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酒宴風雲【上】


    朱久康話音一落,整個大堂裏再度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把目光投向朱久康或者張角,期待著兩人的後續對話。


    張角緩緩的放下酒杯,微笑著說道:“老帥,張某的珍寶軒是敞開門做生意,既然是生意,那就要講究誠信,遵守規矩,這鎮國玉璽是拍賣品,豈可輕易示眾。”


    “哼!”朱久康冷哼一聲,接著冷聲說道:“據我所知,鎮國玉璽一直都在皇宮之中,從未丟失,你那鎮國玉璽從何而來?莫不是偽造的不成!”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張角淡淡的說了一句,隨後看到朱久康張口語言,張角卻先一步搶過話頭,接著說道:“老帥,有些事情已經是路人皆知,就算再這麽遮掩,也無法挽回事實。”


    “路人皆知?笑話!我看是有人故意捏造謠言!這幕後之人為了一己之私,竟然置天下百姓安危於不顧,妄圖謀朝篡位!當真是其心可誅!”朱久康狠聲說道。


    “事實也好,謠言也罷,這些都與張某無關,現如今,張某已經卸去義軍首領之職……”張角說到這裏,稍作停頓,掃了在座之人一眼,接著說道:“在座之人都是明白人,有些事情張某也也瞞不住,或許諸位已經有人知曉張某正在轉移家眷之事,事到如今,張某也無需隱瞞,張某的確是在轉移家眷,而且在這一次鎮國玉璽拍賣完畢之後,張某本人就會移居海外,不再過問天下之事!”


    呼啦!嗡嗡!


    整個大廳裏變得嘈雜起來,眾人都是大吃一驚,張角正值壯年,武功剛剛達到宗師之境不久,竟然就此打算退隱,當真是令人費解。


    “諸位!”張角輕喝一聲,瞬間正堂裏的人安靜下來,而張角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著酒杯站了起來,說道:“張某曾做出弑君之舉,此舉可謂遺臭萬年,張某德才已失,自然要退位讓賢,不過……”


    “張某對於弑君之舉!卻是不曾有半點後悔!整個大明王朝境內有四支義軍,帝君傳旨招降其他三支義軍,卻唯獨拋開安民軍於不顧!為何!?此乃殺雞儆猴!端是可惡!”


    “對於帝君此舉,張某並不會生出弑君之念,但是帝君竟然安排大批刺客,刺殺張某妻兒老小!此舉當真是惡毒之極!令人發指!”


    “帝君如此不顧道義!那就休怪張某不顧君臣之禮!弑君之舉,張某心中無愧!”


    張角慷慨激昂,好似在發泄,也好似在自辯,但是那股桀驁不馴梟雄本色,著實令人喝彩。


    張角一席話說完,一揚酒杯,緊接著一飲而盡,而席間有不少人與張角是心心相惜,瞬間,有不少人站了起來,同時揚起酒杯……


    “敬張總管!”眾人一飲而盡,然後同時坐下,而這些人的迎合之舉,頓時把朱久康氣的臉色陰沉,若不是場合不對,朱久康恐怕就要大殺四方了。


    張角臉上露出笑意,抱拳說道:“多謝諸位!”


    張角道謝之後,並沒有坐下,而是接著說道:“諸位,張某在此次拍賣大會過後,就會移居海外,不再過問天下紛爭,但是有一事要言明,張某離開之後,緹州會由張某第二子張誠接管,成龍成蟲,全憑造化,但是!張某不希望再次發生刺殺家眷的情況,某則就別怪張某不顧道義,從海外歸來,掃蕩奸邪!”


    “自當如此。”“理當如此。”“所言極是。”


    眾人紛紛響應,當然不包括朱久康四人,而朱久康臉低著頭,右手把玩著酒杯,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麽。


    這時,突然有一個中年文士站了起來,朗聲說道:“張總管言之有理,刺殺家眷,當真是惡毒之極,令人痛恨!在座的諸位可能都有此等顧忌,不如我等歃血為誓,爭霸天下各憑本事,卻涉及到家眷,若有人刺殺敵方家眷,在座諸位共誅之!如何?”


    中年文士話音一落,正堂裏再次鴉雀無聲,隨後又緊接著嗡嗡作響,互相討論起來……


    中年文士的提議是不錯,但是此等言語,無疑是揚言造反,而且是當著兵馬大元帥朱久康的麵揚言造反,當真是大膽之極,不過很快有人指出中年文士的身份,竟然是羿州義軍首領郭石,明曉了此人身份,也就明白此人為什麽敢大放厥詞了。


    眾人一邊議論一邊注意朱久康的動靜,眾人都疑惑朱久康會大怒的破壞酒宴,可是朱久康卻坐著沒動,就好像沒聽到剛剛郭石的造反之言一樣。


    張角做為此間主人,郭石響應他,反之,張角自然要響應郭石,於是再度起身,朗聲說道:“張某對於郭大統領的話很是讚同,歃血為誓雖然不能治本,但是也不失為一個權宜之策,諸位以為如何?”


    “我徐某人讚同!”


    “尉遲原車讚同!”


    “我劉碩也讚同……”


    “我也讚同……”


    “我讚同……”


    有了張角和郭石帶頭,眾人紛紛響應,轉眼間,正堂裏八成的人都表了態,其餘的兩成原本還在猶豫,此時見到如此狀況,也不得不相續站起來表了態,最讓人驚訝的是孤星老人這個宗師級武者、天劍宗的大長老也站起來表了態。


    “好!既然大家都認同,那麽,擇日不如撞日,此時此刻,就此歃血為誓,如何?”張角朗聲說道。


    “好、不錯、行啊,一切聽張總管安排。”眾人紛紛回應道。


    “好!那麽,大家滿酒!”張角輕喝一聲,同時給自己滿上一杯酒,而正堂裏的其他人也給自己滿上酒。


    “滴血!”張角再次輕喝一聲,右手食指在自己左手中指上一劃,一道小小的傷口出現,隨即把滴入酒杯之中,而其他人也在往酒杯裏滴血,不過各人的情況略有不同,有的人是從懷裏掏出匕首,有的人幹脆用牙咬破指肚……等等。


    眾人滴入血酒之後,張角揚起酒杯,其他人也揚起酒杯,張角朗聲說道:“諸位,我等歃血為誓,日後敵對之時,絕對不會涉及到雙方家眷,若違此誓,蒼天不誅!我等共誅之!”


    “我等共誅之!”眾人齊聲說道。


    “共飲!”張角輕喝一聲,一揚酒杯,一飲而盡。


    “共飲!”眾人紛紛飲下杯中血酒。


    “痛快!哈哈哈……”張角開懷大笑,接著說道:“酒宴開席,大家及時行樂。”


    張角說著向不遠處的城主府管家打了個手勢,管家看到張角的手勢,立刻向牆角的鼓樂之人打了個招呼,瞬間,歡快的樂聲響起,緊接著進入十幾個貌美的歌姬舞女,載歌載舞,整個正堂裏的肅然氣氛瞬間消失,變得歡快、輕鬆。


    這時,席間的客人們紛紛離座,互相找人攀談起來,隻有少數人還在聽歌看舞。


    張角也離開了座位,帶著張誠到處逛遊,整個廳堂裏有上百位權貴,各個都是權傾一方,所以一定不能冷落了某一方,必須做到麵麵俱到,如此一來,張角和張誠就非常的忙碌,不過這忙碌之中卻有著巨大的利益,一旦能拉攏到幾個盟友,安民軍的實力就會大增,所以張角和張誠絲毫不能馬虎。


    張遠、張重和張旭坐在正堂的東北角落,三人同坐一張長桌,一邊吃喝一邊閑聊,其實主要是張旭和張重在說話,指出大堂裏的某些人的來曆,以及這些人的武功和特殊本領,而張遠一直在聽,他對這些武林人士是非常好奇,所以並不覺得不耐煩,而是認真的聽著張旭和張重的言語。


    張言一邊聽一邊觀察正堂裏的情況,突然看到一個青年女子身旁聚了很多人,不由的好奇的問道:“二哥,那個女的是什麽人?”


    “我沒見過,大堂哥,你認識嗎?”張重問道。


    “那是蘇可沁,妙音穀的現任穀主,最近幾年不是有個琴藝大家蘇秀兒嘛,蘇可沁就是蘇秀兒的堂姐,二十多歲的老姑娘了,不過追求者卻是多不勝數,你看她身邊被人為的裏三圈外三圈的。”張旭語氣有些異樣的回答道。


    張重側頭看了看張旭,奸笑道:“大堂哥,你不會也是蘇可沁的追求者之一吧。”


    “嗬嗬,我已經有了正妻,像蘇可沁這樣的女子,又不可能為妾,可惜,可惜。”張旭並沒有反駁,而是痛快的承認了,不過語氣中包含著深深的遺憾。


    張遠、張重和張旭正在談論別人的時候,卻沒有想到,周圍也有人正在談論他們三人,正確的說是談論張重和張遠,而談論兩人的是正式扶風道人和歸語道人。


    “歸語,看出什麽來了?”扶風道人輕聲說道。


    “很是奇特,那個胖胖的小子應該是張梁第二子張重,另外一個小少年應該是張梁第四子張遠,這兩子的內功路數明顯有著參合心經的影子,但是真氣與參合真氣卻有大不一樣,而且那張重體內的真氣,深厚的不像話!令人驚奇!而那張遠的真氣總量也很驚人,不過最讓人震驚的是他的真氣純度!真是不可思議!”歸語道人驚奇的說道。


    “張家真是人才濟濟,那張重已經摸到先天的門檻兒了,一兩年內必成先天高手,至於那張遠……”扶風道人突然沉默不語,好似在考慮什麽。


    而歸語道人接上話茬,說道:“以他這種真氣純度,隻要稍加教導,十年之內,必能成就宗師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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