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這樣?”氣勢洶洶調兵遣將殺向了貴賓別院,隱日穀主可不是來給林拓保駕護航的,內心的期待其實正好相反!


    貴賓別院裏,宛若修羅地獄的慘狀,讓隱日穀主倒抽一口冷氣,一邊背脊生寒,疑惑林拓究竟怎麽做到這一切的,一邊咬牙切齒,這個九五二七,命還真是挺硬的,被幾百個暴民襲擊都還不死?


    做出一副與義憤填膺的圍觀者同樣義憤填膺的神情,吩咐下麵的衛兵,追蹤痕跡,清理戰場,救助傷員……


    貴賓別院四周已經圍滿了,被爆炸聲吸引來的隱日穀百姓,有幸看到慘狀的,一邊繪聲繪色的形容院裏場麵,一邊數落林拓的過分。


    聽到的人繼續向外圍散播,當然,同樣夾雜著對林拓的斥罵,就好像傳染病擴散一樣。


    卻沒有人想一想,倘若林拓做得不這麽過分,又要如何從那殺氣騰騰的幾百暴徒的包圍中擺脫!


    世界上的事有時候就是這樣,看起來本不起眼的小摩擦,隻是擦亮了一個小火花,卻點爆了整個火藥庫!


    歸根結底,這件事源於隱日穀百姓對林拓的鄙視,可是,魔界勢力與人間對立不知幾千幾萬年,一點鄙視難道就能說他們錯了麽?


    對錯難分,造化弄人而已!


    “那個九五二七,逃到哪兒去了?”隱日穀主麵罩寒霜,很不耐煩的問道。


    無論是為了幾百死傷的百姓,還是為了女兒的終身幸福,她都有足夠的殺死林拓的理由。


    “楚穀主,龍套兄弟雖然是個修真者,為人知進退,講道理,若不是那幾百暴徒逼急了他,他也不會……”唯一敢在洶洶人意麵前替林拓分辨的,也就剩下易二哥了。


    話未說完,被急匆匆趕來的沙懷楚拉住。


    緊攔慢攔還是晚了,聽了前半段話,隱日穀主勃然大怒:“別以為就你們丹楓寨,能和我隱日穀做生意,離了你們,照樣有許多地麵上的人跟我們做生意,誰離了誰都能過!”


    易二哥握緊了沙缽一樣大的拳頭,青筋暴露,然而想了一想,最終默不作聲。


    “穀主,穀主,那個九五二七,雖然是個修真,於詩、書、樂、琴、棋、畫儒門六藝上麵的造詣,委實是獨步天下啊,隨意吟的詩詞,便能傳唱千古,寫的樂章,畫的長卷,樣樣獨辟蹊徑,能開一脈先河,這樣的人才,是不是,是不是……”


    如此進言的自是那隱日穀訓導,時寒山以及幾位囑托了!


    不過,這地下世界,可不同於林拓穿越來的那個世界,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在這個世界,儒家就是與法家、兵家、墨家之類並行的一門學問而已,若說獨尊的話,倒是道家實力強橫,幾乎占據了整個地麵世界,假如,魔界流傳的說法是真的的話。


    故而對這些進言,隱日穀主隻是略略點頭,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的態度也就可以理解了。


    對穀主的態度世故老道的訓導與囑托們,自是看得出來,退開一段距離,竊竊私語:“這件事需要讓水蘿兒小姐知道……”


    先後打發了易二哥和眾儒生,隱日穀主心火難平,益發憤怒:“怎麽回事,殺人行凶,奪路而逃,多簡單的事,怎麽這麽久還沒有結果?還是個異族,有那麽難查嗎?”


    探查的女兵被穀主嗬斥的額頭冒汗,慌忙來報:“穀主,沒有痕跡啊……血跡、腳印,什麽都沒有,趕來看熱鬧的人也沒有一個看到此人離開的,就好像,就好像他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不可能!雖然他是個修真者,先天都沒入呢,不可能習得來無影去無蹤的五行遁術,再說,我隱日穀的鼎陣又不是擺設,就算五行遁術,輕易也穿透不了。他一定還在隱日穀!立刻給我分頭去找……所有形跡可疑,試圖遮擋容貌的人,必須一一看過!”


    發布命令的同時,身穿道服,胸印陰陽,服繡八卦,長一對長耳的中年女子行了過來。


    “太好了,祭師你總算來了!”見到這個女子,隱日穀主鬆了口氣,“祭師,快用陰陽家神通幫我算算,那個膽大包天的小子,到底往哪個方向去了……”


    看著隱日穀主的神情,長耳祭師歎了口氣:“這幾天,你沒少派人摸底,此人的毛發精血肯定有不少,算當然可以算,不過……薔薇你要知道,這世上的事,沒有能夠盡如人意的,你越想著要如何如何,最後的結果,往往會與預期相反!”祭師話裏有話,意味深長。


    “行了行了。”隱日穀主不耐煩的揮手,“每次都神神叨叨的來這一套……你得了不羅嗦會死的病啊!情況十萬火急,時間拖得越久,那小子跑的就越遠,你快些算!”一揮手,衛隊中叫出兩個女子來。


    倘若林拓在此,一定一眼可以認出來,都是這兩天,“三陪”過自己的魔族女子。


    兩個女子懷中掏出小包,小包裏麵,裝著不知從林拓身體哪個部位取的毛發精血。


    “序四時之位,正分至之節,會日月五星之辰,考寒暑殺生之實!”勸了沒用,長耳祭師也就不再規勸,取出一些毛發精血來,念動咒文。


    白息噴湧,毛發精血無風自燃,一縷縷煙塵緩緩飄散。


    瞪著縈繞的煙霧,長耳祭師全神貫注,聚精會神,片刻之後,戳手一指:“去!”


    “嗖!”縈繞的煙霧陡然縮成一團,向著某個方向,風馳電掣而去。


    看著煙霧消失的方向,隱日穀主一聲嬌叱,既意外,又焦慮:“不好!那個人向水竇去了……可惡!”


    水竇,也就是水溝,下水道。


    火速帶領兵將,風馳電掣趕到了匯聚隱日穀日常廢水的,臭氣熏天,中人欲嘔的下水道處。


    沒有痕跡,沒有動靜,什麽都沒有。


    讓陰陽祭師點著了林拓的毛發再度推演,無名的煙霧依舊還是飄向前方,沒入牆壁。


    林拓顯然已經離開了隱日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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