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體用飛龍骨骼建築,在測試煉金試驗品和魔法時候,能夠最大效力壓製靈氣的外泄,龍骨試煉場的好處絕不僅僅是用來顯擺,同時,它也是一座宏大的紀念碑,每每看到它,都能想起菲利普家曆史上的七位屠龍勇士。


    在場諸人也都是一次看到龍骨試煉場,懷著各種心情步入其中,其中很多人出現微微的失神,尤其是一些來自法蘭西的家族,感覺好似來到巴黎榮譽軍人院。


    賓客在看台坐定,一股奇異的力量隨著與看台接觸的部分傳入體內,起先一陣奇寒直如墜入冰窖,隨後變得火熱好像置身熔岩,隻是這種感覺很快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逐漸蔓延到四肢百骸的舒爽感覺,整個人的精神也變得清明了。


    一冷一熱,附帶三溫暖,整個過程說起來複雜,實則隻是轉瞬之間的事,那些賓客甚至連痛苦叫喊的功夫都沒有,就沉浸在深深的回味中,整個試煉場鴉雀無聲。


    雖是一次親眼見到,藉由法皇廳無比強大的資訊,龍骨試煉場的名字早有耳聞,瑪瑞卡小心翼翼坐下後,一陣冷熱交濟的折騰,熬過整個過程後,豁然發現,自己的精神比剛才還要充沛,沒想到這座試煉場竟然如此神奇。


    伊麗莎白也知曉龍骨試煉場的名氣,可惜的是,她了解的不深,稍一接觸就驚得花容失色,以為是菲利普家在暗算他們。可是看到身邊的瑪瑞卡神色鎮定,她又不敢確定,惟有忍耐下去。直到最後嚐到甜頭了,這才將蹦蹦亂跳的心放回肚子裏。


    項濤等到卡洛斯也熬過後,這才笑笑坐下,說實話,龍骨的奇妙何止如此,現在的一點妙用不過是最低等的應用,雖然其他三家曆史上都有各自的屠龍勇士,可三家將所有龍骨盡皆拿去用作煉金材料,哪裏如菲利普家一樣,反複實驗後,耗盡三代聚集的財力,建築起這座試煉場。可以說,這座試煉場,就是菲利普家的阿房宮,幾乎令菲利普家分裂。


    無論如何,龍骨試煉場建成了,就如傳說中的龍在普通人眼中始終是個神秘而朦朧的形象一般,這座試煉場也在所有賓客眼中,變得不再簡陋到極點,而是被團團神秘的煙霧所籠罩。連帶著,在舊大陸名流中間,一直傳有惡名卻力量不顯的項濤,也跟著神秘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從法皇廳專程趕來的使者,副樞機主教大人終於回過神,尷尬的咳嗽聲,小心翼翼偷眼看看瑪瑞卡,見格裏高利家族的繼承人也微微失神,這才將心放回肚子裏,邁步走上試煉場中央簡陋的擂台,雙手高舉一枚古舊的黃銅十字架,仰天喃喃禱告。隨著禱告聲逐漸加快,古舊的十字架上放出亮紅色光采,陣陣讓人心神感覺無比安靜的神聖力量,從十字架上傳來。


    既然法皇廳願意主導這場比試,項濤自知現在也不是與法皇廳翻臉時候,索性任由他們折騰,他的目的在乎煉金武裝,身在菲利普家族領地,如果未來法皇廳試圖抵賴,縱然撕破臉,項濤也絕不會手下留情。


    一邊盤算自己的心思,一邊看著腰上係著紅色寬帶的副樞密主教表演,項濤似是有些心不在焉,這表情與其他三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斐迪南雖然竭力作出輕鬆樣子,眼中的憂色依然出賣了,在關係家族前途命運的比賽前,這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繼承人承受了難以想象的心理負擔。伊麗莎白在信仰上與教皇廳南轅北轍,更是對副樞密不屑一顧,隻不過手臂些微的抖動,看得出她此刻心情與斐迪南相差無幾。倒是瑪瑞卡雙目緊閉,雙膝跪倒,兩手握持胸前,口中微微禱告,也不知是在說些什麽。


    那邊副樞密的表演還在繼續,可是龍骨試煉場的大門外,匆匆跑進一名麵帶憂急的教士,因為衣著淩亂,也看不出他的具體等級。龍骨試煉場的大門處,自有迪迪帶著一眾金雀花衛士把守,這個安排不僅是出於對迪迪的信任,老伯爵更有暗中考察迪迪領導能力的意思在中間。首次擔綱重任的迪迪,豈能讓一個沒在賓客名單上的人,隨意闖入即將開戰的試煉場。


    任那教士如何解釋,迪迪就是不肯放他進入,兩方彼此爭執不下,教士也帶了兩三個屬下,竟然拉開架勢要動手強行闖入。


    看到這個情形,項濤有些不快,法皇廳實在過於囂張了,一個教士就敢在菲利普家族領地撒野,同時他也為賽後法皇廳可能的反應,感到深深的憂慮。


    來者是客,更何況現在還沒有與法皇廳叫板,項濤打個手勢讓迪迪放教士入內,他倒要看看法皇廳搞什麽玄虛。


    可是,本以為那教士進來,無論如何,都應該對身為的主人的項濤打個招呼,或者是與同樣看到這個情形的瑪瑞卡知會一聲,孰料教士匆匆跑上了擂台!一把將兀自表演神跡的副樞密拍醒,伏在耳邊低語一陣。


    剛剛的表演過於投入,副樞密的臉色本就極是蒼白,這時也看不出什麽,隻不過手上的古舊十字架,一下沒了聖光放出,讓正陷入狂熱的賓客們驟然變得無比失落。


    顧不得這些,副樞密再次訊問了教士一遍,這一次沒有耳語,甚至聲音有些大,聽覺極為靈敏的人都可以斷斷續續的聽到他們的對話:


    停止轉進討伐叛逆天啊是法皇陛下的決斷全體紅衣主教


    項濤穩坐原地不動聲色的看著兩個教士竊竊私語,過了一會,副樞密終於是挺直身軀,環視下所有賓客,略作矜持的開口:根據法皇陛下建議,經過法皇廳所有紅衣主教一致同意,本次比試的內容,改為自由討伐叛逆,四名年輕的煉金士共同組成戰鬥分隊,前往德意誌,以取勝後的戰績評估比賽勝負。


    嗡的一聲,試煉場內發出巨大的議論聲,一場好看的煉金士對決,就這樣被輕易取消,而且以法皇廳發出的討逆指令,已經是絕跡二百年之久,究竟是誰這樣幸運,有幸被法皇廳看中,成了這次比賽的犧牲品?


    饒是項濤比之其他幾人都來的成熟,這個時刻,也被一種羞辱感充盈心間,慢慢站起身,用銳利的目光逼視擂台上的副樞密,口氣嚴厲的道:作為菲利普家族,威廉家族,卡洛斯家族發起,經過法皇廳備案的比鬥,憑什麽被人輕易篡改!我們要求的是一場公正的對決,若是被派去充當劊子手,比試的結果將如何保證公平性?


    場內的嗡嗡聲立即消失,人都是喜好看熱鬧的,這次又是菲利普家族直接向法皇廳發起挑戰,法皇廳,或者說是格裏高利家族,一個處理不好,就會引起兩個家族之間的全麵對抗,甚至連近百年以來,四大家族對法皇廳的臣服局麵,都會就此瓦解。


    副樞密此時已經鎮定住情緒,到底是法皇廳專門處理外交事務的紅衣主教,麵對項濤咄咄逼人的質問,也能麵帶笑容侃侃而談:關於一個問題,我在這裏代表法皇廳,代表法皇陛下本人,向菲利普家族致歉。說話,他真的深深鞠了一躬。這個動作令在場的賓客瞪大的眼睛,怎麽都不敢相信,一向眼高於頂的法皇廳也會有向別人道歉的一天。同時,這個舉動更是堵住了項濤的嘴,伸手不打笑臉人,縱有千萬不滿,也要繼續傾聽下去。


    這一次改動比試內容,實在是因為事態緊急,法皇廳找不到更強有力的戰鬥小隊,這才擅自修改了比試內容,得罪之處還望諒解。不過,語氣一轉,副樞密語氣轉急道:無論是菲利普,威廉,還是卡洛斯家族,都是數百年來穩定舊大陸局勢的擎天柱,這次的事件不但突然而且緊急,更是事關整個舊大陸的安危,我相信,三位身為家族繼承人,對於能挽救舊大陸億萬百姓,自然會當仁不讓。


    幸好項濤涵養功夫到家,若是放在以前,隻怕是嘴都氣歪了,什麽挽救百姓,什麽擎天柱,分明就是用所謂的偷換概念,將獨斷專橫的行為披上一件大義的外衣,看山去冠冕堂皇罷了。


    剛要出言反對,誰知道一邊的斐迪南卡洛斯竟是搶先開口:既然是為了舊大陸百姓,我們三家自然沒有異議,隻不過,希望法皇廳能秉持公正原則,將比試的最終結果處理清楚。


    轉頭看看斐迪南,項濤首先在心中打消了這個家夥是個熱血青年的可能,既然如此,隻怕斐迪南卡洛斯與副樞密的對話,就是一場早已策劃好的雙簧!心中冷冷一笑,小子,合夥來擠兌你家二將軍,我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既然有人讚同,副樞密臉上現出笑容,這一點好辦,本次討伐的目標正是德意誌條頓騎士團,他們手中掌握著一件煉金武裝尤斯卡。任何人,得到尤斯卡並帶回這裏,就是本次比試的勝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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