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麻煩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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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裏的庭院談話,在周語葉出人意料的離去後結束了。


    張暮皺著眉,他與夏侯芸的目光看著周語葉有些愣愣的走入房間,卻並沒有跟隨著走進去,張暮雖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山門與周語葉間又有什麽樣的故事,可照此情形,兩者間必定關係不淺。


    身前透明屬性板上的光亮閃過。


    張暮抬眼看去,【看破】正佇立在信息欄中講述著老人有些驚惶的心理。也許是離開冀州之後,沒有了勢力所屬的緣故,船上一連十數日係統都沒有任何消息,今日一閃,反倒是給他心裏提了個醒。


    【希望路途平安,別再如同冀州時又被卷入事件的波瀾之中......】盡管張暮心裏清楚,冀州的一係列事情之所以會將他卷入,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第一個任務的強製懲罰作用,但麵對係統那種有些無常的任務機製,他不得不告誡自己要小心行事。


    此時張暮正無權無勢,處在亂世之中,最怕的無疑就是麻煩。


    這些思緒在他腦海中飛速劃過,外界不過一陣風的功夫,燭光照耀,微弱的火光閃爍在旁邊老者有些發白的臉上,夏侯芸不由勸慰。“老人家,您別害怕。我這位朋友隻是一時心情激動,並非生氣憤怒所致。”


    “真,真的嗎?”老者說話間有些哆嗦,他雖然沒見過太多市麵,但長久的歲月經曆還是讓他看出了這幾人的不凡,剛剛那鬥笠之人突然拂袖而去,讓他著實受了不小驚嚇。


    若不是看在錢財的份上,他是絕對不會讓這幾人進來的。


    “確實如此,隻是那‘山門’與【六稲】間又是怎麽一回事?還希望老人家詳細告知。”張暮說著,從身前桌案上拿起茶壺,在老人的身前將茶水蓄滿。


    張暮有種感覺,這個問題也許能揭示出一些周語葉的底細,對於這個一向有些高深莫測的同路之人而言,他的了解實在顯的太過淺顯。


    老者歎了口氣,然後附身下去將地上四處散落的茶杯撿起,起身後,才有些猶猶豫豫的說道。“我知道的也不多,隻是聽說過亂世鄉間有個叫‘山門’的隱世門派,後來似乎因為搜尋【六稲】的下落,而被卷入事件之中,被人用大勢力滅了門......”


    “被誰滅門?”張暮追問。


    聞言,老者卻是無奈的搖搖頭。“不知道,鄉鄰間似乎也沒有什麽關於此類的傳言,事實上若不是十多年前,秦將軍曾經在這片地域上大肆搜查,老朽還記得那時抄殺過不少人家,不然早就將此事遺忘了。”說話間,老者伸出手在自己滿是白發的腦袋上指了指。


    “秦將軍,秦歸彥?”張暮的腦海反應很快,他瞬間就想到港口上那個將士的話語。


    老者點點頭。


    張暮與旁邊夏侯芸一時間麵麵相覷,庭院裏瞬間安靜下來,枝丫上的樹葉沙沙響著,晚風涼意吹送,月光清晰的在此地照耀,群星閃爍,夜空明明清澈的很,但張暮心中卻有種陷入麻煩的暗淡古怪。


    周語葉,秦歸彥,山門,【六稲】,滅門之人......


    種種事物交錯,張暮雖然還不清楚其間的真正關係,但毫無疑問的是,某些麻煩正在靠近。


    .....


    明威江上十三姬,亂世紅顏盡此地。


    這是司隸州【風流謀士】魯良的話語,也同樣是很多來到徐州領略過美人風采的心聲,大陸上無數商賈每年都要湧入此地,明威十三姬的稱號自此開始遊走天下,越來越多的人想見一麵,同時,越來越多的人連一麵都見不到。


    據說曾有富豪於此擲千金隻為一麵。其魅力,可想而知。


    永源城中已經有些水瀉不通,張暮等人從東曲城離開來到這裏,立刻被城中車水馬龍般的景象吸引。永源城不小,城中道路的寬度足足比天官都城多出一半左右,但置身在巨大人潮之中,依舊讓人覺的無比渺小。


    整齊的青色石板鋪路,兩旁是頗有名氣的菱花樹,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花蕊於樹上綻放,淡雅的清香味迎麵撲鼻而入,讓張暮等人的精神一振。


    商鋪豪華的佇立在菱花樹後,二、三層的建築隨處可見,古樸的青磚,優雅的漢玉,各種稀有材質出現在這些建築上,靡靡奢華之氣流溢,行走於此,人也不由自主的奢華。


    “來到這裏,我總算明白為什麽冀州是蠻荒之地。”張暮意有所指,城中的巨大人流與美麗環境確實超出了冀州不止一籌,天官都城與其相比,似乎除卻宏大外一無是處。


    周語葉笑笑,鬥笠下的他雖然看不清神色如何,但情緒明顯已經比昨日平複很多。“永源雖然不是徐州的都城,但也是這個州域裏數一數二的城市,冀州沒有城池可以媲美,也在情理之中。”


    夏侯芸正駐足在小吃的店門前,張暮看著她,那好奇的神情像極了尚在冀昌城時的情景。還記得兩個人第一次在街道上的那番對話,張暮忽然笑了一下,他拍起夏侯芸的肩膀。


    “你不會又沒有帶錢吧?”


    夏侯芸被話語弄的略微一愕,父親的死雖然還在心中縈繞,但感覺已經沒有強烈到失去理智的地步。最初那種因為親人遠去,從而癲狂的狀態正一點點消散,對於張暮反倒沒有太多恨意,隻是某種芥蒂於心,短時間難以消去而已。


    時光可以改變很多,每個人都如此。


    但現在,張暮的話語突然讓她想起了從前的那個場景......


    “那你還會讓我盡興嗎?”夏侯芸沒有回答問題,反倒是回問了一句,她清澈目光與張暮交錯,裏麵太多旁人難以理解的事物流過。


    “當然,我很仗義的。”張暮說話間付了錢,從店裏接過小吃放到夏侯芸的手上。


    彼此相視一笑。


    周圍經過的人群都神色古怪的看著他們,張暮穿著寬袍儒衣,夏侯芸則是當時‘夏侯均’的打扮,就好像沒有發生過曾經種種,兩人都是最初摸樣。


    “不再因為你父親的事而遷怒於我?”張暮有些好奇的問著。


    “怎麽會,隻是你當時即便不離開又有什麽用?難道讓你與我父親一同赴死嗎?”夏侯芸說這句話的時候,神色間是一種難得平靜。


    “我不至於這麽沒用吧......”張暮苦笑,他怎麽聽怎麽覺的這句話別扭。


    夏侯芸發出一聲輕笑,兩人在說話間越走越遠。


    周語葉看著他們的背影,卻是微微眯起眼,然後在張暮與夏侯芸都沒有注意的時候,走進了一個不起眼的驛站中。“打擾一下,我要寄一封信。”說話間,將一個密封好的信件放在桌上。


    驛站裏那個人聞聲放下正在看的書,伸手將信件手下,然後從旁邊的筆架中取下一支。“信件送到哪裏?”


    “青州。”


    “收件之人是誰?”


    “廣君歌。”


    ***:不知道還有誰記得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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