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項濤的舉動,金發少女剛要出聲諷刺,突然感覺腦中一陣眩暈,身子好像瞬間被人抽幹了力氣,眼簾不受控製的慢慢合攏。


    看著金發少女撲嗵倒在地上,她身後的黑衣人大吃一驚。不等這些人有所反應,項濤手上已經滑出拔山尺,五雷仙力灌注其上,雷嘯聲中帶著淩厲的金精之氣,狠狠砸在黑衣人身上,轉眼間,就將前排十餘名黑衣人打得麵目全非。


    餘下的黑衣人紛紛探出鋒銳的雙爪,撲向了項濤,試圖用貼身攻擊發揮出他們最大戰鬥力。誰知,項濤手上紅光乍現,化成了無數條冒著火的細線,一股腦的困住了餘下的黑衣人。紅線是火麒麟之力化成,不僅可以將人越捆越緊,更能令碰到的一切不受控製的燃燒起來。所有的黑衣人再無法掙紮,隻能任由自己的身子被生生燒成兩截,而後,繼續燒成灰燼。


    看似盯著黑衣人,實則眼角餘光一直在注意老頭,眼見老頭乘著山洞內一片哭喊的混亂功夫,悄悄溜了出去,項濤冷笑下也飛身竄出小山洞,堪堪在巨石外麵將老頭攔住:你也配作這裏的主人?眼見敵人打上門來不僅好吃好喝招待敵人,還想偷偷摸摸的溜走?


    老頭臉上帶著無奈的表情,歎口氣道:我好歹也是一條龍,給我一個名譽的死法,我不想死在那不明不白的鬼火上,另外,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我的龍涎香竟然對你無效?


    一腳將老頭踹倒,項濤有些憤怒的道:你算哪門子龍,真正的龍是這個樣子的,說著,他竟是在地上畫出一個東方龍的草圖,指著圖對老頭道:這才是龍,而你,隻不過是長著翅膀的怪物。


    老頭苦著臉分辯道:我從蛋殼裏爬出來那天開始,就被告之是一條龍了


    項濤又是狠狠一腳踹在老頭身上,乍看上去好像一個惡霸在欺淩善良百姓,他的臉上也非常配合的現出猙獰表情來,胡扯,你不是龍,你就是一頭長翅膀的四腳蛇,記住,你不是尊貴的龍!


    本以為麵對項濤如此誣蔑他的種族,老頭會做出起碼的反抗,誰知情形大出項濤意料,這個老家夥僅僅頭頂青筋跳動幾下,而後又恢複了那副垂頭喪氣的樣子,甚至連起碼的爭辯都沒有。


    這個樣子將項濤氣得火冒三丈,一把抓住老頭的衣領將其提起來,急聲吼道:你是歐洲的龍族啊,不是說龍族都是驕傲而且自尊的種族麽,是連天神都感到畏懼的種族,你的驕傲呢,你的尊嚴呢?


    老頭臉上帶著哀傷以及一種明悟道:龍族的孩子本身就難得,龍又是喜歡獨居的種族,即使漫長的生命也不能令龍族數量有所增長。加上人類三*時的冒出幾個屠龍英雄,越來越多的龍族幹脆盡情享受生命中的快樂,然後無牽無掛的死去


    幾句話將一個強盛種族的興衰勾勒出來,看似輕描淡寫實則包含了太多的沉重。


    無力的將老頭放下,項濤看看巨大但空曠的山洞,轉身慢慢走出去:你叫什麽名字?尼伯*?好名字,聽著,尼伯*,現在收拾下東西跟我走,你不是要享受生命麽,別在這個荒島貓著了,我帶你去巴黎,去見識下世界上最繁華的城市,享受人類最高級的生活。


    聽見項濤的話,剛剛還是一臉哀榮的老龍尼伯*,立時雙眼放光,嘴巴中留下大滴的液體,忙不迭的點頭:沒問題,這裏早沒什麽牽掛,我現在就跟你走。


    將金發少女抬出山洞橫放在烏騅馬上。烏騅馬早年隻容許項羽和項濤兄弟騎乘,哪裏肯讓一個金毛女人爬到它背上?剛要上下翻騰將那個女人摔下去,項濤小聲在它耳邊說了幾句才安靜下來。


    尼伯*很是奇怪的問道:這個女人要殺死你,為什麽你還要將她帶走?是為了囚禁她?不如在這裏直接宰掉多方便。


    用力的在金發少女隆臀上拍打一下,尚在昏迷中的少女毫無知覺,項濤笑笑道:我一個人可以擊敗三四個她,既然如此,為什麽要用這種不合規矩的手段將她淘汰出局,然後換上一個不清楚底細的對手?說話,他看看尼伯*,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麽會認出你。如果是一次見麵,我會感覺到你很強大很危險,但絕對不會知道你的底細。可惜,這次是我們二次見麵了,早在我來的路上,就見過了你的真身。對一個有警覺的煉金士使用迷香,你以為成功幾率有多高?


    尼伯*感歎起來,他的計謀也不是沒有成功,起碼是迷倒了金發少女,在對麵項濤時候,他缺少了很重要的因素:運氣。重新打量項濤,老龍搖頭苦笑道:別看此前你大吃大喝,其實你一直沒有放鬆對我的防範,否則,附在你身上的幽靈早就現身了。


    項濤坦然道:這是必要的,我想換作你是我也會如此。


    隨便將尼伯*拿出的幾根骨頭,破皮,大顆的牙齒收在太陽鏡中,項濤架不住老龍要求離開的願望,不得不放棄了對山洞深處的搜索,沿著來時的山路慢慢向回走去。


    最前麵是馱著金發少女的烏騅馬,而後是項濤,最後是低著頭踢踏踢踏走路的尼伯*。知道了島上並無危險,項濤這時也放開心情,卻對山路上不時出現珍奇草木失去了興趣,隻想早些離開這裏回到船上才好。


    突然,兩側山坡上傳來一股冰寒的殺氣,同時大量魔法波動憑空出現,竟有百多名身穿古怪的藍色長衫的武士,手舉帶著強烈魔力波動的弩箭站在兩側山坡上。在武士身後是數十名拿著法杖的魔法師。再後麵竟站著兩名身穿紅色長袍的教士,隨著兩人口中吟念,有大量的神聖氣息在他們身上凝聚。


    看著魔力弩箭指向了烏騅馬,項濤嚇得魂飛魄散,以烏騅馬兩千多年的修行,能否扛住百多支魔力弩箭的攻擊都成問題,再加上兩記亡靈克星的神聖魔法,想不死都困難。


    手中滑出的拔山尺想都不想的飛擲出去,以上好金精製成帶著五雷仙力,拔山尺看似一柄鐵尺,實則有開山碎石的威力。在空中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旋轉著的拔山尺將弧線走過之處的四五名藍衣人麵孔砸的稀爛。即使如此,它還是擋不住魔力弩箭的發射。


    一陣密集的離弦聲響起,帶著強勁的魔力和飛快的速度,眼看百多支蘊含魔力的弩箭即將擊在烏騅馬身上,項濤怒吼起來,左手太極神雷,右手太宵神雷,兩顆神雷化成萬千食指粗細的閃電,在烏騅馬身前形成了一道致密的網絡,擋下了所有魔力弩箭。


    藍衣武士放出一波弩箭後,隨即又射出二波三波。同時,他們身後的魔法師們也結束了魔力的凝聚,各式魔法施展出來,冰箭,火球,閃電,一起飛向烏騅馬。而且,那兩名紅衣教士身上的神聖氣息更是達到了一個極其危險的程度。


    微微定下心神,項濤手上又是兩顆神雷飛出,試圖再次用剛才的辦法抵消這些攻擊。


    就在兩顆神雷飛到空中時,異變突現,這兩顆神雷好似不受控製般撞擊在一起!不過,預想中那劇烈的爆炸並未發生,這次撞擊就像是兩顆水滴融合那樣自然安詳,接著,新形成的一個金色雷力竟是與項濤身後的尼伯*生出無形的聯係。


    眨眼間,金色雷力從項濤身上汲取了大量五雷仙力,整個雷力也從一團混沌變形,那個形狀竟是酷似方才項濤畫出的東方神龍,長蛇一樣的體形,短小的四肢,長著犄角的龍頭。


    碩大的龍嘴張開,萬千雷力從裏麵噴出,龍頭僅是微微轉動一下,就將地上所有魔力攻擊化為烏有。接著,又是一道雷力吐出,竟將那巨大的神聖力量擊的粉碎,連帶著,兩個紅衣教士和數名魔法師的身體都在雷力中化作煙塵。


    藍衣武士和餘下的魔法師都嚇傻了,不敢置信的看著空中的巨龍,根本不知道,這長長身子的巨獸,到底是項濤的真身,還是他召喚出來的魔法神獸?


    待到巨龍發出三道雷力,又將一半的藍衣武士變成齏粉後,餘下的人終於清醒過來,帶著發自內心的恐懼驚叫一哄而散。


    巨龍哪容他們逃走,一個盤旋之間,化成數十道神雷追了過去,一陣劈啪的雷擊聲過後,沒有一個人能夠幸免,俱是化成地上焦屍。


    雷法有雲:龍雷既成,伏屍四野。


    看看身後漠然的尼伯*,項濤無力的搖搖頭,這個老龍是真的廢了,不要指望他再發威。


    龍雷的威勢數十裏外都能看到,兩人一馬走不出五十步,就聽到前方響起一陣劇烈的奔蹄聲,幾個彈指功夫,就見項虎一馬當先的策馬而來,遠遠見到項濤一身甲胄的走在烏騅馬後,這個項家子弟兵的統領大聲呼喊起來:二將軍,前麵是否有人阻攔?


    八百冥騎雖然是不死陰身,此地終究是極為狹窄的山路,能夠在龍雷炸響後不久趕到,想來項家子弟兵們也是豁出一切的拚命奔馳,令項濤心中很是感動。


    簡略將事情說過,八百冥騎這才將心放下,跟隨項濤慢慢向回走。


    尚未走到山口處,就見空中飄來一朵七彩靈雲,在項濤頭頂晃過後發出一聲歡呼,靈氣收起雲彩消失,溫*不顧形象的跳下來,一頭撲入項濤懷中,仔細的摩挲著,生怕他稍有傷患。


    我真的沒事。項濤將溫*緊緊摟住,在耳邊細聲道:不要再摸了啊,我真的沒事哦,你看看,項虎他們都在瞧你呢。


    聽到有人在看自己失態的樣子,剛剛還是勇敢衝在最前麵的溫*,這時候立即恢複了小女人的心態,叮嚀一聲將臉埋入項濤懷裏,粉拳狠狠砸了男人結實的胸口幾下: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人家被人笑


    溫*是台灣符籙宗的弟子,項濤不知道符籙宗具體修習那種法門,不過,符籙宗確實不擅長自身修行,剛剛一朵七彩靈雲應是耗費了溫*全力,剛剛平靜下來,不過三五個彈指的時間,女孩就在他懷中發出均勻的呼吸。


    看著沉沉睡去的女孩,項濤小心翼翼的跨上烏騅馬,此時已經有八百冥騎,金發少女自是有人幫助馱著了。


    八百冥騎都是陰靈,觀察事物不完全依靠雙眼,項虎看著項濤時候已經感覺到不對頭,再感覺下尼伯*,立時臉色大變,迅速抽出了長劍指過去:你,你是看到他的動作,其他冥騎也感覺不對,紛紛以兵器指向老龍。


    輕輕將項虎的長劍壓下,項濤沉聲道:不管這個老家夥是什麽現在他是我的客人。


    二將軍,它,它是,怪物項虎臉色發急的看向尼伯*,而且是極其危險的怪物,他應該就是


    臉色一沉,項濤用最平靜的語氣看著項虎道:我的話你沒聽到麽,放下兵器。


    被項濤命令,八百冥騎紛紛收起了武器。滿意點點頭,項濤略略提高聲音道:這位是尼伯*先生,無論他是什麽,現在都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也是我的客人。說完,拉著老頭一起向前行去。


    看著兩人躑躅前行,微微閉眼感覺下,項虎突然打個哆嗦,因為,在他的靈覺之中,前麵走的不是兩個人,而是一頭長著雙翼的怪物和一頭麒麟並行!


    走到山口處,隻看到遠處煙塵滾滾,迪迪站立著的吉普車飛馳過來,少爺,出了什麽事,你遇到龍了?


    不是一輛,而是一支不下二十輛的車隊,不等車子停穩,迪迪急急的蹦下來,幾步跳到他身前:少爺,你遇到龍了?我們把魔法弩炮搬來十架,保證將那頭畜生轟成稀巴爛。


    好笑的看向身後的尼伯*,隻見老頭不自覺的打個哆嗦,項濤拍拍迪迪肩頭:你放心,不僅遇到了龍,還將需要的材料都找到。


    迪迪狐疑的看看好似連走路都隨時可能被風吹跑的尼伯*,他沒有冥騎那般靈敏的感覺,雖然能感覺這個老家夥很危險,卻看不出老龍的來曆,想要追問過去,卻被項濤製止住。


    指著顫巍巍前行的尼伯*,項濤用和煦的笑容對迪迪道:這位老先生是我的客人,回到城堡後,你對弗蘭先生說,要為老尼伯*安排最好的房間,最精美的食物,要有專門的按摩女郎,沒事可以多帶著他去巴黎最熱情的夜總會轉轉,嗯,最重要的,要多帶他去玩玩輪盤遊戲,我相信,我們會收獲頗豐。


    輪盤遊戲?那不就是輪盤賭麽?帶這個老家夥去賭場?迪迪詫異的打量著尼伯*,這老頭一身粗布衣裳也不知多久沒換過了,連鞋子都沒有,全身上下可以說窮的叮當亂響,也能敲出油水?胡亂答應下來,迪迪打定主意隻作個傳話人,具體的問題還是留給爺爺弗蘭去頭痛吧。


    登上遊艇,項濤立即命令開船,自己則是小心的將溫*安置在臥床上。剛剛退出房間,一個家族戰士就悄無聲息的走上前,低聲道:張家一切正常,隻是張翦昨天離開了安德爾,乘火車去了意大利,目的地是羅馬。


    羅馬?項濤腦中晃過了教皇廳的名號,張翦去羅馬真的是去接觸教皇廳麽?可是,張翦是以什麽身份接觸教皇廳呢?他現在很落魄,似乎連中土的宗門內都不大看得起他。


    見到項濤沒有說話,那家族戰士繼續低聲道:據說,在張家事情剛發生不久,有一名中土的使者到達過梵蒂岡,可是,隨後家族的線人卻失去了這名使者的蹤跡。


    眉毛一挑,項濤聲音發冷道:家族真是養了一群高手,生生將一個大活人追丟了。


    家族戰士的頭更低了,少爺,這段時間以來,各種勢力的暗樁在梵蒂岡活動頻繁,家族的人手準備不足,所以才


    算了,項濤哼了一聲:魏斯勒,你讓弗蘭加派四十個人去羅馬,務必掌握梵蒂岡的風吹草動,另外,我想看到張翦的一切行蹤,如果他與教皇廳的人接觸,我要看到對話記錄。


    名叫魏斯勒的家族戰士額頭見汗了,拿到教皇廳的內部對話記錄,又要與教皇廳裏那些喂不飽狼打交道了。微微躬身表示明了,他又問了一句:那個威廉家族的小公主如何處置?現在正是大海上,好像百慕大海域最近一段時間經常有鯊魚出沒


    將那個丫頭交給爺爺,他會給你具體指示的。在沒有拿到爺爺的指示前,她都是我的客人。


    有些詫異的看看項濤,魏斯勒確認一句:客人?那,是否要限製她的自由?如果她要在船上亂走,可能看到一些秘密。


    臉上依舊帶著笑容,項濤看著遠處的海麵道:那就讓她看,兩個家族很久沒接觸了,正好借她的嘴向威廉家傳回一些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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