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一個被現的獨立警報裝置,對坎貝爾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很快他就清理了最後一道障礙,將大師作品展廳的大門打開。.tw[]


    走入展廳的坎貝爾直接朝最近的一副畫作走過去,任由縱橫交錯的紅外線在他身上來回掃過,並且一邊走,一邊拿出特製畫筒和切割用的刀片。


    來到了那副畫作前,坎貝爾微微閉目,再次感受從畫作中傳遞出來的那種奇特的負麵感覺,以確認這幅畫並沒有被替換掉。


    在有些博物館內,在閉館之後,會專門用贗品替換展品,將正品放到保險室裏防盜。過去有不少同行都栽在了這種簡單的防盜手段上,成為同業的笑柄,坎貝爾可不願意自己成為其中之一。


    很快那種熟悉的感覺從畫作中傳遞出來,給予了坎貝爾肯定的答案。坎貝爾睜開眼睛,立刻拿出專門定製的切割刀,沿著畫框內側邊緣用力紮進去,想要將這畫作從畫框上切割下來,卷起放入畫筒內。


    然而,下刀後,從刀上傳遞的感覺讓坎貝爾不由得露出了疑惑之色,他感覺到刀子很輕易的破開了一層層的油畫顏料,但當觸及到畫布的時候卻被一層堅韌的物體給阻擋住了,刀尖再也無法向下推進一絲一毫。


    “這是搞什麽鬼?”坎貝爾一臉不解的將刀子拔出來,仔細的看了看刀尖,並沒有現任何異常,跟著有將刀子在另一處地方紮入進去,結果也是同樣的情況。


    這也使得坎貝爾不禁懷疑自己的切割刀是不是有問題,於是又將刀子拔出來,用力紮在一旁的牆壁上。事情如他所期待的那樣,他那把特製的切割刀輕而易舉的穿透了牆壁的石磚,整個刀刃都陷入到了牆壁中,隻留下了一小節刀柄阻擋在牆外。


    “刀子沒事,那就是畫布有問題。”坎貝爾很快就想明白了原因,然後稍微猶豫了一下,便做出了決定。隻見他仔細的檢查了一下畫框周圍的情況,沒有在畫框周圍現什麽警報裝置,跟著他輕手輕腳的將整個畫框從牆上取下來,放到了地上,手中的刀子沿著畫框邊緣的縫隙紮入進去,一點點的撬動畫框,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就將整個畫框給拆解開來,露出固定在框架上的完整油畫。[..tw超多好看小說]


    “這到底是什麽畫布?”坎貝爾快的將固定畫布的幾個非常巧妙的木頭楔子撬開,將畫布從框架上取下來。這時候,畫作的情況已經被他拋到了一旁,他的注意力完全被畫作邊緣部分那一圈裸露在外麵的畫布給吸引住了。


    這塊畫布很柔軟,也很光滑,摸上去像是某種皮貨,在坎貝爾看來,這樣的畫布根本不適合用來畫油畫。隨後,他又嚐試性的用小刀在畫布上刺了幾下,劃了幾刀,如他事先猜測的那樣這張畫布的堅韌程度絲毫不比那種用鋼絲編製而成的鐵布差多少。


    坎貝爾心中對這種畫布感到極為好奇,但卻也明白這裏不是研究畫布材料的好地方,於是便快的將畫布卷起來,塞入到了畫筒內。


    接下來,其他十一幅畫作的情況也都一樣,都是用一種特殊的皮質畫布上色,使得坎貝爾也不得不用同樣的方法拆解掉畫框,將畫布卷起塞入話筒。所幸他帶來的特製畫筒的數量足夠盛放這些油畫,隻是拆解畫框,安放油畫所花的時間比他預計的要多出了不少。


    原本,坎貝爾還準備切割下其他幾幅大師作品,但時間有些緊促,保安再過不久就要換班了,按照規定,換班的時候會檢查一遍線路,到時肯定會現警報裝置的線路已經被他切斷了,所以他沒有在多事。將已經整理好的畫筒背在身上,走出了展廳,關上門,然後按照他事先勘察好的路線,朝博物館的後門走去。


    快到後門的時候,坎貝爾動自己的異能將身體以及身上的裝備全都隱藏起來,然後故意弄出一點動靜來,將後門的守衛驚動,在幾名守衛打開門,檢查周圍情況的時候,從虛掩的大門溜了出去,快的跑到了不遠處的河堤上,翻身越過欄杆,落在了下方河麵上早就準備好的船隻上。


    將畫筒放好後,坎貝爾便開動小船,快的駛離岸邊,在河中央朝佛羅倫薩的市郊方向駛去。大約十分鍾左右,他將船停靠在了遠郊的一處公共小碼頭上,拿起畫筒,跳上岸,在黑夜的掩護下,無聲無息的進入到了碼頭附近一間空置的小別墅中。


    這間小別墅是坎貝爾在佛羅倫薩的巢穴之一,同樣的巢穴他還有好幾處,一般情況下他都不會來這個巢穴,隻有做事之後清理贓物,才會暫時在這裏居住一段時間,而且在這裏他還有另外一個不會被人懷疑的身份。這個身份是一個旅行作家,專門替當地的小鎮報紙寫一些遊記散文,所以經常會外出旅遊,別墅內沒有人也不會惹人注意,而這個身份也足以保護他安全的度過竊案爆後風聲最緊張的那段時間。


    回到自己的巢穴,坎貝爾這才稍微放鬆了一點,他將贓物放到了地下密室內,自己會臥房換了一身衣服,然後習慣性的倒了一杯酒,坐在沙上安靜的將它喝完,讓精神和身體徹底的放鬆下來。


    調整好了身心的坎貝爾換上了一身工作服,將門窗全都關好,合上窗簾,把一塊告示牌子放在了正門口的窗戶前,明天早上負責房屋清掃的傭人會看到這塊牌子,傭人就不會貿然闖進來。


    下去到地下室後,他將畫筒裏麵的油畫逐一取出,灘在了工作台上,跟著拿出了一些儀器仔細的查看畫布的材料。然而,讓他感到無比驚訝的是他竟然無法通過任何方法檢查出這畫布到底是用的那一種皮質材料,而且更讓他感到震撼的是這畫布不單單能夠抵擋利刃的切割,就連烈火的焚燒都無法對其造成任何傷害。


    如此特別的畫布材料讓坎貝爾感到無比好奇,他除了好奇這畫布材料的神秘以外,也更好奇這畫布上麵所畫的真實畫作到底是什麽。


    想到這裏,坎貝爾便迫不及的將畫布重新固定在尺寸相當的畫框上,然後將其放置到花架上,取出刮畫所需的各種工具和材料,打開冷光燈,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的一點點將表麵那層醜陋的落日圖給清理掉。


    清理油畫所需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斷,大約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坎貝爾將右下角的大概三寸見方的一塊顏料給清理幹淨了,露出了被顏料覆蓋的真實畫作。他之所以會選擇先清理這塊地方,是因為絕大多數畫家的簽名都會是這個位置,這幅畫作也不例外。


    “這是德語?”坎貝爾見到這一串字母組成的名字後,很快就認出了名字所用的語言,跟著略顯吃力的念道:“約瑟夫?戈特利布?赫斯?”


    將名字念出後,坎貝爾臉上依然是一臉茫然,因為這個名字非常陌生,不在他記憶中那些大師之名內。隻不過,當他反複念誦了幾遍後,他又感覺到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似乎從什麽地方聽到過這個名字。


    “約瑟夫?戈特利布?赫斯?約瑟夫?戈特利布?赫斯?”在反複念誦這個名字後,坎貝爾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臉上瞬間變得蒼白起來,就像是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似的,身體也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就連椅子到底也不顧,整個人撲到了前麵的畫作上,盯著那一串名字仔細的看了幾遍,才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道:“沒想到真的是它,它真的存在?”


    說著話,他將椅子扶起來,重新做好,拿起工具繼續清理其他地方的油彩,比起剛才的冷靜穩重來,他顯得格外激動,臉色甚至都因為激動的情緒變得通紅,手也有有點不受控製的抖動,使得他在清理油彩的時候不得不數次停下,讓情緒稍微穩定一點後,再繼續。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很快天就亮了,一夜未眠的坎貝爾沒有一點倦色,臉上依然保持著昨晚的興奮,並且隨著畫布上的真實畫作逐漸顯露出來,他的氣息也變得越來越粗。


    當別墅外的阿諾河上響起了最早一班貨輪的汽笛聲時,畫布上最後一點多餘的油彩也被坎貝爾徹底抹去,真實的畫作完整的展現在了他的麵前。而這一刻即便他心裏已經有所準備,依然被眼前的畫作驚嚇得停止了呼吸。


    雖然全世界都知道地獄這個詞,知道地獄這個地方,但卻沒有人見過地獄是什麽樣子,每個人心目中的地獄也都不一樣,但此刻坎貝爾有一點可以肯定,無論什麽人在看到了眼前這幅畫作後,地獄這個詞匯都將會是停留在他們腦海中唯一的念頭。


    他此刻無法用任何語言來形容畫上的一切,哪怕他可以看輕畫麵上每一個人物的麵容,每一個物體的形狀,每一塊顏料的組合等等,但想要用語言說出來,卻根本辦不到。


    “地獄鎮魂曲!這真的是地獄鎮魂曲!”在平伏下激蕩的情緒後,坎貝爾癱軟的坐在了椅子上,下意識的喃喃自語道:“真的存在,這東西真的存在!”(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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