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三方大戰紅袍獨夫


    沿著此方向一直向前。一刻鍾後,踏著地火消散後荒涼的焦土,避開噴薄的岩漿地帶。江上柳行到了一懸崖處。


    向下望去,依稀已經能辨認出崖底的風貌,那裏怪石林立,光禿禿的寸草不生,到處都是被火焰灼傷過後顯現出暗褐色的石頭,像是被無數鮮血潑灑過一樣,呈現出妖異死色的紅。若大的穀底居然沒有一塊碎石沙粒,恍惚間,看上去就像是一張巨大而坑凸不平的臉,上麵布滿了大大小小的裂痕,就如一張蒼老的容顏上那一道道深刻入骨的皺紋。寫滿了滄桑。


    這峭壁則是近乎平整的岩石,俱是黑或紅色的,陡立著。


    隨著江上柳的漸行漸下……,憑著五十五級被放大了許多的目力,甚至能依稀看見遠方石頭上零散著的幾塊白骨。從上方鳥瞰下去,峽穀內向兩端長長的蔓延著,寬窄始終近乎一致,卻看不到峽穀的盡頭,整個峽穀內呈現出冷冰冰的規則矩形,像是一口朱紅油漆的棺材。


    在峽穀內地沙地上轉了一圈,江上柳立刻發現了很多激戰過的痕跡。時間已經過去好長一段了,但這些痕跡依舊保持下來。看來在這四明融火地,環境的變化是不會刷新的。


    被地火焚燒過的沙地裏,留下許多深淺不一的坑洞,這似乎是飛劍下擊造成的。當江上柳繼續向前行進了一段的時候,等到他看清腳下,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地上有很多巨大無比的劃痕,這些劃痕就像是用爪子抓出來的一樣。能夠弄出這些痕跡的,那絕對是一個體型龐大的怪物。江上柳立刻四處搜尋腳印,可惜什麽都沒有找到。


    這個怪物應該就是一隻巨型飛鳥。如果自己沒有走錯方向的話,這鳥應該就是那火烈鴞了。


    看來那人速度極快,此地便是那一人一鳥的戰場了。這怪鳥不光是火係法術攻擊霸道,這**也是強悍無比。不知戰況如何,那人究竟是如何應對這巨怪的。


    突然,極遠東方處有轟隆聲傳來,這響聲傳到此處已經是低微之極,但地麵卻是一陣震動,而且一下比一下劇,一下比一下明顯。那震動傳來的方向是東偏南。


    江上柳連忙抽出了一張遁行符,隨手撕開,迅速朝著震動傳來的方向而去。


    既然知道前麵有強人強怪,江上柳行動之間自然異常小心,每翻過一座荒丘,他就會停下來仔細眺望一番。走了一段距離後,江上柳麵前便有數不清的大坑出現。這些坑有的土層完全被翻卷了開來,就像是大地多了一道瘡疤,有的整整齊齊隻是一個凹陷,彷佛被一把大錘子砸了一下。但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根本看不見是誰製造了這些深坑和那一連串轟鳴聲。


    再往前行了片刻,他就看到一片壯觀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場麵。


    到處是屍體,到處是血跡,到處都是被斬殺掉的類似於狗狼形態的怪物,江上柳估摸著恐怕有幾千頭之多。在這些屍體之間,還蹣跚爬行著一些八隻腳的蟲豸,這些蟲豸有點像螃蟹,又有點像扁虱,身上不時有紅光閃現。


    而在這些怪物屍體中間,兩人一獸,激戰正酣。


    “情況變複雜了啊。”江上柳見到場上情景心中這般想道。


    隻見空中飛著一隻大鳥,雙翅展開足有十餘丈長,渾身赤羽閃動如火紅光,雙眼如同鬼火般幽綠,熒熒閃動。雖然身形龐大,卻一點都不顯得笨拙,忽而翩然下擊,忽而盤旋回避,速度竟是極快。


    想來這便是那笑鼎人間口中的那怪鳥了。如此獨特的形容,定是那八十級大怪火烈鴞無疑。


    至於那纏鬥不休的兩個人,江上柳一個都不認識。


    這兩個人,其中一人正是身著一身紅袍,赤紅色的頭發散落蓬鬆。令人吃驚的是,此人的眼睛竟然也是紅色的,詭異中透著殺意。此人傲然立於場上,站立之處,方圓十丈竟然是幹淨無比,沒有血跡,沒有怪物屍首,就連那些怪異的蟲子都不敢靠近。


    另一人一身青色道服,道袍上似乎升騰起若有若無的雲霧,頭上黑發挽成道髻,木簪古舊,半閉半張的雙目精光內斂。距這紅袍人相距五十丈遠,斜向而立,雙腿懸空三尺,和那火烈鴞亦是遙遙相對,正禦使一道劍光繞著那火烈鴞不停轉著圈飛。


    遙見此間怪異的情形,江上柳心中猜測,定是這人在地火到來下線之前,沒有斬殺掉這怪物,不知怎的,上線以後,這怪物竟然沒有遠去,雙方再次糾纏起來,一追一逃,來到此地。而此處被斬殺殆盡的怪物群落,或許是那火烈鴞引領此人到此地原因。


    懂得借助外力,這八十級的怪物智慧果然是極高啊。或許,仇恨還極強,乃是刻意守在這紅袍玩家左右。一人一鳥,纏鬥不休。而那實力亦是強大的道袍玩家的出現,形成的三方混戰,令形勢更加的複雜了。


    兩人彼此攻伐,又都盡力去控製那火烈鴞,不欲令其逃逸。


    連續吃了那道服玩家幾記重擊,火烈鴞發出一聲尖利的啼哭聲,巨口一張,一股灼熱的火焰噴吐而出。這火焰莆一接觸地麵,便迅速的向四處席卷,轉眼之間,百丈之地皆成火海。


    麵對這能秒殺高級玩家的強悍火焰海,那兩人卻是好整以暇,身形一閃,便脫出了火焰燃燒的範圍,看起來竟是毫發無損。


    剛一脫身,那道袍玩家便是長嘯連聲。


    隨著每一聲長嘯,就有一顆車**小的紫色球體出現在道袍玩家身旁,這種紫色的球體不停地迸發著道道電芒。一顆接著一顆,紫色雷球的數量越來越多,密密麻麻地將他完全圍攏了起來。


    突然,其中一顆紫色雷球驟然亮起,朝著紅袍玩家飛了過去,速度快如閃電,在空中拉出一道弧光,眨眼間就到了紅袍玩家的麵前。


    如同晴空之中落下了一道霹靂,深紫色的閃電眨眼間籠罩住數百丈方圓的空間,竟然將那火烈鴞也籠罩在內!隨之而起的便是那震耳的轟鳴聲。


    緊接著又是一顆紫色雷球閃出,將那紫色點綴得更深。


    就在此時,紫色電光中心處,激蕩的勁風驟然蓬勃而起,與那電光交轟,勁氣散處,紅袍玩家身上飄散的紅霧漫成了一個若有似無的半球罩子,其間紅芒穿梭,密如連珠的爆響聲不絕於耳,蔚為奇觀。


    抵製住了道袍玩家這紫雷電光,那紅袍玩家袍袖一抖,一刀赫然在手,嗬嗬冷笑聲中,刀尖迸發出無匹勁氣襲向道服玩家,刀芒過處,幾十丈內激沙走塵,宛若龍卷!


    紅袍玩家刀芒這一動,道服玩家一道劍芒亦是相應而生,如閃電般還了一記,“鏗!”一聲,刀劍互擊,青芒紅灩交相旋閃,妖異非常。


    “獨夫,你這家夥借著為魔道玩家出頭的大義,暗地裏竟然到了這祝融府鬼混,也太無恥了點吧?今日既然有幸遇到我,豈能叫你如意!”道服玩家開口笑道。


    自江上柳到了此地,暗地旁觀,這場上兩人第一次開口,就令江上柳小小的吃了一驚。原來,這紅袍人便是那來勢洶洶說,要斬殺自己的逆天之下,軒轅老祖的弟子獨夫!


    “竟然是此人。”江上柳若有所思。


    “懷月道人,少說那麽多的廢話!要不是一直猥褻的跟在我身後,伺機報複,你怎麽會來這衡山祝融峰!沒想到在雲夢大澤,你沒有跟上我,竟然也來了這祝融府。告訴你,在我手上丟掉的麵子,你永遠別想找回來!”


    這紅袍人獨夫沙啞一笑,滿臉都譏諷的意味,開口說道。


    “麵子麽,無所謂了,但你想做的事,我是一定要阻攔的。這火烈鴞你隻能是看得到,卻殺不掉。”道服玩家臉色平靜,不慍不火的說道。


    “那就是不要臉了?”


    紅袍獨夫冷蔑一笑,掌中紅色刀芒一閃。


    那碩大的火烈鴞見紅袍人拔出這刀,悲鳴一聲,巨翅一擺,身形向後飛出幾十丈遠,遠遠走避開來。荷荷喘息,眼中綠光黯淡。


    紅袍人獨夫橫刀乜眼,森然道:“妖物!也知道我這血刀的厲害了麽?”話是說這怪物,但眼睛卻是斜睨向那懷月道人,帶著濃烈的嘲諷意味。


    “不過是一八階的化血神刀而已。什麽時候,你把它提升到九階了,讓我真正的感覺感覺它的“厲害”。”


    冷哼一聲獨夫舞刀成圓,化血刀上紅螢飛竄,一片刀芒揮灑而出,發出連珠密響,斬擊向那懷月道人。


    懷月道人亦是將青色劍芒撒出,但彷佛被對手雄渾無匹的刀芒壓倒,頃刻間給攻了個措手不及,劍上幽暗的青芒吞吐閃爍,似正喘息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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