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騰柱對周圍迷霧的克製,也使得徐長青入城後落在身上的法力壓製減弱了不少,已經能夠施展出一些小法術,其中尤其以和大地法則有關的土靈、木靈之術最為突出。


    感覺到身體變化的徐長青微微閉目,手掐法訣,施展了一個非常簡單的通靈法。


    雖然通靈法隻是道家用來溝通天地之靈的基礎法門,幾乎每個踏入修行之門的人都知道,是道家最簡單的法門之一,但放在此時此地,這門道法的作用卻一點也不簡單。


    當施展出了通靈法之後,徐長青便感覺到了周圍圖騰柱中殘存的那一絲靈性,這一絲靈性乃是過去定居此地誇父一族的精神靈性,也是化身圖騰柱的誇父戰士殘存的一絲真靈。雖然隻是殘存的真靈,甚至不具靈性,但其中蘊含的洪荒生靈那種厚重、浩大的精神氣息依然令到徐長青的神魂倍感壓製,就猶如高山仰止一般不由得產生出一種渺小感。


    徐長青並沒有因為神魂被壓製而撤去通靈法,依然用通靈心神感知著這些圖騰柱,並且通過圖騰柱之間的共鳴現更多、更遠的圖騰柱。


    片刻過後,徐長青就將這個植物實驗場中他所能夠感知到的圖騰柱盡數找到,同時他也通過圖騰柱的覆蓋範圍,大致了解了一下這個實驗場的麵積有多大。


    隻是,在稍微了解了一下實驗場的麵積後,徐長青又不禁感到疑惑。


    因為他感知到的圖騰柱數量就有數千根之多,這些還僅僅隻是依舊殘留了一絲真靈的圖騰柱,那些在歲月中、在戰禍中被徹底毀掉的圖騰柱隻怕是更多。可就單單這些可以感知到的圖騰柱就已經覆蓋了方圓四百多裏的地界,按照估算的話,至少這個數字還要再加上一倍甚至兩倍,才勉強可以看做這個植物實驗場的占地麵積。


    然而,讓徐長青感到疑惑的是這個實驗場的真實麵積卻與他在城牆上所見的麵積有著極大差距。


    如果是整個南天門巨城的麵積估算都出現的差錯倒也罷了,畢竟類似咫尺天涯、芥子須彌之類蘊含空間法則之力的神通在上古洪荒時期並不少見,像南天門巨城這樣的天庭門戶布置下這類空間法則大陣也不是什麽值得奇怪的事情。


    可問題是在徐長青進入巨城後到這個植物實驗場之前所走過的地界全都和他在城牆上所見景象相合,唯獨進入實驗場內部才變得有所不同起來,其中自然吧也就透露出幾分古怪來。


    徐長青也在想如果不是自己的通靈法出了問題,感知到的這些圖騰柱數量出現了錯誤,那麽就很有可能是這個實驗場內存在類似小洞天的天地陣,令到整個實驗場的實際麵積遠遠大於肉眼所見的麵積。


    在得出兩種解釋後,徐長青又沉思了一下,雖然有關小洞天天地陣的解釋很附和眼前的情況,並且也讓事情變得簡單得多,但他卻更傾向於自己通靈法出了問題這個解釋。


    這並不是因為他對自己的法術不自信,而是因為從進入南天門巨城的那一刻起,就無時無刻不透露出一絲捉摸不透的古怪氣氛,麵對殘存有洪荒大能神通的巨城遺跡,別說是他現在這具凡人肉身了,就算是金仙本體來了,也不敢肯定自己施展的法術不受任何影響。


    除了對南天門巨城內蘊藏的那些無法感知到的殘存力量心存顧慮以外,感知到的圖騰柱那數千個的數量也是讓他心存懷疑的原因。畢竟根據鎮元子的殘存記憶,哪怕是誇父一族最強盛的時期,最大部族內樹立起來的圖騰柱也沒有過一千根,而那個部族所掌控的地界遍布方圓萬裏之遙,遠不是現在這數百裏可比。


    如果用誇父一族已經衰落,製作圖騰柱的要求也自然降低到了極致來解釋,倒也能夠解釋過去,但從現在徐長青身邊這根圖騰柱的情況來看,經曆了洪荒時期毀滅南天門巨城的戰亂、又經過了這麽多年的歲月侵蝕,這根圖騰柱內依然能夠殘存一絲真靈氣息,並且各個保存下來的圖騰柱還能夠通過這種氣息形成一個阻擋迷霧的封界,可見這些圖騰柱的製作程序和用料絕對沒有降低太多,至少不會出現普通誇父族人的脊椎骨來替代誇父戰士的脊椎骨這類事情。


    因為對自己通靈法感知圖騰柱的方法有所懷疑,所以在徐長青心中通過共鳴反應感知到的圖騰柱位置自然也就做不得數。隻不過有一小部分距離他現在位置不遠、且能夠直接用通靈法感知到的圖騰柱,他依然沒有否定,並且沿著普通人容易走的路線,朝最近的一根圖騰柱走過去。


    在見到圖騰柱之前,徐長青或許還對納粹殘黨找到的定居點是這個植物實驗場表示一絲懷疑,但見到了圖騰柱之後,那一絲懷疑已經差不多消散了。這主要是他之前從那名納粹殘黨的屍體身上找到的日記本中,在描寫定居點周邊環境時,附上了一副圖騰柱的素描圖。雖然日記上麵所畫的圖騰柱和他剛才所見的圖騰柱大不一樣,但其中一些符文、法咒等核心內容卻都一樣。所以如果整個南天門巨城內沒有第二處誇父一族的安身之處的話,那麽基本上就可以確定那些納粹殘黨的定居點就在這裏。


    在之後6續沿著一條適合普通人通行的小路向更深處行去,又經過了五根圖騰柱後,徐長青見到了自己想要見到的事物,一大片被清理出來、並且種上了小麥等作物的農田。


    既然現了農田,那麽這裏距離那些納粹殘黨的定居點自然也就不遠了。


    隻不過,此刻徐長青卻放慢了腳步,更不時的停下來,從農田中采摘一些小麥,將其放在手中反複查看,眉頭也逐漸皺了起來。


    這些小麥從表麵上來看,保存非常完好,每一粒都非常飽滿,絕對是最上品的麥種,但問題是這些小麥卻沒有一絲生氣,仿佛是一片死物似的,而這種情況也和之前見到的那具屍體完全一樣。


    植物沒有了生氣就會枯萎**,人和動物沒有了生氣就會死去腐爛,這是自然界的生死法則定律。然而,在這座南天門巨城中,這個自然生死定律卻被一種無法感知到的力量給打破了,生氣消失了,廢氣卻並未產生,萬物既不會生長,也不會腐朽,隻會以一種近乎時間停頓般的狀態長久存在著,或許直到這個天地消失才會與之一同消亡。


    “不朽?”徐長青隨著心中所想,自言自語的嘀咕道,並且隱隱感覺到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麽要點。


    隻可惜,那一絲靈感隻是在他腦子裏飛快的閃過了一下,讓他產生了一絲感覺,卻並沒有帶來更多有用的東西,就消失不見了,讓他沒有辦法繼續沿著這一絲靈感探究下去。


    徐長青將腦子裏莫名產生的靈感擱置到一旁,繼續沿著這農田邊緣向前走去。從農田的格局來看,很顯然布置這一切的人應該也現了那些圖騰柱蘊藏了一些神秘力量,所以每一畝農田的邊界都是以一根圖騰柱作為邊界標識,這讓徐長青很容易就把握住自己現在的位置。


    隨著農田不斷接近納粹殘黨的定居點,田邊小路上和普通人生活有關的各類痕跡也就越來越多,比如耕田用的犁、挖渠用的鋤頭等等,隻是讓人感到奇怪的就是所有的農業用具全都是人力驅動的用具,包括剝穀機都是那種人力剝穀機,沒有一個汽油或者其他能源驅動的工業收割機器。


    按照當時德國的工業水平,各類農業機器應該很容易製造出來,雖然那種大型的機器無法通過佛羅倫薩地下的星門神陣,但那種小型的收割機和打穀機等等應該還是可以送過來的。可現在卻沒有現任何農業機器使用過的影子,那麽除了那些納粹殘黨忘記了還有農業機器存在這個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以外,更大的可能就是他們現這個天地不允許工業類的機器存在,即便有機器送到這裏,也因為天地存在的無形法則之力而無法使用。


    或許是為了證明徐長青的推測,很快他就見到了一台丟棄在路邊的小型收割機。從收割機上落下的灰塵和皮帶等部位的磨損程度來看,這台機器從出場以後就沒有被使用過,擰開油箱蓋子,還能夠看到裏麵裝滿了柴油。


    徐長青很快又感覺到柴油周圍竟然沒有一絲火靈之氣,為了測試他的猜想,他試著從太陽神神皮中調用一股神力,在指尖製造出了一團火星,將其彈入到了油箱裏麵。原本應該立刻起火爆炸的油箱卻沒有一絲動靜,太陽神力凝聚而成的火星也沒有立刻熄滅,反倒像是一朵紅花似的,漂浮在柴油上。


    “果然如此。”通過太陽神力凝聚的火星,徐長青感知到了油箱裏麵的柴油並沒有生任何質變,但卻像是失去了一切活力一樣,令火焰無法燃起。雖然有些不太恰當,但徐長青卻感覺這些柴油的狀態似乎和之前的屍體以及田裏的植物一樣都沒有了生機,哪怕柴油隻是一種不可能有生機的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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