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語:今天第幾更來著。


    ――――――――――――――


    “櫻……”


    “不要……已經、停不下來了……可是、也回複不──不行、討厭、我不要這樣子──!”[]


    麵對著自己曾經的英靈,雖然已經切斷了聯係,但是間桐櫻仍舊在──不停地拒絕。


    不對,櫻是在抗拒著影子。嫌惡自己,抗拒著影子的誘惑,打算自己殺掉自己。但是,又辦不到。對影子而言,櫻是必要的本體,或者說是絕對完美的本體――擁有虛數屬性的特別存在,就算是在這個魔術界,恐怕都無法碰到一兩個。


    所以,如果櫻想要自殺的話,影子絕對不會允許。


    然而,櫻的自殘與自責、還有她的抗拒,全都使影子逐漸粉碎中。


    “──”


    持劍向前走著,迪妮莎觀看著局勢。


    看樣子,遠阪凜還是贏了。


    附在櫻身上的影子正在掉落。


    漸漸地,搖曳著,像是完全無法克製住消失的趨勢一般……


    “櫻,不用怕,我來了……”


    “……sa


    ……”


    像是在哭泣一般地,間桐櫻顫抖著,慢慢地後退著。


    一步步地,影子越來越稀少。


    終於,變成了原先的模樣。


    一切的黑暗,像是被染上的血液驅逐一般地,迅速地退卻。


    就連間桐櫻本人,也變成了兩人第一次見麵的那模樣。


    就是這樣,在同樣黑暗的地下。


    “試問,汝可是召喚吾之maste


    ?”


    “是的,我就是召喚你的maste


    ,間桐櫻。”


    就在那一秒,禦主和從者之間的聯係,便如此結下了。


    哪怕是選擇舍棄,身體都無從執行這樣的命令,因為啊,這個少女,正是自己發誓要保護的存在。


    名為迪妮莎的sa


    ,一步步地靠近了間桐櫻,然後,收回大劍,將正在顫抖著哭泣著的間桐櫻,緩緩地,而又堅定地抱在懷裏。


    “別怕,櫻,我來了……”


    溫言的安慰,讓此時此刻的間桐櫻,完完全全地感覺到了安心……


    是啊,就在這樣的懷抱裏,安心地接受著照顧,該有多好。


    沒有聖杯戰爭,沒有魔術,像是姐妹之間的關懷,卻又和那有所不同。


    為櫻承擔著戰鬥之負擔的英靈,從始至終就沒有抱怨過櫻一點半點,而是完完全全地,將所有的經曆用於侍奉這樣一個不成器的主人。


    謝謝你,sa


    ,擁有你這樣的英靈,我可真是幸運呢……


    “唔,sa


    ……”


    在那擁抱之間,想要忘卻一切。


    “啊――!!!!!!!!”


    閉上眼睛的時候,外界的尖叫打斷了間桐櫻的停歇,緊接著,像是又一股鮮血湧上了她的脖頸。


    “――嗯?”


    吃力地,抬起頭來。


    伊莉雅蘇菲爾的尖叫仍舊在繼續,可是這時候,已然沒有間桐慎二來捂住她的嘴了。


    “sa……”


    聲音,停住。


    血液從脖頸處汩汩流下,那並非間桐櫻體內的血液,而是從sa


    的脖頸處噴湧而出的……


    高大的身軀,比之遠阪凜的更加迅速變為冰冷――


    不僅僅因為那是英靈之體,更因為sa


    的腦袋……


    已經落在了地上。


    ?”


    呆滯地吐露著如此的疑問,就算是間桐櫻,也無法在連續短短的時間裏找尋到第二次的嗬護。


    她隻能一點點地選擇接受如此殘酷的事實。


    “我……親手……殺了sa


    ?”


    像是垂死掙紮一般,背後原先隱匿的黑影,使出了潛藏之後的必殺一擊。


    因為不想讓間桐櫻被奪走,所以竟然會選擇如此的計謀。


    “啊――哈啊哈……”


    無意義的音符不斷重複著。


    “我……我竟然連……sa


    ……”


    原先好容易被喚醒的那個間桐櫻,像是想要逃避一般地重複著,這種重複如同催眠,伴隨著已經絕無辦法說出話來的迪妮莎歸於光與塵的虛影,那個曾經消失的“間桐櫻”,不,應當說是“安哥拉曼紐”,終於又一次打贏了這場拉鋸戰。


    ――――――――――――――


    “凜……”


    感受到了遠阪凜的魔力波動的消亡,間桐慎二卻無暇去多做什麽傷春悲秋的痛悔,他隻是用盡全力地向大聖杯的基座跑去。


    那是近在眼前的絕強敵人,那是已經存活了數百年的怪物,那是一直期盼著重生的惡念之源。


    此時此刻,他渾身上下能支持“律令?死亡”使用的魔力隻有八百不到的單位,也就是說,就算渾身的魔術回路都進入供給,也至多能夠產生一千三百單位的魔力量,至多也隻能支撐兩次“律令?死亡”的進攻。


    但那已經不重要。


    如果遠阪凜的犧牲毫無成果,那才是他最大的失敗。


    因為間桐櫻和安哥拉曼紐歸於一體,所以除非能夠將安哥拉曼紐吸引出來,否則的話使用任何的破壞性魔術,所能產生的結果至多也隻是間桐櫻和安哥拉曼紐同歸於盡。


    間桐慎二可不敢把希望寄托在所謂“聖杯”之上――


    比起那被汙染的聖杯,他覺得自己的節操和良知還是很足夠的。


    終於,已經靠近了大聖杯的基座。


    間桐慎二把手放在那衝天黑柱的表麵,然後魔術回路運轉著,像是要突破一切似的探查著表麵保護性外殼之內的生命。


    “臥槽,燙死我了!”


    一邊努力地探查,一邊大聲吼叫,像是為了疏泄那高溫下的痛楚。


    ――――――――――――――


    “哈啊啊啊――”


    像是已經死心了一般,間桐櫻的喊叫變為喘息。


    迪妮莎的死亡令新的英靈回歸了英靈座,距離最近的她,身體自然是一震。


    “已經……六個了呢,隻需要再增加一個,就可以接觸到‘門扉’了啊。”


    似乎並不滿足於“許願機”的作用,夾雜著魔術師間桐櫻的欲念,黑色的少女目光四處逡巡著,然後迅速地捕捉到了麵對著她瑟瑟發抖,卻並未在如此威壓之下放棄信念的銀發少女。


    “嗯,還有三個英靈……咦……”


    前所未有的數量。


    就算在典籍之中,也隻是記載著吸收七個英靈就可以直抵“根源”之門。


    然而,卻沒有人告訴過她如果出現了如此特異的情況,究竟應該如何處理。


    “嘻嘻,說不定是超越根源的契機……“


    推算著如此的可能性,間桐櫻一步步地走上前來。


    “你啊,居然就這麽輕易地送上門來,難道是哥哥……”


    說到這裏,間桐櫻不由得止住了腳步。


    “哥哥……哥哥呢?”


    隨後,如同虛影一般地提起伊莉雅,用雙手扼住伊莉雅的咽喉。


    “說,哥哥在哪裏!”


    病態得像是想要尋覓解脫一般。


    “哈啊,就算……你知道……也已經……沒有用了,‘安哥拉曼紐’……”


    被控製住的伊莉雅蘇菲爾艱難地回答。


    “你不說嗎……那好……我也就正好順便……把你吃了――”


    破滅到極點的黑色少女,渾身上下已經被噬人的欲念給控製,所以麵對著伊莉雅蘇菲爾,渾身的黑暗放出,便像是要將她扔進自己的身體當中一樣――


    “來嚐嚐看吧,白聖杯。我所受過的罪,姐姐沒有了解,哥哥也沒有了解,但是那可怎麽辦呢,總需要有人知道的啊――”


    嘻嘻笑著,間桐櫻便想要動手。


    然而――


    “――!”


    渾身劇烈的顫抖。


    痛苦嗎?


    沒有錯,的確是痛苦。


    從靈魂深處傳來的怖懼。


    像是被刺中了一般。


    “不――不行,那是……”


    扔下了伊莉雅蘇菲爾?馮?愛因茲貝倫,然後迅速地隱匿到了黑暗之劍,然後像是滑行著一樣,往大聖杯的方向飛快地前進。


    “哈啊――哈啊――哈啊――”


    還活著。


    這是伊莉雅蘇菲爾唯一能夠確認的事情。


    也許吧……


    麵對著遠處如同鬼魅一般扭動的大聖杯,她也同樣感受到了來自胎動之間的劇痛。看樣子,間桐慎二所造成的傷害,絕對是言語所不能詳述的深刻。


    在這祭壇之前,不能後退。


    伴隨著如此的想法,加之還有一些防禦的魔術,伊莉雅蘇菲爾一步步地往遠阪凜的方向走去,待走到她身旁以後,伊莉雅吃力地將雙馬尾的少女翻過身來。


    緊接著,像是儀式性地探查了一下氣息。


    “――咦?”


    應當是,沒有判斷錯誤的吧。


    伊莉雅以為自己出現了錯覺,原先放在遠阪凜鼻尖的小手往後撤一撤,然後,有繼續探到遠阪凜的鼻端。


    “――還沒死啊,真是命大呢,啊,這樣的話……”


    白發的少女趕緊從自己的身上找到了所謂的“治療人偶”。


    魔法使等級的“封印指定”,擁有“傷痛之赤”稱號的大魔術師的作品,在醫療方麵的功效,絕對是一等一的。


    可是為什麽間桐慎二居然能夠找到如此的幫手?


    應當說還好她不能施展攻擊性的魔術嗎?


    滿腹忿忿不平的伊莉雅,趕忙向其間充入了魔力,隨後,人偶上散發出讓人安心的治療魔力,迅速地撫慰遠阪凜快要消亡的身體。伴隨著伊莉雅的治療,這地底的大空洞搖蕩著,似乎隨時都要破裂一般。


    ――――――――――――――


    身體像是被火點燃一般。


    地下的太陽,雖然看起來像是太陽但沒有那麽的灼熱――可它也是太陽啊!


    間桐慎二看了看自己被燒得焦黑,完全失去知覺的右手,頓時感覺一陣傷感。


    看樣子,右手是廢掉了沒錯。


    這尼瑪可是高價買來的人偶啊,怎麽能這麽不耐折騰!


    不過,讓人感到興奮的是,方才間桐慎二探測到那“胎盤”的本體之後,順手給它送上去的一發“律令?死亡”,似乎確實是零那“胎盤”受到了不小的傷害,間桐慎二甚至有些錯覺,衝天的火柱似乎伴隨著自己的必殺魔術顫抖了些許。


    它在害怕。


    沒錯,對於從來不曾受到這樣大量傷害的間桐慎二,它本能性地感到了害怕。


    間桐慎二殘忍地嘲笑著,然後把自己的左手放在了立柱之上。


    因為固定在了火柱的頂端,所以就算那“胎盤”怎樣隱藏著氣息,都無法躲避間桐慎二的抓捕。


    等到鎖定以後,第二次的襲擊就將開始。


    “啊啊啊啊啊啊啊――這尼瑪劇本不是這麽寫的啊,溫度比上次更高了究竟是鬧哪樣!”


    劇痛比之前更加刺骨,間桐慎二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要被點燃了一樣。


    隻不過……因為擁有上一次的經驗,所以哪怕每一處神經都在呼喊著放棄,間桐慎二仍然咬牙堅持著,直到確定了那“胎盤”的方位。


    “看我二爺――一發入孕啊魂淡!”


    用盡全力地大喊,如同為自己鼓勁,又像是為了單純錯開意識的痛楚而選擇的聲東擊西。


    “律令?死亡”。


    第二次,擊中了目標。


    顫抖的“胎盤”想要發狂了,這是間桐慎二最為明確的觸覺。


    “哈哈哈哈,你這個魂淡,想和本大爺鬥,你還早著呢!本大爺給你開課,你就乖乖呆在牆角的幹活!”


    “不――不行!停下來啊,哥哥――!”


    就在此時,無數的黑影凝聚而成的銳利長矛,從背後倏忽地穿刺過來,間桐慎二雖然感受到了危險,但是正麵對著“大聖杯”醞釀第三次“律令?死亡”的他根本無法做出迅速的回應。


    還好,那攻擊似乎被間桐櫻給克製住了,並沒有直接想要轟爆間桐慎二的腦袋。


    否則的話,就是第二次被爆頭了呢。


    就算肺部被刺穿,渾身被衝擊力頂在了大聖杯的火柱上,間桐慎二仍舊有性情這麽自嘲,該說他實在是太有意誌力了還是其他……


    不過不管怎樣,實在是讓人感到敬佩。


    ――――――――――――――


    作者語:還有三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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