法侵害到的究極之所。


    這是亞瑟王死前終能到達,而其他王雖能夢見,卻到不了的理想鄉――


    “avalon”。


    “遺世**的理想鄉”。


    這便是這聖劍劍鞘的名字。


    saber黑色的鎧甲,在這一片光明之中,似乎也逐漸地褪去原先的色澤,猙獰的獸形和獠牙被柔順的弧形取代,黑色緩緩地,而又堅定地變換成銀藍色的鎧甲,正如她第一次被召喚到這個世界當中那樣。


    “這是……”


    saber迷蒙地囈語著,隨即,寶石般的瞳孔裏捕捉到了自己的禦主,名為衛宮切嗣的男人。


    她不由得一怔。


    衛宮切嗣的形貌和幾分鍾之前相比已然變化了許多,就像是用肉眼可見的過程在迅速執行著一個人的衰老一般,他的聲音變得渾濁而空洞,但在saber的耳中,卻似乎比之前要更加多出幾份暖意。


    她並沒有問詢衛宮切嗣變成如此形貌的原因,僅僅是靜靜聽著對方的命令。


    實際上,當她第一眼看到這樣的情況,便已經足夠推測出前因後果。


    眼前的這個男人,在十年之前的戰鬥中,和她一樣,被聖杯裏溢出的邪惡汙染。


    已經完全被扭曲的聖杯,足以扭曲她的神智,讓她忘卻掉原先篤行的騎士道,讓她根本不去考量那些迂腐的守則。然而,這一切的一切,她又能夠感受,能夠分辨,能夠觸摸。


    這實在是這個世界上最為痛苦的折磨。


    對於她本身的英靈之軀尚且如此,她能夠想象,眼前這個男人,在聖杯當中流出的滾滾黑泥的汙染下,究竟會陷入怎樣生不如死的境地。


    現在就是答案。


    “saber……”


    衛宮切嗣渾濁的聲音明顯可以看出他的身體遭受了怎樣的戕害與荼毒,短短的呼吸之間,他便已經連視力都下降得非常嚴重。


    毫無預兆,衛宮切嗣顫抖著舉起自己的手。


    那上麵,重新浮現的三條令咒,已然用掉了兩條,磨平的殷紅色在老年斑的呼應下,讓人心下頓生不忍。


    一條用在對berserker的戰鬥中強製釋放的“誓約勝利之劍”,一條用在強製召喚saber脫離戰場,最後的一條,便要用在此處。


    盡管身上黑色的鎧甲已然脫下,saber對待衛宮切嗣的態度,卻仍舊是之前那般遵從,已經知道對方將要使用令咒,saber深吸一口氣,然後靜靜聆聽著自己禦主的指揮。


    “最後一條令咒,命令你立刻帶著伊莉雅逃走,一定要到‘抑止力’加以限製的最遠處。”


    衛宮切嗣在下達命令的時候的吐詞格外的慢,似乎要確認saber完全掌握了自己的指令一般。


    saber點點頭,最後一道令咒的光輝在她的頷首之中明亮,而後又消失。


    她已經知道衛宮切嗣的計劃了。


    事實上,不過是犧牲而已。


    十年之前,眼前的這個人,伴隨著扭曲的謎團,作為她的禦主,帶領著她進行爭奪聖杯的戰爭。


    他是寵愛女兒的可愛父親,他是希望拯救世界的戰士,他是對正義絕望了的殺人者,他是毫無半點憐憫的獵人,他是充滿著矛盾,竭力想要去拯救,最後卻迎來毀滅和失去的悲劇。


    他曾經犧牲了無數人,想要確保更多的人的生命,結果到最後,他所行使的殺戮和他本身無端的妄念驅使著他邁入了無底的地獄。他在執念與疑惑之間徘徊,越是做了關乎“生”的評判,越是帶來了“死”的痛苦。


    當他發現聖杯裏也沒有他所能追求的那些美好的事物,於是他就僅僅剩下最後的一點東西可以守護了,那就是他的女兒,伊莉雅蘇菲爾;馮;愛因茲貝倫。


    而他,正是在這樣的情形下,做出了最迅速,同時也是最後的決斷。


    正如他們所推測的那樣,伊莉雅本身並非獨一無二的“小聖杯”,否則無法解釋明明有三個以上的英靈死亡,在伊莉雅體內能夠探測出的收集量卻隻有兩個,那麽,想要拯救伊莉雅的方式也很簡單,將她帶離這一片戰場,讓其他的“小聖杯”充當吸納英靈的容器。


    而這一切,都必須要以一件事情作為前提――她能夠離開這裏。


    很顯然,因為衛宮切嗣是她的禦主,所以她必須要保證自己禦主的安全,然而一旦要保證他的安全,對方那越來越迅猛的攻擊便隻能徒勞抵擋,加之對方的rider似乎現在連出手的興趣都缺缺,畢竟,那英靈具備著連“誓約勝利之劍”的進攻都能無視的能力。


    另外,衛宮切嗣也隻剩下最後一個令咒,草草用完絕非良策。所以,倘使想要救下伊莉雅的話,就必須要有人做出犧牲。


    這犧牲,在衛宮切嗣的心裏已經按照順序放置好,或許是一種本能下的反應。


    當衛宮切嗣抽出他體內的聖劍劍鞘“阿瓦隆”的瞬間,一切就已經開始按照他的計劃行進了。


    隻要隨身攜帶著可以隔絕一切的“阿瓦隆”,那麽即便是“**行動”能力並不強的saber,即使是在路途中遇上其他英靈的圍追堵截,也能夠一定程度上減小所需的魔力消耗,讓原先體內貯存的魔力至少可以維持到救出伊莉雅的瞬間,然後,伊莉雅本身充足的魔力供應,加之全身上下的令咒,又能夠給予saber以更強的力量,更何況,這力量並非是用來與敵人決出勝負,而僅僅是帶著伊莉雅遠離戰端。


    僅僅需要犧牲一個人,就足夠了。


    沒有了“阿瓦隆”護佑的衛宮切嗣,因為黑泥而累積的苦楚立刻便發作出來,讓他的**和精神同步地枯朽,若不是本身強大的意誌力,或者根本就撐不了幾分鍾。


    這就是衛宮切嗣的答案。


    在最後的選擇題裏,他毫不猶豫地站在了“犧牲”的那一端。


    想到這裏,saber也沒有多餘的話可說,就像之前兩人之間的關係一樣,除了令咒之外,別無更多戰術以外的討論。――她隻是靜立著,慢慢彎下腰,行了一個最為莊重的騎士禮。


    隨後,那黃金的劍鞘被她握在手中,令咒加持過的加速度匯聚到她的腿上,隻待這最後的結界消失。


    ――――――――――――――


    光散去了。


    一切又回歸沉寂的黑暗。


    saber迅疾若雷電一般地閃開,而衛宮切嗣本人,已經無法把握到這位曾經是自己的從者的蹤跡。


    他無力地側身倒在了地上,雙腿之間的力氣已經不足以支撐自己的身體。


    “……對不起,還有好多好多的約定,沒有實現。”


    那是,愛麗的聲音。


    這是幻覺嗎?


    “把我沒有感受到的那些幸福……剩下的全部,都送給伊莉雅吧,你的女兒――我最重要的伊莉雅。”


    愛麗,我……已經辦不到了。


    “讓那個孩子,替我看看所有我沒見過的……讓她看看。春天的櫻花,夏天的白雲……”


    作為一具機械,已經完完全全地,走到了壽命的終點。


    那麽,恐怕迎來的命運,也隻有死亡。


    saber……請你……一定要……救回伊莉雅。


    ――――――――――――――


    從虛空中製造出來的長劍,正緊緊地握在言峰士郎的掌中,在他身後,是並未追擊saber的黑龍rider,或者也是了解到了那位saber本身緩慢的移動速度,又或者是對自己追蹤的實力抱有信心,當然,最有可能的,或許是因為受到了來自自己禦主的指令。


    黑龍不悅地冒著青煙,似乎便想要直接噴出滾滾烈焰。


    然而,作為他的禦主,言峰士郎的動作更加地迅速。


    這位白發少年的長劍首先是製作出了骨架,然後盤旋,凝固,磨光,開刃,一氣嗬成,待到他一步步地來到氣息奄奄的衛宮切嗣麵前,已然變成了一柄寒光迫人的絕世寶劍。


    他也不多說些什麽,用腳將側著身體毫無反抗力的切嗣踹到麵朝天空的位置,然後,憐憫而仇恨地看著眼前的敵人。


    仿佛僅僅是在簡短的瞬間,這位魔術師殺手,就由先前的冷峻年輕,變為現在的形容枯槁,精力宛如燒幹了一般地迅速逝去,咒文與迅速變白的頭發,令他也覺得有些發寒。


    可是,和他本身如此瀕死的境地對比強烈的,是他臉上那難以形容的幸福神情。


    沒有錯,幸福。


    像是終於得到解脫的幸福,緊皺的額頭舒展開來,予人的感覺便是完全放下了一切那般淡然,或者說是快樂。


    他究竟在想些什麽。


    果然,因為知道自己必死的命運,所以隻能這樣了吧。


    言峰士郎雖然不清楚在那寶具之中究竟發生了些什麽,卻仍舊篤定地,毫不遲疑地,將手中構造而成的寶劍,直挺挺地插進衛宮切嗣的胸口。一寸不偏,正是心髒所在的位置。


    若不是saber仍在逃竄,他可不會這樣給眼前的“魔術師殺手”一個痛快。


    放出的惡念,死去的人們,哭喊和慘叫的源頭,為眼前這人的妄想而無辜喪命的冤魂。


    衛宮切嗣咳了一口血,隨後便連最後的呼吸也停止了,隻剩下唇邊仍舊在緩慢流動的血跡,逐漸地浸潤到草地之中,呼嘯的風聲伴隨著靈魂的哭泣,像是這樣地,重新歸於平靜。


    言峰士郎把帶著血跡的劍從衛宮切嗣的胸膛抽出,便再也不願去理睬已經歸於亡者的“魔術師殺手”,他踩了踩地麵,然後對身後正在看好戲的rider說道。


    “走吧,rider,把saber也殺掉,然後打一架,決定聖杯的歸屬。”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


    “假若可以的話,我就用這柄劍親手殺了saber,你看如何。”


    冷漠的語氣中,竟是隱隱含藏著一點不可察覺的狂熱。


    ――――――――――――――


    作者語:這一段其實感覺很趕進度,說實話寫得不是很high。


    74這種複雜的人,單單依靠一兩章就扭轉心態是不可能的。


    但是沒辦法,如果再繼續拖劇情的話我就沒法早點寫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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