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龍回到老部隊,以前的幾位老搭檔都很高興,政委孫泰安這兩年一直代理著軍長職務,他不是軍事幹部出身,對這個職務有些力不從心。


    李雲龍就任軍長,他先鬆了一口氣。


    田保華還是參謀長,李雲龍對本軍領導班子的搭配感到很滿意。


    他從軍區警衛處調來一個新警衛員,叫吳永生。


    還有軍區政治部給他調來的一個秘書,叫鄭波。


    這個鄭波使李雲龍很感興趣,30多歲,中等個子,白哲的臉上架著副黑框眼鏡,滿臉的書卷氣,江浙口音,一看就是個文弱的書生。


    鄭波畢業於北大中文係,畢業後又轉入軍隊的一所政治學院讀了幾年,據說對軍事學術也頗有研究,李雲龍對這個秘書很滿意,讀書人總是能獲得他的尊重。


    一切都按部就班後,李雲龍想起丁偉向他推薦的段鵬,丁偉對這個家夥讚不絕口,聲稱要不是看在老戰友的麵子上,他早來挖牆腳了,這種身懷絕技、實戰經驗豐富的幹部是很少見的,他決定見見這個段鵬。


    當段鵬站在他麵前時,他發現這個上尉沒有半點出眾的地方,1。


    7米的個子,瘦瘦的,肩膀不寬,連肌肉也不太發達,這是個很容易被人忽視的家夥,他太不起眼了。


    你就是段鵬?你可真有膽子,把丁偉都打了,幸虧是丁偉,換個別人你該上軍事法庭了,我很奇怪,丁偉也是有些拳腳功夫的人,照理二五招之內不至於輸得這麽慘,怎麽就讓你輕鬆得手了呢?李雲龍問。


    軍長,敲鑼賣糖,各幹一行。


    他是將軍,指揮戰役才是他拿手的,要論打架,十個將軍不如我這個上尉,他一出手我就看出來了,他那兩下子擒拿格鬥用於偵察兵抓個俘虜綽綽有餘,跟我交手可就不是一個級別的了。


    其實我把他摔出去根本沒用力,隻是借了他自己的力,借力打力不過是武術中的小把戲,算不得真功夫。


    段鵬不過分吹牛也決不謙虛。


    有意思,那你說說你都有啥本事。


    徒手格鬥就不用說了,我使用各種輕武器在行,包括不同姿勢的精度射擊,我練過輕功,不敢說飛簷走壁,在攀登方麵算是高手,我懂針灸,識草藥,會在戰場上自救。


    還有,五o年我在你手下受過亞熱帶叢林戰訓練,蘇聯教官給我的評語是全優。


    還有,我的語言能力強,部隊裏天南海北哪兒的人都有,我學會不少地方方言,北方語言不用說了,南方的江浙一帶方言、兩湖兩廣方言、閩南客家話、潮州方言我都能說。


    我還在炮兵集訓隊學習過,懂得圖上作業和炮兵專業。


    還有,步兵偵察分隊的專業我更拿手,我現在幹的就是偵察。


    您看過那個《渡江偵察記》電影吧?渡江戰役開始前,我也帶了一個偵察分隊過了江,我們在南岸折騰得比電影上可厲害,就是沒記者來采訪我。


    李雲龍喜上眉梢:照這麽說,你從淮海戰役就在我的師裏,這麽多年,我硬是不知道我部隊裏還藏著你這麽個寶貝。


    軍長,您操心的是大事,哪能注意到一個連級幹部呢?嗯,我看了你的履曆,立功受獎不少,處分也不少,不然現在你至少是營級了。


    看來你是個不安分的人,喜歡鬧事惹禍,是不是?好像有這種說法,說成也段鵬,敗也段鵬,世界上的事沒有段鵬不敢幹的,這不奇怪,因為我是您老部下了,聽說軍長您年輕時也不大安分,每支部隊從組建那天起就有了自己的魂,有人說這叫傳統,我覺得其實是一碼事,咱們這支部隊的魂,是您給的,我能不受影響嗎?李雲龍樂了:照你這麽說,是上梁不正底梁歪啦?你們犯了錯誤都受了我的影響?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雖然您不認識我,可作為老部下,我對您的事可聽說得太多了,您處理問題的方法可真是很……怎麽說呢?很獨特,有時讓人挺感動,上次那個犯了生活作風問題的幹部是我老鄉,要不是您,他的前途就毀了,那天晚上,我和他喝了一夜的酒,他高興呀,說您三言兩語就把問題解決了,連個警告處分都沒給,他說著說著就流下眼淚,怪自己不爭氣,給您找了麻煩。


    說有這麽好的軍長,咱能不賣命嗎?人心都是肉長的,以後再怎麽也要好好幹,不能丟軍長的臉呀。


    李雲龍問:哦,我還記得那個參謀,他結婚了嗎?結婚了,兒子都幾歲了,他現在在f師當副團長,幹得不錯。


    這小子,當時我差點兒把他騙了。


    我年輕時愛惹事倒是不假,可沒惹過這事,這麽說吧,你渾身上下哪兒鬆了都不要緊,就是褲腰帶不能鬆。


    褲腰帶下邊的那東西好比一把沒有關保險的手槍,很容易走火,一旦走火就是大事……好吧,不說這些。


    我問你,要是有一天,我讓你去蔣軍占的那幾個島上轉轉,你敢嗎?段鵬啪地一個立正,兩眼炯炯放光道:別說那幾個島,就是去台灣,去龍潭虎穴也沒啥不敢的,軍長,咱空有身本事,無用武之地,別提活得有多憋屈了,您要是看得起咱,咱這腦袋就送給軍長啦。


    好樣的,有種,我命令你立刻組建一支特種分隊,人員由你挑選,在本軍範圍內,不管是哪個單位,一律無條件放人,本軍範圍之外,把名單給我,由我解決,隻要你聽說哪裏有人才,不管是哪個軍區,哪個軍,不管用什麽手段,是挖牆腳商調,還是幹脆不要檔案和組織手續把人騙來,我都不管,我隻要人才,適合當特種兵的人才,總的原則是:寧缺勿濫。


    是,保證完成任務。


    段鵬敬禮後轉頭便走。


    慢,回來,你這次招兵的條件很苛刻,政審方麵不妨放鬆些,關鍵是人員的軍事素質和文化素質,這支特種分隊組建後,管理起來恐怕難度不小,都是些身懷絕技的家夥,能打仗肯定也會惹事,你要有心理準備,這不是一支一般的部隊,不能以一般連隊的管理方式去管理,應該告訴他們,就說是我說的,你們不是喜歡鬧事嗎?不是嫌總有人管著嗎?好,有本事就去敵人那邊鬧,那邊沒人管你,你要能把胡漣那小子的胡子拔下幾根來才算是鬧出點兒水平,我可要預先警告你,到那邊你們可著勁兒鬧,有啥本事都使出來,我不管。


    可在這邊要老實點,真要鬧出點兒事來我可要扒你段鵬的皮。


    是!段鵬走到門口又轉回身,對李雲龍小聲說:軍長,能在您手下當兵,實在是三生有幸,您的知遇之恩,我段鵬這輩子忘不了……他轉身走了,李雲龍發現他的眼裏競閃著點點淚光。


    段鵬和秘書鄭波為選拔特種分隊隊員競用了近半年時間,他們先是在本軍和本軍區選,結果發現夠條件的才30多人。


    他們擴大範圍,在總參各部門的協助下,從遍布全國的各大軍區、省軍區尋找,幾個月下來,兩人瘦了一圈,足跡踏遍了全國,總算拉起一班人馬。


    選拔特種兵的原則是李雲龍訂的:首先考慮的是人員的綜合素質,文盲絕對不要,文化程度越高越好。


    這是選拔特種兵,不是選五好戰士,不怕你有一身缺點,就伯你沒本事。


    鄭秘書負責考察特種隊員綜合素質。


    段鵬負責考察軍事素質。


    兩人一開始合作得並不順利,還吵過幾架。


    老鄭,咱們是選特種兵,不是考狀元,隻要不是文盲就行了,要照你的條件可就難了,咱中國從古到今也沒見過幾個能文能武的人。


    段鵬對鄭波說。


    鄭波說:那是你孤陋寡聞,宋代的兩個大詞人陸遊和辛棄疾都是文武雙全,李白詩作得好,還善擊劍。


    嶽飛能統兵打仗,詞也作得不錯。


    沒有文化,武藝再高,也不過是個赳赳武夫,成不了大氣候。


    算了吧,你們文化人就是事多,挺簡單的事到你們嘴裏就複雜了,咱們別淨說虛的,說點兒具體的,你那些條件究竟有什麽用?綜合素質包含的內容很廣,比如一個士兵經過你的軍事考核被證明是全優,可他一上了戰場就嚇得哆嗦,這成不成?看來勇敢也是個主要條件吧?要是他負了傷,比如被炸斷一條腿,就躺下連哭帶嚎等著醫護人員來搶救,這樣士兵能當特種兵嗎?真正的特種兵應該具備比常人更堅強的意誌和忍耐力,應該學會自救,在身負重傷的情況下繼續戰鬥,對險惡環境有主動的進取性。


    你看,這都屬於綜合素質範疇,要勇敢、意誌堅強、有超出常人的忍耐力和在險惡環境下的主動進取精神。


    嗯,有道理,有道理呀,你們知識分子硬是不簡單哩。


    段鵬感歎道。


    特種分隊的組建是在絕對保密的情況下開始的,就連協助調動人員的軍務部門和幹部部門都不清楚。


    段鵬深知對方的情報部門可不是吃幹飯的。


    他把隊部建在後勤部的一個僻靜的舊倉庫裏,倉庫周圍是菜田,他帶領戰士們砌了兩排豬圈,弄了些豬崽子養著,還挖了池塘,放進了魚苗,辦了養雞場,門口的牌子上寫著:某某某部隊後勤部生產基地。


    段鵬的對外職務是生產基地主任。


    特種分隊的建製規格較高,被定為團級。


    段鵬的軍銜也晉升為正團級中校。


    關於政委一職的人選使李雲龍頗費腦子,這個政委首先是具備一個特種隊員的條件,政治思想工作倒是次要的。


    李雲龍考慮再三,最後決定任命林漢為政委。


    林漢來自西北,是駐西北某軍的偵察營營長,西北大漢,實戰經驗豐富,軍事素質全麵。


    但這個家夥也是個性如烈火的漢子。


    從排長、副連長、連長、副營長、營長升上來一級沒差,他從來沒搞過政治工作,也不適合搞政工,因為他一不高興就要罵人甚至揍人,哪有這樣的政委?他適合作軍事工作。


    問題是隊長的位子已經讓段鵬當仁不讓地坐上了,隻好讓林漢當政委了。


    全隊人數共108人,隻挖到這些夠條件的人,多一個也沒有了。


    段鵬靈機一動,108將,好,這個分隊代號就叫梁山吧。


    108將的頭把交椅非自己莫屬,自己的代號自然是及時雨了,政委林漢按座次排是第二,代號為玉麒麟。


    再往下推,什麽智多星之類,大家都有了代號。


    段鵬和林漢的第一次見麵頗有戲劇性。


    段鵬先伸手自我介紹:分隊長段鵬,今後咱倆搭檔,互相幫助吧。


    林漢握住段鵬的手說:政委林漢,初來乍到,請多照應。


    話說得都挺客氣,可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可並沒鬆開,雙方使開了內力較量起來。


    段鵬說:這個分隊可不好帶,都是些刺兒頭,往後夠咱倆喝一壺的。


    邊說著邊將一股力加在手上。


    林漢說:看是誰帶隊了,分隊長要是覺得費勁,我可以試試。


    說著手上也漸漸加力。


    謝啦,自己揍出的孩子自己養,推給奶媽就不合適了。


    大姑娘養孩子沒經驗,還是給會帶孩子的人養為好。


    會不會帶孩子不能光說,找個時間交流一下就知道了。


    段鵬的手突然變得柔若無骨,強大外力被化解得無影無蹤。


    林漢也收了力說:隨時可以討教。


    段鵬這幾天有些搔頭了,他手下的夥計們似乎沒有一個省油的燈,都是些天地不怕,神鬼不敬的家夥。


    這100多號人都是參加過實戰的老兵,年齡偏大些,當兵要是一旦當油了,管理起來可就麻煩了,人要是有了本事,脾氣肯定也跟著見長,你要讓他服從管理,就得拿出點兒真東西讓他知道你不比他差。


    砌豬圈時,小旋風和青麵獸自告奮勇要砌牆,段鵬把借來的瓦刀遞給他們,小旋風競不屑一顧地說:用那玩藝兒幹啥?這不就是瓦刀嗎?他晃晃手掌。


    把段鵬噎得說不出話來,眼看著這兩個家夥用手掌當瓦刀砍磚,一邊砌還一邊用眼睛也斜著他。


    段鵬心說,操,沒***一個安分的,連砌個牆也要弄些手段讓你看看,好,老子陪你玩兒玩兒。


    他嘴上讚許道:到底是老兵了,覺悟就是高,知道瓦刀是和群眾借的,弄壞了還得賠人家。


    好,自覺遵守群眾紀律,應該表揚。


    我咋早沒想到呢?這手是自己的,弄壞了誰也不用賠。


    他拿起一塊整磚,像掰點心似的一塊一塊地把磚掰得大小正合適,那兩個家夥才不吱聲了。


    幾天之內,發生了三起打架未遂事件。


    起因都是些雞毛蒜皮。


    比如有個戰士來報到的晚了些,不幸攤上了母夜叉的綽號,別人起著哄一叫他,他便臉上掛不住了。


    武林人自有武林人的規矩,決不像普通人打架之前那麽劍拔弩張。


    武林人說話都很客氣,哪伯是心裏正惦記著要宰了對方,嘴上還是很溫和,決不出口傷人。


    母夜叉對叫他綽號的行者拱拱手說:初次見麵,按武林規矩,以武會友,老兄是否願意在拳腳上切磋一下?行者正閑得難受,你不招他還正想尋點兒事,何況是這種公然叫板,自然是大喜過望,決無不奉陪之道理。


    兩個人手拉手地就要出門找個僻靜地方切磋去。


    而屋裏的一排長小李廣和二排長菜園子都沒事人似的正專心致誌地下圍棋,根本沒有半點兒要製止的意思,別的好漢們都該幹啥就幹啥,沒人對看熱鬧表現出多大的興趣。


    要不是段鵬碰巧遇到加以製止,這兩位老兄不定切磋成什麽樣呢。


    段鵬朝屋子裏吼道:你們為什麽不製止?非得打起來你們才高興是不是?小李廣認真地對段鵬說:《水滸》上有這一回呀,母夜叉孫二娘在十字坡酒店和行者武鬆是切磋了一把,這是天意,你不讓他們打都不行。


    段鵬沒好氣地說:什麽亂七八糟的?我說的是你們這些當幹部的為什麽不製止打架?菜園子湊過來說:分隊長,咱們不是按梁山l08將排的座次嗎?既然按這個排了座次,就得按《水濟》的規矩走,比如及時雨是大哥,大夥兒就得聽他的,一丈青是老婆,就得聽丈夫矮腳虎的,武藝高也沒用。


    段鵬見這些家夥在胡攪蠻纏,便不想再搭理他們,他扭身要走,嘴裏還說著:哪兒這麽多規矩?書裏還有一回叫宋江怒殺閻婆惜呢,照這麽算,我也該把老婆宰了才行?眾好漢們亂哄哄地回答:那當然,書上就是這麽寫的……我就納悶,宋江有啥本事?憑什麽坐第一把交椅?應該在忠義堂前麵擺個擂台,拳腳上見輸贏,誰贏了誰坐第一把交椅……段鵬真有些頭疼了,雖然他對此有心理準備,但一想到今後的管理問題,他還是覺得棘手。


    他向李雲龍如實匯報情況,希望能得到軍長的指示。


    李雲龍毫不客氣地說:這我管不著,你的兵你管,要不然要你幹什麽?反正兩個月以後我要親自考核,有什麽問題都是你的事,你要沒這本事管好,就脫了這身軍裝回家抱孩子去。


    段鵬灰溜溜地走到門口。


    回來。


    李雲龍說。


    新出廠的汽車都需要磨合,何況是新組建的部隊了,一百多號人,從四麵八方來,又都不是等閑之輩,難免有些亂子,沒什麽可大驚小怪的,你要讓他們知道,什麽叫特種部隊。


    就他們那兩下子還差得遠,不過是剛剛夠了條件,真正的專業訓練還沒開始呢,總參派來的教官和軍事科學院的專業人員都來了,你要多向他們請教。


    幾天以後,段鵬召開了全隊大會,在空曠的舊倉庫裏,全分隊百十號人沒有像一般連隊那樣按隊列坐,而是稀稀拉拉坐了一片。


    直到段鵬宣布開會時,下麵的嘈雜聲一點也不見小。


    政委林漢雖不大願意幹這差事,可既然幹了就得履行職責。


    他站起來說:同誌們,咱們自己看看,這還像支部隊嗎?喂,組織紀律性差,沒有精神頭,懶洋洋的,鬆鬆垮垮,我都臉紅。


    現在,大家唱個歌振作一下,唱個《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我起個頭,革命軍人個個要牢記,預備——唱!下麵亂哄哄地哼了起來,聲音很小,像一群蚊子在嗡嗡叫,而且越唱越沒勁兒,突然,嘈雜聲中冒出了一個男高音,歌聲比旁人高出八度……第七不許調戲婦女們,流氓習氣堅決要除掉……此人隻顧引吭高歌,無奈嚴重跑調,還自作主張地加了一些裝飾音,楞是唱出了京劇味,周圍的戰士們都哄笑起來。


    林漢吼道:花和尚,你成心搗亂怎麽著?花和尚不是外來戶,他是本軍偵察營調來的,此人在原單位表現很差,主要是喜歡違反紀律。


    他對自己的綽號很滿意,甚至還專門剃了禿子,以示是正宗花和尚,他聽見林漢訓他,便站起來說:政委,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一百多號人裏可就屬我唱得賣力氣。


    當然,唱得不好是水平問題,唱得聲音大小可是態度問題,你聽聽他們唱的,就跟貓叫春似的,這才是故意搗亂……下麵的戰士們不愛聽了,七嘴八舌地回罵起來;你唱得好?像草驢叫槽似的……啊,剛來幾天呀,就給政委拍上啦?你小子,天生就是當叛徒的東西……花和尚搔了搔禿腦殼,得意地搖頭晃腦道:咱這叫靠攏組織,你們見我要求進步就嫉妒我是不是?政委,你全看見了吧?咱們分隊的歪風邪氣真該好好整一整,反正我是跟定兩位領導啦,堅決和歪風邪氣作鬥爭……段鵬端著茶杯已經品了半天茶了,見下麵說得差不多了,才清清嗓子,敲著桌子說:喂1大家都說夠沒有?是不是該讓我說兩句了?我早看出來了,咱們分隊沒***一個省油的燈。


    當然,也包括我,都人五人六的覺著自己是塊料,這也難怪,都是各部隊選拔出來的高手,萬裏挑一嘛,恐怕這地球上是擱不下咱們了。


    所以上級也知道咱們不是一般人,給咱們發下了考卷,要試試咱們。


    我和上級說啦,我們分隊都是人尖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能考住我?笑話,夥計們,現在我把卷子發給你們,給咱分隊爭口氣,鬧個滿堂彩。


    考卷發下去了,大家都傻了,上麵的題目很雜:a。


    什麽是炮兵的密位製?我國的密位製是多少?b。


    如何用手指和眼睛測距?c。


    爆破一個直徑兩米的混凝土橋墩,需要多少tnt炸藥?怎樣計算?d。


    如何在夜晚用星辰判斷方向?在陰雨天的森林裏如何判斷方向?e。


    你能分出美軍作戰飛機的類別嗎?類別的字母都是些什麽?f。


    你能分辨出巡洋艦、驅逐艦、護衛艦嗎?它們各自的用途和特點是什麽?一百單八將們麵麵相覷,誰也不吭聲了。


    段鵬冷笑道:都傻了吧?平時不是都挺能說嗎?老天爺是老大,你們是老二,咋都不言語啦?花和尚,你小子不是能的很嗎?你說說。


    花和尚低聲嘟囔著:怎麽跟考大學似的?咱一個當兵的,知道那麽多幹啥?段鵬說:你們以為槍法好,會格鬥,有實戰經驗就叫特種兵了?告訴你們,差得遠啦,你們這兩下子不過是剛剛具備了基本條件,就像剛上小學的兒童,後麵還有小學、中學、高中、大學的課程,要學完可早著呢。


    我先簡單說說咱們第一步訓練科目:第一,體能訓練,每天早晨10公裏武裝越野,腿上綁沙袋;第二,萬米泅渡,人人過關;第三,駕駛訓練,摩托車、汽車、坦克、裝甲車、小型艦艇,都要熟練掌握;第四,傘降;機降訓練。


    還有,炮兵觀測、無線電技術、戰場自救……我就不一一列舉了,明天正式開始訓練。


    還有,這幾天咱們的紀律夠糟糕的,大家今後要自律,我不會用普通連隊的條令和紀律要求你們,但你們也不能登鼻子上臉。


    我可醜話說在前麵,往後哪幾位願意切磋一下拳腳功夫,找個沒人的地方單練去,別讓我看見,要讓我看見,沒說的,就處分你,誰叫你不長眼?聽明白沒有?戰士們都嚴肅起來,大吼道:明白啦。


    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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